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字母“A”

施晨揚

影片信息

譯名：謎一樣的雙眼

年代：2009

國家：阿根廷/西班牙

類別：犯罪/劇情/神秘/驚悚

語言：英語

字幕：英文/西班牙文

報刊影評

何塞·坎帕內(nèi)利亞拍攝出了一部令人目不轉睛的影片——影片中有復雜的故事和糾結的情感。這種影片曾經(jīng)是好萊塢的拿手好戲，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忘記了該怎么拍這樣的電影。

——Screen Crave

隨著影片情節(jié)的展開，你會發(fā)現(xiàn)這部《謎一樣的雙眼》越來越吸引人。它就是這么簡簡單單地攫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影片里有著各種元素：愛情、喜劇、驚悚、政治謀殺甚至還有那么點黑色電影的影子。

——《綜藝雜志》

在這部對白機智、劇情繁雜的影片中，何塞·坎帕內(nèi)利亞又向我們展示了自己高超的導演技巧。毫無疑問，這部影片已經(jīng)成為了他導演生涯的制高點。

——《好萊塢報道》

在臺灣做交換生的時間里，我選了一門“創(chuàng)意寫作課”。上課的女老師人幽如蘭，她說吉本芭娜娜和渡邊淳一筆下的每一份愛情都在細節(jié)處美得不可方物。而我課中看的這部《謎一樣的雙眼》卻不同。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

電影的開始是一個特寫：一個老人，在深夜的燈下不斷撕掉重寫。他的筆下都是自己記憶深處無法丟失的記憶片段。他是本杰明，正記錄著一個25年前發(fā)生的案件。想象中的美好和結局的殘忍，細節(jié)微小卻濃烈，不知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本杰明反復重溫，一次次親手掀起風暴，但是他始終無法將它們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從夢中驚醒，他寫下了“TEMO”（害怕）。那 “害怕”是什么？重新面對案件的恐慌，還是怕自己空無一物地度過一生？次日他拜訪了艾琳——曾經(jīng)的女上司。她送了他一臺舊打字機——他曾用過，但其中卻缺失了字母“A”。

漸漸展開了兩段人生，它們意外相逢。

一個普通的日子，本杰明遇到新上司艾琳，他被她的雙眼迷住了，卻始終不敢表達心中的愛意。一場兇殺案，一個美麗的女子被人奸殺，死狀慘烈。本杰明被兇手的暴行震動，也被他們之間的愛情感動，決心追查到底。

在人來人往的車站，本杰明遇到莫拉萊斯。無數(shù)張陌生面孔從他們面前而過。莫拉萊斯說，他來車站是為了親手抓住兇手，一年里每天未間斷?！白钤愕氖牵议_始遺忘，我必須不斷讓自己想起她，每天都要想?！薄叭缓笪议_始懷疑，懷疑到底是檸檬茶，還是蜂蜜茶。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回憶，還是對回憶的回憶?！边@就像一段“遺忘的復仇”，他每天都要回憶在一起的場景，他在房間里擺滿妻子的照片只為不模糊她的容顏。甚至于傷痛的感覺也在歲月流逝中被鈍化，但只要看到那處傷疤，一切都會重現(xiàn)。莫拉萊斯不愿讓兇徒判死刑，而是要讓他慢慢老去，虛度一生。這也就注定，這份愛的仇恨將一生伴隨著他，他們都已經(jīng)成為了回憶的囚徒。本杰明始終無法從中抽身，當他燒開水的時候，水開時發(fā)出的蜂鳴聲讓他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他的生活也再沒有穩(wěn)定和有序的節(jié)奏，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他探到這段記憶的氣息?！艾F(xiàn)在”與“過去”似乎處在同一個空間，不斷交疊反復上演。

最終大家費盡周折終于抓到了兇手，最后卻因為政治因素兇手被釋放。兇手展開了報復。本杰明的同事為了保全他而死在兇徒槍下，本杰明也只能背井離鄉(xiāng)。在車站他猶豫許久仍舊沒有吻向她，他與自己的愛情終究還是擦肩。

歐亨利式的結局——莫拉萊斯隱姓埋名，搬家郊外，囚禁了罪犯。罪犯緩緩走到本杰明的面前：“求求你，告訴他，告訴他至少和我說說話?！币磺袎m埃落定，卻并不是以一種酣暢淋漓的方式。莫拉萊斯選擇了一種最痛苦難解的方式，讓他空無一物地老去到死。

這么多年來，本杰明和莫拉萊斯苦苦尋找的，本杰明無法釋懷的，其實已經(jīng)成為一種愛的信仰。在此刻，一切告終。本杰明知道了他潛意識中的“害怕”是與艾琳相關的。他在TEMO中間加了個A，“TEAMO”（我愛你）。他終于找回了心中的這個A，這代表了他對愛情的勇氣與決心。

風雨如晦的歲月，長達二十五年的相守思念。此時，我們不再去談論當時的政治背景，亂世的黑暗和司法的腐敗;我們要談的，是這段故事里，交纏了幾個人的人生——因得不到愛而心生恨意選擇犯罪的兇徒，為保全朋友犧牲自己的同事，因?qū)ζ拮拥膼鄱池撀L余生回憶重負的丈夫。這些“愛”的疼痛組成的故事，終于以本杰明與艾琳收獲的美麗愛情而終。

很驚訝作者的能力，這是一篇全面而且有見解的影評。首先作者按照故事發(fā)展情節(jié)對影片做了概述，這樣很清晰地把一個完整的故事展現(xiàn)在了讀者面前。另外，在語言運用和把握方面，作者做到了優(yōu)雅但不拖沓，這一點難能可貴，例如：“想象中的美好和結局的殘忍，細節(jié)微小卻濃烈，不知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本杰明反復重溫，一次次親手掀起風暴，但是他始終無法將它們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边@一段話是出自作者本人的理解，但是正因為她的用詞準確才讓我們在腦海中有了畫面，有了鏡頭。

中間故事部分，作者也把握得很好，主次分明，而且敘述中穿插想法，很飽滿，很豐富。最后一部分，作者言簡意賅地表達出自己對整個故事的看法，很有特色，而且字里行間透露出對這部影片的高度贊賞?；剡^來再細細品讀，忽然又發(fā)現(xiàn)作者的一個優(yōu)點或者是寫作特色，就是作者擅用短句，這樣的語言運用使得全文張弛有度，很漂亮。唯一的一點不足之處就是，這么好的文字讓我給大言不慚地評價了，希望別損了作品價值，哈哈，加油！

（趙 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