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人民，比山靠得住”
——聶榮臻與根據(jù)地群眾水乳交融的故事

文／孟 紅

“依靠人民，比山靠得住”
——聶榮臻與根據(jù)地群眾水乳交融的故事

文／孟 紅

1939年2月，聶榮臻在平山縣蛟潭莊留影

聶榮臻是一位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家，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創(chuàng)建者和領導者之一?？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聶榮臻任八路軍第115師副師長、政治委員，參與指揮平型關戰(zhàn)斗，取得全國抗戰(zhàn)開始后的第一個大勝利。1937年11月，任晉察冀軍區(qū)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在晉察冀三省邊界地區(qū)創(chuàng)建了敵后第一個抗日根據(jù)地。 聶榮臻在抗戰(zhàn)期間的戰(zhàn)績幾乎盡人皆知，而他關愛根據(jù)地群眾生產生活并與根據(jù)地群眾水乳交融的事跡卻鮮為人知。聶榮臻在晉察冀根據(jù)地把邊區(qū)部隊稱作人民子弟兵，十分重視和加強邊區(qū)軍民關系建設，他要求邊區(qū)部隊各級干部應有相信和尊重人民群眾的意識，必須提高和牢固樹立“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是鞏固和發(fā)展邊區(qū)的決定性因素”的認識和思想，他重視各種抗日群眾團體的組建，指出這是“邊區(qū)政府最重要的工作之一”。為了戰(zhàn)勝日軍和國民黨頑固派的軍事進攻與經濟封鎖，減輕人民負擔，聶榮臻等八路軍領導干部還以身作則，親自參加和領導了開荒種地、植樹造林、興修水利等生產自救運動。

關心群眾生產和生活

1938年年初，晉察冀邊區(qū)黨政軍機關由河北阜平遷駐五臺金崗庫村，當聶榮臻要到金崗庫村的好消息傳來時，全村的男女老少無不歡喜地奔走相告，熱情相迎。

聶榮臻在這個風景秀麗、溪水長流的小山村先后工作、生活了近一年的時間，同村里的父老鄉(xiāng)親結下了深厚的感情，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動人故事。

聶榮臻率領部隊進駐金崗庫村后，為了軍事訓練，臨時把老百姓的一塊約二畝大的土地作為訓練場地。春播時節(jié)即將到來之際，雖然村里的干部和群眾沒有提出要地，但是聶榮臻心里非常著急，他深知土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絕不能因軍訓占地而耽誤農時。于是，他指示部隊必須在春播前把土地還給老百姓。

部隊按照聶榮臻的指示，迅速在頑石橫臥、雜草叢生的河灘上開辟了一塊訓練場地，并且把原來占用的那塊土地深翻平整之后及時還給了老百姓。

不僅如此，聶榮臻還經常抽空來到田間地頭同老百姓聊天，為老百姓發(fā)展生產出謀劃策。他指示駐軍和機關干部，除了正常的軍訓與軍務之外，一定要千方百計抽時間幫助老百姓搞生產。部隊戰(zhàn)士還在河岸上為老百姓栽種樹木，在田間幫助群眾耕種。

當時，司令部的機關和警衛(wèi)部隊分別駐在村子的廟院或老百姓家中，工作和生活條件都十分艱苦。然而，他們寧愿自己受苦，克服困難，也絕不會給老百姓增添麻煩。在五臺山那冰天雪地的寒冬，部隊戰(zhàn)士也沒有隨便燒過老百姓的一根柴、一塊煤。司令部駐的庭院是一個國民黨員的房屋，進駐時，聶榮臻特意叮囑機關工作人員，要很好地愛護房東的家產。

當有一位同志不注意這個問題而弄壞東西還認為沒什么事時，聶榮臻當即嚴厲地批評了他。因此，金崗庫村的群眾衷心愛戴八路軍、擁護共產黨。村干部和群眾積極支持八路軍抗日，主動幫助部隊工作，給予駐軍機關各方面的方便，軍民關系相處十分融洽。

1940年11月7日，聶榮臻在晉察冀邊區(qū)第一屆藝術節(jié)上向文藝工作者講話

注重民兵建設

聶榮臻認為：既然司令部在金崗庫村，那么金崗庫村的自衛(wèi)隊理所當然就應當在軍事訓練方面是先進的，否則便是軍隊的失職。

有一天，聶榮臻專門請來村自衛(wèi)隊的骨干吃飯。他親自為自衛(wèi)隊隊員們斟酒，把好一點的菜推在他們面前。吃完飯，他激勵自衛(wèi)隊隊長張茂功：“我派人幫助你們進行訓練，你們可得為軍區(qū)所在地也為整個邊區(qū)爭光?。　睆埫Ξ敿聪蚵櫂s臻表態(tài)：“司令員請放心吧，咱們不是孬種?！?/p>

聶榮臻對當?shù)孛癖ㄔO非常關心，抽調專人幫助縣、區(qū)、鄉(xiāng)組建自衛(wèi)隊，農閑練兵，農忙耕種。

在金崗庫村居住期間，聶榮臻抽出部隊干部戰(zhàn)士抓村里自衛(wèi)隊的訓練，上政治課，教射擊、投彈、刺殺，教多種游擊戰(zhàn)術。軍區(qū)又將12枝步槍、一箱子彈獎給自衛(wèi)隊，武裝了一個班。在石嘴地區(qū)民兵軍事演習、比武檢閱時，金崗庫村民兵自衛(wèi)隊獲得第一名，軍區(qū)司令部向他們頒發(fā)了“優(yōu)勝紅旗”。聶榮臻獲悉后非常高興，領著人在村口迎接自衛(wèi)隊員。隊長張茂功一聲口令，全體得勝歸來的自衛(wèi)隊員們都用力擺頭向司令員行注目禮，聶榮臻高興地鼓起掌來，笑著問張茂功：“有了槍彈，鬼子來了怕不怕？”張茂功充滿自信地回答：“有八路軍在，有槍有子彈，就不怕！就敢跟日軍狗東西拼！”

建愛民橋

1938年初春，聶榮臻了解到，金崗庫村前的清水河，一到冬天結了冰，人畜過河就很困難，不是人摔倒，便是牲畜扭傷。夏天山洪暴發(fā)，人畜過河就更困難了，鄉(xiāng)親們無法像往日那樣過河上山砍柴、種地。河對岸的田地不能適時耕種，誤了農時，影響糧食收成。沒有一座橋，老百姓實在是太困難了。閻錫山統(tǒng)治時期，地方官吏借口修橋，曾幾度向村民勒索錢財，卻只要錢不見修橋。老百姓氣憤地把這條清水河叫成“害民河”。聶榮臻了解到這些情況后，立即動員軍區(qū)干部戰(zhàn)士為民眾義務修橋。

聶榮臻親自掛帥，察看地形，設計圖紙了解水情，開座談會征求群眾意見。方案確定后，便立即行動起來。聶榮臻指揮戰(zhàn)士們冒著嚴寒，上山坡砍樹，下河灘測量。戰(zhàn)士們站在冰涼的河水里打樁，腿腳都凍得紅腫了，還堅持干活。

村里的群眾看了深受感動，心疼不止，主動給戰(zhàn)士們送水、送飯、送棉衣……

經過十幾天的艱苦奮戰(zhàn)，一座寬4米、長30余米的五孔木石結構大橋就建成竣工了。

金崗庫村多少年來的“害民河”從此變成了“便民河”?？珊蘅上У氖?，后來，這座橋在戰(zhàn)火中被日軍燒毀。

橋雖然不存在了，可是，聶榮臻架起的共產黨八路軍與人民群眾之間的“橋”，卻永遠屹立在金崗庫村人民群眾的心中。

“他們做得很對，我們要遵守?！?/h2>

偉大的國際共產主義戰(zhàn)士白求恩，一來到中國就急著要求赴抗日前線開展救死扶傷的工作。

聶榮臻聘請白求恩為軍區(qū)衛(wèi)生顧問，白求恩非常愉快地答應了。白求恩謝絕了對他生活上的特殊照顧，立即埋頭開始了緊張的工作。第一周就檢查了醫(yī)院全部500多位傷病員，第二周開始做手術，經過四周的時間，就醫(yī)治好了140多位傷員，使他們恢復了健康，重返前線。

白求恩忘我的工作精神深深地感動了聶榮臻，他非常擔心累壞白求恩的身體，于是，他籌劃著要親自陪同白求恩上五臺山臺懷鎮(zhèn)參觀寺廟，放松一下疲勞的神經。

那是個艷陽天，八路軍晉察冀軍區(qū)團長紀亭榭帶著警衛(wèi)員策馬開道，聶榮臻和白求恩騎著馬在后邊緩緩隨行。當一行數(shù)人路過五臺石坪村時被幾位手持紅纓槍的兒童團員攔住去路。一個兒童團員毫不客氣、神氣十足地將紅纓槍往他們面前一橫，大聲說：“過來，查路條！”紀亭榭跳下馬來微笑著說：“呵，你好厲害！”旁邊的警衛(wèi)員也適時提醒一句：“聶司令員來了，你別查路條了?！眱和瘓F員們嚴肅認真地說道：“不管什么司令員，不查都不行！”

說話的工夫，恰好聶榮臻也來到了跟前，聽到此言，欣慰地扭頭對白求恩說：“好！有這么些兒童團，我們就放心了！”接著，聶榮臻笑著對兒童團員們說：“如果我沒有路條呢？”兒童團員們干脆利落地回答：“沒有路條，就跟我們走！找區(qū)長去談話?！?/p>

這時，警衛(wèi)員見狀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就要上前去進一步說明一下，聶榮臻擺擺手阻止了，說：“他們做得很對，我們要遵守?！?/p>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旁邊來的一位老大娘認出了聶榮臻，連忙過來含著笑對兒童團員說：“孩子們，我來作保，真的是聶司令來啦！還不趕快敬禮？！”

這一群可愛的孩子這才一個個向著聶榮臻行起軍禮，表示歉意和敬意。

聶榮臻跳下馬來，慈愛地撫摸著他們的頭，連連夸獎他們是“好樣的”，白求恩也禁不住也用英語稱贊幾句，翹起了大拇指。

聶榮臻看著這些天真可愛的兒童團員，當即讓隨行人員拍下了這一珍貴的鏡頭，并且登報表揚了兒童團員認真負責的精神。

幫助恢復學校

聶榮臻在金崗庫村時看到：由于戰(zhàn)亂，學校關閉了大門，教師們也無心教書的狀況，心里很不是滋味。

聶榮臻深深懂得文化落后是山區(qū)經濟落后、人民生活貧窮的重要原因之一。司令部駐地金崗庫村沒有學校，聶榮臻深為失學的孩子擔憂：“小小年紀不上學，許多兒童團員查路條很認真，不認識字怎么行！”于是，聶榮臻想辦法幫助村里恢復學校，讓這里的適齡孩子們能有學上，能進行最初步的知識教育。

經過同各方面人士耐心交涉和做工作，終于在村里的牛王廟院內，由司令部騰出幾間房子，作為教室，恢復了學校，動員村里大多數(shù)適齡兒童都來上了學。學校還成立了兒童團，讓孩子們一邊上學一邊站崗放哨，進行基本的軍事訓練。不僅如此，聶榮臻還抽空親自出馬教自衛(wèi)隊員和兒童團員們唱歌。

在聶榮臻的關懷和支持下，金崗庫村的教育工作和兒童團工作搞得有聲有色，被推薦為石嘴地區(qū)模范村，學校也被評為模范學校。

給老鄉(xiāng)送去餃子

1938年春節(jié)前夕，聶榮臻司令員按當?shù)厝罕姷娘L俗習慣，動員全體機關干部、駐軍，積極開展愛民活動。他們幫助群眾擔水掃院，砍柴修房，送“?！弊?，貼對聯(lián)……聶榮臻還注重整個村莊的衛(wèi)生工作和亮化美化。他命令警備連和八分隊戰(zhàn)士們冒著嚴寒，清除了村里大街小巷幾十年來的垃圾，平整了路面，清掃了街道。他讓戰(zhàn)士們去山上砍來松枝，搭起牌樓，掛上彩燈，整個村容村貌煥然一新。金崗庫村呈現(xiàn)出幾十年來未曾有過的歡樂祥和的節(jié)日氣氛。

臘月廿八清晨，聶榮臻在村口散步時，迎面遇見了擔水的楊大爺，他關切地問道：“楊大爺，你老起得真早哇！過年的事準備得咋樣啦？能不能吃上頓餃子？”

楊大爺回答說：“能，能。白面的吃不上，吃頓莜面餃子也滿可以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楊大爺正準備幫老伴包野菜莜面餃子時，只見聶榮臻的警衛(wèi)員走了進來，將一大碗胡蘿卜拌羊肉的餃子餡和3斤多的一包白面往炕上一放，說：“大爺，這是聶司令員讓我給你送來的?！?/p>

楊大爺趕忙說：“這，這咋行哩！聶司令員工作那么辛苦，為軍民操勞，還是留給他吃吧！”執(zhí)意不肯收，隨即一個勁地讓警衛(wèi)員把東西拿回去。

“這是聶司令員從他那一份伙食里勻出來的，你非收下不可，要不，我咋向首長交代呀？”警衛(wèi)員邊解釋邊掙脫了楊大爺?shù)氖?，麻利迅捷地一溜煙跑了?/p>

望著警衛(wèi)員遠去的背影，楊大爺?shù)膬裳鄹袆拥脻u漸模糊了，他贊嘆：聶榮臻司令員和八路軍真是人民的貼心人哪！

幫老鄉(xiāng)扶車

1940年臘月的一天，一大隊八路軍行進在太行山的鄉(xiāng)間小路。迎面過來兩輛畜力拉煤車。一輛撞在了大石頭上，車歪躺在地上。趕車

的人急了，揚鞭猛打牲口，天寒地凍，牲口打個趔趄，趴在地上不動了。車翻了，急得趕車人直跺腳。

這時，一位騎馬的八路軍跳下了馬，幫助趕車人一同扶起了車。

行軍行列里的戰(zhàn)士連貴和回頭一看，去幫助扶車的人竟然是聶榮臻司令員，而更讓他驚喜的是，那位趕車的人正是他父親，心里感到陣陣發(fā)熱，隨即叫了一聲：“爹！”連貴和是襄垣縣黃樓北村人，他父親是往家里拉煤路過此地的。他已3年時間沒有見過兒子的面了，未曾想到在這兒意外相遇，情不自禁喜出望外地丟下煤車，撲過去抱住兒子說：“貴和，爹可算見到你了！”

聶榮臻笑著說：“噢，原來是父子見面了，不容易啊，快談談吧?！彼贿呎f著一邊解開韁套把牲口從轅里牽出來，拴在路旁的樹上，又回頭同另一個趕車的人去扶翻倒的鐵輪車。那位趕車的人見八路軍首長如此賣力幫忙，便喊了一聲：“云生，先來抬車。”連貴和父子倆急忙跑來不好意思地說：“首長，讓我們來吧，別把你身上弄臟了。”

聶榮臻微笑著說：“沒關系。”說完，聶榮臻一會兒到路邊找來墊車的石頭，一會兒又同大家一起扶車，忙前忙后，累得滿頭大汗。后來，兩個警衛(wèi)員和連貴和父子一齊動手，才把翻倒的大車扶了起來，但是車上的煤全撒在了地上。

聶榮臻見沒有工具可用來鏟煤裝車，就用手去搬炭塊。一邊干活一邊問：“大叔，剛下過雪，路上滑，是不是因為我們部隊行軍把你的牲口驚嚇了？”趕車的人連忙搖頭說：“不是，是我趕車沒有操心。有些走神了。見部隊過來這么多人，我就思念起我的兒子了?！?/p>

聶榮臻笑道：“趕車和打仗一樣，不能一心二用啊。”他又回頭對連貴和說：“小同志，你看我，只知道你是我部隊的戰(zhàn)士，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边B貴和急忙答道：“報告首長，我叫連貴和?！甭櫂s臻接著又和藹地說：“小連哪，路滑不好走，我批準你一天的假，幫助你父親把這兩車煤送回去，住上一宿，同父親好好聊一聊?！甭犃寺櫂s臻的話，連貴和非常高興，他多想回去看一看呀。誰知還未能等他開口，他的父親連云生就搶先說話了：“首長，不用了，我們父子已經見過面了，也親眼見到了你們這樣關心老百姓的好首長了，貴和跟著你們，我一千個放心！”回頭又對貴和說：“孩子，家里人都好的，千萬不要惦記；你要在部隊好好聽首長的話，好好干，等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了再回家！”

連貴和見父親如此高興，心里自然樂開了花，他不住地點頭應著，隨后朝父親親昵地一笑，便緊跟著聶榮臻首長又踏上了前進的征途。

將人民子弟兵母親戎冠秀樹為擁軍模范

戎冠秀，河北省平山縣下松盤村婦救會主任，自聶榮臻率部創(chuàng)建晉察冀根據(jù)地以來，戎冠秀就帶領全村婦女積極開展抗日工作。她把兩個兒子送上前線，挨家挨戶動員適齡青年入伍。該交公糧了，她從這個碾盤走到那個碾盤，動員村民交好糧……她吃糠咽菜，省下小米送給前線戰(zhàn)士。她忍寒受凍，省下一條條棉線、一尺尺粗布，組織下松盤村姐妹們做軍鞋，冒著彈雨和硝煙把鞋遞到子弟兵手中。

1943年12月，留在晉察冀邊區(qū)工作的程子華、肖克、劉瀾濤等提出，為表彰邊區(qū)軍民在反“掃蕩”中的英勇事跡，鼓舞邊區(qū)人民和子弟兵的斗志，召開全邊區(qū)群英大會，聶榮臻欣然同意。聶榮臻從上報的英模材料中發(fā)現(xiàn)戎冠秀擁軍事跡很突出，同意用他和軍區(qū)其他首長的名義授予戎冠秀“北岳區(qū)擁軍模范——子弟兵的母親”光榮稱號。1944年2月，晉察冀邊區(qū)在河北平山縣寨北村召開英模表彰大會，聶榮臻代表邊區(qū)黨政軍民將鑲有“子弟兵的母親”的錦旗授予戎冠秀，對她的模范事跡予以表彰。

《晉察冀日報》等報紙把戎冠秀擁軍事跡介紹到晉察冀邊區(qū)人民群眾中，推廣到了全中國。在戎冠秀擁軍愛兵事跡鼓舞下，不僅深受感動的子弟兵煥發(fā)出空前的戰(zhàn)斗力，而且全邊區(qū)再掀軍愛民、民擁軍熱潮，軍民團結齊心協(xié)力抗擊日軍的景象時時處處都能看見，非常感人，并形成強大的“銅墻鐵壁”，取得一個接一個的勝利。

擁軍模范戎冠秀的擁軍事跡，使聶榮臻看到了蘊藏在人民群眾中的強大力量，看到了奪取抗日戰(zhàn)爭勝利的光明前途。他號召邊區(qū)全體八路軍將士英勇奮戰(zhàn)，多打勝仗粉碎敵人“掃蕩”，以贏得戰(zhàn)爭勝利的實際行動保衛(wèi)子弟兵的母親！

軍民一家親

為感謝河北省平山縣蛟潭莊村的鄉(xiāng)親們無私為轉移部隊捐獻糧食，聶榮臻將邊區(qū)糧票發(fā)放在他們手上。新年到了，聶榮臻帶領軍區(qū)司令部、政治部、供給部人員挨家挨戶看望住有部隊的房東，向他們

祝賀新年，一同歡慶新春。他發(fā)動部隊為老百姓寫春聯(lián)，含有“福祿壽喜”“五谷豐登”“風調雨順”等吉祥意義的大紅對聯(lián)幾乎貼滿了蛟潭莊村家家戶戶的門上。春節(jié)那天，聶榮臻和夫人張瑞華給群眾拜年，群眾感激地說：“共產黨、八路軍真好，聶司令員這樣大的官親自給我們拜年，哪朝哪代見過喲！”

1944年春，天災導致青黃不接，為渡難關部隊和老百姓采野果、摘樹葉充饑。聶榮臻命令部隊所有伙食單位不能上山釆樹葉，寧肯餓肚子不與民爭食。邊區(qū)人民清楚部隊的生活也很艱難，在萬分感激的同時紛紛要求聶司令員解除命令。

人民群眾對部隊的理解、體貼、關懷與愛護之濃濃深情，讓聶榮臻感動不已。

在饑餓面前聶榮臻要求子弟兵嚴守紀律，堅定不移地讓食于民，把群眾的利益視為最高利益加以保護。

據(jù)抗戰(zhàn)期間在河北省阜平縣城南莊讀書的王悅在回憶文章中說：有一回反掃蕩，部隊沒有吃的。一天，喜從天降，他們居然撿到了一只老山羊，當時他們餓急了，吵著鬧著趕快殺了填肚皮。可是管理員說，這是絕對不行的，聶榮臻司令有命令，非得找到失主不可。就這樣，不但沒吃成，行軍時還得趕著一只老山羊。

王悅深情寫道：“這樣的軍隊，老百姓當然歸之如流水，像戎冠秀那樣的子弟兵母親又何止千萬。我親眼看到披麻戴孝的婦女帶著孩子來頂替剛剛犧牲的丈夫，又看到老母親用舊席子卷起犧牲的兒子大哭一場，便立刻又到村口去放哨?！?/p>

阜平縣城南莊一位叫張建忠的老鄉(xiāng)說，他聽奶奶講，一次，他家的雞跑到聶榮臻住的院子里，把剛剛做好的飯啄得亂七八糟，聶榮臻的警衛(wèi)員上前追趕，一不留心把雞打死了。聶榮臻嚴厲地批評了那個戰(zhàn)士，讓他寫了檢討。事后，這個戰(zhàn)士在一名干部帶領下來到他家賠禮道歉，并送給他奶奶一塊銀元。張建忠說：“奶奶把這塊銀元保存了很長時間，后來家里孩子上學，才交了學費?！?/p>

尾聲

著名詩人田間，當時就在晉察冀根據(jù)地工作，他用一首名為《偶遇——題聶司令員》的詩，記述了聶榮臻的一個生活片斷——

將軍，他在我門前

喝過茶，歇過馬

將軍，他在我門前

和我談過話

問過我的莊稼

長得差不差

……

將軍又是威嚴

又是那么仁愛

好比山間明月

愛照窮人的路

……

這首詩的語言文字雖然十分簡短明了，卻是對聶榮臻與人民群眾水乳交融的軍民關系非常形象可親的生動的寫照。

在日本侵略軍不“掃蕩”的日子里，晉察冀根據(jù)地是很安定的，人民安居樂業(yè)，各項事業(yè)蓬勃開展，秩序井然。有的地方，甚至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社會風氣非常好。

聶榮臻說：“依靠人民，比山靠得住。”聶榮臻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晉察冀根據(jù)地是個非常鞏固、非?？煽康母鶕?jù)地，人民，完全站到了共產黨八路軍一邊。說到底，和人民打成一片，是根據(jù)地大發(fā)展的最主要原因。

晚年，聶榮臻元帥在《回憶錄》中深情地寫道：“在抗日戰(zhàn)爭中，盡管我們處在敵人的封鎖包圍中，我們的司令部距敵人不過幾十華里，有許多戰(zhàn)火紛飛的場面，但是我們卻有一種安全感，在群眾的海洋里安全得很啊！有一段時間軍區(qū)領導駐在唐縣和家莊，中央分局在河北阜平縣易家莊，我每次去開會時只帶一個警衛(wèi)員，我們一人一匹馬一天就跑到了。一路上毫無危險，走到哪里，哪里的老百姓都給我們燒開水、指路，照顧得十分周到。八路軍英勇抗擊侵略者保護了人民，人民同樣盡心盡力地保護我們?！甭櫂s臻還說：“人民群眾充分發(fā)動起來之后，我們就置身于群眾的海洋里，如魚得水，如虎添翼！而敵人呢？處處碰壁處處困難，找不到向導，找不到用具，想找口鍋做飯也不容易，就像一個既聾又瞎的人墜入了深淵?！甭櫂s臻在總結晉察冀工作時也說，正是有了這種血濃于水的軍民魚水情，才能使孤懸敵后的晉察冀根據(jù)地一天天壯大起來，如果沒有邊區(qū)人民的擁護、幫助和支持，八路軍就不可能在敵后立足，晉察冀根據(jù)地就不可能由一個游擊區(qū)變成一個鞏固的敵后根據(jù)地，八路軍部隊就不可能由弱到強、發(fā)展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