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累了,抬頭看窗外,幾只鳥兒在枝頭飛來飛去,譏譏喳喳,互相梳理著羽毛,多自在。就想,做一只鳥多好,或者隨便做一只什么動物,在大地上奔跑,在天空中翱翔,渺視人類,想干嗎干嗎,為什么偏要做一個笨哈哈的兩足獸?
豈知,動物世界的殘酷,遠超我們的想象。鳥兒展翅遠去,等待它的不僅僅是樹稍,更多的是老鷹、獵槍、狂風驟雨,鴆占鵲巢,流離失散。
或曰,縱有苦難,但是有自由啊。
可是季節(jié)轉換之際,生活在淡水中的鰻鱺,要洄游數(shù)千公里到海洋深處產(chǎn)卵,明知一路艱難險阻,也要硬著頭皮去,那是它們一生中擺不脫的規(guī)律。大雁南飛,燕子北來,哪里有食物,哪里才是它們的家,它們被食物牽引著,虜力前行。風和日麗的時候,你抬頭看到的是藍天、白云,它們卻沒有這份閑情,它們要提防飛機、禿鷲,還要繞過山頭,竭盡全力飛過一片海。偶爾的枝頭小鳥鬧春,恰如人類登上峰頂自拍一樣,那種暫時的生命的綻放,算不上自由。生命本身從來不自由。
獅子很強大吧?你看到過在連續(xù)幾天的暴雨中,凄皇躲避在樹下的獅子嗎?雖然有很厚的皮毛,但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儼寒中,凝霜把眉毛都凍成一坨的駱坨應該是極不舒服吧?深陷沼澤的斑馬,苦苦掙扎,還是不可避免一點點被骯臟的泥水淹沒;被困在島上,餓得皮包骨頭的北極熊,遠遠望去,就像一件活動的皮衣。大自然賜予它們多少,就向它們一點不少地收回去多少。
最直接的威脅還是來自于天敵。動物與動物的關系,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在它們的世界里,陰險和技巧一點不比人類的爭斗更少。即使在自己的族群里,也是威機四伏,步步?jīng)苄摹?/p>
人活著,確有那么多的坎坷,那么多的不如意,但畢竟還有個屋子,還有幾個親人。所以啊,別幻想著成為動物了,下輩子托生成動物,肯定是一種詛咒。
(答案在本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