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煒
2015年5月17日清晨,浙江杭州市余杭區(qū)臨平順達花苑小區(qū)發(fā)生一起悲劇,一名14歲少年在睡夢中被繼母用菜刀殘忍殺害!匪夷所思的是,這個繼母是人見人夸的好后媽,她緣何下此毒手?
案發(fā)后的第一時間,本刊記者趕赴杭州余杭區(qū),對此案知情人進行了深入的采訪——
親親繼母清晨提刀,14歲少年遭砍殺
“救命啊,有人殺人了!”2015年5月17日清晨7點多,杭州余杭區(qū)的順達小區(qū),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名60多歲的老大爺坐在地上,指著樓上大聲呼救。鄰居們感覺到出了大事,有人往樓上跑,有人隨即打了報警和急救電話。
幾分鐘后,余杭區(qū)分局民警趕到現(xiàn)場時,大門敞開,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地上到處都是血,床上倒著已無生命體征的男孩。緊挨著床邊的地板上,坐著一個神情呆滯、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手中還抱著一個4個多月大的男嬰。她身邊不遠處,扔著一把菜刀,菜刀已被鮮血染紅!
民警隨即將兇手范瑛控制。范瑛,33歲。死者范啟浩,14歲,是一個陽光少年。在樓下呼救的老人,叫范保祥,是范瑛的公爹。而范瑛手中抱著的男嬰,是她剛生下4個月的孩子。
警方正勘察現(xiàn)場,范瑛的丈夫范史嶺、婆婆蘇梅芳,也得知噩耗趕回家中。蘇梅芳一進門,看見血肉模糊的孫子,當即昏倒。范史嶺每天凌晨5點多,要去附近的菜場,他在菜場經(jīng)營著一個海鮮加工的攤位。這天早晨,他出門時,兒子范啟浩還在睡夢中,哪知兩個小時之后,父子竟然陰陽兩隔!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一切,當場哭昏倒地。但很快他爬了起來,向妻子范瑛撲過去,“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為什么殺死我兒子,你為什么啊……”話沒說完,范史嶺站起來,奪過范瑛手里的男嬰,舉起要摔:“反正我的兒子也沒了,那讓這個小的也跟著他哥哥去吧……”剎那間,房間里的人們沖了過來,奪走了范史嶺手中的男嬰。又一場險些發(fā)生的慘劇被遏止。
現(xiàn)場的凄慘一幕讓民警們震驚:范啟浩的手臂幾乎被砍斷,頭頸部斷裂,僅剩一點皮肉相連!是什么樣的仇恨,讓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下如此毒手?并且,慘案發(fā)生時,女人的親生兒子,4個多月大的平平就在另一房間里!
據(jù)范史嶺講述,這天早晨,他去菜市場前,從皮夾里掏出來200元錢放在桌上,這是給兒子浩浩下周的花費,浩浩在附近的臨平五中讀初中,住校,只在每周末回家,這天是星期天,浩浩下周一又要去上課。孩子前一晚上對他說,今天要去臨平街上找同學(xué)玩,早晨他要多睡會。奶奶蘇梅芳是第二個起床的,她是小區(qū)的保潔員,平時,因為起得早,有時間,她第一件事就是給全家做好早餐。這天,她特意給浩浩做了他最愛吃的早點。奶奶走后,家里還有四個人,爺爺范保祥平常都是在附近打些零工,沒具體活,星期天他多睡了一會,然后是鍛煉,之后出去做活。家中還有范瑛,和她出生才4個月大的嬰兒。120平米的住房,三房兩廳,平時一家相安無事,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慘?。?/p>
據(jù)范瑛向警方的供述:7點10分左右,范瑛起床,走到廚房,從廚房墻壁上懸掛著的鐵架欄上取下菜刀,輕手輕腳地來到了繼子范啟浩睡的小房間里。此刻,浩浩正在熟睡中,對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范瑛舉起菜刀朝著浩浩的頭部砍了下去!浩浩被疼痛驚醒,慘叫一聲:“啊,你要干什么?”他本能地用手臂去抵擋,手臂卻被菜刀瞬間砍斷,浩浩翻身起來,想奔出門逃命,但一切來不及了,菜刀繼續(xù)飛舞,向浩浩頭上、頸部砍去,轉(zhuǎn)眼間血濺一地,可憐的浩浩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殺人后的范瑛并沒離開現(xiàn)場,她去自己的房間里抱起了幼子平平,然后給親屬打電話。第一個電話,她打給范啟浩親生母親的一個表弟李先生,李先生在附近一家公司里做事,以前范瑛也在這家公司干過活,和這位丈夫前妻的表弟很熟悉。電話接通,范瑛的聲音很冷靜:“你家浩浩被我殺了……”
“什么?你說什么?”電話掛斷。李先生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但他立即打電話給浩浩的親生母親吳秀蘭,由于情況緊急,也辨不清是真是假,他語無倫次,吳秀蘭終于聽清楚了,馬上陷入緊張之中,趕緊打車往城里趕。吳秀蘭和范史嶺離婚后,又嫁到了附近的一個鎮(zhèn)上,距離此處不是很遠。
范瑛第二個電話打給她住在余杭的另一個小區(qū)里的表兄,她和表兄走動比較多,她在電話里說:“你們快點過來,把平平抱走,我把平平的哥哥浩浩殺了……”表兄在電話里不知道這個表妹在說些什么,拼命地追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范瑛隨即掛了電話。表兄覺得事情不對,馬上和妻子往案發(fā)小區(qū)趕來。
打完這兩個電話后,范瑛繼續(xù)坐在地上,手里抱著兒子平平,不時地望一眼血泊中的浩浩,浩浩的身體由熱慢慢地變冷。直到爺爺范保祥進了家門,目睹孫子慘死的他拼命奔下樓呼救,這才出現(xiàn)了本文開頭那一幕。
愛屋及烏稱贊聲聲,一個繼母在遺忘的角落
33歲的范瑛與39歲的范史嶺均為離異后重組家庭。兩年前,范史嶺與前妻吳秀蘭因性格不合離婚,兒子浩浩歸范史嶺撫養(yǎng)。浩浩從小在爺爺奶奶的呵護下長大,生母離開,并沒對他產(chǎn)生過多的負面影響。
離婚大半年后,范史嶺認識了范瑛。范瑛是安徽六安人,在和范史嶺組成家庭前,也結(jié)過一次婚,前夫是一名裝卸工。兩人也是因性格不合最終分手,9歲女兒歸前夫撫養(yǎng)。
范史嶺和范瑛本來也不認識,說起來也是緣分,當時范瑛工作的公司,剛好在范史嶺做生意的菜市場邊上。午飯時分,他們都會在附近的一家餐館碰到,兩人都喜歡吃一種烏雞湯,有一天范史嶺先到,要了一碗烏雞湯,結(jié)果范瑛來的時候,湯沒了,范史嶺說:“來,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小范,喝我這碗吧,我還沒動?!狈妒穾X的這個小小舉動讓范瑛很覺溫暖。
兩個人因為一碗小小的雞湯熟悉了,從此便有了來往。由于雙方都是離婚,又都是與配偶性格不合,便有了許多共同語言。然而,畢竟范史嶺帶著10多歲的兒子浩浩生活,此前,也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可兒子是他的心頭肉,他擔(dān)心后娶的妻子對兒子不好,遲遲不愿再婚。
范史嶺的顧慮很快被范瑛察覺,她用實際行動說話,親自去浩浩的學(xué)校接他放學(xué)。每天下班準時去給父子倆做飯,父子倆喜歡吃清淡的,她喜歡吃辣的,然而她做的每道菜都沒有辣椒,自己吃菜時就單獨蘸著一瓶辣椒醬調(diào)味……
沒等范史嶺糾結(jié),浩浩反而習(xí)慣了這個阿姨,要是有幾天沒有見到,還會問父親阿姨怎么沒來。有了范瑛以后,父子倆的生活質(zhì)量明顯好了,在兒子的同意下,范史嶺開始和范瑛戀愛了。
2014年元旦,范史嶺與范瑛領(lǐng)取了結(jié)婚證,原本范史嶺主張辦個簡單的婚宴或者趕時髦旅行結(jié)婚。最終被范瑛打消了,范瑛主張節(jié)約,以后孩子用錢的地方還多,新婚妻子的善良讓范史嶺非常安慰,全然放心地把這個家交給范瑛。
最后,兩人請雙方父母簡單的坐在一起吃了飯就算結(jié)婚了?;楹螅剁趦€持家,對浩浩體貼入微,一次,浩浩只是胳膊脫臼了,范瑛硬是小題大做,稱這是傷筋動骨了,熬了一個月的骨頭湯。很快,在范瑛的關(guān)心呵護下,浩浩不知不覺開始叫她媽媽……
2014年5月,范瑛懷孕了,善良的婆婆蘇梅芳立即叫范瑛不要再干活了,范瑛卻堅持不肯,硬是等到懷孕五個多月時才辭職回家,幫著丈夫打理店鋪的海鮮品加工生意,照顧浩浩。
2015年1月,范瑛和范史嶺的兒子平平降臨了,浩浩也挺開心,有時還抱著小弟弟親。范瑛對兩個兒子一般好,坐完月子就開始投入兩個兒子的照料中了。經(jīng)常推著嬰兒車去浩浩學(xué)校等哥哥放學(xué),有說有笑地回家。大家都夸范史嶺再婚之后福氣來了!
春節(jié)期間,問題來了,由于平平是冬天生的,特別容易感冒發(fā)燒,大年初二就因高燒住進了醫(yī)院,春節(jié)就是在醫(yī)院過的!
這個春節(jié)一切都變了,基本上是范瑛一個人在醫(yī)院陪著兩個月大的小兒子,婆婆高血壓犯了不能來,丈夫要忙生意結(jié)賬,每天頂多只能來給她送餐飯。每次小兒子打針時哭鬧,她一手要抱著兒子,一手還要舉著吊針瓶在走廊里走來走去。好幾次,她去沖奶粉的時候,兒子就動掉了針頭,不耐煩的護士都說她家怎么就她一個人……出院后,已經(jīng)是大年初十,家里還陸續(xù)有些親朋好友來探望,但她發(fā)現(xiàn),丈夫?qū)λ托鹤硬]有重視,來人就夸已經(jīng)讀初二的大兒子成績多好,必上重點高中,將來要讀大學(xué)考博士……加上在醫(yī)院時備受冷漠,范瑛心理起了變化,她常常在想,丈夫的眼里是不是只有浩浩,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應(yīng)該愛屋及烏,更何況她也有和丈夫的親生子,怕什么呢?
不久,令她更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三月初的一天晚上九點多鐘,丈夫還沒回,浩浩已經(jīng)睡了,突然,有人敲門,正在洗衣服的范瑛過去開門,是丈夫的前妻吳秀蘭,買了一大包營養(yǎng)品,對開門的范瑛說:“我是浩浩親媽,孩子明年就要中考,是關(guān)鍵時期,我送點東西?!狈剁郎蕚溥^去叫醒丈夫,吳秀蘭擺擺手:“不用了,我和老范說過了!”吳秀蘭說,她和浩浩爸爸碰了幾次頭,都在關(guān)心中考的事,考什么學(xué)校……說完,吳秀蘭走了。范瑛陷入了沉思……
舉刀叩問愛的天秤:一個產(chǎn)后繼母的傷悲
幾天后的一個黃昏,吳秀蘭又來到范史嶺家,范瑛見面也很客氣,專門為她泡了茶,聊了幾句她就躲到房間里去了。吳秀蘭沒有多想,她還是大嗓門和兒子說著話,范史嶺相反有些緊張,不時地去里屋看看范瑛,怕她有想法。那天吳秀蘭和兒子聊了很多,晚上9點多才離開。臨走時,吳秀蘭說,明天她要帶浩浩去見幾個她認識的老師,重點關(guān)心一下中考的事。
范瑛見吳秀蘭要走,才出房間門,她說來送送吳秀蘭,吳秀蘭沒多想,還一個勁地表示:“以后我就是你這里的常客了,你多關(guān)心我家浩浩,我家浩浩有你這個媽,是幸福的,謝謝你……”但吳秀蘭做夢也沒想到,她快人快語的最后一句話,說得有些不應(yīng)該。“以后,我還要來,誰讓我是孩子親媽呢!”據(jù)案發(fā)后,范瑛供述,這一句話讓她很受傷,她覺得自己對繼子的付出都是沒用的。吳秀蘭才是孩子的親媽!可這句話,她沒法對范史嶺說出口。這天晚上,她一直沒有理范史嶺。
從這以后,吳秀蘭三天兩頭來看兒子,她沒有察覺到,危機在悄然產(chǎn)生。這里有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因素,因為浩浩即將面臨中考,吳秀蘭對兒子自然愈發(fā)上心,一是怕他貪玩耽誤了學(xué)習(xí);二是,畢竟范瑛是繼母,怕她照顧浩浩不周;三是,對于孩子的學(xué)習(xí),以及中考后的擇校問題,她要和范史嶺商量。吳秀蘭一進門,要么就是在浩浩的房間里,與浩浩聊天,要不就是給浩浩洗洗衣服,為浩浩做點好吃的。剩下的,就是在客廳里與范史嶺探討孩子的教育問題,目前哪科不足,應(yīng)該采取什么措施。
每到這個時刻,范瑛都是抱著嬰兒躲到自己的房間里。而范史嶺和前妻聊天,也幾乎忘記了范瑛和嬰兒平平的存在。內(nèi)向的范瑛此刻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
據(jù)她供述,她內(nèi)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不平衡,剛生下的平平也是你范家的骨肉,為什么你要厚此薄彼?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成了范家一個多余的人……
白天,范史嶺在菜市場忙生意,晚上回來,累了就要休息,只有前妻上門,范史嶺才有話說。范瑛的內(nèi)心非??鄲?。但是范瑛很內(nèi)向,這種感受,她沒有人可以傾訴。采訪中,鄰居說,那段時間,很少看她下樓,見了人打個招呼也不說話,似乎心事重重。
醫(yī)學(xué)上有一種抑郁癥,是產(chǎn)后抑郁癥。由于產(chǎn)婦遠離社會,若得不到足夠的關(guān)愛呵護,便會憂郁。顯然,范瑛不是抑郁癥,但是,由于范史嶺的忽略,她內(nèi)心感到了極度的被冷落。
后來,吳秀蘭來家里一次,她就偷偷記上一次,她在數(shù)著吳秀蘭來范家的次數(shù)。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她內(nèi)心的不平衡漸漸轉(zhuǎn)化成了仇恨!
民警在調(diào)查時,吳秀蘭說,如果知道兒子會死于非命,她寧愿把兒子浩浩接到自己身邊生活。然而,一切都晚了。其實,吳秀蘭沒有認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作為范史嶺的前妻,她頻繁地進入范家,已經(jīng)給前夫和范瑛的生活,尤其是給范瑛,造成了影響。
而吳秀蘭沒有洞悉這一切,她依然頻繁出沒于范家,有時來得早,范啟浩還沒有放學(xué),她便把帶來的好吃的留給浩浩。她哪想到,她走后,范瑛轉(zhuǎn)身就把吳秀蘭帶來的食物倒進了垃圾桶。浩浩回家,她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假裝還問浩浩,“你媽今天怎么沒來?”有幾次浩浩問繼母:“我媽媽給我?guī)淼某缘哪??怎么沒看到?”范瑛撒謊說,當時肚子餓了,自己吃了。這些事,吳秀蘭竟然一直沒有往深處想。
由于長期壓抑,范瑛的仇恨無處爆發(fā),漸漸地,她覺得,只要浩浩存在,吳秀蘭便不可能在這個家庭中消失!據(jù)她供述,2015年4月中旬,她產(chǎn)生了殺死浩浩的念頭。
案發(fā)前一個月的一個深夜里,范史嶺正在睡夢中,范瑛突然抱住了范史嶺說:“如果我出事了,史嶺,你要把兒子平平帶好,不要讓他受欺負……”范瑛的話讓范史嶺聽了很怪異:“你好好的,怎么說這種話?能出什么事?你累了,好好睡覺?!?/p>
在案發(fā)前一個星期,一個中午,范瑛突然拿出一張農(nóng)業(yè)銀行儲蓄卡,問范史嶺說:“史嶺,我這卡里只有19塊錢了是怎么回事?我們?nèi)ャy行查查吧……”范史嶺剛剛從菜市場回家,他不相信:“不可能的,上次你說還有兩萬多呢!”范瑛不接這個話茬,卻說:“你知道這張卡的密碼嗎?”范史嶺回答說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因為這個卡就是給范瑛專用的,他只負責(zé)打錢,銀行卡號存在他的手機里。
此時,范瑛不依不饒,拉著丈夫一定得去銀行。兩人來到小區(qū)附近的農(nóng)業(yè)銀行一個網(wǎng)點,找到柜員機,范史嶺站在門外等,范瑛硬是把他拖了進來,她要范史嶺看著,然后按下了密碼。錢數(shù)倒是對,還是兩多萬,但是范瑛問范史嶺:“這下你記住密碼了吧?”范史嶺笑了笑:“這卡你用,我記密碼做什么?”范瑛說:“你現(xiàn)在知道密碼了,這張卡,以后你也可以用?!?/p>
這些異常,竟然都沒有引起范史嶺的察覺。其實,范瑛在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托付后事。
采訪中,范史嶺告訴記者:“早知她有這個預(yù)謀,我就把浩浩轉(zhuǎn)移了。在聽完民警的轉(zhuǎn)述后,我才知道,我確實忽略了她的感受??墒牵乙矝]有對小兒子不好啊……”范史嶺說著說著再次痛哭失聲。
誰也沒有料到,銀行卡密碼事件發(fā)生后的一個星期,5月17日,星期天的清晨成了范史嶺一家永遠的痛!
又一起再婚家庭的血案,讓人震驚。記者就此案專門采訪了杭州12355青少年服務(wù)臺、杭州青悅社會工作服務(wù)中心主任宋健男,宋主任有自己更為深層次的思考,他說:“目前離婚的夫妻很多,重組的家庭也很多,其中一方有子女的情況并不少見,我覺得重組家庭的時候,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我準備好了嗎?”
血案落幕,不難發(fā)現(xiàn),重組家庭中的一方,范瑛努力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但婚姻是雙方都要付出的戲碼,尤其是再婚家庭角色就更為復(fù)雜。倘若范瑛能收獲對方的溫情和更多的關(guān)注,或許就不會是血色結(jié)局!
(本文中犯罪嫌疑人為實名) 編輯 周 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