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與成長：從《廚房》看多元文化價值觀下日本“療傷系”文學創(chuàng)作的魅力

一、多元文化價值觀下的日本文學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與進步，多元文化已經(jīng)成為當今社會一個重要的時代特征，在影響人們的思想和價值選擇的同時，也逐漸成為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必不可少的條件。同時，文化是民族特色的集中體現(xiàn)，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個國度的風采和特質(zhì)。 [1]眾所周知，日本被世界公認為是善于模仿、善于學習的國家。從日本的歷史來看，大和民族在不同的時代一直以虛心的態(tài)度學習、擇優(yōu)、改造和創(chuàng)新各國最先進的文化，然后成功的把所學習來的外來文化變成本民族的新思想、新觀念、新文化，同時，在學習的過程中形成了大和民族對外來多元文化的擇優(yōu)性和包容性的價值觀。日本的多元文化主要受到了中國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影響。在中國文化鼎盛時期，大和民族全面吸收了中國唐宋兩朝的儒家思想、語言、服飾、飲食等文化；在日本江戶時代后，大和民族通過1639年至1659年的“蘭學”吸收了荷蘭的語言、醫(yī)學、化學和科技等先進文化；在十九世紀明治維新以后，被“半封半閉”了二百多年的日本終于以明治政府全面實行歐化政策為契機，積極開展與西方先進國家的各種交流。政府派出大量的最上層的政府官員和留學生前往歐洲各國學習考察吸收了英國、德國、法國、意大利等國家的先進文化，在進行比較后確定了本國文化進化的方向，此為后來福澤諭吉倡導的“和魂洋才”。

有學者指出，但在受外部沖擊后或文化變革時，一種文化往往會出現(xiàn)新的重組和調(diào)整。在這過程中，文學是領軍人物，在文學中會出現(xiàn)追尋的主題。 [2]20世紀，日本盲目崇拜自然科學的一元化價值觀伴隨著帝國主義擴張給人類帶來了災難。21世紀，通過全球對文化的大反思，人類認識到文化的多元化才是其根本狀態(tài)。由此，多元文化價值觀為日本文學創(chuàng)作注入了新的“血液”。文學活動作為心靈的創(chuàng)造，不僅反映著社會生活和人的內(nèi)在心理體驗，也與人的社會心理密切相關。 [3]縱觀日本文學的發(fā)展軌跡，一直與“多元化”形影不離。 [4]于2002在青島召開的“中國日本文學研究會第八屆年會暨國際學術研討會”上，日本帝琢山學院大學的中西進教授指出內(nèi)含多元性的日本文學體現(xiàn)了“日本文化中的南北結構”、“日本自古以來所形成的橢圓文化圈”和“日本文化是單一性復合文化”等特征。上海復旦大學的水洛教授也指出“多元文化對日本文學研究而言，就是如何走出傳統(tǒng)的外國文學研究框架，從新世紀的新形勢、新情況出發(fā)，重新審視日本文學的多樣性與復雜性，成為了文學界專家學者共同關心的課題”。 [5]

二、“療傷系”文學的定義

“療傷系”的提法緣自日本，原指那種節(jié)奏舒緩、放松心情的流行音樂，后來，“療傷系”這一專屬名詞的涵蓋范圍越來越廣泛，逐步包括書籍、音樂、玩具以及人等。隨著現(xiàn)代人的生活節(jié)奏加快，生存壓力增大，精神世界里的自我調(diào)理與“療傷”愈發(fā)重要，所以有關“療傷系”的一切如春風般流行起來。所謂“療傷系”文學作品從廣義上來說，就是無論作者創(chuàng)作本意如何，從作品內(nèi)容或者形式上可以使讀者產(chǎn)生減緩壓力，舒緩心情，疏導郁憤等效果的文學作品。從狹義上來說，是作品內(nèi)容涉及某種憂傷的往事，基調(diào)恬淡、幽遠，并通過分享悲傷，達到轉移注意力，分擔憂傷等效果的文學作品。而日本的“療傷系”小說作者大多數(shù)為女性，因為她們擁有良好而微妙的文字感覺，并始終偏愛對生活細節(jié)的描寫。借著對瑣碎事物的關注，人生虛無感彌漫而出，現(xiàn)實感也得以強化。借用王爾德的話：“世界之隱秘是可見之物，而非不可見之物?！背扇艘呀?jīng)學會自我保護，但他們的憂傷和陰影都來自還不懂得自我保護的青春年代，一切尚未明了，就被匆匆?guī)щx，而困惑和挫折卻糾結著始終無法疏解。就心理學而言，回到疾病的源頭找出治療的辦法，已經(jīng)成為公理。而只有把所有文學作品看作一個整體，以直觀方式把握其整體的特質(zhì),才能真正理解文學性。 [6]從這些意義上講，“療傷系”小說所做的事殊途同歸。庸碌匆忙的時代里，每個人都帶著陰影努力生活，有時候，這些陰影能被說出，也是一種照亮。當自己心靈孤獨的時候，如果能靜下心來讀文學作品，特別是“療傷系”文學作品，是一種幸福，是對受傷的心靈最無聲的安慰。

三、吉本芭娜娜“療傷系”文學的創(chuàng)作魅力

當代日本文壇上村上春樹并被人們譽名為“天王”，而吉本芭娜娜因1987年在日本文壇上成功的發(fā)表了《廚房》處女作后，并在接下來不到兩年的時間里接二連三推出新作品，這些作品的發(fā)行量達120萬部，被世界各國翻譯、出版的同時還在日本的出版界影響了電影、漫畫、音樂、美術等各個文化領域，形成了“芭娜娜現(xiàn)象”，所以，吉本芭娜娜當之無愧的被人們譽名為“天后”，并獲得了“療傷系小說教主”之稱號。下面主要以吉本芭娜娜的處女作《廚房》的寫作風格和獨特的文學魅力為中心，從以下四個方面的來看多元文化價值觀下日本“療傷系”文學創(chuàng)作的魅力。

（一）源于生活的創(chuàng)作視角

古今中外的大量文學作品中可以證明，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的唯一源泉是來自于生活。任何一個偉大的文學家之所以能夠創(chuàng)作出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都是因為以自身在生活中積累為素材并在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中始終保持著以主人公“我”與生活的血肉關聯(lián)。吉本芭娜娜曾說：“在我看來，所謂文學原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業(yè)?！?[7]吉本芭娜娜活躍于20世紀80年代，彼時的日本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是僅次于美國的第二經(jīng)濟大國。隨著收入的提高和物質(zhì)的豐富，日本人的生活方式日趨多元化，娛樂和享受成為人們生活的主題之一。由于多元價值并存，消遣與消費文化大行其道，使得日本文學創(chuàng)作和欣賞方面也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大眾通俗作品日益受到追捧。吉本芭娜娜的文學創(chuàng)作就是瞄準日常生活，發(fā)掘經(jīng)濟社會浮華之下日本青年男女的青春生活與心理體驗，這一視角帶有很強的后現(xiàn)代主義色彩，易于喚起日本青年的共鳴，具有一定的社會反響。具體來說，吉本芭娜娜源于生活的創(chuàng)作視角，主要是聚焦人在日常生活中的精神孤獨。日本作為一個島國，擁有美麗的自然風光，然而，經(jīng)常突發(fā)的地震、臺風等自然災害，使得美麗的自然風光稍縱即逝。在日本人看來，人生大多無常，生命何其感傷。二戰(zhàn)后，日本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打破了日本社會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人們急需重構自己與他人、自己與社會、自己與世界的關系，卻往往無法找到答案，這就不可避免的陷入孤獨和惶恐之中。吉本芭娜娜的創(chuàng)作視角，正是瞄準了日本青年精神空虛，無所慰藉，對死亡感到惶恐，對生活倍感孤獨的社會群體現(xiàn)象。在文學作品中，吉本芭娜娜主要是通過對死亡的描寫來表現(xiàn)主人公精神的孤獨。例如，吉本芭娜娜在《廚房》中通過不動聲色的方式對死亡進行了描寫：“這個家如今只剩下我，還有廚房。”主人公櫻井的雙親接踵去世，對如此不幸的事件，作者卻使用了極為平穩(wěn)的筆調(diào)。然而，恰是這看似尋常的描寫，使讀者感受到生者的孤獨，這份孤獨比死亡更加無助，無所依托。而主人公無法排遣的孤獨感和失落感也深深映入讀者的內(nèi)心，喚起強烈的共鳴。需要注意的是，吉本芭娜娜聚焦孤獨，描寫死亡，并非為了使人精神沉淪，而是通過孤獨與死亡，使主人公抑或讀者感受到時間的匆匆與生活的緊迫，認識到死亡不過平常，孤獨亦可轉化，恰如《廚房》中的主人公美影那樣，最終擺脫內(nèi)心的孤獨，走向嶄新的生活。由此可見，從人們的實際日常生活的瑣事中獲取了創(chuàng)作的源泉和靈感，讓生活孤獨的人們走向希望，是吉本芭娜娜獨特的“療傷系”創(chuàng)作視角。

（二）以家為本的療傷主題

在日本文化中，維系家庭是較為傳統(tǒng)的觀念，“家”是個人價值與倫理的評判單位，自古使然。雖然文化更新，世事變遷，但在日本文化中，“家”始終是個人情感的載體與歸宿。因此，“家”是日本文學，特別是“療傷系”文學創(chuàng)作的核心主題要素。需要注意的是，二戰(zhàn)后，隨著多元文化價值觀的涌入，日本的家庭模式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一是人口向大城市遷移，年輕的由夫婦和孩子構成的新型核心家庭大量出現(xiàn)；二是社會老齡化與少子化問題顯現(xiàn)；三是家族觀念與家族傳統(tǒng)逐漸弱化。家庭模式的變化使得日本傳統(tǒng)家庭意識中的血緣、情感要素在時代變遷的背景下面臨沖擊，而日趨緊張的生活節(jié)奏和工作壓力帶給人們心靈的壓抑、失落與不安。由此，家庭形態(tài)與家庭概念的顯著變化成為吉本芭娜娜“療傷系”文學創(chuàng)作的核心主題。在日本傳統(tǒng)家庭中，被爐和餐桌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是維系日本家庭成員關系的重要紐帶，同時也是日本傳統(tǒng)“餐桌文化”和“家庭制度”的代表。 [8]在小說《廚房》中，吉本芭娜娜雖然沒能為讀者描繪出一個傳統(tǒng)的家庭卻在小說開頭說明了主人公美影對廚房情有獨鐘，她在文中這樣寫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廚房?！?[9]當從小就沒有完整的家庭和因為父母、祖父的早逝一直被籠罩在死亡陰影下的美影連最后相依為命的祖母也去世后，被幾乎為恕不相識的田邊雄一收留，當美影搬入雄一家的同時從祖母家的廚房轉換為雄一家的廚房。如果說，祖母家的廚房曾給了美影無數(shù)“家”的可能幻影的話，那么雄一家的廚房則將美影由幻覺中釋放，使她得以認識到新的人生，擺脫了死亡所帶來的孤獨的陰影。所以，筆者認為，祖母家陳舊的廚房和雄一家明亮的廚房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并象征著死亡與重生，也無形的象征著日本傳統(tǒng)家庭和吉本芭娜娜筆下所向往的“無血緣關系的現(xiàn)代家庭”，而主人公美影最終在“無血緣關系的現(xiàn)代家庭”中得以“療傷”，克服了死亡帶來的孤獨與恐懼并堅強面對生活，完成了心靈上的自我救贖。一如在現(xiàn)代日本家庭中，家庭成員是可以自由聚散的，傳統(tǒng)家庭觀念中兩大要素之一的血緣關系呈現(xiàn)弱化趨勢，而深厚的情感要素將成為家庭聚散的關鍵。吉本芭娜娜所描繪的家庭，并非一個固定的概念，而是一個情感依靠的港灣，是現(xiàn)代人克服心理孤獨與挫折，獲得內(nèi)心慰藉與發(fā)展成長的避風港。

（三）平實生動的表現(xiàn)手法

多元文化價值下，文學作品越平實生動，越易于被社會群體關注和接受。首先，有人評價吉本芭娜娜的作品為“漫畫時代的文學”。 [10]吉本芭娜娜因從小酷愛漫畫，所以在文學創(chuàng)作風格上受到了漫畫的很大影響。在《廚房》這部作品中吉本芭娜娜大膽創(chuàng)新融入了漫畫元素，用驚人的想象力和“虛構性”的描寫塑造了小說人物，正如魯迅先生說過：“人物的模特兒，沒有專用過一個人，往往嘴在浙江，臉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角色?！北热纾景拍饶仍谖闹忻枋鲋魅斯垡粫r，讓讀者眼前浮現(xiàn)出從漫畫世界里走出來一個四肢修長、容貌俊秀的美少年的人物形象，而在描述惠理子卻是一個帶有男性特征的描述——“這時一個漂亮標致的美人咔地一聲打開門，喘著粗氣闖了進來。”和日本經(jīng)典漫畫中的美少女的描述——“飄灑柔美的披肩發(fā)，深凝有神的狹長雙眸，線條嬌媚的嘴唇，挺拔高直的鼻梁，渾身充溢生命的鮮嫩光澤，使人覺得她超越于現(xiàn)實世界?！逼浯危囆g是一個意象的世界，文學藝術更是一個異彩紛呈的語言意象天地。 [11]在吉本芭娜娜小說中兼?zhèn)淞似綄嵑蜕鷦拥膬煞N語言風格。作者采用了大白話的表現(xiàn)手法，文中多以外來語、省略語、口語、流行語的形式和大量的對話來表現(xiàn)等方式打破了傳統(tǒng)的日本文學的書寫規(guī)律，反映了隨著日本社會多元文化的發(fā)展與進步將日本文學推上了全球化和現(xiàn)代化的高度。再次，吉本隆明曾說吉本芭娜娜是“讀者專家”。因為吉本芭娜娜善于把作品和讀者變?yōu)椤耙粚σ弧钡年P系，在她創(chuàng)作過程中經(jīng)常用“我”第一人稱的寫作手法讓讀者在不知不覺中就能融入于作品之中的同時還能及時捕捉到人的相通之處——人之共性，所以她往往以細膩的感覺去描述人物的心理的微妙的變化和當代女性形象，從而去觸動讀者內(nèi)心深處的脆弱，得到心靈的共鳴。

（四）獨特個性的女性形象

日本當代女作家吉本芭娜娜小說中的主人公、引導性角色幾乎都是女性。 [12]在吉本芭娜娜德小說中，女性不再是男性的附屬品，而是具備獨立思維能力的個體。以女性作為文學作品的主人公和領導者與日本的多元文化傳統(tǒng)有很大的關系。在日本文化中，由于婚姻以女性為主體，常常對女性予以特殊的關注。多元文化價值觀下，吉本芭娜娜以女性的身份，對父權制表達出反抗意識，向往由溫情的女性所主導的情感生活。受此影響，在小說《廚房》中，作者全力塑造了主人公美影和引導性角色雄一的父親——惠理子（變性人）的獨特個性的女性形象。首先，以家庭背景塑造了年輕的女性主人公美影。美影的父母早已雙逝，祖父祖母把美影養(yǎng)大，上中學的時候祖父去世了，萬萬沒料到最后的親人祖母也離她而去。家庭背景直接地塑造了主人公遭受失去至親的打擊和心靈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后，如何克服與成長的獨特個性的女性形象，同時，也間接的塑造出日本當代女性已不再是傳統(tǒng)的柔弱的女性形象而是獨立堅強的新時代女性形象。其次，以環(huán)境為背景塑造了女主人公美影的心靈寄托。美影變成孤兒后，在自己出生成長的家里四處尋找能安然入睡的地方，她發(fā)現(xiàn)只有在廚房的冰箱旁邊聽著冰箱的嗡嗡聲才能酣然入夢。由此可見，美影把廚房當做唯一的依靠和消除心靈上的空虛孤獨的寄托。再次，以沖突的社會背景塑造了引導性“女性”角色惠里子。作者善于從現(xiàn)實生活中虛擬有利于人物塑造的“沖突”事件，從貼近生活的沖突著手，把故事演繹得有聲有色，生動感人，使主人公在各種沖突中凸顯其獨特的個性，從而使人物栩栩如生地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沖突的焦點，作者選擇了社會的細胞——家庭。而家庭的沖突又選擇了突破口——愛情與婚姻。它是人類社會永不衰竭的文學創(chuàng)作主題，而各個時代的愛情、婚姻、家庭，又有其不同的特點。作者把小說的環(huán)境特定在將來，在惠理子失去最愛的妻子后為了代替至愛的妻子好好撫養(yǎng)兒子雄一決定做了變性手術，成功地為讀者塑造了一個具有獨特個性的新時代“女性”藝術形象，而且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完全虛擬的女性形象。多元文化價值觀下，這類女性形象鮮明而生動，易于被社會大眾，特別是國際范圍內(nèi)的青年讀者所接受。

四、結語

綜上所述，受多元文化影響，當代日本在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的同時，也產(chǎn)生了人與人相處日趨冷漠的社會現(xiàn)象。在工作壓力與精神壓力的雙重作用下，人們越來越多地背離傳統(tǒng)，追求個性獨立與及時行樂，但獲得的卻是難以撫平的內(nèi)心孤獨和情感焦慮，而日本社會的自殺與暴力現(xiàn)象也層出不窮。在這一社會背景下，吉本芭娜娜作為日本當代“療傷系小說教主”，用“生命是一個療傷的過程。人不可能永遠和摯愛的人相聚在一起，無論多么美妙的事情都會成為過去，無論多么深切的悲哀也會消逝，一如時光的流逝。”這兩句話涵蓋了《廚房》這本小說的所有主題。她在這一作品的序言和后記中分別這樣說道：“我覺得克服與成長是個人靈魂的記錄，希望與可能唯在這里。我的很多朋友都在日常的生活中，時而激勵地拼搏，時而安靜地抗爭，不斷地積極向上。”“我一直以來都想訴說一件事而寫小說，指導厭倦以前都會繼續(xù)寫下去。這本書就是這段歷史的基本形式。克服和成長是個人靈魂的記錄，是希望及可能性的全部。我只認為在和日常激勵地或是寧靜地斗爭的過程中一切才會變得美好。”本文以其源于生活的創(chuàng)作視角、以家為本的療傷主題、平實生動的表現(xiàn)手法、獨特個性的女性形象，為讀者展現(xiàn)出感同身受的現(xiàn)實困境和心靈療傷的全過程，鼓勵人們克服眼前的孤獨與挫敗，獲得心靈的慰藉與成長，大膽去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理想與抱負。恰如小說結尾那樣，溫暖的房間、煮沸的開水、抵達的時刻和月臺的編號，引起年輕讀者的強烈共鳴。當生命恢復活力，廚房重現(xiàn)溫暖，美影逐漸忘卻祖母去世的傷痛，重拾生活的勇氣，年輕的心走向成長，向著自己的理想的方向。吉本芭娜娜的小說總是這樣，以悲情開局，以喜劇結尾，平實地走進讀者的生活，又在不經(jīng)意間離開，孤獨的時候來，平靜的時候走，治療的是傷痛，留給讀者的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正是當代日本“療傷系”文學的永恒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