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事不是為了擁有它
上河會館是一間餐廳,也是一間畫廊,葉永青將藝術放在一個消費的環(huán)境里,這是如今眾多藝術主題消費場所的雛形。當上河會館成為昆明的時尚之地后,葉永青一轉身,把它交給經理人去打理,自己又要去另辟一個更大更自由的藝術現(xiàn)場。
2000年前后,當唐志岡拉來葉永青看昆明市西壩路 101號昆明機模廠的那片舊廠房時,葉永青面對這個廢舊的廠房有了一種沖動:“我們不做畫廊,不做酒吧,就做一個非盈利的空間。讓這個地方成為產生不同思想,孕育新思想的溫床。”于是,創(chuàng)庫誕生了,開創(chuàng)了工業(yè)舊地與藝術結合的先河。此后十余年,這種模式在全國如雨后春筍般遍地開花。三年下來,創(chuàng)庫又一次成了昆明人的時髦去處。這里成了昆明房租最高的地段之一,聚集著十幾家藝術主題酒吧,國內不少頂尖的藝術家在這兒建自己的工作室,有的藝術家干脆把這兒改造成一個味道十足的家。
在創(chuàng)辦過程中,葉永青不得不學著市儈一點,請本地商人、銀行家吃飯,拉關系,搞推銷,成了昆明出名的“三陪”。他的妻子說,葉永青變了很多,從原來的口拙內向、不善言辭,到如今的口若懸河、睿智敏思、滔滔不絕。
當創(chuàng)庫再度成為昆明人生活的一部分之后,2005年,葉永青卻帶著妻子和女兒把家安到了北京,拋下了藝術家之外的身份,重新回歸到一個單純的藝術創(chuàng)作中。他說:“我的座右銘是老子所講的‘為而不有’,就是我做事,但不要擁有這些東西,做不是為了有,不是為了去捍衛(wèi)它。”
當問及是否天生具有商業(yè)頭腦時,他說:“我沒有所謂的商業(yè)頭腦,就是歪打正著,因為我沒有做商業(yè)的一個心機,一個企求。商業(yè)都是需要回報的,當年我做這些事是不計個人得失的,沒有商人的患得患失。 ”他很想做一個點火的人,看到一堆干柴,就想要去點燃它,然后在它燃得很旺的時候選擇離開,因為在后來守的過程中常常會與最初的意愿發(fā)生偏離。
最有吸引力的事物永遠在前面
即便頂著畫商、餐廳老板、策展人等多重身份,30多年來,葉永青也從未中止過創(chuàng)作,但讓他走入大眾視野的,是他畫的一只曾經充滿爭議的
“大鳥”,這幅看似涂鴉之作的畫后來以 25萬元的價格被拍走。
對景仰藝術的大眾來說,初看葉永青的“大鳥”可能會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于是試圖用一種嚴肅的眼光去看待。哪知,提起那只惹人非議、遭人熱捧的“大鳥”時,葉永青像談起一位冒失的老友似的,笑嘻嘻地直呼“大傻鳥”。他不是故意調侃找臺階,因為他覺得這本身就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拔矣锰貏e認真的方法對待那種本來不值得那么認真對待的對象的時候,就有了荒誕感,”葉永青說,“那是我回到昆明創(chuàng)辦上河會館時畫的,它幫你度過時間。 ”
葉永青覺得最吸引自己的事物在前面,他不關心自己的畫賣出的價格,“藝術創(chuàng)作是陪我一輩子的東西,但我又把它放在一個最不經意的地方,不太去想自己為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創(chuàng)作也沒辦法跟人分享,自己面對它的時候很決絕,很孤獨,但作品出來之后和你便沒多大關系了。 ”
其實,除卻藝術家本身的身份,葉永青還是一個真正懂藝術品收藏的人,但他對收藏沒有興趣。不是不愛藝術品,只是他覺得越愛越無能,愛不一定能擁有它,即便擁有,也不一定能發(fā)揮它應有的效應。在他看來,收藏是一件充滿野心的事,這不是他想做的。
“我覺得作品掛在那供人欣賞就很意義,如果遇到收藏家或想購買的人,我向他們推薦我認為的中國最好的藝術家作品。 ”
這些年,中國當代藝術“市場”起來了,價格水漲船高,“當年在我的苦勸下買了一些畫的老板,今天見了我磕頭都不虧的。 ”
在城市和鄉(xiāng)村之間轉換能量
北京是葉永青最喜歡的城市,因為它有營養(yǎng)?!霸诒本┯貌恢襾磔敵隽?,我又變成一個吸收的人,我可以躲起來畫自己的畫?!钡诔鞘欣锎昧耍搽y免有倦怠,而且在城市里生活需要花費太多時間成本,“有時候看一個展,一天就過去了,半天堵在路上。 ”
葉永青喜歡新鮮勁,“很多時候做一件事情沒有真正的創(chuàng)造,是在不斷地重復,缺少新鮮勁,就像在一個套子里運轉,時間長了會有一種很深重的無力感?!彼f,在北京會覺得自己很渺小,但在大理會有一些能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去大理待一段時間就成了他調整生活和步伐的方法。
在葉永青看來,大理就是一座鄉(xiāng)村。與大多數(shù)人不同,他在大理的院子沒安在古城,也不在洱海邊,而是在古城附近的一條巷子里,僻靜得很?!霸鹤釉瓉硎钱?shù)厝松w的民居,農民蓋成什么樣子,我改改就住在里面,就開始創(chuàng)作。 ”
去大理前,葉永青和夫人達成了一個共識,“什么事都不做,只當一個點贊者。哪家的咖啡燒得好,就多買一杯,誰的歌好就多鼓點掌。 ”到了大理之后,葉永青的生活就變了?!艾F(xiàn)在,我每年大約有四個月時間在大理工作和生活。到了大理,我會變成一個走路的人。我在這里的生活就像一個煙火和尚,我喜歡這種狀態(tài),也不是刻意要脫離所有人,打開門就是一個煙熏火燎的世界,關上門又非常安靜,可以獨處。當然,我還得去北京,還得滿世界跑,它們也不矛盾,彼此是一種互補。 ”
大理成了葉永青的能量中轉站,但他也不忘“反哺”。一年半前,他和導演張揚、著名野生動物攝影專家奚志龍發(fā)起了“大理下午茶”的沙龍式聚會。這是一個有意思的聚會,有快意江湖的談話,也有文化碰撞、思想交融的沉淀,內容涵蓋電影、經濟、環(huán)保等方方面面。他曾經主持一期“回到常識”,內容關于古城保護,找到一些大理新移民,分享他們如何對舊有形態(tài)空間的利用帶來的新的居住方式。
他說,“希望能讓這些有意思的思想、觀點留下一些來,反哺給大理。”
從琴瑟共鳴到各自安好的相濡以沫
早年在昆明創(chuàng)辦上河會館時,一到周末葉永青就開著車和夫人出去買凳子。他是那種有開拓性的人,會攬來很多事,漸漸成型后便交給夫人來張羅,自己又去做新的事情了。
葉夫人甫立亞與葉永青是四川美院的同學,都是文革后恢復高考才進入大學的第一批美術專業(yè)大學生,學的是工藝系陶瓷專業(yè),結婚生女后沒有機會去廠里燒瓷了,便嘗試在家里做木雕,因為材料難找,最后干脆重新開始畫油畫。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常去西雙版納寫生,收集當?shù)氐谋诋?。她自言是一個稚拙的畫家,而葉永青筆下的《大鳥》也是“天真一點、稚拙一點”的作品。
他們剛成家那幾年,葉永青已在國內藝術界嶄露頭角。在夫人的支持下,葉永青走四川阿壩、闖云南版納、登西藏雪域,創(chuàng)作了大量優(yōu)秀畫作。后來葉永青的名字開始逐漸為國際畫壇所知,常受到歐美國家政府邀請,游歷、講學或進行藝術交流,夫妻倆常常分居兩地。妻子對自己的無言支持,葉永青都一一記在心上。2011年,在黃桷坪 20年的回顧展上,他將寫給甫立亞的兩地情書也收集進來了。
如今,葉永青兩地棲居,夫人也跟著跑來跑去,但兩人基本上是各干各的事,然后回到一個家里去?!八矚g安靜一點,有時候有些事我還需要應酬,她不用,她可以比較由著性子過她想要的生活。過去她還做一些創(chuàng)作,現(xiàn)在慢慢變少了,幾乎不做了,但她每天都有她的事,操持家務、交朋友,她比我幸福?!?/p>
衣商也是硬實力
關于智商與情商的話題討論經久不衰。而“衣商”概念的出現(xiàn),在日漸注重外形觀感的當下,更有必要。
衣商,就是基于對自身的了解,表現(xiàn)出的對服裝選擇及搭配的認知程度。衣商高低的差別,可以決定你是否有能力呈現(xiàn)出最佳的自己。單是一件羊毛大衣,很難品評它的美丑;有人穿,評判即刻有了生動的標準。甜美溫婉抑或中性帥氣,個中的拿捏與塑造,全在著裝者的個人氣質與單品的搭配選擇。對的搭配不見得所選擇的單品樣樣出彩,但會為整體加分不少。高的衣商,在人與衣的默契中,不經意間給觀者找到最佳的視覺效果。
用價值不菲的大牌服飾打造出一身的華麗優(yōu)雅,固然也有不俗的衣商造詣,但讓人稱嘖的往往是背后堅挺的經濟實力。最難得是在廉價的混搭中體現(xiàn)卓爾不群的眼力與功夫,而這一能力是可以在實踐中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