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艷
(西昌學院藝術學院,四川西昌615013)
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現(xiàn)狀與前景展望
袁艷
(西昌學院藝術學院,四川西昌615013)
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在經歷了學者們半個世紀的研究后,研究成果已非常豐碩。本文以綜述的形式,對近十年(2004-2014年)知網發(fā)布的音樂核心期刊文章進行全面的搜集與整理,梳理出了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的研究現(xiàn)狀,并就此發(fā)現(xiàn)的研究缺失進行系統(tǒng)歸納,以便對未來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的研究方向作以展望。
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體裁;研究現(xiàn)狀;前景展望
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萌生于上世紀50年代,逐步發(fā)展為與民族學、民族音樂學(音樂人類學)關系最為密切的一個學術領域。多半個世紀以來,眾多學者的研究成果已經涉及到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的諸多方面,例如對某些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音樂事象的音樂志研究,這種性質的課題以調查報告、樂種研究、音樂分類研究的方式更好地表現(xiàn)了音樂的活態(tài)形式。而音樂學術論述性質的課題則以音樂文化學、音樂形態(tài)學、比較音樂學的方式從宏觀角度對音樂現(xiàn)象背后的文化內涵以及整體形態(tài)規(guī)律進行了系統(tǒng)的綜合歸納。這些不同研究角度對研究對象所選擇的不同切入點,使得學者們充分拓寬了視野,從而使研究工作突破了地區(qū)或民族的局限,向深度和廣度發(fā)展。下面筆者將知網收錄的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近十年成果作以全面分析,力求對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現(xiàn)狀作以全面準確的分析。
中國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音樂分為民間音樂、宗教音樂、宮廷音樂和文人音樂。在此基礎上,少數(shù)民族儀式音樂研究也成為近年來的研究熱點,為了對這一部分做更為清晰的展示,特把儀式音樂單獨列出。
1.1 民間音樂
1.1.1 民歌
近十年中國少數(shù)民族民歌研究的相關文章主要涉及北方少數(shù)民族、南方少數(shù)民族以及臺灣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對北方少數(shù)民族的研究以蒙古族居多,其他民族例如達斡爾族、赫哲族、土族、鄂倫春族、回族的研究也略有涉及。蒙古族民歌在長調、短調的研究方法上有了很大程度上的突破,但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介于二者之間的半長調卻未見有人涉足。南方少數(shù)民族的研究主要有瑤族、侗族、苗族、壯族、畬族、土家族。對一些分布地區(qū)較廣的民族如瑤族,各地區(qū)之間的比較研究較少,僅見藍雪霏《族性瑤歌舉證》一篇,對同源民族如瑤族、畬族之間的比較研究較少。臺灣地區(qū)主要是對少數(shù)民族多聲部民歌的研究,有樊祖蔭《阿美與布農的多聲部民歌之比較研究》、曾金壽《在音符中尋找歷史的蹤跡——臺灣原住民復音歌唱之特點及其存在方式》。另外,毛繼增《藏族傳統(tǒng)藝術百花叢中一塊“活化石”——“一音歌曲”伯諧》也是這一時期少數(shù)民族民歌研究中新的成果。
縱觀本時期民歌研究,不再僅僅只是形態(tài)的分析,而是在此基礎上,結合文化人類學、語言學、社會學、民族學等多學科理論進行考察和研究,可以說在以前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的成果,但對同一民族不同樂種(如長調與短調)、同一民族不同地域(如瑤族不同地區(qū))、同源族群(如瑤、畬)之間的比較研究還有待深入。
1.1.2 歌舞
少數(shù)民族歌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維吾爾族、藏族、侗族、土家族。其中維吾爾族的木卡姆主要針對于音樂形態(tài)的研究。如:周吉《刀朗木卡姆的音樂形態(tài)特點》、樊祖蔭《刀郎木卡姆旋律形態(tài)研究》。其他少數(shù)民族歌舞主要傾向于文化方面的研究,如:陳海珍《從文化人類學視角解讀渝東南土家族民間歌舞行為》、肖罡《土家族民間歌舞祈佑功能研究》。另外,一些學者從比較的角度進行了研究。如:解珺然《阿細跳月與撒尼大三弦舞(上)——兩個彝族支系音樂、舞蹈及文化語境的比較研究》、王華《納西族民間樂舞“勒巴蹉”再探源》、周菁葆《海南黎族與臺灣高山族樂舞之比較研究》。
1.1.3 樂器與器樂
該部分內容涉及到樂器的聲學研究、史學追蹤,以及樂曲結構分析、樂器、器樂的民俗學、文化學、人類學等方面的解讀以及比較研究。
首先是對樂器的研究:藍雪霏《中國福建樂器和朝鮮樂器的關聯(lián)》、趙曉楠《蘆笙的制作與蘆笙工匠的傳承》、覺嘎《藏族傳統(tǒng)樂器嗶旺考察研究》。其次是對器樂的研究:楊民康《論云南與東南亞撣傣系族群傳統(tǒng)器樂的社會階層特征》、陳秉義,楊娜妮《海青、契丹、琵琶與琵琶曲〈海青拿天鵝〉——有關契丹音樂文化學習考察研究筆札》。另外,趙曉楠《南部侗族蘆笙譜的不同譜式及其歷史發(fā)展軌跡》一文是對侗族蘆笙譜子的研究。
1.1.4 戲曲
本時期對戲曲研究的相關成果不是很多,主要關注了音樂本體、戲曲聲腔之間的比較研究,如:張淑萍《論湘西南路陽戲的唱腔特征》、丁慧《云南白劇聲腔與高腔、昆曲的淵源關系初探》。也有個別文章從社會學、人類學對少數(shù)民族戲曲進行了分析,如肖學俊《“汗都春”與錫伯族的多重文化認同》。
1.1.5 曲藝
少數(shù)民族曲藝的研究力量薄弱,主要有布特樂圖(楊玉成)對蒙古族胡仁·烏力格爾的研究《胡仁·烏力格爾音樂風格流派述略》、《符號的互動—蒙古族近代說唱藝術傳統(tǒng)中的書寫與口傳》。劉雪英對赫哲族“伊瑪堪”的研究《赫哲族“伊瑪堪”的生存現(xiàn)狀》、《赫哲族“伊瑪堪”的音樂結構》。
1.2 宗教音樂
1.2.1 人為宗教
(1)佛教
藏傳佛教研究的文章較多,如:田聯(lián)韜《藏傳佛教樂舞“羌姆”音樂考察》;嘉雍群培《藏族宗教樂舞的形成及發(fā)展》、《結古寺第一世嘉南活佛編創(chuàng)的“曲卓”及其旋律手法》。
南傳佛教有楊民康《傣族佛教巴利語經腔請佛套曲的考察研究》、《論傣族南傳佛教儀式音樂的分類方法》等。
(2)基督教
楊民康的三篇文章,有兩篇涉及到記譜法的研究,《云南少數(shù)民族基督教贊美詩的文字記譜法研究》、《云南少數(shù)民族基督教贊美詩的五線譜和簡譜記譜法研究》,另有《〈圣經·舊約〉中的猶太教圣殿祭祀音樂解析——兼涉與云南少數(shù)民族基督教儀式音樂的幾點比較》,涉及到儀式音樂的比較研究。
此外,還有李博丹《中國朝鮮族宗教音樂概述——以基督教儀式為音樂分析個案》等,涉及少數(shù)民族基督教音樂的研究。
(3)伊斯蘭教
王新磊《山東臨清清真寺會禮儀式的音聲民族志研究》。
(4)天主教
南鴻雁《內蒙古中、西部天主教音樂的歷史和現(xiàn)狀》。
(5)道教
趙書峰《湖南新化民間道教儀式的音樂民族志考察與研究——以奉家鎮(zhèn)報木村民間喪葬儀式音樂為例》。
(6)薩滿教
薩滿教的研究以樂器和文化兩方面為主,有劉桂騰的文章《松花江下游赫哲族的薩滿樂器》、《中國東北與朝鮮半島諸民族的薩滿鈴》以及《中國薩滿音樂文化系列研究》。李來璋《淺談薩滿其人及其歌舞音樂的基本功能》,關杰《關氏家族薩滿祭祖儀式音樂研究》。
(7)東巴教
桑德諾瓦《論木氏治理時期東巴教音樂的鼎盛與衰敗》、《對一種民族宗教唱腔的個案研究與思考——兼論多媒體音樂傳播對中國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音樂所產生的重大影響》。
(8)苯教
楊曦帆《“羌姆”儀式中的音樂及意義闡釋——“藏彝走廊”之樂舞考察》
1.2.2 原始宗教
涉及到瑤族的“還盤王愿”、土家族“梯瑪”等一些原始宗教信仰。
1.3 宮廷音樂
林林,楊久盛《清宮樂舞概貌及其入關前的境況》、溫顯貴《清代宮廷樂舞述考》、王福利《元朝的兩都巡幸、游皇城及其用樂》、胡小滿《中山國古都出土樂器簡論》等。
1.4 文人音樂
以洞涇音樂研究為主,如楊曦帆《麗江洞經音樂的多元文化背景與審美風格》、吳學源《云南洞經音樂述略》等。另外,對鄂西土家族文人音樂“揚琴”有文章進行介紹,但沒有進行專門研究。
1.5 儀式音樂
該部分的研究綜合運用多學科的方法進行音樂民族志描述,并在此基礎上對儀式中的現(xiàn)象、儀式中人的活動行為進行闡釋。
1.5.1 宗教儀式
主要有佛教儀式、薩滿祭祀儀式、伊斯蘭教儀式、基督教儀式、苯教儀式、東巴教儀式以及其他民間信仰儀式。如:楊民康《論城鄉(xiāng)社會背景中的傣族佛教節(jié)慶“賧坦”儀式音樂》,由于來自四面八方不同民族(傣、緬)、國別、宗教層次和不同地域性流派誦經風格都在此匯聚,從而造成了這種儀式經腔音樂的豐富性程度遠超于其它地區(qū)的同類儀式。造成此類對比的背后原因,最根本一條則是由于兩地城鄉(xiāng)之間經濟發(fā)展水平存在明顯的差異,以至無論是從宗教人員的流動性聚集和所需資金的籌措狀況上,城區(qū)都要比鄉(xiāng)村地區(qū)占有較大的優(yōu)勢。
1.5.2 民俗儀式
在少數(shù)民族民俗儀式音樂的研究領域,婚俗和葬俗儀式是這一時期主要研究的對象。
(1)婚俗儀式
何嶺《布依族婚禮八仙樂整體性量化分析——以貴州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布央”八仙樂為考察案例》,作者從婚禮儀式音樂的整體研究出發(fā),采用量化分析的方法,揭示了八仙樂運用的獨特規(guī)律性以及它與婚禮儀式的內在聯(lián)系。得出結論是:藝人將曲調分為儀程式性曲牌和散調。儀式中所有儀程性曲牌相聯(lián)系,形成的整個儀式音樂的高低潮與婚禮儀式活動的高低潮相對應。散調加入其中,為儀程性曲牌高潮的來臨做出鋪墊。二者好似兩條曲線,各自運行而又不時交織,形成一個頗具特色的套曲結構。另外還有崔玲玲《青海臺吉乃爾蒙古人婚禮與婚禮儀式音樂研究》,作者通過對青海臺吉乃爾蒙古人的婚禮儀式及其音樂進行實錄描述和音樂結構的分析,發(fā)現(xiàn)了其中存在著儀式與儀式音樂的并行發(fā)展結構。
(2)喪俗儀式
齊柏平的兩篇文章對土家族喪葬儀式進行了研究,如《土家族喪葬儀式音樂的模式研究》,另外在《鄂西土家族喪葬法事鑼鼓樂的結構分析(上)(下)》一文中進行了文化闡釋和音樂結構的分析。
(3)婚喪儀式綜合研究
許文濤《土家族婚喪儀式中打擊樂的形態(tài)特征——以渝東南土家族地區(qū)為例》、《土家族婚喪儀式中打擊樂的社會功能與文化內涵》等。
本時期儀式音樂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學者人數(shù)逐步增多,但有些文章對儀式和音樂僅僅是分開敘述,儀式和音樂的關系沒有研究,造成儀式和音樂兩分離的情況。另外,多數(shù)仍為個案研究,對儀式音樂的歷時性或共時性比較研究較少,鑒于儀式音樂在我國起步較晚,儀式的穩(wěn)定性相對較強,歷時性比較研究相對困難,但共時性比較研究應該增加。同時,歷時性的比較研究也將成為日后的一個發(fā)展方向。
2.1 書評
主要對以下書籍進行評述,如:《中國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音樂》、《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史》、楊民康《貝葉禮贊——傣族南傳佛教節(jié)慶儀式音樂研究》、和云峰《納西族音樂史》、《貴州少數(shù)民族音樂文化集粹》、劉桂騰《滿族薩滿樂器研究》、烏蘭杰《蒙古族音樂史》、藍雪霏《閩臺閩南語民歌研究》、凌純聲《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沈洽主編《貝殼歌——基諾族血緣婚戀古歌實錄及相關人文敘事》、張亞雄《花兒集》、王沛主編的《中國花兒曲令全集》、張興榮《云之南:云南器樂曲》、楊曦帆《藏彝走廊的樂舞文化研究》、李雄飛的《河州“花兒”與陜北“信天游”文化內涵的比較研究》、張中笑《侗鄉(xiāng)音畫》、楊方剛《蘆笙樂譚》、李繼昌《好花正紅》、周吉《〈龜茲遺韻〉論當代庫車地區(qū)維吾爾族傳統(tǒng)音樂與龜茲樂的傳承關系》、錢康寧《云南民族音樂散論》。
2.2 綜述
2.2.1 前期研究成果的綜述,如:田聯(lián)韜《回顧與展望——中國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音樂考察研究工作50年》、藍雪霏《中國大陸高山族音樂研究50年》、吳寧華《瑤族音樂研究綜述》。沒有關于佛教、伊斯蘭教、畬族、侗族大歌等許多樂種、許多民族研究的綜述,說明還需要多角度、多層次、立體化的研究成果出現(xiàn)。
2.2.2 會議綜述,如:桑德諾瓦《機遇與挑戰(zhàn)共存希望與光明同在——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學會“第九屆年會”綜述》、林林《中國滿族音樂研究會第三局年會紀要》。
2.3 對音樂工作者的研究
2.3.1 對民間樂人的研究
楊曉《南侗“歌師”述論——小黃侗寨的民族音樂學個案研究》是對歌師這一群體的研究。周耘《茍真情而歌唱—著名彝族歌手白秀珍歌唱藝術研究》、張力泉《歌頌生命歌唱大地——記哈密地區(qū)著名木卡姆奇艾賽提·莫合塔爾》是對單個樂人的研究。
民間樂人是民間音樂的載體之一,在民間音樂重視口傳心授的相傳過程中,樂人對于在民間音樂的的創(chuàng)作、傳承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對于民間樂人的研究非常薄弱,這一領域的的研究幾乎空白,沒有引起廣大學者的關注。
2.3.2 對音樂理論家的研究:主要有田聯(lián)韜、周吉、周文中、方妙英??梢钥闯?,本階段對音樂理論家的研究不夠,現(xiàn)在的研究多是對其著述的評價或對學科發(fā)展影響的贊譽,但對音樂學者的研究行為沒有進行研究,當然也就無法深層次剖析。因此,不僅要對音樂中的“人”進行研究,也要對研究中的“人”進行研究。
3.1 關于跨界族群
楊民康《音樂民族志書寫的共時性平臺及其“顯—隱”歷時研究觀——以云南與東南亞跨界族群音樂文化書寫為實例》《跨界族群音樂文化研究的開放性視野——代欄目主持人語》。另還有“2011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文化學術論壇——中國與周邊國家跨界族群音樂文化”會議中的文章。
3.2 關于長調研究
莫爾吉胡《關于“蒙古長調學”綱目細則》,理論上主張從烏爾汀道曲目的搜集整理、早期音樂生活動態(tài)、長調歌曲的載體—長調歌手、符號—記譜法探索、人名、地名、山名考、國內外學者著作中有關烏爾汀道的記述個方面對長調進行全面、立體性的搜集整理研究。也為我們研究別的樂種提供了一個模板。
通過對近十年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狀況的分析和比較,既有收獲也有遺憾,可喜的是從事少數(shù)民族研究的學者越來越多,研究方法比較科學,研究成果比較可觀,產生了一批高質量的文章,相比這些,更可喜的是從中可以看出學者們認真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以及他們對所從事職業(yè)的無限熱愛。所有這些,都讓我們有理由相信學科未來道路的光明,但回過頭來,也應該看到自身的不足和研究中的缺失,就本階段來說,大致存在以下一些問題:
(1)中國55個少數(shù)民族,僅對39個進行了研究,對一些人口較少的民族研究文章出現(xiàn)空白。
(2)跨界族群研究力度不足。
(3)基督教、伊斯蘭教,戲曲、曲藝研究的較少,另外從事基督教、伊斯蘭教,戲曲、曲藝、薩滿音樂研究的學者不多,難以形成爭鳴,這樣對學科未來發(fā)展不利。
(4)儀式音樂多數(shù)仍為個案研究,對其歷時性或共時性比較研究較少,鑒于儀式的穩(wěn)定性相對較強,歷時性比較研究相對困難,但共時性比較研究應該增加。同時,歷時性的比較研究也不失為以后的一個發(fā)展方向。
(5)對同一民族不同樂種(如長調與短調)之間的比較研究還有待深入。有比較才能有鑒別,不僅看到其中的區(qū)別,還要看到其中的聯(lián)系。所以,研究者的視野還要進一步拓展。
(6)一些樂種至今未見深入研究,例如鄂西土家族文人音樂“揚琴”沒人進行專門研究。再如蒙古族半長調民歌,它的存在究竟是作為過渡形態(tài)的民歌還是能打破蒙古族民歌長調、短調的分類方法,這種深入研究不僅有利于學科的發(fā)展還能為教材建設添磚加瓦,因此,應該足夠重視。
(7)對不同地區(qū)的同一民族,比如河南、云南、河北、內蒙的蒙古族,湘桂粵交界和大瑤山地區(qū),西北、云、貴的瑤族,由于長時間的隔離,音樂上的聯(lián)系也僅限于它們分離的年代,如今各自的音樂文化發(fā)展如何,很少有人進行比較研究。
(8)同一民族的不同地區(qū)與漢族(或其他少數(shù)民族)交往中形成的音樂很少有人進行比較研究。例如,同是蒙古族和漢族融合的結果,在東部產生了東蒙短調,而在西部產生了蠻漢調,這一現(xiàn)象至今未見成果面世。
(9)另外,對音樂中的一些現(xiàn)象,比如,“風攪雪”,這應是漢族和少數(shù)民族,少數(shù)民族之間在文化融合的過程中較多存在的一些現(xiàn)象,經過文化融合的民族都無法保持各自的“純潔”與“獨有”,但未見進行綜合研究,需要給予足夠重視。
(10)對民間樂人的研究不夠。就音樂而言,民間樂人是民間音樂的載體,在民間音樂重視口傳心授的相傳過程中,樂人對于在民間音樂的創(chuàng)作、傳承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再者,對民族音樂學來說,樂人本來就應該是重點研究對象之一。
(11)對音樂理論家的研究不夠,現(xiàn)在的研究多是對其著述的評價或對學科發(fā)展影響的贊譽,但對音樂學者的研究行為沒有進行研究,當然也就無法深層次剖析。因此,不僅要對音樂中的“人”進行研究,也要對研究中的人進行研究。
(12)盡管學者們嚴謹認真的治學態(tài)度值得稱贊,但遺憾的是從中看到了傳統(tǒng)音樂理論的缺失,比如:譜例分析的錯誤。因此,在學習方法論的同時,應該好好地補上傳統(tǒng)音樂理論這一課,否則,研究成果的質量難以令人信服。
(13)在把音樂作為文化研究的今天,雖然許多文章都談了音樂和文化,但并沒有真正通過音樂研究文化,出現(xiàn)了音樂和文化兩分離。
(14)當下的研究課題及其學術思路,主要集中在語用學(語境學)和形態(tài)學兩個層面,語義學(尤其是哲學、美學層面)的研究尚不多見。
(1)采納運用研究“文化中的音樂”的分析觀念,注重從表演過程及其文化場域的考察開始,進而展開對樂譜或音聲的討論分析。意在通過“簡化還原”或“轉換生成”兩種途徑,有意或無意地去尋求建立在多元音樂文化觀基礎之上的文化本位(規(guī)約性),為自己所研究的音樂對象尋找文化歸宿。
(2)多學科理論與研究方法的介入。隨著人類學、民族學、民俗學、社會學等多種學科理論及方法的介入,在少數(shù)民族音樂歷史追蹤、少數(shù)民族音樂語言系統(tǒng)分類、少數(shù)民族音樂基本樂理總結等方面已充分顯示出具有民族音樂學獨立學科意義的特色。
(3)少數(shù)民族音樂的研究可以分別側重從民族音樂符號學的形態(tài)學、語義學和語用學三個分支或三個層面展開討論,然后再貫通起來研究。
(4)存在著兩類基本態(tài)度:其中一類仍然持有音樂形態(tài)學分析的基本觀念,把研究重心放在尋找、構建和考察分析“樂譜系統(tǒng)和音樂體系”上面;另一類則不由自主地受到“音樂聲”研究對象的吸引,不同程度地關注并考慮到音聲的表層結構與概念系統(tǒng)的深層結構之間的相互關系。
(5)擺脫一元音樂文化審美觀的規(guī)約性制約,以多元音樂文化觀為依據(jù),尋求微觀的文化“本位”,與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學科的“學統(tǒng)—中觀”層面的學術目標相吻合,從根本上解決音樂與文化分析脫節(jié)的“兩張皮”的問題。
(6)對于少數(shù)民族音樂“非遺”的“音樂文化變遷”研究與具體傳承保護實踐相結合。
(7)“跨界族群”音樂文化研究漸成學術熱點。
(8)少數(shù)民族儀式音樂民族志研究提倡以具中介狀態(tài)的音樂表演過程為研究起點,進而環(huán)顧表演前、后兩端的“規(guī)定性”“描寫性”音樂形態(tài)分析。
(9)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主要通過以口述歷史、活態(tài)過程為對象的田野考察去直面音聲,并以此區(qū)別于以樂譜和規(guī)定性文化氛圍為分析對象的西方音樂研究以及對史料和傳統(tǒng)樂譜有較大依賴的漢族傳統(tǒng)音樂研究。此既是該研究學科的一大特色,也是它與當代民族音樂學(音樂民族志)研究理念最為嵌合的一個最主要的證據(jù)。
注釋及參考文獻:
[1]田聯(lián)韜.中央音樂學院少數(shù)民族音樂研究、教學工作回顧(1985-2010)[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2010(4):15-19.
[2]李松,樊祖蔭,張歡,等.對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文化傳承的反思——“第三屆全國高等音樂藝術院校少數(shù)民族音樂文化傳承與學術研討會”主題發(fā)言[J].中國音樂學,2013(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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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ent Situation and Prospect of Chinese Minority Music Research
YUAN Yan
(Art Institute of Xichang College,Xichang,Sichuan 615013)
After the Chinese national minority music has been researched by the scholars for more than a century,the research results have been very rich.In summary form,the article collected and collated music core journal articles released by summarize in the past ten years(2004-2014)to tease out the research status of Chinese minority music and summarize systematically the found lack so as to prospect the future direction of Chinese minority music.
the Chinese minority nationality music;the genre;the research present situation;the prospect forecast
J607
A
1673-1891(2015)03-0085-05
2015-05-21
袁艷(1981-),女,甘肅蘭州人,講師,音樂學碩士,主要從事聲樂和民族音樂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