田貝貝
追隨著風中的清香,我們要去進行一場光明正大的盜竊!
我認為迎春花是更適宜于遠觀的。陽光賦予它一身燦爛的金黃,讓它像是立于山坡之上俯視我們這一群行人的王者。我疑心它們莫不是太陽頑皮的孩子喬裝打扮了一番,下凡間來微服私訪的?
看那一株株桃樹,綠色的樹葉中,嬌小的白色舞女亭亭玉立。那乳白色的花瓣中,包裹著的是一顆紅色的心。那素雅的白色衣裙,我倒更愿意將它形容為面紗。因為微風輕拂,你便掩不住嬌羞,將粉面掩于面紗下。面紗后,是你的淺笑吟吟,抑或是飛紅滿面?
樹下,尋得一根斷枝,兩朵正怒放的花兒,另有一朵猶未綻放的花苞。心下一陣惋惜,未曾在枝頭綻盡春色,便這樣“零落成泥碾作塵”了,會有不甘,會有遺憾吧?
那花苞,與她已經(jīng)怒放的兩個姐妹相比,瘦弱而纖小,仿佛……仿佛……看得見那花苞里顫抖著的渴盼春光的淚眼。
心中一陣悲憫涌動,我輕輕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它,捧在手心里。輕嘆:“若不能在枝頭燦爛,那么請你移居到我的書中,永存幽芳吧。”
那邊,躍動的紫紅色火焰擠滿了枝丫,那是怒放的紫荊啊,它是春天收筆時打翻了紫色墨水瓶?還是匆匆忙忙,粗心得竟遺忘了外面的花柄呢?
紫色以樹枝為軸,向枝頭蔓延,愈發(fā)顯得是一樹紫色烈焰了。瞧,它正在向四周蔓延,伸展。你這頑劣的花兒,怎么,竟要用怒火吞噬這春天嗎?
于它們,綻放,是燃燒,是毀滅,是浴火重生。那瘋狂朝向陽光的怒焰,有何其大的野心壯志!小小的花兒,竟妄想用柔軟的花焰去與太陽的烈焰一較高下嗎?
歸程,不似來時身輕如燕,因為背上已負了沉甸甸的盜取的幽芳,還有塞滿心房的春光啊。
(指導老師 張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