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璜
它像極了一個拱橋,在季節(jié)的輪回里,撐起了一方天地。
——題記
暑假,在老爸接我去他打工之地——廣州的搖蕩的車廂里,向來淺眠的我從一陣劇烈的搖晃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靠在了父親的肩膀上。我不在意地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透過車窗打量四周,又不經(jīng)意地瞥見一個男人將孩子從肩膀上放下來,然后捶了捶肩膀。我下意識地看向父親。他在狹小的空間里,小幅度地活動著那因我長久靠著而不能動彈的肩膀。我鼻子一酸,紛飛的思緒飄向了記憶深處沉淀的時光。
童年
“爸爸,爸爸,我要騎大馬!”一個小女孩甜笑著向男子撒嬌。男子爽朗地笑著,利落地把小女孩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雙大手緊緊地蓋在她的膝蓋上,神采飛揚地說:“好嘞,寶貝坐好了,我們起飛啰。”說完便馱著小女孩不停地轉(zhuǎn)圈?!帮w啰,飛啰,呵呵呵呵呵……”小女孩“咯咯”地笑著,興奮得雙手亂舞。一時間,房間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漸漸地,小女孩累了?!鞍职?,爸爸,我累了,快放我下來。”嬌弱的嗓音帶些倦意?!昂绵?。”男子輕快地應(yīng)了一聲,將小女孩馱進臥室,穩(wěn)穩(wěn)地從肩膀上放下來,將她放在床上,然后一邊捶著肩膀,一邊哄小女孩睡覺。
那個小女孩就是我,那個男人就是父親。
那時他很健壯,而我最愛玩的游戲就是騎大馬。他用他寬厚的肩膀,承載了我孩提時最大的幸福,承載了我的無憂無慮,為我撐起了一方快樂的天地,給我留下了美好的記憶。
少年
“老爸?!鄙倥痪o不慢地走過去,漫不經(jīng)心地打了聲招呼。男子以前清澈的眸子中已有了點渾濁,微笑著沖少女點了點頭。少女沒有注意到男子的變化,她現(xiàn)在寄居在姑姑家,一星期只能跟父母見上一面,她和他們之間開始疏遠。男子很自然地伸過手來,要接少女肩上沉重的書包,少女躲過了,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少女又要去姑姑家了。這次男子說什么也要將沉重的書包背在背上,他一定要送送少女,還面帶抱歉地對少女說:“對不起,我和你媽就這么點能耐,還要你寄居在外?!蓖凶硬辉偃缫郧澳敲垂P直的背部,望著他那被書包帶深深勒著的肩膀,少女的心里有點酸。
那個少女是我,那個男子是老爸。
現(xiàn)在老爸患上了風(fēng)濕病,還有脊椎炎,但他依然用他的肩膀支撐著我們的家。
有人說,如果說我成功了的話,那是因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我也要說,我能順利成長,只是因為我站在了老爸的肩膀上。
(指導(dǎo)老師:張怡春)
※肩膀如山
在這篇文章里,我們隨著作者充滿深情的文字和她一起感受了那如山般的父愛。文章由坐車時,作者偶然靠在父親肩膀上寫起,進而回到了作者童年、少年那一幕幕父親用肩膀締造的父愛中,無論父親的肩膀是寬厚、健壯,還是削瘦,他都努力為作者撐起一片天。讀著讀著,我的思緒也被帶回到關(guān)于父親的回憶里,似乎所有的父親都這般不善言辭,都這般默默付出,但這不會影響他對我們的愛,我們也不會因此少愛他們一分。祝愿天下的父親永遠健康。(葵花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