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語文比學數(shù)學重要

秦曉華

先聲明一下，“學語文比學數(shù)學重要”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理科“天才”、學術“牛人”周濤說的。他認為數(shù)學著眼于人的局部，而語文著眼于人的全部。一個語文好的人，人性會更柔軟、更豐滿。我完全同意，因為語文學習的對象和載體是語言，而語言是最高的人性。

語文學習其實就是要做好兩件事：閱讀和寫作。而要做好這兩件事，一要堅持做，二要個性化。這兩點都不易做到，所以語文學習是有難度和挑戰(zhàn)性的。

先說堅持做。閱讀、寫作難在堅持，難在把閱讀和寫作變成一種自覺的生活方式，否則就太痛苦了。為了功利目的讀書、“為人讀書”等，其實無可厚非，但不太可能長久，因為當你將閱讀或寫作當作一種外加的任務、額外的負擔時，閱讀和寫作也就失去了趣味，很難從中得到真正的滋養(yǎng)，從而取得真正的長進。語文是慢功，要靠日有寸進地積累，要持久地自去體會、自去歷練。當然，我們也不能忽略堅持閱讀和寫作背后的價值思考。閱讀和寫作是使人成為人的一種方式，它應該是有靈魂、有體溫的，它應該是你閱讀世界、觀察世界、表達或表現(xiàn)世界的一種方式，它甚至就應該是你的一種存在方式。從這個意義上說，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也可以表述為“我讀故我在”“我寫故我在”。

再說個性化。這個也很難做到，但非常必要。我一般拒絕給學生開列書單，因為我覺得閱讀是非常個人化的事情。有人說，一個人的閱讀史也就是一個人的心靈史。如果這個判斷成立，大家都讀同樣的書，豈不成了一件恐怖的事？這個世界的價值就在于其多樣性，閱讀與寫作更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有獨立閱讀、自由表達的權利，都應該有自己的閱讀地圖和寫作范式。作文一定要正襟危坐、旁征博引嗎？深諳文字的吳稚暉曾說：“到家鄉(xiāng)，在小書攤上得到一部《何典》，它開頭便說‘放屁放屁，真正豈有此理’，忽然大徹大悟。”他徹悟了什么？無非是一種獨特的寫作經驗。錢穆先生在《人生十論·自序》中則談到了自己獨特的閱讀經歷，足以啟人，同學們不妨讀一讀、悟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