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男

東欄

簡介：雖然說孤獨是可恥的，但她只想安安靜靜地享受這段失戀時光，所以別過來，不要再靠近她！可是誰能料到，躲得了和尚卻躲不過她自己的心？然后……四字方針：敵退我追，皆大歡喜！

1.失戀真不是件小事兒

姜萬萬失戀了，每日在家流淚心碎，觀感不佳。

姜母年近五十，愛好搓麻將和做媒，牌友皆為同道中人，她正琢磨著怎么給小姜尋個如意郎君。

林阿姨甩出一張“東風(fēng)”：“上回小萬見了老李家兒子了沒？聽說那小伙子長得斯文白凈，又是博士，不比小萬那前對象差吧？”

姜媽媽一只手碰牌，一只手扶額：“見了，說是頭發(fā)太少，遺傳基因不好。”

坐姜媽媽對面的小徐抻長了脖子，湊過來：“姜阿姨，那我表哥呢？我表哥是個小老板，就是胖了點兒——”

一旁的葛阿姨插嘴：“我說小徐，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偷看我的牌。前幾天你是不是在朋友圈里發(fā)了你那個表哥的照片？背影和和尹相杰似的，小萬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肯定看不上。”

她又說：“我看萬萬失戀失得都要得抑郁癥了，我對門老傅的兒子是個心理醫(yī)生，要不先幫萬萬疏導(dǎo)疏導(dǎo)？”

姜媽媽說：“行，哎，自摸——胡了！”

葛阿姨笑笑：“好兆頭?！?/p>

晚飯的時候，姜媽媽和姜萬萬提了兩句，姜萬萬如臨大敵：“相親？又要和禿頭胖子見面？”

姜媽媽：“呵呵，小葛說了，人家好像是同性戀，哪能看上你？”

姜萬萬驚魂未定：“你要把我介紹給同性戀？這不是推女兒進火坑嗎？”

姜媽媽白她一眼：“你又不是男的，怕什么？讓你走出心理障礙而已，真是想太多，再說，萬一他不是同性戀呢？”

姜萬萬啞口無言。

她給心靈摯友“小和尚”發(fā)微信：“師父。”

那頭立馬回了信息：“干嗎？”

“我媽媽要給我介紹對象。”

“小和尚”發(fā)了個震驚的表情：“你不是打算守寡三年嗎？”

姜萬萬：“是啊，我覺得我忘不了他，等個三年……呸，你才守寡！”

小和尚：“那你怎么說，見還是不見？”

姜萬萬哭喪著臉：“聽說他是個gay。”

小和尚：“……保重。”

相親的地點是本市著名的火鍋店，這是姜萬萬提的，因為吃火鍋這樣的見面方式會讓大家更加容易敞開心扉，在甩開膀子夾肉的時候，萬一把辣椒油濺到別人身上，還能給對方留下一個不雅的印象，妙極。

姜萬萬提前十分鐘到場，占了點菜主動權(quán)，要了最辣的火鍋底，點了招牌菜——蝦滑肥牛后，才淡定地給對方發(fā)了個信息，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

手機一放，她就看到個一個有著大長腿，穿著白襯衫的帥哥走了過來。

他在姜萬萬對面坐下，露出一個微笑，越過熱氣騰騰的九宮格鍋底，伸出了干凈修長的手掌：“姜小姐，你好，我是傅燦?！?/p>

姜萬萬第一次為點火鍋后悔了。

傅燦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張紙：“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有點兒抑郁？這張表你根據(jù)心情填填看?！?/p>

他聲音溫柔，猶如春風(fēng)拂耳。

姜萬萬低頭填了表，傅燦則在一旁涮肉。

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姜萬萬說：“填好了?！?/p>

傅燦“哦”了一聲，接過表，順手用筷子把涮好的肥牛放進姜萬萬的碗里。

姜萬萬捶胸頓足，為什么體貼有禮貌的帥哥都是gay？異性戀的出路在哪兒？

傅燦看完了那張紙，有些嚴肅：“按照您填寫的表格來看，幾乎是可以判定為輕度抑郁了，最近飲食和睡眠規(guī)律嗎？”

姜萬萬愣了，自個兒在家不是通宵流淚就是埋頭苦吃，哪有規(guī)律可言。?她一時間有些為自己虛度的光陰感到羞愧，說不出話來。

傅燦沒有為難她，只是為她夾了個魚丸，并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姜小姐，你年輕漂亮，應(yīng)該看一看美好的世界，晝夜顛倒只會加深你的眼袋?！?/p>

姜萬萬忙將手機反過來，用背面的Logo照了照自己的眼睛。

哦！天??！這眼袋快要垂到顴骨上了，太丟人了！

傅燦又說：“你看，你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生無可戀?！?/p>

這一餐飯下來，姜萬萬破天荒地沒有想前男友，而是對自己的靈魂展開了一場拷問。

傅燦看了看表：“前面是個電影院，咱們?nèi)タ磮鲭娪鞍?，反正現(xiàn)在也早?！?/p>

姜萬萬呆了一下：“聽著像約會。”

傅燦拉著姜萬萬看了部老電影——“三大傻大鬧寶萊塢”，幸虧不是愛情片，不然真的很尷尬。

不過姜萬萬依然全程給“小和尚”發(fā)微信。

“你說他約妹子看這個，是不是真的把我當(dāng)兄弟？”

“小和尚”冷靜地回道：“有可能是當(dāng)你純姐們兒，不是說人家是gay嗎？”

姜萬萬：“講真，我覺得他非常gay，心思細膩，穿著太得體，大熱天吃火鍋還穿個長袖、襯衫，加個長褲，像朵高嶺之花似的。”

小和尚：“直男在你們心里啥樣兒？”

姜萬萬：“怎么著也得穿件T恤，外面套件格子襯衫，加條大褲衩，背個雙肩包吧?！?/p>

小和尚：“你口味好樸實?！?/p>

姜萬萬看一眼隔壁人，傅燦人如其名，斯文白凈，坐在烏黑的電影院里都能熠熠生輝。

2.等我換了睡衣成嗎？

姜萬萬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三天想前男友，四天思索傅醫(yī)生究竟是不是同性戀。

直到傅燦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將她拉回現(xiàn)實：“姜小姐，周末有空嗎？”

她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沒有，我周末要休息的?！?/p>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據(jù)我所知，姜小姐目前待業(yè)，應(yīng)該是不分周末和工作日的?！?/p>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有點兒累……”

“還記不得上周我說，姜小姐你年輕美麗，應(yīng)該看看外面的世界？今天天氣不錯，不如一起去海邊走走？”

姜萬萬看了一眼天氣預(yù)報，當(dāng)前溫度32℃。

這叫天氣不錯？傅醫(yī)生你自己身強體壯，可我等只是凡夫俗子！

她忙說：“太熱了，會曬成驢的?！?/p>

樓下忽然傳來姜媽媽的聲音。

“萬萬，下樓啦，傅醫(yī)生來了?！?/p>

她“蹭蹭蹭”跑下樓，看到傅燦站著自家樓下，對方穿了個圓領(lǐng)灰色T恤，黑色褲衩，依然難掩美色。

他靜靜地靠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完蛋！

不知道是不是姜萬萬的錯覺，她總覺得傅燦此時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似乎一直在打量她的睡衣。

等會兒……睡衣！

她想起自己一身居家睡衣，自慚形穢，尖叫一聲后捂著臉。

看自己女兒如此失態(tài)，姜媽媽小聲捂住嘴巴：“傅醫(yī)生，萬萬見了你好亢奮呀?！?/p>

傅燦笑笑：“活潑一點兒總是好現(xiàn)象?！?/p>

對比姜萬萬的呆樣兒，傅燦的笑容顯得是那么從容不迫，格外刺眼。

呸，死同性戀！姜萬萬沖他連翻三個白眼。

傅燦笑著指了指她的腰。

她一低頭，救命，剛起床的時候順便撓了撓肚子，睡衣被扯上去半截，差一點兒就走光光了。

傅燦仍是笑瞇瞇的：“身材不錯，就是不夠緊致。”

姜萬萬，卒。

沒想到傅燦長得白凈高瘦，卻力氣奇大，幾乎是用捉小雞的方式把姜萬萬拖出了家門。

“太宅會悶壞的?！?/p>

姜萬萬還在掙扎，雙手雙腿抱住自家防盜門：“曬成這樣還要我出門，你就不能體諒一下病人嗎？”

傅燦置若罔聞，把她拖進車里，一踩油門，車飛一般地開出姜萬萬家小區(qū)，飛馳在高架上。

想不到傅醫(yī)生開車這么狂野，姜萬萬拍著小心臟，驚魂未定，縮在車后座上：“傅醫(yī)生，你快要超速啦！”

傅燦哦了一聲：“萬萬，我覺得你很怕我?！?/p>

萬萬？！

這么親昵的稱呼？

氣氛尷尬。

她許久才“嗯”了一聲：“我不是怕，就是覺得咱們還不太熟，你這樣對我是不是有點兒簡單粗暴？”

傅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我這是對癥下藥?！?/p>

她這才注意到對方今天帶了眼鏡，像個大學(xué)生一樣，有點兒清純。

她給“小和尚”發(fā)微信，表達看法。

“今天傅醫(yī)生拖我出門，要不是知道他是gay，我都懷疑他已經(jīng)看上我了?！?/p>

對方?jīng)]回，她又發(fā)了一條微信過去。

“不過傅醫(yī)生居然穿T恤和褲衩出門，但是他戴黑框顯得好gay啊?！?/p>

去海邊的路上，傅燦中途瞄了一眼手機，臉色不太好，一路沉默開車。

姜萬萬悉心觀察，給“小和尚”總結(jié)了自己的結(jié)論——

“這家伙不太開心，可能是他的基友惹他生氣了吧，嘖嘖，脾氣真怪?！?/p>

對方一直沒有回復(fù)。

姜萬萬守著手機打了個盹兒，迷迷糊糊間睜了眼，就看到傅醫(yī)生那筆直的鼻梁和烏黑的眼睛。

狹窄的后車空間里，傅醫(yī)生幾乎是用俯瞰的角度面對她，一只手撐在座椅上，勉強保持了一點兒距離。

她嚇得四肢并用，直往后退，傅醫(yī)生的嘴角勾了勾：“到了，下來吧?！?/p>

他早已摘了眼鏡，露出一雙桃花眼，含情帶笑。

姜萬萬一陣眩暈。

好一個不知檢點、“不守婦道”的gay！

她背著個雙肩包，渾渾噩噩地跟著傅燦。

傅醫(yī)生看她走得慢，停下了腳步：“萬萬，身體不舒服？”

姜萬萬站直了身子，報告：“曬暈了，請求打傘?！?/p>

傅燦看她一張臉慘白如紙，猶豫了一下：“運動和陽光有助于分泌多巴胺?！?/p>

她堅定地掏出大黑傘，仰著頭看傅燦：“你沒聽說過嗎？難以忘記舊愛，不過是因為新歡不夠好，時間不夠久，和陽光、沙灘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傅醫(yī)生一怔，若有所思。

姜萬萬忽然拉住他，強行轉(zhuǎn)身，躲進傘里，背對大海。

傅燦小聲：“怎么了？”

對方呼吸急促，臉色不太好，聲音幾乎是顫抖的：“我看到我前男友了，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p>

傅燦：“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傘里吧？”

姜萬萬咬了咬唇，下唇留下一排牙印，她感覺不到痛，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我只是有些不開心，因為今天出門沒化妝、沒穿裙子，到時候短兵相接，肯定要輸啦?！?/p>

她感覺頭上傳來屬于另一個人的指尖所帶來的溫度。

“妝容的確是一個女人的武器，因為化著妝，她不能哭，否則妝會花。但有哭有笑才是人生，比起妝容，笑容才是一個女人最美的裝飾?！备禒N像拍愛狗一樣輕拍她的腦袋，“不要總躲起來，新歡和舊愛都不會找你的?！?/p>

姜萬萬簡直想回給他一個擁抱。

雖然下一刻，傅燦就把她的大黑傘扔到地上，把她拉到海邊。

“沒有傘的話，我會曬死的——”

對方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你看大海這么漂亮，你忍心躲在傘里不看它嗎？”

她努力躲在傅燦的影子里：“忍心！”

傅燦哈哈大笑，笑聲進入她耳里：“你會不會游泳啊？”

“我不會！”

傅燦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我以前就特別想每周末帶我喜歡的人來看看大海?！?/p>

“你怎么現(xiàn)在改成帶病人來了？”

“……”

“姜萬萬，你想學(xué)游泳嗎？”

姜萬萬搖搖頭。

傅燦呵呵一笑，拉著她沖向海灘：“去吧，皮卡丘！”

除卻這這一點，對于這次海邊的治療，姜萬萬還是非常滿意的。

“我覺得傅醫(yī)生這個gay有點兒不理性，不過挺有意思的，像個小男孩?！?/p>

姜萬萬躺平，給“小和尚”發(fā)感想，回想了一下白天的畫面，一個人笑出了聲。

3.咱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姜萬萬失眠了，起因是前男友發(fā)來的微信。

她沒仔細看，忙著換了部手機，登了小號，正巧看到傅燦發(fā)來的信息。

“To?love?oneself?is?the?beginning?of?a?lifelong?romance.”

愛自己是終身浪漫的開始。

她嚴重懷疑傅燦已經(jīng)得道成仙，不然發(fā)的信息怎么這么湊巧？

她想半天，回了顯得十分拘謹?shù)膬蓚€字——“謝謝”。

傅醫(yī)生秒回：“沒關(guān)系，對了，萬萬，有空出來去海邊夜跑嗎？”

姜萬萬徹底失眠了。

傅燦這意思是他們倆真的要安排一個長期約會……不對，夜跑的計劃？

孤男寡女，天天在海邊擁抱海風(fēng)，指不定哪一天就抱成一團。

不好。

她也想觸碰愛情，卻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人都是這樣，每當(dāng)要開始做決定，開始新生活的時候，總會焦慮、猶豫不決，人不如故，不過是因為不敢嘗試。

況且，她從不是越挫越勇的人。

最頭疼的還是——目前還不能排除對方不是gay的可能性。

她決定躲開傅醫(yī)生。

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暫停所有社交活動，正逢姜媽媽跟著“麻友”報了旅行社去爬黃山，她干脆整整一個星期躲在臥室里不出門，一天就吃三包老壇酸菜方便面。

孤獨得近乎自閉，她強迫自己享受這份寧靜。

直到——

“萬萬，媽媽回來啦！看看誰來啦？”

臥室門口逆著光站著的兩人，一高一矮，姜媽媽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chǎn)，看到姜萬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臉驚詫。

“萬萬，傅醫(yī)生關(guān)心你的身體，來看你，我正巧在樓道碰見他。你怎么不開燈？”

“啪”的一聲，臥室瞬間亮如白晝，姜萬萬無處遁形，可憐她只穿了件吊帶睡裙，裙子短到幾乎蓋不住大腿，等她看清了來人，臉色一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被子里。

“媽，你進來怎么不敲門?？傅醫(yī)生，你怎么又來了？”

“你怎么又”這四個字讓傅燦并不開心。

但看著幾乎衣不蔽體的姜萬萬，他也有一絲尷尬。

姜萬萬收拾完畢，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自己媽媽爽朗的笑聲。

“傅醫(yī)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長得又斯斯文文，還會通下水管道，萬萬爸爸去世之前，這事情都是他做的，后來他走了，我們家下水管道就老是堵，這個家，還是有個男人比較好。”

下午的陽光透過紗窗，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彎著腰，一雙手套著乳膠手套，臉被口罩遮住大半，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眉目，正嚴肅地為姜萬萬家掏下水管道。

有那么一秒鐘，她似乎在傅燦的身上看到了未來生活的影子，仿佛是隨意的一個午后，她睡眼惺忪地起身，走到樓下客廳里喝一杯水，看著老公通管道、換燈泡。

她看著傅燦英俊的側(cè)臉，有些哽咽：“謝謝你，傅醫(yī)生?！?/p>

傅燦這才注意到她已經(jīng)走近了。

她穿著一件修身的連衣裙，臉上畫著一點兒淡妝，長發(fā)披散在肩頭，正抿著唇對他微笑。

而他穿得像個“全職主夫”，有些尷尬：“沒事，我正巧會一點兒通下水管道的技巧，能幫上伯母，我感到非常榮幸?！?/p>

姜媽媽笑彎了雙眼：“小傅啊，你真的太會說話了，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p>

不知道是不是姜萬萬的錯覺，氣氛突然變得尷尬了。

姜媽媽好像也想起傅燦是gay的傳聞，強顏歡笑：“我們?nèi)f萬也是，上一個談的感覺不好，傅醫(yī)生，你們單位里還有沒有像你一樣優(yōu)秀單身的男孩子?。俊?/p>

“……”

完蛋，徹底尷尬了。

為了答謝傅燦的辛苦勞動，以及彌補自己言語的過失，姜媽媽下廚房燒了一桌好菜招待傅燦，兩人忽略了下午的尷尬，相談甚歡。

“我們家萬萬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宅了。”

姜萬萬在一旁尷尬地傻笑：“嘿嘿……”

傅燦擺下筷子，頗為莊重地點頭：“阿姨說得對，其實今天我也打算想找萬萬一起夜跑的，晚上去海邊跑跑步，吹吹海風(fēng)有助于萬萬的心理健康。”

她：“嘿嘿……??？我很健康啊?！?/p>

“小傅說得很對，現(xiàn)在晚上很涼快的，好像有個煙火展，媽媽早就想去看看了，萬萬？”

姜萬萬看著兩個人殷切的眼神，小聲說：“我可以拒絕嗎？”

當(dāng)然不行。

晚風(fēng)吹過，海浪翻滾。

除了偶爾的車流聲和海浪聲之外，四周很安靜，姜萬萬覺得自己幾乎能聽見傅燦的心跳聲。

當(dāng)?shù)谝欢錈熁ㄕ樟烈箍盏臅r候，姜萬萬想：真可惜啊，媽媽臨時有事情不能來。

傅燦說：“你看，生活太有意思了，在你生活的城市里，煙花這么短暫，也有最美麗的一瞬，試問哪一朵煙花愿意待在盒子里任由自己發(fā)霉？”

姜萬萬沖他翻了個白眼：“心靈雞湯！嘴炮！”

不想對方竟點點頭，面帶微笑，認真地看著她：“那你覺得好聽嗎？”

幸好夜太黑，她可以臉紅。

跑了幾公里，兩人雙雙倒在草坪上，仰望星空。

她想了想，面帶感激，一字一句：“傅燦?！?/p>

傅燦側(cè)頭望她，不明所以。

“我前男友給我發(fā)復(fù)合短信了，我想想，決定答應(yīng)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