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南方局：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的外交窗口

黎余

抗日戰(zhàn)爭期間，中共密切注視國際形勢的變化，并不斷根據這種變化調整對外政策。在國際政治風云變幻的復雜情況下，周恩來帶領中共南方局準確判斷和把握局勢，對不同帝國主義國家、對同一帝國主義國家的不同時期政治態(tài)度加以區(qū)別，在堅持獨立自主的原則立場，捍衛(wèi)民族的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及時制定、調整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戰(zhàn)略方針，為實現(xiàn)中共在抗日民族戰(zhàn)爭中的作用搭建了國際政治舞臺。

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審時度勢，及時制定了建立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以反對日本法西斯主義的對外工作方針。但中共中央及其領導的抗日根據地被國民黨政府“封鎖得鐵桶似的”，敵后抗戰(zhàn)情形外界很難獲悉。為尋求廣泛的國際合作和支持，在中共中央的領導下，以周恩來為首的中共南方局利用在國統(tǒng)區(qū)工作的便利條件，廣泛開展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活動，搭建與國際社會聯(lián)系、交往的橋梁，爭取國際反法西斯力量的同情和援助，開拓了中共對外交往的新局面，在發(fā)展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奪取抗戰(zhàn)勝利的過程中，中共也由此走向世界。

起伏——中共南方局外交實踐所反映的中共外交戰(zhàn)略之演進

抗戰(zhàn)之初，周恩來作為中共中央的核心領導成員之一，參與了黨的許多重大問題的決策，在國內為實現(xiàn)第二次國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積極奔走的同時，他也是中共中央建立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積極倡導者和實踐者。在中共中央確定抗日外交方針和“加緊對外宣傳，力爭國際援助，實現(xiàn)對日制裁”的原則下，周恩來于1939年4月在中共南方局內部正式成立了對外宣傳小組，組長王炳南，副組長陳家康，主要負責中國共產黨的對外交往和聯(lián)絡工作，并規(guī)定其主要任務為宣傳、交友，宣傳黨的抗日主張和政策，了解國際形勢，重點是美、英等國對華政策，以及各國各界在華人士的政治態(tài)度和動向，以影響這些國家的對華政策，擴大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而在共同抗日的大背景下，美、英等西方國家開始重視中共領導的抗日力量，關注中共的政策主張，雙方開啟了由封閉對抗走向溝通合作之路。

1940年前后，美、英兩國策劃遠東慕尼黑陰謀，企圖以犧牲中國來換取自己的安寧，這一舉動嚴重影響了中共對其的信任，中共中央一度不再強調國際反法西斯戰(zhàn)線。周恩來也認為“英法反動政府為世界反和平的先鋒”，“美國表面上雖然中立，但實際上是支持英法帝國主義的”，他們是“企圖從犧牲和出賣中國人民的利益上，從分裂中國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及引導中國投降上，找到彼此妥協(xié)的出路”，“以換取它們在遠東利益的保持”，美、英本質上是“與德、意、日互相爭奪世界霸權的另一個帝國主義集團”。在此形勢下，中共南方局警惕地、敏感地注視著美、英等國一切可能危害中國的對日妥協(xié)傾向以及會導致中國國內妥協(xié)投降的傾向，抨擊他們綏靖日本的做法。但這種批評和抨擊是為了促使其堅持反對日本侵略的立場，一旦他們援華制日的態(tài)度趨于明朗，立即表示歡迎。

1941年下半年，蘇德戰(zhàn)爭、特別是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引起了世界格局的重大變化，中共也重新確立抗日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周恩來認為太平洋戰(zhàn)爭的爆發(fā)使“世界戰(zhàn)爭的壁壘最后分明了”，是“太平洋上反日的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偉大結合的開始”，“反法西斯侵略的國家，更應聯(lián)成一體，休戚相關”。1942年1月1日，中、美、英、蘇等26國在華盛頓簽署共同宣言，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正式成立，這使中共南方局的外事工作有了更加廣闊的活動舞臺。自此以后，在周恩來的帶領下，中共南方局努力爭取與美、英建立對日合作，爭取美、英了解中共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抗戰(zhàn)建國的主張及中共軍隊的抗日實力，使之重視中共抗日力量，從而影響美、英政府的對華政策，通過他們牽制國民黨的反共分裂活動，以便共同抗日。

值得注意的是，周恩來強調建立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希望并歡迎有外來援助，但他始終主張抗戰(zhàn)要具有民族立場，要建立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他認為：“獨立自主和自力更生是我們抗戰(zhàn)的基本國策，運用友邦對日矛盾及爭取外援是服從于基本國策的對外政策。”他還多次批評單純依靠國際援助的錯誤，強調獨立自主的重要性。他指出：“世界沒有不靠自力更生，?？客庠軕?zhàn)勝強寇收復失地的。”中國的抗戰(zhàn)勝利，“必須從加強自力更生的信念入手” ，“我們絕不能因為需要外援，便放棄我們進行民族解放的立場，而介入或附屬于世界帝國主義的爭奪戰(zhàn)爭中去”。周恩來的這些重要觀點對于中共南方局開展對外交往活動起到了很好的指導作用。

努力——在“宣傳出去，爭取過來”中拓展國際活動空間

中共南方局對外交往是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展開的，一方面，由于意識形態(tài)迥異和國民黨的限制、封鎖，使中共長期與外界隔絕，不被國際社會了解和信任;另一方面，英、美、蘇等國的外交重心仍然放在作為執(zhí)政黨的國民黨身上。為爭取國際社會對中共的了解和支持，周恩來確定了中共南方局外事工作的根本任務是“宣傳出去，爭取過來”?！靶麄鞒鋈ァ?，就是要把中共的政治主張和八路軍、新四軍的戰(zhàn)績以及敵后抗日根據地抗日軍民對抗戰(zhàn)的貢獻宣傳出去;“爭取過來”，就是把國際上一切愛好和平，一切支持中共和正義事業(yè)的力量爭取過來，建立和發(fā)展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

為了在國際上發(fā)出中共的聲音，中共南方局利用多種渠道“宣傳出去”。首先，利用《新華日報》和《群眾》周刊兩大陣地，宣傳中共團結抗戰(zhàn)的主張和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意義，介紹八路軍、新四軍的戰(zhàn)績。周恩來經常就國際形勢及時發(fā)表文章或談話，解釋疑慮，指出發(fā)展的趨向，使外界及時得悉中共的各種觀點和反應，他的許多論述常常成為國際上權威觀察家、評論家引用的論據。從1941年9月起，周恩來就指示抽調羅清、蔣金濤負責編譯出版英文小冊子，內容主要是《解放日報》《新華日報》上發(fā)表的重要文章和毛澤東、周恩來等領導人對局勢的談話，解放區(qū)建設情況和外國朋友寫的解放區(qū)見聞等，出版后向外國記者、外國使館和各國友好人士散發(fā);其次，利用國共合作的合法身份，周恩來領導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開展對日宣傳和國際宣傳活動，開設了外語對敵廣播，每天用日、英、法、俄、世界語等語種對外廣播宣傳，并創(chuàng)辦世界語刊物《中國報道》半月刊，寄給50多個國家的世界語組織和個人。一般情況下，該廳每周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將中國的抗戰(zhàn)情況介紹給外國通訊社記者，使各國及時了解情況;再次，建立八路軍駐香港辦事處，以香港為中心拓展海外宣傳。根據周恩來的指示，辦事處創(chuàng)辦《華僑通訊》，面向廣大華僑宣傳中共抗日主張，并刊登大量來自抗日前線的報道，反映中共領導人民群眾抗戰(zhàn)的業(yè)績，揭露日軍暴行。海外許多華僑報刊紛紛轉載該刊文章。辦事處還“走出去”，先后派出王任叔、杜埃、陸詒、董維健、胡愈之、沈茲九、金仲華、胡一聲等人到菲律賓、檳城、紐約、印尼、新加坡等地協(xié)助華僑創(chuàng)辦抗日報刊，以加強中共的海外宣傳、聯(lián)絡工作，動員華僑青年回國投身抗戰(zhàn)。

不僅如此，周恩來還要求中共南方局外事人員以交朋友的方式，主動接觸各國駐華使節(jié)、記者及各界友好人士。周恩來指出，對外國朋友，要把門打開，不要怕人家看，要爭取他們看了以后，把這里的實際情形宣傳出去。要主動，不要被動。目的是讓他們對中共有一個真實的了解，相信中共有能力戰(zhàn)勝敵人。同時要用各種材料證明中共將來有建設國家的能力。他還要求，在宣傳中提供的材料要真實，要合乎實際，既要宣傳好的方面，也不能隱瞞自己的缺點和錯誤。只有這樣的宣傳，才能提高中共在國內外的地位。在重慶期間，中共南方局與大部分駐華記者和國際友人都保持了友好交往，如外國記者斯諾、斯特朗、史沫特萊、愛潑斯坦、福爾曼和白修德等，美國主教魯茨，美國作家貝爾登、海明威、魯斯夫婦等。中共南方局的民間外交取得了空前成功，1944年6月中外記者西北參觀團的延安之行便是其成功之作。

在周恩來等人的外交努力下，中共南方局的國際宣傳收到了明顯效果，達到了“爭取過來”的目的。一方面，在中國人民愛國主義精神感召下和中共抗日宣傳下，爭取到蘇聯(lián)、美國等國家的道義上的支持和部分物資援助，而且廣大海外僑胞和各國人民也紛紛伸出援助之手，積極支援中國抗戰(zhàn)。僅1938年秋至1939年夏，華僑捐贈的寒衣、暑衣、軍用蚊帳等便有1000多萬套。到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前，海外華僑月捐已達到1350萬元。從抗戰(zhàn)爆發(fā)到1942年，華僑認購的救國公債達11億元之巨;另一方面，增進了各國對中共的了解，使他們不僅聽說而且看到了八路軍、新四軍的英勇戰(zhàn)績和敵后抗日力量的威力，他們中的一些人初步改變了對中共的印象，對中共持友好和同情的態(tài)度，逐漸改變了對共產黨全面否定和對國民黨支持的態(tài)度，并開始重新評估中共及其領導的抗日武裝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中的作用。

突破——開展“半獨立外交”，促進建立最廣泛的國際統(tǒng)一戰(zhàn)線

抗戰(zhàn)時期，中共不是執(zhí)政黨，難于用直接和全面的外交方式來實行自己提出的外交政策。但中共作為中國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同時也是世界反法西斯的重要力量，越來越被國際社會重視和承認。隨著對外聯(lián)絡對象的不斷擴大，中共南方局的對外交往也從民間擴大到官方，并以美、英為重點對象，逐步打開了外交局面，開始了“半獨立外交”。

美國是世界頭號強國，也是反法西斯陣營最主要的力量。周恩來很重視爭取美國對中共的了解和對中國抗戰(zhàn)的支援。在重慶，周恩來代表中共先后會見了美國駐華大使詹森、美國總統(tǒng)經濟顧問柯里和其他美國政府官員，向他們介紹中共的抗日主張和八路軍、新四軍艱苦抗戰(zhàn)的情況。皖南事變后，周恩來立即聯(lián)系美國總統(tǒng)特使居里，向他提供了國民黨頑固派制造摩擦的有關材料，著重闡明蔣介石如不改變反共政策，勢必導致中國內戰(zhàn)，使抗戰(zhàn)熄火，日本南進。美國政府得到報告后，立即要居里向蔣介石聲明：“美國政府在國共糾紛未解決前，無法大量援華，中美間的經濟、財政等各種問題，不可能有任何進展?！睘榱送绹⒅苯勇?lián)系，1942年到1943年，周恩來曾多次邀請美國派官方代表團訪問延安。1944年7、8月，美軍觀察組一行17人在包瑞德的率領下，分兩批到達延安。美軍觀察組的成員通過實地考察和與中共領導人的交談，不僅直接了解了抗日根據地的情況，還更深入地感受到了中共希望在擊敗日本和建設新中國的斗爭中和美國合作。周恩來對此高度評價：“我們不應把他們的訪問和觀察當作普通行動，而應把這看作是我們在國際間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開展，是我們外交工作的開始”，盡管“這種外交還是半獨立外交”。

英國作為反法西斯陣營的重要成員國，其對國民黨政府也有著重要的影響，周恩來對英國駐華大使館的作用非常重視。他積極地與英國駐華大使卡爾交往，周恩來的溫文爾雅和熱情使卡爾佩服不已，卡爾對中共的抗日主張和取得的抗日成績也有了更深地了解。皖南事變后，周恩來親自到卡爾的寓所，向他揭露國民黨頑固派發(fā)動皖南事變的內幕，卡爾馬上將這一情況向英國政府匯報。英國政府在收到卡爾的報告后，告訴蔣介石，內戰(zhàn)只會加強日軍的攻擊。1942年初，卡爾離華赴蘇，周恩來不僅參加了卡爾的離任告別宴會，還指示《新華日報》發(fā)表兩篇社論，對卡爾表示惜別并致友好的臨別贈言，稱其為“中國的好朋友”。薛穆接任大使后，周恩來又多次前往，并就許多問題與之交談，使他對中共的抗日立場和主張也有了較多了解，并建立起了良好的關系。1945年，在周恩來的安排下，薛穆還與正在參加重慶談判的毛澤東會面，并進行了暢談。

此外，周恩來等中共南方局領導人經常就國共關系、抗戰(zhàn)、蘇援等問題同蘇聯(lián)駐華大使潘友新、武官崔可夫進行交談，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和理解。同時，周恩來多次向法國駐華大使貝志高、加拿大駐華大使歐德倫等人積極宣傳中國抗戰(zhàn)情況和國共關系情況，表明中共抗日的堅定決心，希望加強盟國之間的團結合作。

經過周恩來等人的不懈努力，中共的“半獨立外交”開創(chuàng)了新的里程碑。1945年4月至6月，另一名中共南方局領導人董必武作為中共代表成為中國代表團的一員，出席在美國舊金山召開的聯(lián)合國制憲會議，這是中共在國際政治舞臺上的首次正式公開亮相，打破了國民黨壟斷外交的局面，表明中共已步入國際社會。

涅槃——在展示共產黨人外交魅力之中塑造中共國際新形象

抗戰(zhàn)以前，國民黨把中共描繪成墮落、愚昧、無知的土匪，實行共產共妻，只知道燒、殺、搶;抗戰(zhàn)后，又四處散播共產黨搞割據、游而不擊等謠言。然而，中共南方局在沖破國民黨的重重阻撓，廣泛開展外事工作過程中，向國際社會展示了一個充滿朝氣的民主大黨形象和中共領導人卓越的外交才能，讓世界重新認識了中國共產黨。

著名愛國華僑領袖陳嘉庚曾比較信任國民黨，而對共產黨有較多思想顧慮，如對中共的民族工商政策、土地政策、民主問題等。在周恩來的努力下，陳嘉庚訪問了延安。通過延安之行，陳嘉庚的思想發(fā)生了不尋常的飛躍，轉而同情中共，并義無反顧地把中國的前途和希望寄托在中國共產黨人身上。他回南洋后，不放過一切機會，大加贊揚中共救國救民、廉潔奉公、艱苦奮斗、實事求是、捍衛(wèi)真理的精神，以及中國共產黨人如何上下團結、官兵平等、軍民一致，中共領袖如何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等。他對兒子陳國慶說：“余此次勞軍，經延安所見，深感中國有希望了！”

1944年，中外記者團和美軍觀察組在訪問考察延安后，都大力稱贊延安的政治和共產黨的政策。美國記者愛潑斯坦深有感觸地說：“延安之行可以幫助神圣的反法西斯工作，這個地方很久以來是被封閉著的，這次來到這里把一座關閉了很久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今后誰若再關此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泵儡娪^察組的戴偉斯和謝偉斯也認為“共產黨的政府和軍隊，是中國近代史中第一次受有積極的廣大人民支持的政府和軍隊，他們得到這種支持，是因為這個政府和軍隊真正是屬于人民的”。

作為中共南方局主要領導人，周恩來以“中肯求實、有理有節(jié)、求同存異、不卑不亢、平等待人、禮賢尊士”的外交風范和極具感染力的人格魅力，贏得了外國朋友們的尊敬、信賴和友誼。英國駐華大使卡爾稱：“周恩來是重慶最有智慧的人，周恩來和他代表的政黨最終將在中國獲勝?！绷硪晃挥v華大使薛穆也認為周恩來是一個態(tài)度溫和、能干的外交家，具有完美的個人魅力，從私人角度來講，值得與他深入交往。1944年3月，薛穆寫信給英國外交大臣艾登，認為：“在隨著日本的投降而形成的混亂情況下，我個人傾向于支持共產黨?！?944年末，薛穆在致艾登的電報中又說：“共產黨采取的政治變革的范圍和意義非常顯著，我的觀點傾向于：他們成功的原因只是在于經濟問題已經消失，并把這看成是中國的一個巨大成就;邊區(qū)的領導人是引人注目和強有力的人物?！?/p>

時任美國重慶戰(zhàn)時新聞處處長的費正清后來回憶說：“周恩來的外交魅力在初次見面時就打動了我。在我面前是一位濃眉、英俊的貴胄，卻為民眾獻身;作為個人，他的智慧和敏銳的感覺是罕見的，然而他卻致力于集體主義事業(yè)?！薄熬幼≡谥芄^里的共產黨人做著一件與美國交往的出色工作，他們以批評的眼光，現(xiàn)實主義的觀點同美國人討論各種問題。雖然他們現(xiàn)在隨時有被捕并被投入集中營的危險，但他們仍然本著驚人的團體精神和堅定信仰照舊開展革命工作……在周恩來所住的閣樓里，臭蟲也許會從頂棚上掉下來，雨水也許會漏到床上，但他們的宗教熱忱和思想信念照舊如火如荼、絕不動搖，仿佛他們自信能夠喚醒這個國家?！?/p>

不難看出，國際社會各界人士對中國共產黨的廣泛贊譽，充分展示了以毛澤東、周恩來為代表的中共領導人的獨特魅力，從他們身上體現(xiàn)了中國共產黨的生命力和感召力，同時樹立起中共在國際社會良好的政治形象。

1945年10月，毛澤東參加完重慶談判回到延安后，感慨地說：“我這次在重慶，就深深感到廣大的人民熱烈地支持我們，他們不滿意國民黨政府，把希望寄托在我們方面。我又看到許多外國人，其中也有美國人，對我們很同情。廣大的外國人民不滿意中國的反動勢力，同情中國人民的力量。他們不贊成蔣介石的政策。我們在全國、全世界有很多朋友，我們不是孤立的?！?/p>

毛澤東的這段話，是對周恩來在8年抗戰(zhàn)中帶領中共南方局，在開展黨的外交工作中歷盡艱險、卓著勛勞的一個最好的總結。

（作者單位：中共重慶市委黨史研究室）

（責任編輯：韓西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