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調(diào)視野下的《病相報告》

摘要：押商洛花鼓戲《月亮光光》中有大量方言俗語，從而使得該戲曲親切自然，感染力強(qiáng)，但方言俗語的英譯也是該戲曲英譯的難點(diǎn)。該戲曲中的方言、俗語英譯應(yīng)遵循語言的通俗性、簡潔性和個性化的翻譯原則，可采用直譯、意譯以及借譯等翻譯方法。該研究能在一定程度上填補(bǔ)商洛花鼓戲翻譯研究的空白，為以后該領(lǐng)域的翻譯研究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033（2015）03-0021-05

doi:10.13440/j.slxy.1674-0033.2015.03.005

收稿日期：2015-04-16

基金項(xiàng)目：陜西省教育廳專項(xiàng)科研計劃項(xiàng)目（14JK1215）

作者簡介：孫雪娥，女，陜西洛南人，副教授

A Study on C-E Translation of the Dialects and Common Sayings in Shangluo Huagu Opera Shining of the Moon

SUN Xue-e, TIAN Ya-ya, FU Dan-ya

（College of Language and Cultural Communications, Shangluo University, Shangluo 726000, Shaanxi）

Abstract:A large number of dialects and common sayings in Shangluo Hungu Opera Shining of the Moon make the play natural and impressive, yet they are also the most difficult part in translation. To translate these dialects and common sayings into English, the translator should follow the principles of popularity, conciseness and personalization, and adopt methods of literal translation, free translation and borrowing translation. To certain extent, this research will fill the gaps of the translation study of Shangluo Huagu Opera and set a basis for future study in this field.

Key words:Shining of the Moon；dialects and common sayings; translation principles; translation methods

商洛花鼓戲是陜西地區(qū)特有的一種戲曲形式，流行于享有“戲劇之鄉(xiāng)”美譽(yù)的商洛市六縣一區(qū)。該戲曲名稱產(chǎn)生于20世紀(jì)50年代 [1]，經(jīng)過數(shù)十年快速的發(fā)展，該藝術(shù)形式已成為我國戲劇園地里的一朵奇葩，璀璨奪目，名譽(yù)華夏。2006年商洛花鼓被列入國家首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具有重要的文化、藝術(shù)價值 [2]?！对铝凉夤狻窞樯搪寤ü膽蜃罹弑碜餍缘膭∧恐?。該戲曲源于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真實(shí)感人的故事，具有強(qiáng)烈的鄉(xiāng)土氣息，語言質(zhì)樸清新，思想內(nèi)涵深刻雋永，情節(jié)跌宕起伏，劇情充滿感染力 [3]。2002年該戲曲參加陜西省第三屆藝術(shù)節(jié)，獲得優(yōu)秀劇目獎及編劇、導(dǎo)演、作曲等八個單項(xiàng)獎；2003年獲曹禺戲劇文學(xué)獎，田漢戲劇一等獎；2004年榮獲文化部第十一屆中國戲劇“文化新劇目”獎。該劇先后在全國各地巡回演出數(shù)百場，并在中央電視臺等多家國家、省、市電視臺播出，贏得廣泛好評。

《月亮光光》是中國戲曲界一顆閃耀的明珠，但是卻從未走出國門，走向世界舞臺。究其原因，該戲曲劇本、字幕與唱詞翻譯的欠缺是其對外傳播的最大障礙。調(diào)研發(fā)現(xiàn)，截至目前，沒有任何有關(guān)《月亮光光》的譯文。文獻(xiàn)檢索得知，近20年來有關(guān)《月亮光光》及其他優(yōu)秀商洛花鼓戲研究的論文不到20篇。數(shù)量有限的研究主要從商洛花鼓戲藝術(shù)評析、生存現(xiàn)狀以及保護(hù)與傳承角度展開，尚未涉及翻譯領(lǐng)域。《月亮光光》為商洛地方戲，臺詞中有很多地域性明顯、通俗自然、幽默風(fēng)趣、充滿鄉(xiāng)土氣息的方言俗語，但如何恰當(dāng)?shù)胤g這些方言俗語成為該戲曲翻譯中的一大難點(diǎn)。該研究在戲曲翻譯原則的指導(dǎo)下，探討商洛花鼓戲《月亮光光》中方言俗語的英譯方法，翻譯的目的主要是為舞臺演出服務(wù)。

一、《月亮光光》中方言俗語分析

方言俗語極具彰顯力，能夠凸顯人物形象，增加戲劇的真實(shí)感。對于方言俗語的準(zhǔn)確理解與得體表達(dá)是擺在譯者面前的一大難題。

（一）方言分析

例1：石　頭：哎，咋像個城里的女娃子。常　水：瞎（ha）了，死了！牧　童：沒有，還出氣呢 [4]！

例2：土　根：花不了啥錢，我把屋后的那棵大樹砍了，我給做一副（棺材）。葛喬根：那是給你爺留的，你騷情 [4]492。

例3：石　頭：姓葛的，你大欺小，臉不要。葛喬根：你個秋雞娃子，還背上個書包上學(xué)堂，把你張狂地，想考狀元當(dāng)縣長呀 [4]496！

例4：葛喬根：個子長的矮矬矬，臉黑的像蕎面饃饃，還把你值錢的。黑　女：你說啥？葛喬根：我是說你的臉蛋親的像白面饃饃，喬根一見樂呵呵 [4]494。

在上述例子中，劃線詞語都為商洛方言。例一中“瞎（ha）了”的意思為“糟糕、不好了”，“出氣”意思為“呼吸”；例二中“騷情”的意思為“拍馬屁、討好”；例3中“臉不要”的意思為“不要臉”，“張狂”的意思為“囂張”，“秋雞娃子”的意思為“小毛孩、臭小子”；例四中“矮矬矬”意思為“矮胖”，“值錢”意思為“驕傲、得意”，“親的”意思為“漂亮的”。從上述例子中可以看出，商洛方言的運(yùn)用使得葛喬根世俗吝嗇、以大欺小、油嘴滑舌的形象活靈活現(xiàn)、躍然紙上。

除此之外，戲曲中“熬膠”“熱乎”“死鬼”“相好的”“啥球個東西”“誰哄你誰是地上爬的”“難為”“罵仗”“靈醒”“擺弄”“耳朵乍起”等都為商洛方言。譯者如果不能準(zhǔn)確理解這些方言所表達(dá)的意思與韻味，那么就無法創(chuàng)作出忠實(shí)于原文意思的譯文，譯文與原文的“神似”或“功能對等”更是無從談起。

（二）俗語分析

根據(jù)《辭海》的定義，“俗語也叫俗話、俗言，指流行于民間的通俗語句，帶有一定的方言性，包括諺語、俚語、慣用語等。” [5]俗語是人民群眾在生產(chǎn)勞動和社會實(shí)踐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語言形象生動，表意準(zhǔn)確，比喻恰當(dāng)，說理深刻，富有哲理性 [6]。

例5：黑　女：你要能懂洋碼號、阿拉伯，還要這些管管簽簽做啥，再別難為人了，大家都雞屁股等蛋，等著分糧呢。葛喬根：那好，看在你面子上，我就把這重擺弄一下。土　根：看看看，還是要黑女管著哩！憨　牛：媳婦一道令，看他敢不動 [4]491。

例6：葛喬根：嘴巴還沒長硬，就想學(xué)老鴉叫哩，啥球個東西。石　頭：你…… [4]496

例7：石　頭：山里地方邪，說龍就來蛇，快看他們來了。?！∷涸蹅兛於闫饋?，聽聽他們說些啥 [4]505。

例8：土　根：黑女嫂你真不虧是跟怡芳學(xué)了些文化，說出話來還真有水平。黑　女：那當(dāng)然了，嫂子我如今是飛機(jī)上掛電壺——高水平。葛喬根：……他要真的一走，你這個家不就散了，那是你也就成了廟門前的旗桿——光棍一條了 [4]506。

例9：黑　女：那就是不見人影。我就說，你一個人進(jìn)城，把你沒丟就行，還能找見人……土　根：黑女妹，你不要門縫里瞧人把人看扁了。鼻子底下就是路，怡芳提供的地方，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4]493。

例10：土　根：我好比老鼠掉進(jìn)米缸里，是喜是憂難分清 [4]514。

上述例子中劃線的部分都為俗語。俗語以親切形象、幽默風(fēng)趣的語言闡述道理，俗語的使用增強(qiáng)了語言的鄉(xiāng)土氣息，提升了戲曲的趣味性與幽默感。例5中“雞屁股等蛋”形象地表明了牛背梁的父老相親急切地等著分糧的心情；例7中的俗語“嘴巴還沒長硬，就想學(xué)老鴉叫哩”充滿嘲諷性，塑造了葛喬根“尖酸刻薄”的性格特點(diǎn)；例9中的俗語“鼻子底下就是路”體現(xiàn)了土根風(fēng)趣的語言特點(diǎn)；例10中的俗語“老鼠掉進(jìn)米缸里，是喜是憂難分清”生動地傳達(dá)了土根得知怡芳可能回城并永遠(yuǎn)離開他時喜憂參半的矛盾心情。俗語與方言不同，方言不易被不懂方言的人理解，而俗語借物表意，意思顯而易見。在翻譯俗語時，難點(diǎn)在于對原文語言風(fēng)格、人物形象、意境的把握，在于原文與譯文功能對等的實(shí)現(xiàn)。

二、《月亮光光》中方言俗語的英譯原則

戲劇翻譯可分為兩類：第一類以文學(xué)欣賞與研究為目的，該類研究要求譯者最大限度地保留原作的語言、藝術(shù)風(fēng)格，遵從原作的結(jié)構(gòu)，采用直譯、音譯、注釋等方法，將原作中的文化典故、方言、俗語的內(nèi)涵與聯(lián)想意義全面地介紹給目的語讀者，異化策略是該類翻譯所采用的主要策略。第二類以舞臺演出為目的，在該類翻譯中，譯者要受時空、語境與觀眾接受能力等文本外因素的制約，翻譯時，譯者可以在保留原作精神的前提下根據(jù)實(shí)際需要對原文做出合理的改動，改寫或重寫劇本的語言，可適度使用歸化的翻譯策略 [7]。

戲曲中方言俗語的英譯既要遵循戲曲的翻譯原則，也要參考方言俗語自身的特點(diǎn)。對于戲曲翻譯的原則，不同的翻譯家提出不同的觀點(diǎn)，例如，老舍提出“一句臺詞一個人物形象”；曹禺提出“為演而譯”；朱生豪提出“保持原作之神韻”；余光中認(rèn)為譯文應(yīng)做到“讀者順眼、觀眾入耳、演員上口” [8]。就戲曲《月亮光光》中的方言俗語翻譯而言，譯者應(yīng)遵循以下三個翻譯原則。

（一）通俗性

戲劇的舞臺性、時空性以及戲劇觀眾的廣泛性決定了戲劇語言的通俗性。首先，劇本是為舞臺演出服務(wù)的，因此戲劇創(chuàng)作者往往使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以便于演員的表演。其次，戲劇在表演時受到時空的限制，演員要在有限的時間和特定的空間里，通過有限的語言，刻畫鮮明的人物形象，表現(xiàn)豐富的戲劇思想，所以戲劇語言必須通俗易懂，以便觀眾理解 [8]66。此外，戲劇是一種老少皆宜的藝術(shù)形式，其觀眾的廣泛性也決定了戲劇語言的通俗性。方言俗語源于普通老百姓的真實(shí)生活，其本身具有通俗易懂的特點(diǎn)，所以在翻譯戲劇中的方言俗語時，譯者更要保持其語言的通俗性。

（二）簡潔性

戲劇是一種舞臺表演藝術(shù)，戲劇文本從根本上脫離不了舞臺表演性的束縛 [9]。戲劇的舞臺性要求譯者在翻譯劇本時遵循語言“簡潔性”的原則。戲劇表演受到時空的局限，人物臺詞轉(zhuǎn)瞬即逝，因此為了讓觀眾在有限的時間里理解人物語言，戲劇臺詞必須簡潔精煉，力求以最少的語言表達(dá)最豐富的信息；如果臺詞冗長復(fù)雜，那么演出將沉悶無趣，觀眾將失去觀看興趣。《月亮光光》中的方言俗語最能體現(xiàn)人物的性格特點(diǎn)與戲劇的語言風(fēng)格，乃該戲曲的“趣味”與“笑點(diǎn)”所在，因此在對其翻譯時，譯者更要把握其語言簡潔性的特點(diǎn)。

（三）個性化

在戲劇中人物語言是塑造人物的重要手段，一般來說性格豐滿的人物形象都具有個性化語言。戲劇通過人物臺詞刻畫人物形象，譯者在翻譯戲劇中的方言俗語時還應(yīng)把握其語言“個性化”的特點(diǎn)。譯者使用的語言應(yīng)與戲劇中人物的身份、性格、經(jīng)歷、教養(yǎng)、生活環(huán)境、社會地位等相吻合 [8]66。《月亮光光》中，恰當(dāng)貼切、符合人物身份的臺詞使得林怡芳、土根、葛喬根、黑女等主要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活靈活現(xiàn)。例如，林怡芳來自城市，讀過十年書，其父親為大學(xué)教授，所以她的語言禮貌文雅；土根為牛背梁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憨厚本分，勤勞樸實(shí)，因此其語言質(zhì)樸通俗；葛喬根是一個勢利吝嗇、貪圖小便宜、油嘴滑舌，沒受過教育但心眼并不壞的農(nóng)民，因此他的臺詞里充滿戲謔語與粗俗語。譯者在翻譯該戲曲中的方言俗語時應(yīng)深刻分析不同人物的語言特點(diǎn)，努力做到譯語能夠像源語一樣成功地塑造飽滿的人物形象。

三、《月亮光光》中方言俗語的英譯方法

依據(jù)上述翻譯原則，《月亮光光》中的方言基本上可根據(jù)其意思直譯，俗語能直譯的盡量直譯。然而，該戲曲中部分俗語包含很強(qiáng)的文化意象，直譯會造成譯文語言晦澀與觀眾理解上的障礙，會挫傷觀眾的觀看興趣，從而導(dǎo)致觀眾的流失，因而在無法兼顧原文中俗語的神韻與意思時，只能對原文語言形式進(jìn)行變通，以求語言明白通暢，在這種情況下可采用意譯或借譯的方法。

（一）直譯

直譯不僅能保留原文的意思，而且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原文的語言形式與風(fēng)格，因此為翻譯的首選方法。《月亮光光》中的大多數(shù)方言與部分俗語可采用直譯的方法。在翻譯方言時，譯者首先要準(zhǔn)確理解方言的含義，然后再進(jìn)行翻譯。在第一部分的例子中，例3中的方言“臉不要”意思為“不要臉”，等用于英語中的Shame on you，但shame on you為標(biāo)準(zhǔn)、規(guī)范的語言，不能體現(xiàn)方言的特點(diǎn)，因此可使用不規(guī)范的語言Shame you來翻譯，以體現(xiàn)方言的特點(diǎn)?！皬埧瘛币馑紴椤膀湴?，自滿”，可直譯為arrogant；“狀元”可直譯為number one scholar。根據(jù)具體的語境和人物性格特點(diǎn)，例3可翻譯如下（劃線部分為方言及其翻譯）。

石　頭：姓葛的，你大欺小，臉不要。

葛喬根：你個秋雞娃子，還背上個書包上學(xué)堂，把你張狂地，想考狀元當(dāng)縣長呀！

Shitou: Ge, how can you bully sister Lin Shame you!

Ge Qiaogen: You, a little brat, so arrogant. With a school bag on you, you think you can become number one scholar, to become the county head

同樣，第一部分例4中的方言“矮矬矬”“值錢”“親的”可采用直譯的方法，譯文分別為stout, precious和pretty。

葛喬根：個子長的矮矬矬，臉黑的像蕎面饃饃，還把你值錢的。

黑　女：你說啥？

葛喬根：我是說你的臉蛋親的像白面饃饃，喬根一見樂呵呵。

Ge Qiaogen: You are stout. Your face is as black as the buckwheat buns. You think you are so precious

Heinü: What

Ge Qiaogen: I said your pretty face is as soft as white steamed buns. I feel so happy to see you.

例5中憨牛的臺詞“媳婦一道令，看他敢不動”為俗語，可直譯為When the wife gives an order, the husband always follows。譯文與原文一樣的通俗易懂，無論從語義、語言形式還是語言風(fēng)格上判斷，該譯文與原文很貼近，因此可直譯。同樣，例5中的俗語“大家都雞屁股等蛋，等著分糧呢”可直譯為We are waiting for the grain distribution, as anxiously as waiting for eggs from hens。該譯文保留了原文的比喻修辭格與文化意象，形象地說明了農(nóng)民糧食短缺，急切地希望分到糧食的心情；同時，譯文通俗易懂，容易被目的語觀眾理解。再如，例10中的俗語“老鼠掉進(jìn)米缸里，是喜是憂難分清”也可采用直譯的方法，譯為I'm like a mouse in the rice jar—it's hard to say it's good or bad，譯文完全保留了原文的意義、修辭形式與語言風(fēng)格，形象地表現(xiàn)了土根矛盾復(fù)雜的心情。

（二）意譯

由于俗語往往具有地域特點(diǎn)，富有文化意象，不易被目的語受眾理解；加之戲劇語言受到舞臺和時間的束縛，因此當(dāng)無法兼顧俗語的意義和表現(xiàn)形式，原俗語在目的語中又無對等的表達(dá)時，譯者應(yīng)采用意譯的方法弱化俗語中特有的文化成分，譯出俗語的內(nèi)涵意義，明晰臺詞的意圖 [9]75。

第一部分例6中的俗語“嘴巴還沒長硬，就想學(xué)老鴉叫哩”為葛喬根的臺詞。葛喬根借該俗語諷刺、批評、訓(xùn)斥孩子，其言外之意為“孩子沒有資格教訓(xùn)他，孩子不該頂撞他”。由于該俗語具有地域性特點(diǎn)，中國人很容易理解其意思，但外國人很難理解其真正含義，因此該俗語不宜直譯，而應(yīng)根據(jù)譯入語觀眾的文化習(xí)俗與語言習(xí)慣，對其意譯。

葛喬根：嘴巴還沒長硬，就想學(xué)老鴉叫哩，啥球個東西。

石　頭：你……

Ge Qiaogen: You, a little shit, how dare you retort

Shitou: You…

該譯文中使用“l(fā)ittle shit”為英語中的常用粗俗語，意思為“小混蛋，臭小子，小畜生”，該詞充分展現(xiàn)了葛喬根心胸狹窄、語言粗俗的特點(diǎn)。“…h(huán)ow dare you retort？”為疑問句，有質(zhì)問的意味，其意思為“你膽敢頂嘴”，該譯文明晰了臺詞的意圖，簡潔明了，便于觀眾理解。

再如，第一部分例9中的俗語可采用意譯的方法。

黑　女：那就是不見人影。我就說，你一個人進(jìn)城，把你沒丟就行，還能找見人……

土　根：……鼻子底下就是路，怡芳提供的地方，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Heinü: You mean you didn't find him. You went to the city by yourself. It's ok you didn't get lost, let alone finding him.

Tugen:…I have the mouth, I can ask the way. I clearly remembered all the places Yifang mentioned.

在該例中，原文中的俗語“鼻子底下就是路”意思為“只要長著嘴，就能問路”。譯者如果按照字面意思將其機(jī)械的翻譯為“There is the road under the nose”，那么譯文將產(chǎn)生歧義，引起讀者誤解。因此，譯者應(yīng)把握臺詞的真正含義，采用簡潔明了的語言對其意譯。

例8中的臺詞“嫂子我如今是飛機(jī)上掛電壺——高水平”是黑女自夸自己文化水平提高了，若按照俗語的字面意思將其直譯為Now I'm the thermos hanging over the plane—at a high level，譯文非但不能傳達(dá)出原俗語的意思，反而會弄巧成拙，使目的語觀眾無法理解其含義。因此，為了避免這種笑話性的錯誤，只能取其內(nèi)涵意義，將其意譯為Now I'm quite learned。該譯文雖然沒有保留原文中的文化意象，但言簡意賅，“quite”一詞能體現(xiàn)黑女幽默的語氣，譯文與原文的語言風(fēng)格基本一致。

（三）借譯

如果俗語在目的語中有對等的表達(dá)法，譯者可直接套用或借用目的語中的表達(dá)，即采用借譯的方法。借譯不僅有利于讀者或觀眾準(zhǔn)確理解原文的意思，而且可以保留原文的語言風(fēng)格、藝術(shù)特點(diǎn)和趣味性。《月亮光光》中部分俗語的翻譯可采用此方法，如上述第一部分中的例7：

石　頭：山里地方邪，說龍就來蛇，快看他們來了。

?！∷涸蹅兛於闫饋?，聽聽他們說些啥。

Shitou: Speak of the dragon and it appears. Look, they are coming.

Changshui: Let's stay hidden and listen to what they will say.

上例中的俗語“山里地方邪，說龍就來蛇”基本等同于“說曹操，曹操到”。英語中有與其意思對應(yīng)的習(xí)語，即“Speak of the devil and he appears”。翻譯該俗語時，譯者可套用該習(xí)語的語言結(jié)構(gòu)，但為了保留原俗語的文化異質(zhì)感與地域特點(diǎn)，譯文中可保留“龍”這一形象。

再如，例9中的俗語“門縫里瞧人把人看扁了”與英語中的習(xí)語“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不要以貌取人）的含義與功能基本對等，因而可以采用借譯的方法來翻譯。

四、結(jié)語

商洛花鼓經(jīng)典之作《月亮光光》中的方言俗語不僅使得人物形象鮮活逼真，而且增強(qiáng)了該戲曲的地域性、民俗性與趣味性，為該戲曲的亮點(diǎn)之一。該研究分析了戲曲中方言及俗語的翻譯原則，并依此提出《月亮光光》中方言俗語的具體的翻譯方法。研究成果一方面可為戲曲及其它形式文學(xué)作品中方言俗語的翻譯提供參考，另一方面可填補(bǔ)商洛花鼓戲翻譯研究的空白，該研究還有助于推動中國地域文化精粹走出國門，豐富中國戲曲跨文化傳播。但由于在此之前有關(guān)商洛花鼓戲翻譯實(shí)踐與理論研究幾乎為空白，加之作者的翻譯理論與實(shí)踐經(jīng)驗(yàn)不足，因此該研究中難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