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次級思維，跳出問題表象

在每年的5～7月間，香港各高校會進行一系列面試，來選拔符合他們要求的應屆高三畢業(yè)生。其中，以香港大學為代表的“全英文無領導小組討論”面試模式往往最讓申請者們感到困惑。香港大學面試小組討論的話題選材廣泛，有些話題直指社會熱點問題，完全不避諱敏感話題，比如“你對谷歌退出中國事件怎么看？”“你對計劃生育政策怎么看？”“你是否支持同性戀婚姻合法化？”面對這些話題，申請者常常表示無話可說，無從下手。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學會突破次級思維，跳出問題表象。有同學會問：“什么是次級思維？”所謂“次級思維”，就是人們受到大眾輿論或他人言論的影響，會不假思索地順著別人的想法得出各種結論和推斷。在進行港大面試小組討論時，申請者很容易就會陷入次級思維的漩渦之中。由于受到其他申請者和問題本身表述的影響，申請者對所討論的話題理解不夠深刻，進而使表述出來的觀點太過簡單，無法吸引面試官的注意，也就很難從眾多申請者中脫穎而出。因此，我們必須學會突破這種次級思維，跳出問題表象。下面筆者將以港大面試中的三個經典問題為例來說明。

Do you support the banning of consuming and trading shark fins？ （你認為是否有必要禁止魚翅交易呢？）

【分析】對于這個問題，大多數(shù)申請者都會不假思索地得出以下這個想當然的觀點：應該禁止，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就是上文所講述的次級思維，倘若申請者一直在次級思維中游蕩，整場小組討論將處于僵局，無法有所突破。大家有沒有想過，“魚翅”只是問題的一個表象。港大面試的目的必然不是只想聽聽大家對于食用魚翅的看法，他們想考查的是大家分析問題、表達自己意見的能力。因此，遇到此類問題，建議大家將具體的東西抽象化，從而透過表象去挖掘問題的實質。

【問題的實質】在本話題中，“魚翅”實際上代指的是瀕危動物，指整個大自然；“食用和交易魚翅”折射出來的則是國人傳統(tǒng)的飲食和生活習慣。而“禁止”的背后則是指通過法律等強制手段徹底阻止人們去做某事。因此，這個問題其實問的是：

面對危害自然環(huán)境的行為，但同時也是我們傳統(tǒng)生活方式和文化的一部分，我們有必要對其說不嗎？需要明令禁止嗎？

【實例】下面給出一個持否定意見的觀點示例。

I don't support the banning of trading shark fins. We cannot solve any problems by simply banning them. Instead， we need to change the situation gradually and progressively.

【點評】堵不如疏。單純的封堵和禁止無法解決問題并且達到既定目標。人們的消費方式、行為方式需要逐步去加以引導和改變。如此一來，這一論述已不再局限于談論“魚翅”，而是觸及了更為深刻的問題。

Should homosexual marriage be legalized？ （同性戀婚姻應該合法化嗎？）

【分析】這是一個看似敏感、前衛(wèi)甚至刁鉆的問題。如果申請者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花在探討“同性戀”上，就顯得目光狹隘了。因此，還要像上題一樣突破問題表象來挖掘其實質。

【問題的實質】在本話題中，“同性戀婚姻”應視作一種對于傳統(tǒng)婚姻、愛情、家庭觀的顛覆和挑戰(zhàn)，而“合法化”指的則是國家和整個社會對于這一新發(fā)展的認可和規(guī)范?；谶@個理解，我們就可以從各個角度去分析并進一步拓展，就可能探討出更深刻的認識。其實同性戀婚姻合法化問題如同代孕合法化、安樂死合法化一樣，都是在中國社會發(fā)展和改革進程中產生的一系列挑戰(zhàn)傳統(tǒng)倫理價值觀的問題。因此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實質是：

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出現(xiàn)了挑戰(zhàn)傳統(tǒng)道德觀、價值觀或與其發(fā)生沖突的理念、思潮、生活方式時，政府、社會和個人應當如何去面對和確認其合理性和合法性？

【實例】下面給出一個站在“自由主義者”角度的觀點示例。

I do not believe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take any position regarding homosexual marriage. The status of a person， including his marital status， should be determined by the people， the couple or the families themselves. Excessive government involvement in personal lives would be harmful to the whole society in the long run.

【點評】感情、婚姻問題是私人問題，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的價值觀或許會發(fā)生各種改變。這種改變只要不涉及社會穩(wěn)定、國家安全等，政府沒有必要去過度干預。申請者將同性戀婚姻上升到個人隱私問題，理由中肯，極具說服力。

Which five items would you take with you if you moved to Pandora in Avatar？ （如果可以去到電影《阿凡達》所描繪的潘多拉星球，你會帶上哪五樣東西？）

【分析】這是一個頗為輕松、有趣的問題。港大面試中除了有一些沉重的社會話題之外，也不乏這類非常具有想象力的話題。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是如果大家在小組討論時過度糾纏于到底該帶哪五樣東西，你說水重要，我說衣服重要，七嘴八舌，那么到最后就失去了小組討論本來的意義了。

【問題的實質】潘多拉星球明顯指代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來到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中，大家覺得哪些東西對自己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呢？其實，面試官在乎的不是答案，而是重在考查申請者分析、判斷問題的能力，以及小組成員間的團隊合作能力。因此，這個看似有趣的問題實際上問的是：

不論你攜帶哪五樣東西，你是如何做出這個決定的？假如你的小組隊友和你的想法不一樣，你會如何做出妥協(xié)并達成一致呢？

【實例】下面給出一個極具創(chuàng)意的答案。

I do think that we have to protect ourselves， so it doesn't matter if we took a knife or a gun. Maybe we could just put this issue aside， because we don't have much time left. I think we would also have to take some gifts for the local people to show our friendliness. We cannot always presume that the local creatures are our imaginary enemies. We are the aliens in their eyes， and we should communicate and stay peaceful with them.

【點評】這是筆者的一位學生在課堂討論時提出的建議。當時大多數(shù)同學提出要帶一把刀或一支槍防身，以防被當?shù)赝林撕推渌锕?。而這位同學卻很有想法，不但呼應了他人的觀點，并委婉地進行了批評，同時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他們眼中，我們人類才是外星人。因此，不要炫耀武力，要和平友善地與對方交流和相處。為了表達我們的善意，我們不妨攜帶一些來自地球的禮物。

培養(yǎng)這種跳出問題表象的思維方式，需要大量地閱讀和積累。建議大家多閱讀一些新聞評論和各類雜志的深度專題報道，嘗試透過問題的表象去探究問題的實質，避免人云亦云，草率下結論。另外，港大面試畢竟是全英語面試，因此大家要注意積累一些比較常用的英語表達和詞匯短語。還需要強調的是，觀點沒有對錯之分，大家要尊重所有小組成員的觀點，認真傾聽，不論支持還是反對都要有理有據(jù)。香港高校希望招收的學生是能夠對社會問題有自己獨到見解的“精英”，而非目光狹隘、只知道停留在問題表象上的“凡人”。希望大家平時多多培養(yǎng)自己的思維方式，凡事多思考，努力成為一個關注社會、具有人文情懷的人。

作者簡介：

周博，上海新東方學校英聯(lián)邦部雅思口語培訓師、商務英語講師、復旦大學-香港大學IMBA項目大陸英語面試官，主要教授雅思口語、綜合聽說、港大面試等，擅長提升學生英語聽說方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