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汶青王宏宇徐 春*
(1 徐州醫(yī)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4;2 武警總醫(yī)院內(nèi)分泌科,北京 100039)
Graves病診治中TRAb與血清FT3、FT4及TSH的相關性分析
劉汶青1王宏宇2徐 春2*
(1 徐州醫(yī)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4;2 武警總醫(yī)院內(nèi)分泌科,北京 100039)
目的 通過觀察TRAb在GD治療前后的變化趨勢以及TRAb與血清FT3、FT4、TSH的相關性,探討TRAb初診水平與TSH恢復時間的關系。方法 2012年8月至2013年12月期間,收集90例在武警總醫(yī)院內(nèi)分泌科門診初次確診的GD患者為研究對象。所有研究對象均給予甲巰咪唑片治療,并在治療前及治療后每月測定血清FT3、FT4、TSH和TRAb水平。結(jié)果 90例患者在治療前及治療后第6、12個月時TRAb陽性率分別為97%、80%、50%,TRAb平均水平分別為(12.7±3.5)IU/L、(8.2±1.7)IU/L和(3.3±1.5)IU/L。治療前與治療后第6、12個月血清TRAb陽性率和平均值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扣除了變量FT3和FT4的影響后,TRAb與TSH的r值-0.22~-0.43,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初診時血清TRAb的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存在正相關性(r=0.73,P<0.001)。結(jié)論 TRAb對血清TSH存在抑制作用,初診時TRAb的值越高,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也越長。
Graves病;人促甲狀腺激素受體抗體;促甲狀腺激素
Graves?。℅D)與自身免疫性甲狀腺炎同屬自身免疫性甲狀腺疾病,是一組器官特異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其中Graves病是導致甲狀腺功能亢進的最主要病因,占甲亢80%左右[1]。近年來發(fā)病率呈上升趨勢,有文獻報道,國外患病率為1.2‰~1.7‰[2],我國患病率為3.4‰[3]。Graves病患者由于甲狀腺激素分泌過多,可以導致以全身各系統(tǒng)亢奮為表現(xiàn)的代謝癥狀,還可引起彌漫性甲狀腺腫大以及一些甲狀腺外的表現(xiàn),嚴重者可出現(xiàn)甲狀腺功能亢進性心臟病及甲狀腺危象,對患者的身體、精神均造成嚴重影響。
目前GD發(fā)病機制尚不十分明確。多項研究證明,血清人促甲狀腺激素受體抗體(thyrotrophin receptor antibody,TRAb)是GD起病、發(fā)展的主要免疫標志,在GD病中起重要作用。TRAb能與促甲狀腺激素(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TSH)競爭結(jié)合促甲狀腺激素受(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 receptor,TSHR),發(fā)揮與TSH相似的生物學效應,同時其不受垂體TSH控制,可不斷刺激甲狀腺細胞,生成甲狀腺激素。盡管TRAb能產(chǎn)生與TSH相似的作用,但在此過程中TRAb激活TSHR的方式與TSH有所不同。
因此,基于TRAb在GD病發(fā)生和發(fā)展中的作用,本文就Graves病患者在治療過程中血清TRAb水平與甲狀腺大小、血清TSH、血清FT3、血清FT4的相關性進行分析,探討TRAb對Graves病患者的治療及預后的意義。
1.1一般資料:根據(jù)2008年中國甲狀腺疾病診治指南,選擇在2012年8月至2013年12月就診于武警總醫(yī)院內(nèi)分泌門診,初診并且未經(jīng)治療的GD患者90例。其中女性69例,男性21例(女∶男=3.3∶1);最小年齡21歲,最大年齡74歲,平均年齡(50.3±10.4)歲。檢測患者FT3、FT4、TSH、TRAb,分析初診時TRAb、TSH、FT3、FT4的相關性;經(jīng)甲巰咪唑片治療后每個月檢測FT3、FT4、TSH、TRAb。
1.2納入標準和排除標準
1.2.1納入標準:GD的診斷符合美國甲狀腺協(xié)會和臨床內(nèi)分泌醫(yī)師協(xié)會2011年《甲亢診治指南》[4]:①臨床甲亢癥狀和體征;②甲狀腺彌漫性腫大;③血清TSH濃度降低,甲狀腺激素濃度升高;④眼球突出和其他浸潤性眼征;⑤脛前黏液性水腫;⑥TRAb陽性。其中,第①②③項為診斷必備條件,第④⑤⑥項為診斷輔助條件。年齡18~75歲,性別不限。
1.2.2排除標準。排除標準包括:①合并心腦血管嚴重病變的患者;②肝腎功能異常,白細胞偏低,不能服用甲巰咪唑的患者;③半年內(nèi)使用過影響TSH濃度的藥物的患者;④既往有甲狀腺相關病史或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病史的患者;⑤不能堅持每月到院檢查指標的患者。
1.3儀器與方法
1.3.1檢測方法:在清晨空腹狀態(tài)下抽取90例研究象靜脈血5 mL,并靜置于冰盒約30 min后5000 r/min條件下離心,而后將上清液置于EP管內(nèi)并在-70 ℃條件下保存;當收集完所有的標本后,應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測定法(ELISA)測量TRAb水平,TRAb正常值為0~1.75 IU/L。應用化學發(fā)光法檢測血清TSH、FT3和FT4水平。
1.3.2檢測試劑:FT3和FT4放射免疫分析盒由貝克曼公司提供,TSH試劑盒由北京中山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提供,TRAb試劑盒由華美生物工程公司提供。
1.4統(tǒng)計學方法:采用SPSS 17.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正態(tài)性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的形式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配對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非正態(tài)性資料采用中位數(shù)和四分位間距M(Q1,Q3)表示,組間比較采用Wilcoxon秩和檢驗。變量間相關性研究采用Spearson直線相關分析統(tǒng)計學檢驗均為雙側(cè)檢驗,P<0.05認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TRAb的變化趨勢:90例GD患者診治過程中在初診時初診、治療后6個月和12個月TRAb陽性率分別為97%、80%和50%,TRAb平均值分別為(12.7±3.5)IU/L、(8.2±1.7)IU/L、(3.3±1.5)IU/L。Wilcoxon秩和檢驗分別將初診時與治療第6個月和第12個月血清TRAb值進行配對比較,提示治療第第6個月和第12個月的TRAb值及陽性率均低于初診時的值,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TRAb變化趨勢
2.2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分析
2.2.1初診時TRAb與血清TSH、FT3、FT4的相關性:在初診時TRAb與血清TSH相關性為-0.28,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以認為二者存在顯著負相關;TRAb與血清FT3相關性為0.22,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可以認為二者存在正相關;TRAb與血清FT4相關性為0.12,但差異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可以認為二者之間不存在線性相關。此外,當扣除了變量FT3和FT4對TRAb的影響作用以后,TRAb與TSH相關性為-0.22,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初診時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
2.2.2治療后第6個月TRAb與血清TSH、FT3、FT4的相關性:在治療后第6個月時,TRAb與血清TSH相關性為-0.50,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以認為二者存在負相關;TRAb與血清FT3相關性為0.26,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以認為二者存在正相關;TRAb與血清FT4相關性為0.27,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以認為二者存在正相關。此外,當扣除了變量FT3和FT4對TRAb的影響作用以后,TRAb與TSH相關性為-0.43,差異仍然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見表3。
表3 第6個月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
2.2.3治療后第12個月時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90例GD患者在治療第12個月時,TRAb與血清TSH相關性為-0.5,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以認為二者存在顯著負相關;TRAb與血清FT3相關性為0.22,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可以認為說明二者存在正相關;TRAb與血清FT4相關性為0.23,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可以認為二者之間存在正相關。此外,當我們扣除了變量FT3和FT4對TRAb的影響作用以后,TRAb與TSH相關性為-0.43,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見表4。
表4 第12個月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
2.3TRAb與TSH恢復正常時間的相關性分析:將每位患者初診時的TRAb的水平與治療后TSH首次恢復正常水平的時間做秩相關分析,以探討TRAb初診時的水平是否影響TSH的恢復。結(jié)果顯示,TRAb初診時的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存在相關性(r=0.73),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可以認為初診時的TRAb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存在正相關,即,初診時TRAb的值越大,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也越長,見圖1。
圖1 初診時TRAb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時間散點圖
目前,GD發(fā)病機制尚不十分明確。有多項研究證明,血清人促甲狀腺激素受體抗體(TRAb)是GD起病、發(fā)展的主要免疫標志,因此其在GD病中起重要作用。
3.1TRAb在GD診斷和治療中變化: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90例Graves病患者在初診、治療后6個月和12個月TRAb陽性率分別為97%、80%和50%,TRAb平均值分別為(12.7±3.5)IU/L、(8.2±1.7)IU/L、(3.3±1.5)IU/L。表明隨著治療的進行,GD患者體內(nèi)的TRAb水平在逐步下降。該結(jié)果與朱翠顏和王筱菁[5]的研究結(jié)果相似,朱翠顏等人采用甲巰咪唑?qū){入的46例GD患者進行治療,經(jīng)過12個月后患者的TRAb血清平均值從(9.89±2.73)IU/L下降到(6.76±1.21)IU/L,TRAb陽性率從治療前的80%下降到治療后的28%,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可能的原因是由于患者服用了抗甲狀腺藥物甲巰咪唑,該藥物可以抑制甲狀腺過氧化酶活性,并進一步抑制活性碘的形成,因此酪氨酰殘基的碘化過程受到影響,最終碘化甲狀腺原氨酸的形成被抑制。此外,該藥物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免疫球蛋白生成,從而降低血壓中的TSAb的水平。
3.2治療過程中TRAb與TSH、FT3、FT4的相關性分析: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90例GD患者在初診、治療后6個月和12個月各個時間TRAb與血清TSH均存在線性負相關,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TRAb與血清FT3均存在線性正相關,TRAb與血清FT3和FT4均存在線性正相關。此外,當我們扣除了變量FT3和FT4對TRAb的影響作用以后,在各個時間點上TRAb與TSH仍然存在相關性,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因此可以認為TRAb與TSH存在獨立的線性負相關。本研究的結(jié)果與之前的文獻研究結(jié)果相一致[6],之前有研究在初診、治療后6個月和12個月時測量100例GD患者的血清TRAB、TSH、FT3和FT4值,并對各個時間點上的各個指標間的相關進行研究,結(jié)果顯示:在治療前、時候后6個月和治療后12個月TRAb與TSH均存在線性負相關(P<0.01),與FT3均存在著正相關,與FT4在治療后6個月和12個月均呈負相關性。
TRAb與血清TSH均存在線性負相關的原因可能是由于TRAb能與TSH競爭結(jié)合促甲狀腺激素受(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 receptor,TSHR),發(fā)揮與TSH相似的生物學效應?;颊咴谠\治的任何階段TRAb均與TSH呈負相關,這提示TRAb對TSH一直存在抑制作用,這能部分解釋在治療過程中復發(fā)的原因以及指導停藥時間。
3.3初診時TRAb水平與甲狀腺功能恢復的關系: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TRAb初診時的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存在相關性(Spearman系數(shù)=0.73),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梢哉J為初診時的TRAb水平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存在正相關。這表明初診時TRAb的值越高,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也越長;TSH恢復時間越長,甲亢治療周期也越長。
綜上所述,TRAb在GD的診斷及治療過程中是一個很重要的指標,血清TRAb對血清TSH存在抑制作用;在初診時患者TRAb的值越高,則TSH首次恢復正常的時間也越長;TSH恢復時間越長,甲亢治療周期也越長。表明TRAb對GD的預后評估具有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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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194(2015)012-01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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