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社會思維方式

編者按：

當今，是一個追夢的時代。中國夢是人民的夢，是亞洲的夢，也是世界的夢。在這個輝煌的追夢時代，人們都會自然地、自覺地、自愿地努力去創(chuàng)意、創(chuàng)造、創(chuàng)業(yè)和創(chuàng)新，呈現著“處處是創(chuàng)造之地，天天是創(chuàng)造之時，人人是創(chuàng)造之人”的朝氣蓬勃、蒸蒸日上的局面。

這諸多的創(chuàng)造與創(chuàng)新，都有一個共同的支撐點，這就是大智慧。大智慧的核心是社會主義價值觀，是中華民族振興的精神，是創(chuàng)造性思維能力。

著名科學家錢學森曾說過：“我們中國人并不比外國人差?！睘榇耍X學森院士在20世紀80年代就大力倡導開展思維科學研究，目的有兩個方面：一是為我國研制智能機提供理論基礎，二是為了大力提高人們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能力。

在這樣的背景下，《創(chuàng)新思維學》這部書誕生了。這部書，由本刊總編輯于童執(zhí)筆，中共黑龍江省委黨校劉奎林教授、北京大學趙光武教授、北京理工大學田運教授、哈爾濱速讀學校王功玲校長、哈爾濱師范大學陳明文先生、中共吉林省委黨校胡珍生教授等專家學者集體創(chuàng)作而成。

“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yǎng)不出杰出人才？”“錢學森之問”啟示我們：不研究創(chuàng)造思維，不懂得創(chuàng)造的規(guī)律，是難以造就出杰出人才的。為此，本刊2015年特辟《創(chuàng)新思維學研究》專欄，連載《創(chuàng)新思維學》這部書，為追夢征途上的人們，增強創(chuàng)造與創(chuàng)新的思維能力。

人類的文明史表明，人類的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是在相互依存、相互制約中發(fā)展著的。而精神生產的發(fā)生發(fā)展又是以社會思維，即以集體思維為杠桿的。特別是在改革開放和知識經濟到來的時代，我們要堅持科教興國，倡導科技人才工程、知識創(chuàng)新工程，重視社會思維方式的研究。

第一節(jié) 社會思維方式范疇

社會思維方式的概念是著名科學家錢學森教授首先提出來的。錢學森教授從系統科學的角度出發(fā)，在對人類思維進行全面、深刻、歷史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人類的思維形式除邏輯思維、形象思維、靈感思維、特異思維外，還有一種社會思維。他指出：“人的思維是不是集體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我們要認識客觀世界，不但靠實踐，而且還要利用過去人類創(chuàng)造出來的精神財富。什么知識都不用，那就回到了一百多萬年以前我們祖先那里去了。所以，人的思維質量的好壞，一是靠社會實踐，一是靠知識，知識是人類社會實踐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補充。所以，人的思維是集體的?！鄙鐣季S的核心在于它的發(fā)生和發(fā)展是集體性的，所以，社會思維亦稱為集體思維，即社會（集體）思維。

一、什么是社會（集體）思維方式

所謂社會（集體）思維方式，就是指它作為現實社會意識（集體意識）的集中反映方式，是綜合運用現代思維規(guī)律和各種思維方式于現代社會群體意識、集體思維發(fā)生和發(fā)展的演化之中，從而科學地把握群體意識形態(tài)及趨勢的一種集體性思維方式。人的思維作為人腦的機能是一種自然過程，但是思維的存在和發(fā)展流向則離不開社會實踐和歷史環(huán)境，而社會實踐又多屬人們的集體實踐，歷史環(huán)境又多指整體性大環(huán)境。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人類的思維是集體的，是一種集體性的社會思維。恩格斯指出：“什么是人的思維，它是個人的思維嗎？不是。但是，它只是作為無數億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人的個人思維而存在的?！边@里，一方面是說人的思維是集體的，另一方面是說這種集體思維是在長期社會實踐和社會關系中形成的，是一種多元化的復合體系。而個人的思維只不過是集體思維的組成因素。正因為人的思維是集體的，才為社會思維形成提供了精神系統基礎。

二、社會（集體）思維方式的性質

從思維的歷史看，人的思維一開始就是集體的。從思維內容看，人類思維的發(fā)展，一靠實踐，二靠知識。人類的意識和思維的發(fā)生發(fā)展都是群體的實踐和智慧等方面的聯合力量和集體行動促成的。其實，人的思維、智力是按照人們如何學會改造自然、改造社會的實踐而發(fā)展的，這是一條重要規(guī)律。只有社會實踐才是人的思維的最本質和最切近的基礎。社會實踐是形成人類正常大腦機能和發(fā)展人的智力的決定因素。人腦必須在人的實踐活動中獲得信息刺激，才能正常發(fā)育，促進人的智力發(fā)展。知識作為人類對客觀世界和自身認識的結晶，是社會實踐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補充，對于人們思維的發(fā)展，有著十分重大的作用。王安石曾寫過一篇《傷仲永》的文章，感傷的正是仲永雖有高超的天賦，卻因沒能努力學習終成平庸的故事。這說明只有知識豐富，才會思維高超。人類思維是從形象到抽象、由集體到個體逐漸發(fā)展的，這是一條極為重要的規(guī)律。原始人集體表象的思維方式具有形象性特點。不僅形象思維具有集體性，而且抽象思維也具有集體性。抽象思維不但是在社會實踐基礎上產生和發(fā)展的，而且也是人們認識世界、指導實踐和交流思想的產物。任何科學邏輯都是人們認識的歷史總結和概括。邏輯思維同人們的實踐和語言不可分割地聯系在一起。人們的實踐經過千百萬次的重復，才在人的思維中按邏輯的“格”固定下來的，并有著公理的性質。靈感思維也不單純是天才頭腦中偶然突發(fā)的頓悟，更不是神靈的感應，它離不開社會需要和知識積累以及信息的激發(fā)。由此可見，人類社會思維力量是具有強大威力的，各種思維規(guī)律的形成和發(fā)展都同社會（集體）思維密切相關。而凡屬精神、文化、意識領域的創(chuàng)新，又都離不開社會思維的傳播、協調和凝聚作用。所以，創(chuàng)新的系統工程科學運用社會（集體）思維威力，便是人們的最佳選擇。

第二節(jié) 社會思維方式的特點

創(chuàng)新者運用社會思維方式同運用其他思維方式一樣，都具有思維本身的那種客觀真理性和價值性。真理性是思維和思維對象間相互關系的屬性，即回答所揭示的規(guī)律真與不真的問題。價值性是思維結果（結論）善與惡的問題，即是一個實踐作用問題。我們在這里主要探討社會思維方式所具有的特殊屬性。

一、歷史承繼性特點

社會思維作為人類集體智慧的結晶，它的一個顯著特征就是它的歷史承繼性。因為任何一種理論思維都是歷史的產物，它的發(fā)展變化是順應著時代的發(fā)展而不斷走向高一級程度的。社會（集體）思維方式的這種歷史性，又直接表現在人類的世代接續(xù)的歷史過程中。這種歷史繼承性的媒介很多，如語言、信仰、文化、藝術和科學技術等。正如錢學森教授描述的那樣：“人不僅要繼承認識客觀世界，繼承創(chuàng)造精神財富，而且還要經常地使用前人已經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而我們所說的信息、情報，廣義來說就是人的知識，人類多少年來所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p>

人類通過科學發(fā)現、技術發(fā)明，不斷地進行創(chuàng)新，才能使人類社會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得以順利發(fā)展。應該說，人類積累的精神財富是很重要的，這既是人類集體思維的成果，又是推動人類集體思維發(fā)展的動力。對于這種精神財富，一方面要全面地、科學地、分析地繼承，一方面又要歷史地、創(chuàng)造地、辯證地發(fā)展。繼承也好，發(fā)展也好，歸根到底還是要靠社會（集體）思維。

概括地說，人類社會（集體）思維方式的這種歷史承繼性具有三個鮮明的屬性。一是具有嚴格的歷史與邏輯的統一性，二是具有系統的整體與部分的協調性，三是具有歷史的連續(xù)與發(fā)展的辯證性。正由于人類社會思維具有這樣一些鮮明的屬性，從而才保證了人類精神財富的繼承和發(fā)展。

由此可見，人類社會思維的基本特征就在于它不僅通過直接經驗獲得知識，而且還通過語言交流獲得知識，特別是通過文字記載把前人或他人的經驗、知識吸收和繼承下來，形成社會思維的知識體系。

二、社會協同性特點

社會思維方式作為人類思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對社會的反作用在于社會的協同性。社會作為一個巨大的復雜系統，它的演變史是一個不斷由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飛躍的歷史，而這個歷史又是由有組織的人民主宰的，其精神杠桿則是人類的社會思維。

人類學研究的成果表明，人比動物更偉大，但孤立的人往往比動物更軟弱。人超越動物的決定性因素在于他的社會性?；蛘哒f，人立足于社會，在社會實踐的廣闊天地里創(chuàng)業(yè)，就是依靠著社會（集體）思維來協同人際關系，從而構成了強大的社會推動力量的。人類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邁進的艱難歷程中，也學會了靠社會（集體）思維的能力和力量，去把握客觀規(guī)律，協同和調節(jié)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間各種辯證關系，最后才真正實現“自由”的。正如恩格斯所說：“自由就在于根據對自然界的必然性的認識來支配我們自己和外部自然，因為它必然是歷史發(fā)展的產物。”人認識自然和社會的過程是一個長期的創(chuàng)新實踐過程，但這一過程若不被一種有目的的社會思維支配，它就不是自覺的，也不能形成足以探索真理的思維主體?？梢?，人類的社會（集體）思維的這種協同作用是巨大的。

三、整體開放性特點

創(chuàng)新者的社會（集體）思維方式是一個開放系統，從它的醞釀、發(fā)生和發(fā)展，到它自身社會功能的實現，無不具有鮮明的整體開放性特征。社會思維方式是群體的整體思維方式，并且這個整體是開放著的，這是社會思維形成和發(fā)展的鮮明特點。因為社會思維是一個動態(tài)平衡的開放系統。任何一個群體思維系統都必須不斷地從外界吸取信息，同時又向外界不斷地輸出信息，并依此來維持思維主體的耗散結構，從而提高思維系統的有序程度。只有使思維系統開放，才能減少惰性，增強活力。社會思維的運動總是通過不斷地推陳出新，在動態(tài)平衡系統中，實現從紊亂無序的狀態(tài)向新的有序狀態(tài)轉化的。

在運用社會思維方式的創(chuàng)新系統中，各個群體思維系統內部以及各群體思維系統之間，由不同見解、不同觀點的矛盾所產生的引力決定著它們之間必須相互交流信息，不斷打破“閉關自守”和“互相封鎖”。不僅國內各地區(qū)團體之間要互相交流觀點，切磋問題，而且在國際范圍內也要實行思維開放，相互溝通信息。信息交流越暢通，“促協力”越強，思維系統就越鞏固、越發(fā)展。沒有思維交流，就不會有科學思維的繁榮發(fā)展。可見，整體開放性和多樣性是社會思維方式發(fā)展的一個顯著特點。

現代的各種創(chuàng)新決策都是一項系統工程。這項系統工程的實施又都離不開開放性的社會思維方式的作用?，F代決策是多方位、多因素、多信息的，單憑個人拍腦袋不行。又由于決策涉及多方面的問題，就更需要發(fā)揮多方面的作用。因為群體智能結構的優(yōu)化決定著決策功能的優(yōu)化。群體決策可以收到集思廣益之功效，可以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決策失誤。任何一個天才式人物都不可能是全智全能的，不可能“行行是專家，句句是真理”，他必須依靠集體思維的力量。

四、大眾傳播性特點

創(chuàng)新者的社會（集體）思維方式威力，主要是在群眾的傳播中實現的。所以，大眾傳播性是創(chuàng)新的社會思維方式的功能性特點。社會思維方式的傳播模式，其一是傳統的線性模式，其二是新型的控制模式。這種反饋控制模式的核心是在傳播過程中，建立信息反饋系統，即不僅要求傳播者把信息傳遞給接受者，而且還要求把受傳者的反應通過種種途徑接收回來，如此循環(huán)往復。這種模式普遍應用于現代工作之中。在有效利用大眾傳播性的同時要有“底線思維”，即要有一定“紅”線設防。

社會思維方式的這種傳播性的隨機性很大，要確切地把握它，還必須把握社會心理、社會環(huán)境、社會政治、社會經濟以及受控空間等諸方面相關因素。因此，一定要做到系統把握、綜合把握和預見性把握。只有這樣，才能合理地、有效地利用社會思維方式的傳播性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