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一則題為《西單女孩重回地下通道賣藝,神情落魄》的新聞登上了各大媒體網(wǎng)站的首頁,引起很多人對這個女孩的關注:西單女孩怎么了?她的近況究竟怎樣?
采訪她后才得知,原來那只是為了一檔節(jié)目的需要,她才去地下通道里“賣唱”,現(xiàn)在的她很幸福,她說,她快要結(jié)婚了……
默默無聞時,她拒絕了他
那一年,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剛滿16歲初中畢業(yè)的任月麗來到北京。一開始,她在一家小餐館打工,干了一個月,老板卻以種種借口不發(fā)工資,她一氣之下不干了。
這天她路過地下通道,看見一位大哥坐在那兒彈吉他賣唱,喜愛唱歌的她站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還真有人給錢。她的心思動了一下:這我也能干啊,我就是不會彈吉他。她看了看那位大哥,面相憨厚,衣著樸實,不像個壞人,她就琢磨著和這位大哥聊聊“賣唱的行情”。當任月麗囁嚅著說出自己也想賣唱,但苦于不會彈吉他的時候,大哥很爽快地一揮手說:“明天下午兩點,你還到這地兒來找我,我教你!”大哥姓劉,任月麗從此就叫他“劉哥”。
自此任月麗和劉哥學起了吉他。下午兩三點的地下通道人不多,劉哥就教任月麗彈吉他,她似乎也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一點就通學得很快,作為回報,任月麗每天都會給劉哥做好吃的飯菜,裝在飯盒里帶過來。
和劉哥學了一個多月的吉他,任月麗就張羅著“上崗”了。還別說,她的嗓音空靈優(yōu)美,剛一亮相,就搶了劉哥的“生意”。任月麗很不好意思,打算換一個地兒,將這個地盤還給劉哥——畢竟人家已經(jīng)在這兒唱了五六年了,也擁有了一批固定的聽眾。將這個想法和劉哥一說,沒想到他一揮手說:“還是我去別的地兒吧,這個位置好,往來的人多,你剛開始,好位置對你很重要?!蹦侵螅瑒⒏缇腿チ瞬贿h處的另一個地下通道。
沒有了劉哥在一旁,任月麗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誰知道怕什么來什么,一天,有幾個小混混圍著任月麗轉(zhuǎn),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最后竟然動手動腳起來。任月麗害怕了,給劉哥發(fā)了個短信,沒想到不到5分鐘,劉哥就飛奔而來,一把攬住任月麗的肩膀,說:“老婆,誰欺負你了?”那幾個小混混見狀,支吾著四散而去,倒是劉哥放在任月麗肩膀上的那只手,久久沒有放下來。從那以后,劉哥又回到了這個地下通道。
在地下通道里唱歌沒多久,有一天任月麗接到家里的電話,說父親突發(fā)腦溢血住進了醫(yī)院,急需要一筆手術費。那時她一個月只能掙一千多,哪有錢給父親付手術費啊。她急得大哭,一旁的劉哥安慰她:“多大點事兒,不還有我嘛,我這兒有呢,借你5000元夠不夠?”那天劉哥陪著她去銀行匯錢,回來的路上,劉哥對任月麗說:“人生無常,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漂在異鄉(xiāng)的人,如果我們能成為彼此的依靠和歸宿,這日子也會好過一點吧!”
多年之后回憶起這段經(jīng)歷,任月麗還是眼泛淚光:“我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我想到家里還有智障的母親,殘疾又重病的父親,負擔太重了,我不想拖累他,所以拒絕了他?!?/p>
一朝成名后,她倒追起他
就這樣,任月麗在地下通道里一唱就是4年。直到2009年,有人拍下她在通道唱歌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那首動聽而又彌漫著淡淡憂傷的《天使的翅膀》在一天之內(nèi)被100多萬人點擊觀看,獲得10萬多條留言。
春晚之后,各種演出邀約不斷,同時任月麗也在籌備自己的第一張專輯。生活的節(jié)奏一下子加快了,這讓她多少有些不適應:“很懷念那些在地下通道唱歌的日子,悠閑、自在、單純?!迸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想起劉哥: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出名之后,劉哥就再也沒和她聯(lián)系過,而她,總會在一個不合時宜的時刻想起他。
她的第一張專輯《西單女孩》的發(fā)布會,她打電話給劉哥,邀請他來參加。劉哥來了,坐在最遠的一個角落里。發(fā)布會之后,人都散了,從記者的鏡頭和粉絲的鮮花中轉(zhuǎn)身,只有劉哥還在等著她,問她:“待會兒你怎么回去啊?”那一天,任月麗和劉哥走在街上,她說:“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說讓我們成為彼此的依靠和歸宿,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劉哥說:“現(xiàn)在對你最重要的是趁熱打鐵好好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說這個干什么?”自此,任月麗開始了倒遺,將自己身上北方姑娘的執(zhí)著、直爽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總的來說就是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狂轟濫炸?!毕嘧R、相愛于微時,這份在人生的困境中締結(jié)的真情,讓任月麗和她的劉哥終于突破世俗的距離走到了一起。
兩情相悅時,她為愛啟航
重續(xù)舊緣的任月麗和她的劉哥生活到了一起,她立即回歸到小女人的本色,在家洗衣做飯灑掃庭除,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任月麗說:“其實我骨子里就是一個普通女人,只想過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那種出大名掙大錢的生活,從來就不是我的目標和理想?!币舱驗檫@樣,出名之后的任月麗有過一段懈怠期。那時候她每天在家買買菜做做飯,閑時上上網(wǎng),經(jīng)歷過那么多年顛沛流離的動蕩,任月麗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讓她滿足,她不想苛求更多了。電視臺找她去做節(jié)目,她一想到又要化妝又要試衣服,然后打扮得都不像自己,端坐在那里說一些假惺惺的話,心里就很犯怵,就找各種借口不去。一次不去兩次不去,人家就不再找她了,她也樂得清閑。只有劉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勸多了,任月麗就煩了,梗著脖子嚷嚷:“這么多年我太辛苦了,現(xiàn)在就想歇一歇,咋著?”劉哥心疼她早年生活的艱辛,默許了她的懈怠,只是自己更加努力地給人寫歌、作曲,以換取收入。
有一天,任月麗半夜醒來上廁所,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悄悄推開門一看,劉哥還在抱著吉他寫曲子。她在門口看了很久,他也沒發(fā)現(xiàn)。再回到床上的任月麗失眠了:他心疼我,想讓我能隨心所欲地生活,所以寧可自己受累。可是家是兩個人的,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擔著……那之后,任月麗成立了屬于自己的只有三個人的小公司,重新開始啟動自己的音樂事業(yè):找做音樂的朋友準備創(chuàng)作新單曲,主動找經(jīng)紀人聯(lián)系演出,硬是餓了三個月才恢復到之前的體重……現(xiàn)在的任月麗正提前享受著婚后生活。
相識十年,相伴五載,任月麗和劉哥的愛情終于就要迎來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她滿臉幸福地說:“我們想要倆孩子,一個屬羊一個屬豬,所以我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了,但是得等我再瘦一點,胖了拍婚紗照不好看?!?/p>
董巖據(jù)《婦女生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