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時代調查報道要素嬗變與路徑選擇*

□文│徐 銳

大數據時代調查報道要素嬗變與路徑選擇*

□文│徐 銳

在大數據技術和理念的沖擊下，數據調查報道的生產者、信源和報道形態(tài)等要素正在發(fā)生深刻變革。數據調查報道的生產需要構建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數據調查邏輯鏈，選擇故事化的可視化呈現方式，實現社交化的多媒體平臺發(fā)布。大數據時代的調查報道需要培養(yǎng)數據新聞團隊，強調新聞信息的公共服務。

大數據 調查報道 報道要素 生產路徑

近年來，隨著互聯(lián)網技術對社會生活諸領域的全面滲透，“大數據”成為學界和業(yè)界頻頻討論的熱詞。大數據不僅改變了新聞的采編流程、傳播語態(tài)和記者角色，而且提供了一種大數據方法和思維，帶來傳統(tǒng)媒體調查報道諸要素和新聞生產路徑的深刻變革。數據調查報道是數據新聞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傳統(tǒng)媒體調查報道轉型升級的產物。本文試圖以國內外數據調查報道的理念和實踐為參照，考察大數據時代調查報道的要素嬗變，建構數據調查報道的生產路徑，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自反性思考。

一、大數據時代調查報道諸要素的嬗變

調查報道是“以調查事件來龍去脈、揭示某些涉及公眾利益的事件信息及事件原委為己任的一類報道”，[1]最能體現傳統(tǒng)媒體的嚴肅、厚重和專業(yè)水準。在傳統(tǒng)調查報道中，經驗豐富的媒介記者是整個采編流程的核心力量和主導因素。然而，在信息海量、多樣、高速、低質的大數據時代，這種高度組織化的報道形態(tài)被顛覆，調查報道的生產者、信源、報道形態(tài)等都受到影響和沖擊。

1.新聞生產者從個體記者到眾籌協(xié)作

傳統(tǒng)調查報道的生產要經過“尋找新聞線索、新聞采訪策劃、新聞采訪實施、新聞素材核實、新聞寫作等一系列過程”。[2]個體記者是整個調查報道的主導者和見證者，而大眾只是新聞線索的提供者和新聞作品的閱聽者。無論多優(yōu)秀的記者，都無法克服因自身視野和立場限制對新聞客觀性造成的損害，但有效分析大規(guī)模的全樣本數據卻可以展現更為接近真實、全面的事實概況，揭示隱藏其中的“意義”。

大數據時代，新聞生產者正經歷著“從新聞報道者向新聞闡釋者轉變，從新聞采訪者向數據挖掘者轉變，從事實的報道者向未來的預測者轉變，從數字的識別向數字的可視化轉變”。[3]對大數據時代的調查報道而言，最大的變化莫過于傳受雙方的界限模糊，新聞生產者從單個記者向眾籌協(xié)作模式過渡。

眾籌新聞模式平衡了“公眾”與“專業(yè)記者”之間的位置與關系：“公眾通過資金捐助的方式行使新聞生產的權利，專業(yè)記者則作為委托人成為新聞生產的具體操作者，公眾和專業(yè)記者成為新聞內容的‘聯(lián)合生產者’?！盵4]然而，眾籌協(xié)作的調查報道背后蘊含著一整套“協(xié)作模式”和“協(xié)作團隊”。目前，英國《衛(wèi)報》、美國《華盛頓郵報》、中國中央電視臺等知名媒體都已經成立了“數據化”的新聞報道團隊，邀請公眾參與調查報道的模式預示著新聞業(yè)未來的發(fā)展方向。

2.新聞信源從調查采訪到數據挖掘

傳統(tǒng)調查報道獲取新聞信源的主要方式是調查采訪。由于調查對象的危害性、隱匿性和調查方式的揭丑性，傳統(tǒng)調查報道的信源大多掌握在政府官員、權威人士和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手中，這給調查記者的采訪取證帶來極大困難。

與傳統(tǒng)新聞報道采用“隨機樣本”的偶遇式新聞采訪和先驗式新聞敏感不同，大數據時代的調查報道記者不一定在新聞現場，可以通過各種數據采集和分析工具去挖掘散落在社會文本“碎片”中的具有新聞價值的資訊描述和意義表達。中央電視臺數據新聞節(jié)目“據說春運”一改以往派出記者在全國各地車站蹲點采訪春運的傳統(tǒng)報道形式，改為運用百度地圖LBS（位置定位服務）定位大數據，在屏幕上直觀展示全國范圍內春運人潮流動的情況，給觀眾以耳目一新的感覺。

數據調查記者在海量“非結構化”的“總體樣本”數據中揭示數據與社會、數據與個人之間的復雜關系，便于人們從宏觀與中觀層面把握社會事物的規(guī)律、動態(tài)和趨勢，進而激發(fā)公眾對公共議題的關注與討論，實現對未來的預測性報道。

3.報道形態(tài)從媒體疊加到融合新聞

在傳統(tǒng)調查報道中，通常以文字、圖片、視音頻3種報道形態(tài)呈現。其中，文字重于分析，圖片重于細節(jié)，視音頻重于記錄。雖然不少傳統(tǒng)媒體在積極利用網絡技術加速與新媒體融合，但卻經常把融合理解為報道形態(tài)的簡單疊加，無法把握好一個龐大事件的全局，宏觀解釋力不足。

大數據思維帶來一種融合媒體形態(tài)的新聞報道創(chuàng)新。融合新聞是“文本、照片、視頻段落、音響、圖表和互動性的集合體，它以非線性結構呈現在網站上，各種媒介的內容相互補充而不重復”，[5]充分利用不同媒介的報道優(yōu)勢進行最有效的傳播。《華盛頓郵報》的《被奪走的家園》調查報道運用文本、視頻、信息圖表、插入文檔等不同媒介形式，以嚴肅而又易于閱讀理解的方式詳盡披露了華盛頓特區(qū)房產稅抵押權交易黑幕，并借此斬獲第3屆“全球數據新聞獎”之數據調查報道獎。融合新聞在數據調查報道的應用，將以往平面化的線性報道方式轉為立體化、個性化、互動化的全新方式，拓展了調查報道的深度和廣度。

二、數據調查報道的生產路徑選擇

大數據技術改變了傳統(tǒng)調查報道的生產方式，形成了以數據挖掘和可視化為特征的信息生產場域，塑造了開放性、平等性、交互性的融合新聞形態(tài)，這些變革為數據調查報道的邏輯鏈條、話語表達和傳播渠道等帶來深遠影響，有助于傳統(tǒng)新聞生產路徑的重塑。

1.構建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數據調查邏輯鏈

與大多數由對事實的描述或引用當事人話語構成的傳統(tǒng)新聞不同，數據調查報道通常對蘊含在新聞背后的事件邏輯進行搜集、挖掘，并用結構化的數據鏈加以展示。調查報道的目的在于揭示“新聞背后的新聞”，屬于復雜報道類型中融合多種宏觀背景的新聞報道。這類復雜報道要想吸引讀者，抓住事件核心，必須以問題為導向，構建清晰的數據調查邏輯鏈。

多元渠道搜集開源數據是建立數據調查邏輯鏈的基礎。開源數據是一種不受著作權、專利權以及其他管理機制等限制，可以開放給社會公眾自由出版使用的數據。目前，數據新聞大多采用網上公開、免費的開源數據，包括：政府機構、企業(yè)等公開發(fā)布的數據；同類新聞或不同時期新聞中的相關數據；用戶遺留在網絡搜索引擎、社交媒體中的上網痕跡。在新聞生產外部化、開源化的影響下，原創(chuàng)的“眾籌”數據成為數據搜集的重要來源。

面對前期調查搜集的龐雜數據，記者必須將搜集的數據置于特定的語境之中，用問題串聯(lián)起相關數據之間的因果聯(lián)系。《被奪走的家園》調查報道圍繞“誰是房產稅抵押權拍賣的受害者？”“誰是房產稅抵押權拍賣的獲益者？”“是誰造成了房產稅抵押權交易的混亂？”和“如何保護房產稅抵押權交易中的業(yè)主權益？”等4個問題層層推進，形成邏輯嚴密的閉環(huán)，將房產稅抵押權交易黑幕的原因、影響、防范措施進行系統(tǒng)而深入的報道。

一篇復雜調查報道涉及的事實往往與其他事實有著復雜、網絡般的關系，還涉及過去、將來等不同時期和領域，建構清晰的邏輯鏈是理順龐雜數據關系、深化報道的關鍵。

2.選擇故事化的數據可視化呈現方式

與傳統(tǒng)調查報道采用靜態(tài)的圖文形式展示事理邏輯不同，數據調查報道的可視化呈現方式可以幫助讀者迅速定位對自己有用的重要信息，更清晰地理解復雜的數據調查邏輯鏈。

目前，信息圖表的制作主要有3種方式：“一是數據可視化，將數據新聞的量與關系等轉變?yōu)橹庇^的圖形；二是看圖說話，將文字信息變?yōu)樾蜗蠓枺蝗且詧D整合，在圖表中集成多元信息”。[6]在此基礎上，信息圖表形成4種類型，即“Flash動畫型、信息查詢型、問卷調查型和綜合集納型”。[7]

值得注意的是，調查報道之所以引人入勝，在于故事化的敘述手法，草蛇灰線、有跡可循。大數據時代的調查報道改變的只是報道形態(tài)和方式，而不會改變“講故事”的傳統(tǒng)。數據的大規(guī)模介入只是“講故事”的方式，而不會取代故事本身。在數據調查報道中，“數據集相當于豐盛的事實素材，而數據與數據之間的關系才能建構一個故事或一篇報道”。[8]

《被奪走的家園》調查報道講述了8個關于人們如何失去房產的故事，調查記者用1個流程圖過程化展現交易環(huán)節(jié)，用3個信息圖表故事化展現因果關系。在第1個信息圖中，調查記者用谷歌地圖標注出即將被取消房產抵押權的區(qū)域——大多是黑人聚居區(qū)。為什么如此？帶著這個疑問，記者繪制的第2個信息圖顯示，欠稅賬單最容易錯誤投遞的地區(qū)恰恰就是即將被取消贖回房產抵押權最多的地區(qū)。除了華盛頓，還有哪些區(qū)域正在進行房產抵押權交易？國家對業(yè)主權益有保護措施嗎？記者在第3個信息圖表中列出欠稅抵押權交易最多的城市排名，位列前三的城市恰恰就是曝出交易黑幕最多的地方。由此，得出的結論是《華盛頓郵報》呼吁地方政府迫切需要出臺欠稅抵押物交易監(jiān)管措施和業(yè)主正當權益保護措施。

《華盛頓郵報》記者以身陷欠稅房產交易泥沼的普通民眾為核心，依次列出與個人交往彼此相關的微觀系統(tǒng)（如房產、稅債、投資者和法院訴訟等）、民眾并未直接參與但卻對他們產生影響的外層系統(tǒng)（如相關監(jiān)管部門、稅務部門、被操縱的拍賣會以及參與商業(yè)欺詐的神秘競拍公司等）以及報道所處的宏觀系統(tǒng)（華盛頓特區(qū)房產稅征收法案、保護欠稅抵押物業(yè)主合法權益的舉措、欠稅抵押物交易的地域分布圖等）。整個報道依照綜合語境中各系統(tǒng)的所有相關項，設計出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可視化的數據邏輯鏈，清晰而深刻地傳達了《華盛頓郵報》對受眾的警示：缺乏監(jiān)管的房產稅抵押物交易市場漏洞百出，下一個失去房產的可能就是你！這種新聞生產模式不僅可以豐富調查報道的呈現形式，而且能讓讀者多角度理解事實信息。

3.實現社交化的多媒體平臺發(fā)布

傳統(tǒng)媒體時期，調查報道的單媒體平臺刊播是新聞生產的最后一關，報道往往是一個包括事件始末以及記者采寫過程的完整事件體系。數據調查報道具有融合新聞的報道形態(tài)，可以實現多媒體采集、統(tǒng)一平臺加工、多媒體發(fā)布和與受眾互動等功能。數據新聞利用多媒體技術，將文字、圖片、音視頻和Flash匯集于一體，實現內容產品的多樣化、兼容性和互動性，讀者可以將新聞作品按個人的興趣與需求加以應用。目前，上海報業(yè)集團的“澎湃新聞”、《人民日報》客戶端、芒果TV、央視影音等融合新聞產品給用戶在操作中提供更多的選擇和控制機會，用戶的興趣會直接作用到內容產品的應用形式上。

同時，數據調查報道通過可視化形成新聞敘事之后在多媒體平臺發(fā)布從而實現社交化，只要對調查過程有所了解和關注的社交媒體用戶，都可以自由發(fā)布或轉發(fā)調查信息，為普通民眾參與分享式傳播提供了更多機會。

三、大數據時代調查報道的“自反性”思考

數據調查報道是大數據時代興起的一種跨學科的新聞生產方式，數據的大規(guī)模引入勢必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zhàn)，能否抓住機遇也許會對整個新聞業(yè)的長遠發(fā)展帶來巨大影響。目前，大數據方法在新聞傳播實踐中的難點與關鍵主要集中在大數據方法與新聞傳播價值邏輯之間的矛盾、數據開源以及數據新聞團隊的遴選與培養(yǎng)等方面。

1.警惕數據誤導，深入采訪不可或缺

數據調查報道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采集數據的質量。大數據時代，媒體進行數據新聞報道離不開數據的 “流動性”和“可獲取性”，而政府是大規(guī)模數據的原始采集者，所以政府信息公開是數據開源的先決條件。但是，數據開源的危險在于，不同的數據提供者在提供數據的目的動機、嚴肅程度和精確程度等方面存在差異，導致數據的信度和效度有所不同。數據真實是構建數據調查邏輯鏈的基礎，如果缺乏正確判斷的是非標準和價值標準，沒有數據處理的編輯準則，可能會是非顛倒或選擇價值觀偏頗的信息進行傳播，從而誤導受眾。

數據本身很難反映各種力量之間的暗中博弈或幕后交易，所以細致入微的調查采訪與數據挖掘同樣重要。大數據展現的是相關關系，以問題為導向的調查采訪才能展現數據間的因果聯(lián)系，這是數據產生意義的關鍵。在《被奪走的家園》調查報道中，《華盛頓郵報》記者先后采訪了飽受房產稅抵押權交易之苦的普通民眾、操縱競拍的投資者、聯(lián)邦特工、稅務人員、大學教授、聯(lián)邦法院立法者等形形色色的新聞當事人，以豐富的消息來源保證報道的全面、平衡，以閉環(huán)式的數據調查邏輯鏈保證報道的嚴肅、深刻。

2.避免單兵作戰(zhàn)，培養(yǎng)數據新聞團隊

數據新聞加速了記者乃至整個新聞行業(yè)的角色轉換，單靠一個記者難以獲得全面數據，如果沒有團隊協(xié)作也難以充分處理、呈現大數據?！侗粖Z走的家園》調查報道由《華盛頓郵報》的文字記者、攝影記者和數據可視化記者合作完成。其中，文字記者邁克爾·薩利赫（Michael Sallah）曾因調查公共住房腐敗案而榮獲2007年普利策新聞獎，而數據可視化記者特德·梅尼克（Ted Mellnik）在2012年美國總統(tǒng)競選、波士頓槍擊案等數據調查報道中名聲大噪?！度A盛頓郵報》的實踐表明，優(yōu)秀的數據新聞需要具有新聞敏感的專業(yè)記者和具有統(tǒng)計、編程能力的“程序員”的結合，需要新聞業(yè)務素養(yǎng)和傳播技術素養(yǎng)的結合。

這對當下媒介組織機構的破局和重構帶來極大挑戰(zhàn)。中央電視臺作為國內電視新聞改革的領跑者，在成功推出“據說”系列報道后，又陸續(xù)探索出由央視新聞中心、視覺藝術部、制作部等媒體機構與百度、騰訊微博、億贊普等大數據公司通力合作的制播模式。在整個團隊中，記者、編輯居于核心地位，數據搜索、分析以及可視化等方面的技術人員則協(xié)助記者在線描繪故事。記者和研發(fā)人員正相互學習增強對彼此專業(yè)領域的熟悉和把控。因此，遴選和培養(yǎng)跨領域的數據新聞團隊應成為數據新聞生產流程的首要環(huán)節(jié)。

3.不局限于“揭丑”，強調新聞信息的公共服務

大數據時代的調查報道不再局限于“揭丑”曝光、追問責任歸屬，而是通過數據挖掘從宏觀層面把握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動態(tài)和趨勢，為公眾提供令人信服的新聞信息服務。

大數據呈現的結果和結論，與人的需求、行為和認識邏輯存在“嵌入”關系。也就是說，數據調查報道需要融合更多人性化元素，從人的角度闡明其新聞價值，在輿論監(jiān)督的同時幫助受眾弄清隱藏在抽象信息中的規(guī)律或趨勢。網易“數讀”欄目曾推出《乘機必讀，看哪種飛機最安全》的調查報道，對1942年至2011年的3046起飛行事故數據進行搜集、處理和可視化呈現，試圖尋找飛機失事的原因。整個報道分為“危險地點”（飛機失事的多發(fā)地點）、“危險時刻”（飛機失事的多發(fā)時段）、“安全駕駛”（哪種型號的飛機更為安全）、“安全位置”（飛機哪個位置更為安全）和“安全概率”（與其他死亡概率的比較）等5個部分，翔實的數據嵌入清晰的調查邏輯鏈中，不僅給人們提供了飛行安全常識，又使人們對飛機高死亡概率的擔憂回歸理性。

大數據時代的調查記者需要在龐雜數據中快速鎖定對公眾有意義的 “信息點”，在把握數據相關關系的基礎上挖掘數據的因果關系，這既可以避免數據解讀的隨意性和偶然性，又可以讓受眾更容易理解數據、使用數據，從而提升數據調查報道的公共服務性。

（作者單位：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新聞與文化傳播學院）

注釋：

[1]丁柏銓.調查性報道的若干理性思考[J].當代傳播，2013（4）

[2]段勃.調查性報道概論[M].北京：新華出版社，2012:4

[3]石長順.大數據時代的媒介變革與重塑[J].南方論壇，2014（2）

[4]郭澤德.眾籌新聞：從“組織化”到“社會化”的新聞生產模式創(chuàng)新[J].中國出版，2014（4）

[5]方潔.美國融合新聞的內容與形態(tài)特征研究[J].國際新聞界，2011（5）

[6]彭蘭.“信息是美的”：大數據時代信息圖表的價值與運用[J].新聞記者，2013（6）

[7]許向東.互動式信息圖表的應用設計研究[J].國際新聞界，2013（1）

[8] Marshall S.How big data is changing financial journalism. Retrieved from http://www.journalism. co.uk/news/-hhldnhow-big-data-is-changingfinancial-journalism/s2/a551791/

*本文系中央高?；究蒲薪涃M項目“大數據時代的數據新聞報道研究”（2014099）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