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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手就情

    2014-12-29 00:00:00容昕塵
    飛言情A 2014年2期

    簡介:寇司承的養(yǎng)父深陷牢獄之災(zāi),他盯上身為檢察官的薄悠,卻沒想到她得知真相后竟心甘情愿賠上了前程,只為了能夠和他結(jié)婚,甚至在他親手逼死他們的孩子后依舊以身犯險,主動替他救下他心愛的女人……

    【1】屈辱的逼迫

    在薄悠眼里,寇司承像奢侈品陳列窗里的頂級鉆石,可望而不可即。

    薄悠這么想著的時候,牌桌上的寇司承已經(jīng)完美贏局。

    輸?shù)淖顟K的丁經(jīng)理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他緩緩?fù)鲁鰺熑?,將手邊一捆厚厚的鈔票扔在桌上,看了看薄悠,轉(zhuǎn)而對她身旁的寇司承笑嘻嘻地道:“寇總,光你一人玩多沒意思,聽說薄小姐也是打牌高手,不如讓她和我們玩幾局?這樣,贏了錢算你們的,輸?shù)脑挕X還給你們,當(dāng)小弟送你們的人情,成不?”

    寇司承站起身笑了笑,語氣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薄悠,那你先替我打,我出去接個電話。”

    薄悠怔了怔,誰都看得出,剛剛那個丁經(jīng)理分明是不懷好意,可她沒想到寇司承真的應(yīng)了下來,而且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沒等薄悠表示什么,這邊牌桌上卻已經(jīng)開始了。丁經(jīng)理摸完牌,故意將煙圈吐到隔桌薄悠的臉上,目光含有幾分玩味:“嗬,寇總就這么出去了,也不怕我們兄弟幾個欺負你……”

    薄悠硬著頭皮將牌打下去,微微僵住的臉上極力擠出笑容:“丁總這么正直的人,怎么會……”

    下面的話她還沒有說出來,丁經(jīng)理就借著酒勁湊過來,手摟住她的腰,似乎想要強吻她。

    薄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下一秒她就揚手打在丁經(jīng)理的臉上,怒聲問:“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說我想干什么?”這一巴掌打得不輕,讓丁經(jīng)理也發(fā)起火來,他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就潑向薄悠的臉上,“喲,你他媽的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告訴你,寇司承要是在乎你,會讓你在這邊給我們陪酒嗎!別給臉不要臉,你回去告訴寇司承,這合同我不簽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他的話話如炸彈般響在耳邊,薄悠的臉色突地變得蒼白。

    丁經(jīng)理摔門離開,會所里剩下的幾個人盯著薄悠發(fā)笑,笑聲同情而又輕蔑。

    薄悠再也受不了,沖到洗手間,禁不住渾身發(fā)抖,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像只狼狽又可笑的落湯雞,頭發(fā)濕濕漉漉地耷拉著,臉上的妝花了,哪里有一點來之前的名媛貴氣。

    “生日快樂。送你的生日禮物,還喜歡嗎?”

    薄悠的身體顫了顫,一轉(zhuǎn)頭便看到寇司承。

    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裝,相貌俊美,氣質(zhì)翩然華貴,襯衫領(lǐng)子隨意敞著,清瘦頎長的身軀正靠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薄悠用手背擦干臉上的水漬,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寇司承,你無非是想逼我離開你,可怎么辦,我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p>

    寇司承也笑了,帶著幾分嘲諷:“我都這樣做了,你還想嫁給我?就這么愛我?就這么舍不得我?”他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目光如刃,冷冷地說,“薄悠,你別后悔!”

    薄悠挺直瘦弱的背脊,紅了雙眼,卻倔強地開口:“我不會后悔?!币蛔忠痪?,字字如釘。語氣很認真,卻帶著幾分蒼涼,聽得人心里一顫。

    眼睜睜地看著寇司承離開,薄悠頹然低頭,眼波里,是一泓化不開的苦意。

    【2】意外的搭救

    薄悠和寇司承的糾葛大概要從半年前說起。

    半年前,薄悠還在檢察廳工作,某次她被上級派去酒店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本該一切順利,然而因為酒店臨時發(fā)的制服不合身,她為客人倒酒彎腰時胸口處的紐扣不小心撐開了幾顆,別在領(lǐng)口處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也隨之滾落在地。

    薄悠下意識地護住胸口,立刻羞紅了臉,極為尷尬,眼一撇,見不遠處的毒梟覺察到這邊的動靜,警惕地朝這里看過來。

    打草驚蛇,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卻突然被身前的客人手疾眼快地扯進懷里,他脫下擱在椅子上的西裝蓋在她身上,為她護住了內(nèi)里春光。

    薄悠不動聲色地踩住監(jiān)聽器,正打算謝謝這位出手相助的客人,就聽到頭頂傳來他淡淡的笑聲,聲音好聽得如一壇香醇的美酒:“看來有時候身材太好也是一件壞事……去換件衣服吧?!?/p>

    薄悠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個客人,兩人的視線在狹窄的空間相遇,她不敢再看,小聲說了句謝謝,慌忙逃竄。

    臨走前還能聽到他對面的女子挪揄他:“看不出來嘛,小時候跟呆頭鵝似的寇司承居然也學(xué)會英雄救美啦……怎么,沒和那位美女服務(wù)員要電話?”

    寇司承正色道:“紀嫣然,你別總拿你弟弟開玩笑好嗎?”

    寇司承。

    他叫寇司承。

    那一秒那三個字,就這樣印在了薄悠的腦海里,再也不能抹去。

    后來再見到寇司承,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薄悠在路口打車的時候,看到一個七旬老人正顫巍巍地爬護欄,企圖想走近路繞到對面去。車流來來往往,嚇得老人不敢動,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沒有交警來管,過往的行人也只是圍觀,把老人急得都要哭了。

    晚上八九點,天色已經(jīng)全黑,整個夜空如潑墨般深沉得化不開。薄悠擔(dān)心老人出事,連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下來,又耐心地將老人送到馬路對面。到了之后老人反而不放手,非要拽著薄悠往小巷里去。她只當(dāng)老人不敢一個人走夜路,并沒想太多。

    巷口越走越深,越走越暗,等到薄悠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那位老人已經(jīng)用力掙脫她逃走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握著棍子的地痞流氓,漸漸逼近了薄悠。

    薄悠一步一步地退到墻角,她手無寸鐵,暗叫糟糕。

    流氓瞇起一雙如鷹般狠毒的眼,陰沉沉地開口:“薄檢,別來無恙啊?!?/p>

    逼仄黑暗的小巷,就連呼吸都讓人喘不過氣來。薄悠定定神,這才明白是那位刑滿出獄的犯人尋她復(fù)仇來了。她慢慢地從旁邊的垃圾桶里撿起一個半碎的啤酒瓶,冷冷地開口:“怎么,沒在里面待夠,一出來又想犯事?”

    流氓被她的語氣刺激到,突然面露兇相,邊叫囂著邊舉起鐵棍就惡狠狠地就朝薄悠砸過去。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卻傳來一聲悶哼,有人倒在了薄悠的身上。

    【3】他為她受傷

    直到薄悠脫險,心里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叫寇司承的男人再一次救了她。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又突然沖過來把她護在懷里,挨下了那一棍。

    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薄悠坐在病床前,望著病床上沉沉昏睡的寇司承發(fā)怔。他睡著的樣子很好看,長長的眼睫毛濃密如扇,如翅膀一般輕輕地閃動著,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淡淡的陰影。

    今晚那位剛出獄的犯人本是沖著她而去,她卻讓寇司承當(dāng)了替罪羊。他們非親非故,她卻接連兩次受他搭救,尤其是這一次,竟害得他后背的肋骨輕微骨折。

    想到這里,薄悠就覺得難過。等他醒來,她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司承!司承!”

    薄悠小心翼翼地替寇司承掖好被角,聽到有女人焦急的聲音往這邊而來,她起身,看向面前的陌生女子,微微一笑:“是紀嫣然小姐嗎?”

    紀嫣然迷茫地問:“你是?”

    “紀小姐你好,我叫薄悠,剛剛給你打過電話的……”

    紀嫣然慢慢地看了薄悠幾秒,覺得她有點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薄悠一轉(zhuǎn)念,制服紐扣崩掉的窘迫又浮現(xiàn)在眼前,她有些不好意思:“酒店那次,我給你和寇先生倒酒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是寇先生幫了我的忙……”

    紀嫣然恍然大悟:“你是那個酒店的服務(wù)生……”

    原來是她,這世界還真是小。

    薄悠笑了笑,聲音卻已經(jīng)低了下來,語氣愧疚:“很抱歉這么晚還打給你……如果不是寇先生因為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不會受傷住院,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感謝他……”

    紀嫣然握住薄悠纖細瑩白的手,善解人意地安慰她:“沒關(guān)系,薄小姐別往心里去……這種事?lián)Q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這么做的,對吧?還好司承他救了你,不然后果還真沒辦法想象……”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鐘,連忙說:“薄小姐,很晚了,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薄悠本想等到寇司承醒來,但現(xiàn)在她也只能留下名片,對紀嫣然懇求道:“紀小姐,如果明天寇先生醒來的話,能聯(lián)系我嗎?我想當(dāng)面好好謝謝他,不然我心里會很不安……”

    紀嫣然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頓時訝異地抬起頭看向薄悠,卻沒多問什么,想來猜到是怎么回事。于是她笑了笑,答應(yīng)薄悠:“好?!?/p>

    薄悠離開后,紀嫣然伸手撫了撫寇司承的臉,心疼地喃喃:“竟然下手這么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

    她嘆了口氣,視線無意落在薄悠的名片上,細長的眉輕輕蹙起,不知在想什么。

    隔天薄悠一下班,就趕到醫(yī)院看望寇司承。

    她進門的時候,寇司承正開著商務(wù)筆記本工作,紀嫣然擔(dān)心他身體不讓他工作,硬是去奪他的筆記本,卻不小心倒在寇司承的懷里,最后兩人都禁不住笑開。

    氣氛溫馨而甜蜜,薄悠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覺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靜靜地站在那里。

    還是紀嫣然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紀嫣然連忙從寇司承身上站穩(wěn),招呼薄悠進來,笑盈盈道:“哎呀,你看我在電話里都說了沒必要過來啦,你還特地跑這一趟……”

    寇司承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她,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很快恢復(fù)波瀾不驚的神色,對薄悠淡淡地笑了笑。

    薄悠將手中的水果籃放下,看了一眼紀嫣然,又對寇司承一笑:“怎么能不過來呢,寇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能忘恩負義,兩次出手幫了我,怎么也要和你說聲謝謝啊……”

    紀嫣然拍拍寇司承的肩,說:“那你們先聊,我去醫(yī)生那里詢問下病情?!?/p>

    【4】她身邊有他

    不知怎么,和寇司承單處一室的薄悠竟覺得有些緊張,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倒是寇司承先主動開了口,筆直狹長的目光朝她掃過來,語氣帶了幾分探究:“嫣然和我說了,原來薄小姐是一名檢察官?”

    薄悠點點頭,烏黑的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解釋:“酒店那次我正好在配合警察執(zhí)行任務(wù),所以才會給你們那桌倒酒……”

    “原來是這樣。”寇司承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她胸前,“難怪會有些不合身。”說完他笑笑,“放在古代的話,我就得負責(zé)薄小姐的清白了?!?/p>

    薄悠頓時有些窘迫,她沒想到,看上去清冷倨傲的人,居然也會這么愛開玩笑。

    “所以昨晚救你就當(dāng)作是我看那一眼的代價好了,你不用覺得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笨芩境休p描淡寫地開口,“我很慶幸我偶爾路過那里救了你,不然這世上的好女孩又會少了一個,不是嗎?”

    他的語氣過于理所當(dāng)然,仿佛受一點傷害真的沒什么所謂。

    這讓薄悠對他的好感度倍增,心里的話也就自然地說出來了:“寇先生,那我能天天過來看你嗎?我想親眼看著你好起來,可以嗎?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只看一眼就走……”

    輕柔卻不失堅定的語氣,讓寇司承瞬間怔住。他沉默了很久,終于說:“沒關(guān)系,你來吧?!?/p>

    見他答應(yīng),薄悠莞爾一笑,粉嫩的唇瓣勾勒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不是那種特別驚艷的五官,卻偏偏讓人不愿意移開視線。

    寇司承輕輕轉(zhuǎn)過臉,斂去了眸中異樣的神色。

    漸漸過去十多天,寇司承的身體慢慢好起來,而薄悠和他的關(guān)系也有了質(zhì)的飛躍。

    這天醫(yī)生過來給寇司承檢查身體的時候,薄悠不小心看到他后背左上方的刺青,是很復(fù)雜的青藤圖案。

    寇司承穿好衣服,覺察到薄悠有些困惑的視線,微微勾起薄唇,說:“覺得我身上有刺青很奇怪吧?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學(xué)人家什么非主流,這個刺青是我們家族的圖案,和寇這個姓一樣,要跟著我們一輩子?!?/p>

    “居然還有這么奇怪的規(guī)定?”薄悠一時間大為好奇,又想起什么,問,“那嫣然姐姐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刺青嗎?”

    “不,她沒有?!笨芩境猩袂橐活D,語氣突然變得微妙,“我們不是親姐弟?!?/p>

    薄悠見寇司承不愿多說,止住追問下去的欲望,笑著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真巧,在我后背沒燙傷之前,也有一個刺青呢,可惜十年過去了……連我自己都忘了原來的圖案是什么……”

    寇司承詫異地看她:“薄悠,你被燙傷過?”

    “是啊,十五歲那年和一個小女生吵架,那個女生把開水潑到我的后背,所以……”薄悠點點頭,語氣有些悲傷,“寇司承,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不敢穿露背的衣服,很自卑,怕別人嘲笑和同情,我甚至不能想象我以后的丈夫如果看到那處猙獰的燙傷,會是什么表情……”

    寇司承側(cè)過頭看她,他的眼睛像盛了水一樣明亮,聲音低沉,卻有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如果他因為這點而不能接受你,那么,他也不配做你的丈夫。所以,能做你丈夫的人,一定是很愛很愛你的人,因為他心疼你還來不及,怎么會舍得不要你……”

    這一番話,說得薄悠笑起來,眉眼彎彎,宛如晨光,溫柔極了,她抓住寇司承放在被外的手,輕輕搖了搖,說:“你對女生一直都這么好嗎?”

    還是……只對我?

    這句話,她不敢問出口,也不好意思。

    寇司承看了一眼她握著他的手,沒掙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天的最后,寇司承陪她站在醫(yī)院里的草地上,看了一晚上的星辰。漫天的星星仿佛觸手可及,遠處的綠樹疊翠,風(fēng)拂過水光瀲滟,萬家燈火,而她身邊有他。

    【5】遭棄之敝履

    都說有三件事沒有辦法掩飾,咳嗽,貧窮,還有愛上一個人。

    檢察廳的同事紛紛議論薄悠是不是談戀愛了,最近每天上班都是一副春風(fēng)拂面的模樣。

    薄悠聽到這話后沒有反駁,因為她確實喜歡上了那個叫寇司承的男人,而且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這種喜歡也越來越深。到后來連她自己也想不起究竟是怎么喜歡上他的,只知道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喜歡很喜歡了。

    寇司承出院是周五,卻和薄悠出任務(wù)的時間相互沖突。

    薄悠只能給寇司承發(fā)短信過去道歉,說她來不了,只能改天請他吃飯,請他一定要到場。 她等了很長時間,沒有等來寇司承的回復(fù),卻等來上面?zhèn)鱽砣蝿?wù)時間有變的消息。

    薄悠想到可以順利接寇司承出院,一時太興奮,于是忘了告知他,直接打的去了醫(yī)院。只是她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薄悠躲在窗口后面,緊緊捂住自己的嘴,身體因過于震驚而忍不住顫抖。

    她看到紀嫣然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讓寇司承素然冷靜的臉上突然有了發(fā)怒的情緒,他狠狠地拽過紀嫣然,低頭就吻上了上去。紀嫣然掙扎了幾下,卻最終還是慢慢地抱住了他。

    人還是那個人,寇司承的側(cè)臉棱骨分明,那么好看,好看得讓薄悠移不開目光。

    她像提線木偶般,恍恍惚惚地往前走,一直走到門口,聽到病房內(nèi)寇司承高聲質(zhì)問他的姐姐紀嫣然,聲音滿是痛苦:“你要我去救薄悠,我救了;你要我想辦法讓她喜歡我,我辦法也想了……可為什么現(xiàn)在你又要讓我和她結(jié)婚?嫣然,你當(dāng)初根本不是這么說的……不結(jié)不行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愛的是你?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逼我!”

    紀嫣然低頭,不敢看他深情的眼,只能哭著說:“司承,對不起,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可是你忘了父親的案子正是薄悠負責(zé)的嗎?我不知道薄悠能為你出手救父親的可能性有多少,所以我只能賭上你們結(jié)婚,我是沒辦法才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想想父親,你十五歲進的紀家,他對你有多好你又不是感受不到,甚至還讓你當(dāng)紀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司承你到底明不明白,救他也等于救你自己……”

    薄悠忍了許久的眼淚在那一刻忽然沖了下來。眼淚那么滾燙,像煮沸的開水,將她燙傷。

    剎那間這些日子以來的美好一下子摔得粉碎,所有的曖昧和感覺原來不過是她的妄自揣測。他們要的,是她手中可讓人起死回生的權(quán)利,而她的真心,卻遭棄之敝履。

    “小悠。”

    寵物店內(nèi),薄悠正彎腰逗關(guān)在籠子里的寵物狗,耳邊驀地響起她的昵稱,她一下失手,籠子滾到地上,幸好不是太高,小狗有驚無險,只是不停地在哀哀叫喚,小小的樣子讓人頓生憐愛。

    薄悠聽出喊她的人是誰,卻沒有回頭,而是對賣寵物的人道了歉,她打算出錢買下那只狗,那人卻一指她身后,說這位紀小姐早就預(yù)定好了,今天過來取。

    薄悠摸著小狗的動作頓了一下,這才起身看向迎面而來的紀嫣然,笑了笑:“紀小姐,好久不見。”

    “以前不是叫我嫣然姐嗎,怎么突然和我這么客氣起來了?”紀嫣然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風(fēng)情萬種,聲音有種刻意的親密,“小悠,你是不是也看上這只寵物狗了?那我送給你,好不好?”

    薄悠唇邊笑意漸盛,她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謝謝嫣然姐,不過不必了,我沒有奪人所好的習(xí)慣,我再去看看其他的?!?/p>

    紀嫣然將寵物籠遞給她,嗔怪道:“哪有關(guān)系,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一只寵物狗而已嘛?!?/p>

    “那如果是人呢?”薄悠忽然收起了全部的笑意,定定地看她,“如果換成是寇司承,嫣然姐還會愿意把他讓給我嗎?哦不是,你已經(jīng)把他讓給我了,像讓只小狗一樣?!?/p>

    笑容一下子僵在紀嫣然的嘴角,她還未有反應(yīng),卻又聽薄悠繼續(xù)淡淡地問:“對了,嫣然姐,你認識紀仲謙這個人嗎?”

    紀嫣然頓時心跳如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6】他愛的人是你,不是我

    如果兩人之間的相遇總是太過巧合,那想想必定是有人為的原因了。

    這句話在紀嫣然這里得到了印證。從寵物店里出來,紀嫣然終于向她坦白,所有的計劃都是她想的,寇司承是她的幫手,為的是救他們那個深陷爆炸事故快要坐牢的父親,紀仲謙。

    紀嫣然在酒店撞見執(zhí)行任務(wù)的薄悠,認出她來,又恰巧碰上薄悠出狀況,心生一計,讓寇司承上演一場英雄救美;那天的犯人實際上也是紀嫣然找來的,再讓寇司承路過那里把薄悠救下。后來在醫(yī)院里,他們共同裝作不認識她,利用她的同情心,一步一步把她推到寇司承身邊,讓她愛上他。

    整個計劃完美且細致,如果不是薄悠那天撞破他們親吻的話。

    十字路口分別的時候,薄悠看著紀嫣然,澀然道:“你為了救紀仲謙,設(shè)計寇司承和我結(jié)婚,有想過寇司承的感受嗎?而且,你明明知道,他愛的人是你,不是我?!?/p>

    紀嫣然沉默了很長時間,再開口已是淚凝于睫:“小悠,對不起。”

    回去之后,薄悠將寇司承和紀嫣然兩人的手機號碼拉黑,強迫自己忘記這段感情。

    然而沒過幾天,紀嫣然再度找上薄悠,一遍一遍地敲打她的門,哭著喊她的名字,求她開門,說寇司承出事了,要薄悠過去看看他。

    天空恰好下起了大暴雨,將紀嫣然的哭喊吹得四分五散,薄悠什么也沒聽清,除了寇司承三個字。那一瞬間,薄悠所有的理智全部拋在腦后,連拖鞋都沒換就跟著紀嫣然奔跑出去。

    深夜打不到車,兩人只能一路跑,雨水沾濕了衣服,沾濕了頭發(fā),不曾有過的狼狽,可薄悠卻覺得,從來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還焦急,焦急看到那個人。

    她承認,她忘不掉寇司承,用盡各種辦法都忘不掉。

    薄悠是在紀家別墅前看到寇司承的,他跪在大門前,已經(jīng)跪了整整一夜。大雨傾盆而下,帶著寒徹心底的冷意,全數(shù)打在寇司承剛剛恢復(fù)的身體上。

    紀嫣然已經(jīng)走了,離開之前告訴薄悠,紀仲謙想讓寇司承娶了薄悠,而寇司承卻寧愿長跪不起,也不想結(jié)婚。

    然而有些話紀嫣然終究未說出口,比如紀仲謙發(fā)現(xiàn)寇司承對紀嫣然的感情一時震怒,比如罵他不識好歹,在紀氏深陷牢獄之災(zāi)的時候又帶來家族丑聞,氣得紀仲謙揚言要和寇司承斷絕父子關(guān)系。

    再比如,紀仲謙說過,讓薄悠嫁給寇司承是上上選擇,既讓薄悠成了他們的人,又斷了寇司承想要和紀嫣然在一起的念頭,一舉兩得。

    【7】雨中逼婚

    薄悠是知道寇司承不愛她的,可當(dāng)真正看到寇司承跪在那里,只為了拒絕和她結(jié)婚,仍舊會感覺到刺骨的疼。

    這是她愛著的男人啊,可他卻覺得她多余。

    薄悠撐著傘走過去,慢慢地走到他身后,將傘遞到他頭頂上,盡自己所能,為他遮風(fēng)擋雨。她陪他站了很久很久,才終于開口:“寇司承,你這樣,不累嗎?”

    寇司承跪在地上,身體筆直,聲音輕描淡寫:“不累。薄悠,你回去吧,一開始把你牽扯進來,是我不對,抱歉?!?/p>

    薄悠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她彎下腰,對視著寇司承,紅著雙眼說:“可有些事不是說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芩境?,你騙了我,讓我愛上你,現(xiàn)在你卻撒手不管,你就打算用這種方式踐踏我對你的感情嗎?”

    寇司承沒想到薄悠會開口說愛他,神色一震,別過臉去,不敢看她:“對不起……我愛的人是……紀嫣然。”

    聽到他親口對她承認,薄悠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她望著他,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她是你姐啊,哪怕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你們也根本不可能!”

    寇司承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可他自始至終只重復(fù)一句:“對不起,薄悠,這婚我不能結(jié)……我不會娶我不愛的女人……”

    薄悠慢慢地直起身,她沉默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只能彎彎嘴角,強顏歡笑:“寇司承,你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是為了什么惹怒那個用熱水燙我的女生嗎?因為我的關(guān)系,害得她失去了哥哥,我也失去那個喜歡的男生?!?/p>

    十五歲她和那個男生吵架,賭氣離家出走。那個男生出去尋她,途中誤入一家遭遇搶劫的商場,他本來有機會可以逃脫,卻因為她的一條短信鈴聲驚醒了神經(jīng)崩到極致的搶劫犯,慌亂中槍殺了那個男生。

    而身在別處的薄悠不會想到,她那條“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的短信,竟生生害得一個人失去了生命。

    “我一直很后悔,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的任性,他也許還會陪在我的身邊……所以我發(fā)誓,要是今后再遇到我喜歡的人,無論用哪種方法,我都會守住我的愛情,哪怕注定要我愛得生不如死?!?/p>

    薄悠擦干眼淚,揚起蒼白的笑容,對跪在雨中的男人慢慢說:“寇司承,你不愛我沒關(guān)系,可你別忘了,你父親的案子是我負責(zé)的,你難道真的忍心因為你偉大的愛情要毀掉一個家庭嗎?還有,你知道你姐姐紀嫣然為了救紀仲謙做了什么嗎?她去求在爆炸事故中死掉的工人,一家一家去求他們,求他們撤掉上訴,可就因為這樣,她被人騙上床,這些你又知道嗎?”

    寇司承的瞳仁在聽到她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驟然睜大,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終于失去風(fēng)度,緊緊扣著薄悠雙肩,暴怒低吼:“不可能!薄悠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你給我閉嘴!我不允許你侮辱嫣然!”

    薄悠從來沒見過寇司承如此駭人的臉色,她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她狠狠地將他推開,她笑起來,笑得冷,笑得嘲諷:“生氣了?心疼了?可你光在這里對我吼有什么用,就算你查到是真的那又如何?你不肯娶我,我就不愿救你父親,那么紀嫣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還遭了那種罪,寇司承,你說她可不可憐?”

    寇司承已經(jīng)被薄悠刺激得沒有理智,他手上用力,似乎要將薄悠的下巴擰碎。即使他的力道讓她痛得流出淚來,她卻仍是笑,不管不顧地繼續(xù)說:“你不是愛她嗎?那就證明給她看??!反正她都把你推給我了,我也不在乎你愛的是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p>

    寇司承的脊背挺得筆直,薄悠看著他,知道他此時心理已經(jīng)承受到了極點,聲音薄涼,每一字每一句犀利如劍刃:“寇司承,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選擇娶我,還是想親眼看著紀嫣然最愛的人在牢獄里死去?”

    寇司承慢慢地松開薄悠,渙散的瞳仁一點點清明,他的身影如雪中翠竹,聲音冷漠倨傲:“我不會娶你,也不會棄我養(yǎng)父于不顧,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盡我所能,把人救出來?!?/p>

    寇司承背過身,再也不看她一眼:“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走吧?!?/p>

    暴雨如注,打在臉上如刀割似的疼。薄悠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8】其他的,不會再多

    紀氏集團的員工都猜測紀氏是不是得罪了誰,檢察廳的人簡直是要把紀仲謙往死里逼,數(shù)日來的立案徹查,不利于紀仲謙的證據(jù)越來越多,這讓紀仲謙的一對兒女為了救他忙得焦頭爛額。

    對于寇司承來說,比起這件事,讓他大受打擊的,卻是紀嫣然即將訂婚。

    對方是這次為紀氏辯護的律師,一來二往,對紀嫣然情根深種,發(fā)誓非她不娶。紀嫣然雖不愛他,但為了讓寇司承死心,斷絕他的后路,于是搶在他之前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婚禮是在薄悠生日之后的一個星期,寇司承除了親自給紀嫣然挑選婚紗,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做,之后在訂婚典禮上喝得酩酊大醉,把他接回家的人,是薄悠。

    寇司承喝醉了,把薄悠壓在床上,她的長發(fā)像海藻般鋪開,纏住他的身子,她不吵也不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寇司承,好似那天雨中瘋狂逼婚的人根本不是她。

    寇司承看著身下像一匹絲綢柔軟妥帖的薄悠,微微恍惚了,他低喃出聲:“薄悠,你能不能不愛我,放過我,好嗎?”

    對于她,他已經(jīng)擺足姿態(tài)刻薄她、冷落她,可她卻還是不知悔改。

    薄悠輕輕撫上他的臉,露出自嘲的笑容,眼前卻迅速涌起一陣薄霧:“對不起啊……我試過,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的感情我控制不了。”

    她沒辦法啊,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寇司承卻哭了,那么冷漠高傲的一個男人,在薄悠面前哭了,他喉間發(fā)出如受傷的野獸般的哭聲:“我爸逼我,嫣然逼我,你也逼我,你們都在逼我……你們都在逼我!”

    空蕩蕩的房間,寇司承的聲音顯得悲傷而又絕望。

    他的淚,落了薄悠滿臉。

    她愛著的這個男人,她用盡手段、拼盡全力去愛的這個男人,看到他在她面前落淚,卻比他對她冷若冰霜的時候,更令她心痛。

    薄悠也哭了,她捧起寇司承的臉,邊哭邊吻他:“司承,你看看我,看看我啊……為什么你就不肯來愛我呢?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不知是因為寇司承醉了,還是紀嫣然的婚禮讓他絕望,薄悠的這一吻,讓他徹底失去理智,他閉上眼,低頭吻住了薄悠的唇。

    第二天一大早,寇司承就開車帶薄悠去民政局辦了證。排隊的時候,寇司承沒有看薄悠,語氣平靜地開口:“事已至此,你要寇太太這個身份,我給你,但其他的,不會再多。”

    “我知道。”薄悠苦笑地說,“司承,你放心,這個婚我不會讓你白結(jié)的,明天上班我就處理你養(yǎng)父的事?!?/p>

    寇司承終于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道謝。

    這一聲疏離冷漠的謝謝,讓薄悠心底的失落得像藤蔓一樣節(jié)節(jié)瘋長,讓人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薄悠說到做到,動用所有的權(quán)利強行壓下紀仲謙的案子,又親自奔波,將所有不利他的證據(jù)一一銷毀,而銷毀不了的,她孤注一擲,為力證紀仲謙清白而不惜違反職業(yè)道德,賠上自己所有的前程。

    薄悠知道自己遲早會被人舉報,但只要能保下紀仲謙,讓她做什么都無所謂。

    即使那一夜之后,寇司承再也沒碰過薄悠,她也只將心酸往肚里咽。

    當(dāng)討厭一個人時,她做什么都是錯,說話是錯,出現(xiàn)是錯,所以寇司承不愿讓薄悠進他的房間,不想見她,她便每日睡在書房,每日很早就起床,親手為他做早飯,晚上推掉所有飯局和活動,一心一意在家等寇司承回來,為他準(zhǔn)備好晚飯和夜宵后獨自進房,做自己的工作。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nèi)才為夫。很多時候,薄悠會一個人獨自坐到天亮,她覺得無比難過,這么長時間以來,她一直努力在愛,卻始終求愛不得。

    早該知道,變質(zhì)的感情就像腐壞的肉,勉強吃下只會肚穿腸爛。可她現(xiàn)在,只能死撐到底。

    【9】什么叫做不配

    薄悠被撤下檢察官職務(wù)的同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寇司承,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電話里寇司承的聲音格外鎮(zhèn)靜,甚至有著不同尋常的冷若冰霜:“我知道了,等我回去。”

    薄悠習(xí)慣了他疏離寡淡的態(tài)度,并沒有在意,她滿心歡喜地坐在家里,一個人靜靜地等著寇司承的身影出現(xiàn)。

    那時候的她多么天真,天真得以為這個孩子會給她帶來一點點可能,寇司承會愛上她的可能。從未想過,等待她的竟然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空歡喜,毀掉了她對妻子這個身份的全部努力。

    寇司承是在掛完電話的半個小時后回到家里的,他一見薄悠,就將手中的瓶子摔在她面前,英俊的眉宇間有一種近乎陰郁森冷的氣息,聲音冷得像冰:“你不會不認得這是什么東西吧?”

    如果不是今早他碰到紀嫣然婚禮上的賓客,如果不是那個人偶然說起薄悠曾經(jīng)向他買過某種藥,他根本不知道,原來那一晚他和薄悠的開始居然會是因為這種原因。

    “薄悠,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薄悠一看到那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瓶子,腦中的某根細弦轟然碎裂,她不敢看他,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來。

    “薄悠,你怎么這么可怕?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可好女孩會不擇手段地在唇上抹媚藥,逼她愛的男人和她上床嗎?!”想到這里,寇司承不免有些動怒,“原來這就是你對我的愛,薄悠,你真愛我!”

    寇司承刻薄諷刺的語氣讓薄悠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冰封起來,她仰著頭,紅著雙眼喊:“我沒有辦法!寇司承,我一直一直在努力,在努力討好你,可結(jié)果換來的是你萬般嫌棄!你以為我真的很想這么做嗎?不這樣你會和我結(jié)婚嗎!”

    她無非是為了他。

    為了想和他在一起。

    “把這個吃了。”

    寇司承忽然用手大力掐住薄悠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強行塞進墮胎藥,力道兇狠得幾乎讓她窒息。

    薄悠因寇司承的動作嗆得厲害,卻在一下秒陡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連忙瘋狂跑向洗手間,跪在馬桶邊扣喉。

    可是,什么都來不及了。

    寇司承慢慢走到她身后,看著蜷曲在地的薄悠,冷漠地開口:“這孩子沒有資格來到這世上。”

    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攫住薄悠的心臟,她的眼睛像被大火燒過般又干又疼:“司承,他是你的孩子啊,你難道就這么容不下他嗎?”

    寇司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慢慢地說:“我連你都不愛,你又指望我拿什么來愛他?”

    是啊,他不愛她,可笑的是她會淪落到拿孩子當(dāng)籌碼的境地,以為終究會等到他的。

    她以為。

    寇司承仿佛是耐心用盡,臨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話:“薄悠,我們離婚吧?!?/p>

    薄悠看著他一步步離開,捂住眼睛,可是淚水還是落在了地上。

    是她太貪心,妄圖去求自己得不到的。因為寇司承,她失去工作,失去孩子,如今終于連婚姻都一并失去。她深愛的男人讓她一次又一次地知道,什么叫做不配。

    【10】最不想看到你難過

    寇司承將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了桌上,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薄悠得了神經(jīng)衰弱癥,只能靠安眠藥才能勉強睡著,有時候就連安眠藥也無濟于事。她越來越有種曠日持久的疲憊,自從寇司承離開后,她的生命仿佛也一起走到了盡頭。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薄悠終于決定放手。她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收拾了全部行李,準(zhǔn)備離開這里,出國忘掉這里的一切。

    薄悠什么手續(xù)都辦好了,可紀嫣然卻忽然遭人綁架,整個紀氏上下急得六神無主,尤其是寇司承。

    綁匪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兒子曾在紀氏做事,卻因一場爆炸意外而死亡,他雖然得到了一大筆錢作為賠償,可他不甘心,他要讓紀氏血債血還,就在自己身上捆了炸彈,綁架了紀嫣然。

    薄悠趕到紀家的時候,寇司承正準(zhǔn)備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救紀嫣然。他看到薄悠皺了皺眉頭:“你來干什么?”

    他冷漠不悅的話傳進薄悠的耳朵,她略帶悵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那如果我說我想幫你呢?”

    寇司承想都沒想地一口拒絕,薄悠攔在門口不讓他走,語速放得極慢,她看著他,目光似有熱火灼燒:“寇司承,你就當(dāng)我欠你的,好不好?”

    寇司承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終于點頭。

    綁架的地方是一間廢棄的廠房,寇司承和薄悠兩人很快看見紀嫣然,她被人封了嘴,倒在椅子上。她一看到他們來了,拼命地喊叫起來,然而下一秒綁匪就將槍頂在了她后背上。

    他血紅著雙眼,看著寇司承的目光仿佛一只蠢蠢欲動的野獸:“紀仲謙讓老子失去了兒子,老子今天就和他的兒子同歸于盡!寇司承,你想要你妹妹平安無事,就一個人過來!”

    寇司承看得怒火中燒,薄悠拉住沖動的他,看著他說:“讓我去和他說?!?/p>

    綁匪看到薄悠走過來,舉起槍就朝著她的方向吼:“你要再走一步老子就殺了你!”

    “寇司承和他妹妹沒有血緣關(guān)系,寇司承是不會為了她過去的?!北∮撇桓彝埃荒苋崧曊f,“我是他的妻子,他最愛的人是我,我愿意過去換他妹妹,所以你能不能放了她?”

    寇司承已經(jīng)看出薄悠想干什么,他猛地將薄悠拽到他面前,聲音止不住的煩躁:“薄悠,你不能這么做!”

    薄悠握了握他的手安撫他,小聲說:“我分散他注意力的時候,你去把紀嫣然救出來,估計那時候警察也就到了,我會沒事的?!?/p>

    寇司承不同意,還想說什么,薄悠淡淡地笑了笑:“就讓我用妻子的這個身份,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而且,如果嫣然姐出了什么事,你會難過的。我最不想看到你難過?!?/p>

    她有與他相愛一生的情意,卻沒有與他攜手白頭的緣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為他舍生忘死,去救他心愛的女人。

    【11】我和你之間,再沒有將來

    寇司承神色一震,墨玉般的眼底翻滾著驚濤駭浪。

    “協(xié)議書我簽了字,從此之后,我和你兩清?!?/p>

    說完這一句,薄悠轉(zhuǎn)身,朝著紀嫣然的方向慢慢走去,她沒有去看身后寇司承的表情,因為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可綁匪卻不相信薄悠,他突然徒手打碎屋子里所有的玻璃,沖著薄悠露出猙獰的笑:“就這么想死?好??!光腳踩在這些玻璃上走過來,老子就答應(yīng)你!”

    薄悠只猶豫了一秒,然后脫下高跟鞋,真的就一步一步踩了上去。

    每走一步,心如刀割。

    每走一步,都是生命的倒計時。

    那一刻,看著薄悠滿是蒼白的臉,風(fēng)一吹就能倒的身子,還有地上那凄厲恐怖的血紅玻璃碴兒,寇司承忽然就落下淚來。

    她為了替他救下紀嫣然,踩在滿是玻璃的碎片上,腳下都是血,腳掌已變得血肉模糊,灼人眼目,可她卻渾然毫不在意,回頭看他的目光竟然還能那樣溫柔。

    她笑著說:“寇司承,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可以萬死不辭?!?/p>

    而他居然把她逼到了這一步。

    薄悠走到綁匪面前的下一秒,不知什么時候悄悄解開繩子的紀嫣然瘋狂跑了出去,可她剛跌在寇司承懷里,四面八方突然響起炸彈的轟鳴聲。

    綁匪提前引爆了炸彈,沒讓任何人有機會救出薄悠。

    “薄悠!”

    寇司承跪在地上低吼著薄悠的名字,目眥盡裂,雙目幾乎要淌出血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臟像是瞬間跌落萬丈深淵。

    相識了這么久,最后卻連說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視線漸漸模糊,寇司承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薄悠在對他笑,眉眼彎彎,宛如晨光。

    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卻再也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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