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國慶兒時的記憶中,父親嚴厲。長大后,與父親間的這個心結雖從未解開,但蔡國慶終于理解,經歷了“文革”的那一代人內心是極痛苦的,他們對子女的的嚴厲,是希望子女們可以掌握一技之長,在不安穩(wěn)的社會中生存下去。
1986年步入歌壇,縱覽中國流行樂壇,恐怕只有蔡國慶了。從24歲至今,他已經連續(xù)登上20次央視春晚舞臺。雖然近50歲了,但他仍活躍在熒屏一線,成為各大選秀節(jié)目評委的座上賓。
2015年10月21日鳳凰視頻推出《我的父親母親·第三季》特別策劃節(jié)目,蔡國慶回憶起了自己的父親母親,故事非常感人。
父親不人道的教育讓我心結難解
蔡國慶之父是一名歌劇演員,他的母親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地毯設計師。他說,“這張照片應該是我一歲時跟爸爸媽媽一起拍攝的照片。這是目前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張照片,但是我仍然要告訴大家,這張照片有意思的地方在哪兒呢?我爸爸是共和國的第一代歌劇演員,我媽媽是北京的一個地毯設計師。我小的時候出生在中央芭蕾舞團,就是現在宣武區(qū)的虎坊橋中央芭蕾舞團,中央芭蕾舞團仍然在那兒。我出生在那個上世紀50年代的老樓房里面,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我聽到的幾乎都是彈鋼琴的聲音、拉小提琴的聲音?!?/p>
“一直到我成名之前,父親在我的心中都是一個極嚴厲的人,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一個掌控欲特別強的一個男人,他可能把內心全部的委屈,甚至內心的一些扭曲,都在我身上去發(fā)泄,他每天要教我十段視唱練耳,各種節(jié)奏,各種音程關系。我第二天要上學,七點鐘要起床,8點鐘要到學校。到了晚上9點半10點鐘,困得不行就想要上床睡覺了,但父親還不讓我上床睡覺,他說,今天這十條你沒有唱準,我就一條一條一條給他唱,十條必須是一遍過,不許出差錯才可以。但有時候我是做不到的。我記得有一次天很黑了,那個時候因為沒有錢,也會節(jié)約用電,燈也關掉了,黑燈瞎火的,父親便要我背誦新學的十條視唱練耳。當我唱了好多遍還唱不準的時候,那是我最不喜歡他的一個動作,他就會踹我一腳,那個時候我真的是滿臉的桐水,我就覺得我父親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
“我曾經在國宴上唱過一首歌叫《小號手之歌》,唱那個歌的時候,父親要求我唱這首歌之時,要在中間停一下,就是要做一個動作,那個動作就是小號手吹軍號的動作,但是你知道,現在人大了沒有問題,但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孩子,所以有時候做這個動作時會身子晃動。他不允許我晃,只要我在演出的時候發(fā)生晃動了,我到了臺后,他一下就會給我一巴掌,我就覺得好丟臉,太丟臉了,我從來沒有打開過這個心結,只是說隨著我事業(yè)的成功,我理解他,我從來認為他小時候對我這種嚴酷的教導方式,是不人道的,哪怕我上春節(jié)晚會,哪怕我各個聲樂比賽獲得成功,我都不希望是在他那樣的一種管教下成功的?!?/p>
十年浩劫讓母親險遭滅頂之災
“媽媽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曾問過我爸,為什么找了一個不是文藝界的女人結了婚?他說,因為你媽媽太漂亮了。所以這是從小我爸爸傳給我的理念,就是我媽媽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我媽媽說,她這一生用句老話來講叫自古紅顏多薄命。當她遇到“文革”的時候,那對她來說那是人生一個滅頂之災。很多年,無論是我爸爸的同事,還是家里的親人,都不愿意再談起我的媽媽,直到有一天我媽媽回來,再見到我媽媽的時候,我覺得跟媽媽的那種感覺特別陌生,特別特別陌生!記得有一次,爸爸媽媽吵架,我媽媽好像手里拿著土豆,還拿著什么東西,她把那個砸向我爸爸,但我可能跑得慢,我一回身一下子把我給砸到了,打在我的臉上。那個時候我媽媽就趕緊撲過來,抱著我痛哭。媽媽的痛哭聲一下讓我猛然醒悟,到底她是我的媽媽,媽媽是那么的愛我。如今,我媽媽得了老年癡呆,人家說你不要老說你媽媽老年癡呆,說那個官方用語吧,但是我覺得沒關系。得病就是得病了,就是老年癡呆。我覺得我長大懂事之后,內心異得堅強,什么樣的事情我都敢面對了。我說我媽媽就是老年癡呆了,就是傻掉了。但我覺得還是很神奇的,就是我每次回家看她的時候,只要我的手握住她的手,她的那只手準會哆哆嗦嗦地過來,這么跟我摸一摸,蹭一蹭,我就知道,我媽媽一定知道那是我的手,那是我,她應該有那種感覺?!?/p>
歲月讓我與父親和解
“我曾希望父親像母親那樣能給我母愛,小的時候因為跟母親分開得太久了,所以當我長大成人之后,我變得理解父親。他那一代人多渴望能夠盡早讓他兒子掌握一技之長,在未來的人生路上,不再受到一種傷害。他很怕孩子沒有一技之長,以后該怎么生活。而今天的父親,我覺得已經重新找回他作為父親的那種自信和快樂。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仍然記得有一次重大的演出,那是讓我父親感到,在我藝術的歷程當中跟他畫了一個句號,在那個時刻,他可以松開我的手了,他完成了他應盡的義務,那就是在國慶60年的時候,我參加排演了那部最盛大的慶典、史詩般的歌舞劇《復興之路》。記得在國慶15年的時候,我父親在大會堂參加了《東方紅》,當時他是東方紅合唱隊當中的一個合唱隊員,而45年之后,他的兒子成為共和國最盛大的晚會當中的一個獨唱演員,在大會堂演出。我父親看了我的演出之后,他就讓我陪著他在人民大會堂里走了一圈。他說,你真棒!我爸爸80歲了,我攙著他,攙著他,挾著他在人民大會堂里走了一圈,我覺得那一圈好像是他對我的人生的一個交代,因為我的父親是個藝術家,他覺得好像這輩子對我的那個交代,在那一刻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
“小喇叭開始廣播了”是蔡國慶的聲音
因為父母被打成“反革命”,蔡國慶說自己小時候其實很自卑,全靠唱歌的天賦幫助了他。7歲進入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少兒合唱團,10歲出版第一張個人唱片《周總理來到少年宮》,11歲考入中戲表演系,成為中戲最年輕的學生,“這個紀錄我想永遠都打破不了”。鮮為人知的還有,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傳遍大江南北的那句清脆可愛的“小喇叭開始廣播了”,就是蔡國慶的聲音。
蔡國慶回憶說:“那個年代,能坐公共汽車就不錯,但接我去大會堂、首體、工體演出的,是當時最好的吉姆、海鷗、菲亞特轎車。那個時候北京的名車我坐了個夠,讓我找到了該有的那份自信?!?/p>
“奶油小生是死路一條”被批太奶油神經過敏
1987年,蔡國慶被一些媒體評價為“太奶油”,不男不女,鬧得很大。蔡國慶說這種評價讓他長期“處于一種驚恐的狀態(tài)”,神經高度過敏,覺得可能要玩完了,歌唱不下去了,“別人一說到男人的事兒,一說到什么‘奶油小生’,我就老打激靈,老覺得這事兒是說我的,在背后罵我?!?/p>
為了解開這個心結,蔡國慶還讓家人把他的演出全部錄下來,回到家整宿地看,但不是找唱歌的毛病,而是看自己到底哪里出現了奶油味。蔡國慶說,黃蜀芹、高希希都曾找他演戲,陳凱歌的《霸王別姬》也曾找他參演,但都拒絕了,“只要意識到角色偏女性化,我就回絕?!?/p>
他表示現在仍然很在意,“我相信隨便哪一個中國男演員,如果給扣上‘奶油小生’的帽子,他一定會在意的,因為國情不允許。你成為一個‘奶油小生’就是死路一條?!辈虈鴳c希望用藝術、人品和公益形象來改變這種局面,“那四個字加于我是不公平的”。
沒有網絡的時代,歌迷表達愛慕的方式只能是寫信。蔡國慶回憶,當年收到成麻袋的歌迷來信,經篩選后還保留著幾十萬封,“我幻想著自己告別舞臺的那一天,坐在家里,旁邊全都是堆著小山般的信件。從上世紀80年代中期到現在進入21世紀的,我一封一封地看,這是我人生最幸福、最滿足的時刻”。
80年代第一個穿紅西裝上臺
蔡國慶還回憶起上世紀80年代中期,與崔健、田震、毛阿敏等一起登臺的時候,自己一度還打破常規(guī),成了第一個穿紅色西裝上臺的男歌手。
這次《出彩中國人》中的造型也讓蔡國慶頗為費心,他考慮了一個多月,配了很多套衣服,最終選定了這套光鮮亮麗的服裝。他還非常得意地透露這整套行頭特別超值:“總體造價不超過一千,但我穿出了十萬的效果?!?/p>
蔡國慶在圈中有不少“女神”好友,范冰冰、章子怡、李冰冰、姚晨幾大女星都與他私交甚篤。談到她們,蔡國慶自豪地道:“她們每個人都對我很好,不是因為我是老好人,我覺得這就是我自己的一種魅力,讓幾大‘女王’都對我非常好?!?/p>
在蔡國慶眼中,這幾位女星都不是什么“女神”,而是惹人心疼的“小女人”?!澳銈內绻嬲佑|到范冰冰、章子怡她們,會發(fā)現她們真的不像是媒體所造就的那種光環(huán)般的人物,我眼中的她們都是非常讓我心疼的女人。如果說我的心能分幾瓣兒的話,都愿意被她們分走。”
永葆青春絕招是“活得頑強”
看起來總是光彩照人的蔡國慶已經49歲了。出任央視《出彩中國人》評委后,有不少人勸蔡國慶趁著曝光多的機會炒作一把,推出自己的新專輯。誠然,以歌手出道的蔡國慶已經很久沒有新作品問世了,但他對此并不熱衷:“聽到這個話時,我沒有任何感覺,我還是愿意過那樣輕松的、自由自在的、隨遇而安的生活。這么多年,我之所以愿意很好地保護自己,就是不希望自己太累,無論是體能的還是心理的?!辈虈鴳c笑言,正是因為這樣隨遇而安、輕松自在地生活,自己才能至今保持年輕的狀態(tài)。
如今,上世紀60年代出生的蔡國慶在電視節(jié)日中出現,少不得會被調侃問到保持青春面貌的幕后秘訣。蔡國慶表示最重要的保養(yǎng)就是“活得頑強”?!拔以诟鑹?0多年,聽過很多贊美,也遇到過惡語中傷,但我一直活得頑強而勇敢,這個防腐劑在我心里,所以我百毒不侵。但你們千萬不要忘了,真把我逼急了我也會‘以毒攻毒’?!辈虈鴳c建議年輕人要保持自己的勇氣,鮮活的魅力尤為重要,“不僅是明星和演員,每個人都面對各種各樣的壓力和挑戰(zhàn),要好好保護自己,活出自己的光彩?!?/p>
此外,在穿著服飾上,蔡國慶似乎有意與青春靠攏。在《出彩中國人》中,蔡國慶以一身花色上衣搭配橘色長褲讓人眼前一亮。他表示自己是個內心多彩的人,“我覺得外在服飾的裝點都印證了內心的色彩,我一直心中充滿色彩?!?/p>
作為“火鳳凰兒童援助基金”形象大使的他,每次參與公益活動都會呼吁大家關注公益,并稱:“作為歌唱演員,更應用自己的心聲表達對這份愛心的支持。”
彭立昭據《重慶晨報》、中國新聞網、鳳凰視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