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
黑龍江省綏棱縣媽媽程桂芹,為了挽救女兒女婿的婚姻,給不能生育的小兩口出主意:讓他們做試管嬰兒,為了保證精子質(zhì)量,保證和女婿家的血脈,她主張用了女婿親弟弟的精子。
孩子如愿出生。這處心積慮的結(jié)果,能像美好的初衷一樣,帶來幸福和安逸嗎?
兩條血淋淋的生命,引發(fā)人們無盡的思索。
2012年11月的一天早上,黑龍江省綏棱縣媽媽程桂芹終于做了姥姥。
程桂芹時年69歲,22歲時,她曾有過一次婚姻,但因為感情不和最終離婚。35歲時,她改嫁給了綏棱縣供銷社職工陳海,后陳海下崗,兩人一起經(jīng)營了一個小賣部。第一次婚姻沒有生孩子,39歲這年,她終于做了媽媽,生下了女兒陳巖。女兒十歲這年,丈夫去世,程桂芹租的店鋪被收回,于是她就在縣城做起了保姆。作為單親媽媽,程桂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陳巖身上。然而,陳巖學(xué)習(xí)成績一般,好在長得很漂亮,20歲的她從一所高職畢業(yè)后,在縣城的服裝店做銷售,好多小伙子追求。
程桂芹在女兒的婚姻上嚴格把關(guān),2008年初,陳巖和在綏化市文化家具城做主管的劉春國結(jié)婚了。劉春國比陳巖大一歲,父母在綏棱縣經(jīng)商多年,家境殷實。對這個女婿和其家境,程桂芹很滿意。
婚后,小夫婦倆原本想開一家服裝店,但程桂芹一直催女兒盡快要孩子,她做了多年保姆,也已60多歲,想享享清福了,更想把多年帶孩子的經(jīng)驗用在自己外孫身上。于是,兩人暫時把開店的計劃擱淺了。然而,很快兩年過去,小兩口卻一點動靜也沒有。2010年5月,兩人到醫(yī)院做檢查,結(jié)果劉春國先天精子成活率低,陳巖也患有子宮異位癥,極難受孕。這下,雙方父母都急了,兩人到處求醫(yī),然而,耗資不菲,幾番治療,依舊沒有效果,醫(yī)生說陳巖問題不大,但劉春國很難治愈。辛苦半年多,受夠了折磨,結(jié)果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小兩口互相埋怨,吵架不斷,鬧起了離婚。
程桂芹心急如焚,她自己經(jīng)歷過兩段婚姻,知道再婚的難處,自然不希望女兒走自己的老路。何況,女兒結(jié)婚后,就一直沒有再工作,一旦離婚,很難再找到劉春國這樣家境好的男人了。于是,她一邊勸解女兒女婿,一邊出面和親家溝通,設(shè)法解決問題。
程桂芹越發(fā)著急,她必須為女兒找到保護婚姻的良方。想來想去,她能想到的路,是去做試管嬰兒。她和女兒商量,陳巖舍不得離開劉春國,為了保住婚姻,當(dāng)然沒意見。于是娘倆又一起,給劉春國做工作。最終,他也同意了。之后,3個人又一起去和劉春國的父母商量。起初,劉春國的父母并不同意,他們并不信任精子庫,認為現(xiàn)在什么都可以作假,醫(yī)院提供的精子質(zhì)量也沒有保證。所以,一再建議緩緩再說。
親家的態(tài)度,越發(fā)讓程桂芹心里沒底了。當(dāng)時,她已不再工作,和女兒一起住在劉家買的一套140多平米的大房子里。每次女婿回家,瞅見他們?yōu)楹⒆郁[騰,她都會心驚肉跳。于是,她拉下面子,懇求女婿:“春國,要孩子的事,你得主動點,否則我們家小巖作難??!只要你同意,你父母不會阻攔的?!痹谠滥傅能浝p硬磨下,劉春國主動向父母表明了態(tài)度。
兒子主動,親家也勉強同意了。然而,程桂芹卻有了新的顧慮:年輕人情感都很善變,如果去精子庫“借精生子”,生下一個和劉家沒關(guān)系的孩子,一旦小兩口感情生變,吃虧的還是女兒。
就在程桂芹舉棋不定時,2011年中秋節(jié),程桂芹跟隨女兒女婿到劉春國父母家過節(jié),飯桌上,程桂芹見到了劉春國的弟弟劉春江。以前,她也見過劉春江,但當(dāng)時他還瘦瘦的,像棵豆芽菜。幾年不見,正在哈爾濱商學(xué)院念書的劉春江帥氣、精神,一副朝氣蓬勃的模樣。程桂芹越看越喜歡,心里有了主意。當(dāng)晚,她把女兒喊到跟前:“我看到報道,現(xiàn)在精子庫的精子良莠不齊,誰知道是什么人捐的,而且和劉家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孩子咱生下來也不踏實。我看春江各方面條件不錯,又是春國的親弟弟,你不如就借他的精子……”陳巖一聽就急了,堅決反對:“瞎說,我向小叔子借精,不是亂倫嗎?”
程桂芹當(dāng)即反駁:“又不是讓你倆同床,通過手術(shù)取精,怎么叫亂倫呢?我敢說你要是真向春江借精,劉家高興還來不及……”起初,陳巖不信,可當(dāng)她把媽媽的想法試探地跟丈夫提了一下時,他顯得很有興趣:“如果是我弟弟的血脈,那當(dāng)然比外人強了?!眲⒋簢膽B(tài)度出乎陳巖的意料,也讓程桂芹更加堅持了。之后,她多次和女婿探討這個問題,媼婿倆還決定,讓劉春國出面做弟弟和父母的工作。
果然,像程桂芹預(yù)想的一樣,劉春國的父母一聽用小兒子的精子,當(dāng)即就同意了。倒是劉春江,和陳巖的反應(yīng)一樣,覺得這件事有悖常理和人倫,擔(dān)心引發(fā)后患,不肯同意。劉春國親自做弟弟的工作:“你嫂子太想要個孩子了,我又不想生外人的孩子,這個辦法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平日里陳巖對劉春江很關(guān)照,對他像親姐姐一樣,這樣的懇求,確實難以推托,加上父母和哥哥的壓力,于是,他也答應(yīng)了。一家人達成一致。之后,劉春國在哈爾濱找了一家比較有名的不孕不育私人醫(yī)院,2012年1月初,醫(yī)院為陳巖和劉春江分別實施了取卵、取精、培育受精卵等系列手術(shù),一個月后,陳巖成功受孕了。
2012年11月2日,陳巖順利生下兒子豆豆。豆豆的降生,令劉春國的父母非常高興,陳巖夫婦更是百感交集!而最高興的,還是程桂芹。有了豆豆,女兒的婚姻也就有了保證,她也終于有了含飴弄孫的樂趣,心無旁騖地照顧豆豆幾年,她也此生無憾了。
由于劉春國的母親身體不好,程桂芹又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豆豆出生后,她心甘情愿承擔(dān)起了照顧女兒和外孫的全部責(zé)任。陳巖覺得媽媽太辛苦,勸她注意身體,她樂呵呵地說:“這是我的權(quán)利和福氣??!你可不能給我剝奪了?!?h3>生子豈料“后事”無常:
而女婿的變化,更是令程桂芹欣喜。自從有了孩子,劉春國像變了一個人,三天兩頭開車從綏化跑回綏棱,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孩子逗弄,稀罕個沒完。他還擔(dān)心岳母太辛苦,一再向她懇請讓孩子跟他睡。這份心,讓程桂芹欣慰。
哪知,幸福沒有維系多久。變化是因為劉春江。
2013年8月,劉春江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綏棱準備報考公務(wù)員,備考之余,他十分無聊。父母家和哥哥家在同一個小區(qū),他就經(jīng)常到哥哥家陪豆豆玩。當(dāng)時,陳巖被朋友喊去一家專賣店臨時做店長,家里只有程桂芹和豆豆。那段時間,見劉春江考完了試,帶孩子又很有一套,程桂芹經(jīng)常喊他過來幫忙。日子久了,豆豆也越來越喜歡叔叔。起初,劉春國并不介意。聽到岳母講述叔侄在一起的一些趣事,他還打電話取笑弟弟:“好小子,成職業(yè)男保姆了?!眲⒋航犃耍俸僦睒?。
2013年9月的一個周五的下午,劉春國回來過周末,發(fā)現(xiàn)弟弟又在自己家?guī)Ш⒆?。一進門,劉春國就伸手去抱豆豆,想跟豆豆親一會??墒?,在叔叔懷里的豆豆扭頭抱住了劉春江的脖子,不管爸爸怎么叫,他就是不回頭。劉春國想強行把他抱過來,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劉春國當(dāng)時并沒有在意,還開玩笑:“小兔崽子,有了叔叔就忘了爸了。”然而,晚上吃飯時,發(fā)生的一件事,卻讓劉春國很不舒服。
那天,劉春國的父母走親戚去了,劉春江留在哥哥家吃飯。吃飯時,陳巖突然驚訝地指著坐在一旁的劉春江的耳后,又用手指了指豆豆的耳邊,劉春國這才發(fā)現(xiàn),弟弟和兒子的耳后,都有一個拴馬樁(肉揪揪),位置相同。
沒等劉春國反應(yīng)過來,程桂芹已笑了起來:“這叔侄倆,不僅長得像,連記號都一模一樣?!闭f者無心,聽著有意,劉春國覺得不舒服了,自從豆豆出生后,他打心底里疼愛,感覺他和自己是那樣相像,而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豆豆是妻子與弟弟的孩子。那種失落讓他難以自持,這頓飯,沒吃幾口,就撂下了。大家誰也沒有注意劉春國的變化,仍然有說有笑。
對哥哥的變化,劉春江自然一無所知。他仍然每天都來哥哥家?guī)兔Ф苟?。而劉春國每次回家,也?jīng)常趕上弟弟在。一次,劉春國哥倆都在,豆豆哭了起來,陳巖聽見了,在臥室里喊一句:“春江,孩子哭了!”劉春江聽話地放下正在玩的手機游戲,抱起了豆豆,而豆豆,到了劉春江懷里,立馬不哭了。這一切,是那么的隨意、自然。這在劉春國眼里,卻充滿了蹊蹺,明明自己在身邊,為什么妻子卻要喊弟弟?兒子為什么和叔叔這樣親?雖然明知道這里面有天性,但也恰好證明血脈勝過了一切。而更令劉春國介懷的是妻子的態(tài)度,她對小叔子是那樣親昵,會不會背后有什么貓膩?劉春國越想猜忌越多。
2013年11月的一天,劉春國從綏化回綏棱聯(lián)系一筆重要業(yè)務(wù),不到中午,會談就結(jié)束了。于是,他特意向領(lǐng)導(dǎo)請假,回了家。兩天不見兒子,他真的有點想了。哪知,他自己用鑰匙打開房門,一進去就見到妻子和弟弟正在臥室的床邊,有說有笑,比比劃劃忙活著什么。兩個人顯然注意力都很集中,并沒有注意到劉春國進門,劉春江低笑著湊到嫂子身邊,說了一句什么,陳巖用力捶了他一下:“壞小子,去你的?!眲⒋簢人砸宦暎瑑蓚€人這才回過頭來。據(jù)案發(fā)前,陳巖對母親講,當(dāng)時她很明顯地看到丈夫臉色不對,沒等他發(fā)問,她就主動跟他解釋:“媽抱著豆豆去打預(yù)防針了。我和春江在給豆豆的生日照片做照片墻。我們倆意見不一,正爭著呢,你快來做個裁判。我們倆剛才還開了一句你的玩笑。對不對,春江?”劉春江愣了一下:“啊,沒有啊!我剛才說什么了?”
恰恰是妻子急于解釋的態(tài)度,令劉春國起了疑心,照片墻明明要做在客廳的一側(cè)墻壁上,兩人為什么選擇去臥室的床邊挑選照片?弟弟的態(tài)度擺明了他們根本沒開自己的玩笑,他們在掩飾什么?這一切,讓他浮想聯(lián)翩,猜忌叢生。這時,劉春江的手機響了,他放下照片,轉(zhuǎn)身對劉春國說:“哥,同學(xué)找我,我去了?!贝掖译x開了。
劉春國望著弟弟的背影,陰沉著臉問陳巖:“跟我說實話,你和春江在做什么?”陳巖瞪圓眼睛:“你啥意思?我和你弟弟能干什么?”劉春國哼了一聲:“別拿我當(dāng)三歲孩子!”據(jù)事后陳巖跟母親講,她沒想到丈夫會懷疑自己,憤怒之下,罵了丈夫幾句,兩人吵了起來。直到程桂芹抱著孩子回來,兩人才作罷。怕媽媽擔(dān)心,陳巖并沒有告訴她。小夫妻冷戰(zhàn)著,第二天一早,劉春國早早開車回綏化了。
陳巖以為過幾天,自己好好和丈夫解釋,就沒事了。哪知從這天以后,劉春國就沒有消停過,每天都疑神疑鬼。劉春江從嫂子那里聽說后,為避嫌,也不再來哥哥家看豆豆了。陳巖咽不下這口氣,把事情對公婆說了。劉春國的父母一聽大兒子懷疑小兒子,非常生氣,把劉春國叫到家里,大罵他混賬:“有你這樣當(dāng)哥哥的嗎?拿屎盆子往弟弟頭上扣?”想不到妻子告了自己的狀?!皭喝讼雀鏍睢?,劉春國惱羞成怒,和陳巖的關(guān)系也更僵了。
小夫妻鬧得不可開交,程桂芹才知道了兩人的紛爭,她曾多次出面和女婿溝通,力證女兒和劉春江的清白。周圍人的態(tài)度,并沒有令劉春國反思,他固執(zhí)地認為,弟弟和陳巖也許過去沒什么,但有了孩子,就有了曖昧的紐帶,和過去不一樣了。
劉春國的心里有了刺,對妻兒的態(tài)度越發(fā)惡劣,甚至對陳巖大打出手。2014年5月,陳巖在再次挨打后,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怕媽媽阻攔,陳巖事先并沒有告訴程桂芹。當(dāng)程桂芹知曉時,兩人已辦理好了協(xié)議離婚。更令她意外的是,劉家根本沒和陳巖爭豆豆的撫養(yǎng)權(quán),對這個讓兄弟倆反目的孩子,他們避之不迭,連撫養(yǎng)費在內(nèi),一次性補償給了陳巖20萬。離婚后,陳巖帶著豆豆,和程桂芹回到了自己家。
起初,剛剛從婚姻的紛亂中解脫出來,陳巖情緒還不錯,她讓媽媽帶著豆豆,自己又做起了服裝銷售。然而,做單親媽媽的壓力,周圍世俗的目光,卻讓她對草率離婚后悔了。心情不好,她和程桂芹也不時起爭執(zhí)。有一次,母女倆吵了幾句,她就直接惡語相向:“要是不向我小叔子借精,哪里有這么多事?你總說劉家的種保險,結(jié)果呢?”聽到女兒埋怨自己,程桂芹心里非常難過,但又實在不忍心責(zé)備女兒。
2014年9月,陳巖拿出自己離婚所得,加上其他積蓄一共30萬元,和一個朋友投資開一個高級服裝店。沒想到,對方攜款潛逃,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沒有證據(jù),陳巖連案都報不成,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程桂芹怕女兒想不開,一再勸她:“咱不灰心,一切從頭再來。你還有媽,有豆豆呢!”陳巖接連遭遇打擊,不提孩子則罷,一提孩子,她的火就上來了,憤怒地沖媽媽吼著:“你別給我搗亂就燒高香了。要不是你,我和春國過得好好的?!迸畠赫f話如此傷人,程桂芹氣得眼淚直流,但她依舊耐心開導(dǎo)女兒:“你要真舍不得春國,媽媽改天去求他?!?/p>
陳巖通過此前劉春國的表現(xiàn),早看出那是個心胸狹隘、不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并沒有想過去復(fù)婚,她只是怨恨母親出餿主意。
程桂芹卻會錯了意,心疼女兒,她又拉下老臉,幾次去找劉春國,勸他和女兒復(fù)婚,劉春國都未置可否。程桂芹以為前女婿這是默認,又勸女兒主動給他打電話,陳巖拗不過媽媽,2014年10月,主動給劉春國打了電話。結(jié)果,劉春國狠狠諷刺她:“你死心吧,就算天下的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和你復(fù)婚。”他還警告陳巖,不要打擾他,包括她媽媽也不要找他。
陳巖平白無故遭受羞辱,這才明白又是媽媽在作怪,她再度和媽媽大吵:“你嫌我丟人還不夠是吧?你毀了我的人生,還想做什么!”那口無遮攔的怨尤和仇恨,讓程桂芹傷透了心。在女兒的痛苦和失衡中,程桂芹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忍受女兒的找茬,被折磨得焦慮不堪,自責(zé)、難過、無望,讓她經(jīng)常失眠,經(jīng)常需要服用安眠藥入睡。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巖的情緒化并沒有改善,相反卻越發(fā)變本加厲。心情不好時,她就在家里連摔加砸,謾罵媽媽。程桂芹百般隱忍著,要不是豆豆,她早就不想活了。
2015年1月9日晚,程桂芹再度失眠。半夜時分,她實在難受,就起床到客廳找安眠藥。翻動抽屜的聲音大了一點,驚動了在另一間寢室和兒子一起睡覺的陳巖。陳巖不耐煩地大吼:“折騰啥呀?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呀?煩不煩呢?想死,痛快點!”
本來就煩躁不堪的程桂芹,一下子被女兒最后一句話激怒了,聯(lián)想到女兒長時間來的忤逆和不敬,她內(nèi)心突然升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她跑到廚房摸起一把菜刀,來到女兒寢室,陳巖依舊在謾罵,她朝著女兒的脖頸處狠狠砍了一刀,接著又是兩刀,陳巖的頭顱幾乎與身子分開,鮮血噴濺一地。這時,豆豆被驚醒了,這是程桂芹最疼愛的人,但已完全失去理智的她像中了魔,又朝著孩子的頭砍去,豆豆也倒在了血泊中……做完這一切,看著眼前血淋淋的慘境,程桂芹徹底傻了,癱坐在地。半小時后,她才意識到自己釀成了大禍。她想自殺了事,但雙手癱軟無力,竟無力自殺。于是,她拿起手機,撥通了110自首。綏棱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民警趕到,陳巖與豆豆已死亡。民警控制了客廳一角的程桂芹,她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
案發(fā)后,民警查明,陳巖與劉春江關(guān)系清白。劉春國追悔莫及。目前,此案在進一步審理中。一個母親的悲劇,令人扼腕??嘈漠?dāng)憫,然而,維系婚姻,靠的絕不是血脈。一味強求,會適得其反。
編輯/陳寶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