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戲劇家曹禺收到畫家黃永玉的一封信。這是一封措辭嚴厲,且不講一點情面的信。信中寫道:“我不喜歡你解放后的戲,一個也不喜歡。你的心不在戲劇里,你失去偉大的通靈寶玉,你為勢位所誤!命題不鞏固,不縝密,演繹分析也不夠透徹,過去數不盡的精妙休止符、節(jié)拍、冷熱快慢的安排,那一籮一筐的雋語都消失了……”這封信對曹禺的批評,用字不多卻相當激烈,還夾雜著羞辱的味道,也與實情不盡相符。然而,曹禺卻恭恭敬敬地把這封信裱在一個精美的冊子里,經常翻看,鞭策自己努力進取。有時他還懷著感激之情把信念給國內外的友人聽。他很感謝黃永玉對自己的批評,終于又寫出了《膽劍篇》、《王昭君》等膾炙人口的佳作。
曹禺之所以能笑納黃永玉帶有羞辱文字的意見,是因為他有“嚴己寬人”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