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犄角

三井獸

新賽季開始之前的一個周末，在邁阿密拉薩爾高中訓練館里剩下的最后一位球員是杰克尼爾森·約瑟夫，他是附近英語教育中心的預備生，在球場上主要職是防守，但現(xiàn)在他在練習三分球。而站在中場為他傳球的人正是斯波斯特拉，他已經(jīng)有了兩枚NBA總冠軍戒指，過去四年都打進了總決賽，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座悶熱的球館里呆了五個小時，而且邊傳邊批評著自己：“哦，傳低了……我得往胸上傳……又沒傳好……”

一年之前，斯波斯特拉在邁阿密建立了一所籃球?qū)W院，招收了大約250個學生，8歲到18歲，男女都有。他從不裁人，讓大家都有上場機會，誰天賦高誰就有機會得到資助。這些規(guī)則都是斯帥制定的，他還要求場邊得有攝影機拍攝下學員們的訓練，他雇的教練都來自當?shù)馗咧?，?zhàn)術(shù)要保證及時反應和調(diào)整，比起擋拆和單挑，更加重視切入和傳球，而且家長也不允許到板凳席上來。他從不用聯(lián)防，雖然一些球隊輸分達到40，但他也不在意，他更在意球員們在場下休息時的眼神交流。“我教的是技術(shù)和舉止。”他說，“我也不想打造什么超級強隊?！?/p>

有些諷刺的是，這位剛剛過完44歲生日的教練上賽季執(zhí)教的正是一支超級強隊，打了幾千次擋拆，隊里有一位最好的組織者?！皝淼竭@里對我來說是一種放松。”他說，“我可以回到教練的角色，回到基礎?！痹谶@里，他可以不斷提醒隊員要眼睛看著籃筐，腳步輕點。當一個三年級的小家伙投出三不沾時，斯帥還夸獎了他的腳步，并跟他擊掌。他提到了自己在菲律賓舉辦的訓練營，大約200多個小孩參加，但只有兩個籃筐，還有一大堆保鏢，讓他感覺一點都不自在。“這里讓我更放松。”他說。在一次教學環(huán)節(jié)上，他站在場中央，周圍是一群女生，她們都十分活躍?！拔彝耆梢匀ズ┒燃?，但在這間球館，我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彼f。

熱火自1996年夏天開始就在拉薩爾高中訓練了，那時候的斯波還是新人，成天給教練送洗衣服和遛狗。他在美航球館的辦公室連窗戶都沒有，人稱“土牢”，他會整晚剪輯錄像，在早上送給球隊。而在拉薩爾高中訓練館，他可以得到寶貴的與球員交流的機會，給肯斯·阿斯金斯撿撿球，和蒂姆·哈達威與阿倫佐·莫寧一起練力量。那時候萊利的訓練從早上9點開始，直到下午4點半才結(jié)束，結(jié)束時他會喊：“你們覺得這很艱苦了？別自以為是了，這連美國人的平均工作時間都還沒到！”

在選秀前的試訓上，他還扮演過尼克斯后衛(wèi)查理·沃德，跟新秀們一對一，一位魔術(shù)隊的高層在看到斯波單挑贏了一位新秀后立刻對那位球員失去了興趣，反倒去問熱火助教托尼·菲奧倫迪諾：“那個對手是誰？”正式來說，斯波是錄像剪輯師，但事實上他正代表著熱火當年的鋒芒。“他很犀利?！狈茒W倫迪諾回憶道，“他也很強硬，他不光是個會玩電腦的家伙，他是個熱愛籃球，又懂電腦的家伙。”那時候斯波每天要跟斯坦·范甘迪通話90分鐘，要寫25頁的報告，從擋拆防守到冠軍DNA都要分析出來。他在布雷克爾大街的公寓被搶劫了三次，當同住的室友蒂姆·施波向他抱怨的時候，斯波只問：“他們拿走我的黑色T恤了嗎？”這似乎是他惟一關(guān)心的東西。后來斯波得到了升職，球隊也在2000年搬進了新的主場，在2010年，他們更是打造出了一支超級戰(zhàn)艦，但當年在拉薩爾高中打下手的那個斯波一直都沒有消失。

作為那支超級強隊的年輕主帥，斯波不再進行7小時的訓練課，但也故意讓韋德和勒布朗在訓練賽里扮作對手，增強對抗的激烈度。他會在更衣室播放關(guān)于獅子爭霸的紀錄片。他拒絕了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跑去了另一間沒有窗子的小屋里辦公。當三巨頭在第一個賽季打出9勝8負的戰(zhàn)績后，斯波對幾位朋友發(fā)誓道：“我絕不會就這樣下課?！睙峄鹪诤髞淼?2場比賽里贏了21場。熱火遭受到很多批評，但他們自建隊以來與公牛對抗過，其眼光也不遜于馬刺?！坝行┤藭f埃里克的工作誰都做得來?！比缃裨诨钊鲋鲙浖婵偛玫拇蠓陡实险f，“但我不這么認為，我希望有天能帶著自己的孫子去見證他進入名人堂。”

有些人可能見過斯帥把這群巨星當小孩帶的樣子，但在球隊里，他是“熱火法則”的作者和踐行者，這個法則真的被編成了手冊，在過去四個賽季都會在季前發(fā)給球員人手一本。這本書中的一頁寫著：“我們想成為：最刻苦，狀態(tài)最好，最敬業(yè)，最無私，最強硬，最骯臟，最可憎，準備最多的球隊?！睍镞€有不少插圖畫著真的鮮血。去年九月，在訓練營正式開始的前一天，斯波把所有球員都召集在球館里，他說：“你們有多少重新做人，變得更好的經(jīng)歷？要做到這點，你必須經(jīng)過極大的苦痛，你不能安于現(xiàn)狀，外界在變，你必須要適應?！?/p>

這段一年前的演講放到現(xiàn)在更是格外適用，勒布朗已經(jīng)是騎士的人了，而熱火也不復當年的強盛，成了一支“普通”的球隊，但不像其他失去核心就一蹶不振的球隊——比如失去邁克爾·喬丹的公牛，失去沙奎爾·奧尼爾的湖人，失去勒布朗·勒布朗的騎士——熱火仍然保持著團結(jié)。球隊的靈魂德懷恩·韋德續(xù)約了，克里斯·波什拒絕了火箭的頂薪，自由球員羅爾·鄧也選擇加盟?！耙趺刺砩线@個大洞？”熱火助教大衛(wèi)·菲茨戴爾說，“若是馬刺在總決賽里給我們上了一課，那肯定是關(guān)于團隊合作和球隊文化建設的眼光的?！?/p>

在勒布朗宣布離隊后不久，菲爾·杰克遜在夏季聯(lián)賽中給了斯波一句建議：“這段經(jīng)歷瘋狂吧？現(xiàn)在你可以好好執(zhí)教了?！崩詹祭试诘臅r候，斯波的戰(zhàn)術(shù)體系盡管讓他可以出任任何位置，但影響所有戰(zhàn)術(shù)的執(zhí)行，而在勒布朗前腳離開后，斯波后腳就開始修改戰(zhàn)術(shù)體系，擋拆還是主角，但有了很多馬刺式的切入和手遞手傳球?！盁峄鹂隙ǜ郧笆遣煌??！币晃籒BA主帥在接受采訪時說，“但他們還能進入東部前四。”斯波在今年8月份飛到洛杉磯，與韋德共進午餐，跟波什燒烤，他不希望窩在辦公室里開會?！斑@四年真是筋疲力盡?！彼f，“我們需要關(guān)上這本書，打開新的一本。”

一直以來，斯波斯特拉教練都在要求韋德和波什扮演更少的角色，但現(xiàn)在他要求他們做得更多，要求他們撿起過去放棄的責任。“我不想離開邁阿密的原因有很多?！辈ㄊ舱f，“和斯波的關(guān)系就是原因之一。他告訴我‘這是我們一起填補大洞的機會。以前我總會選擇主動后退，現(xiàn)在我很興奮得到了前進一步，帶著更多侵略性打球的機會，我想成為球隊的領袖?！毕嘈潘麄儠肽钜呀?jīng)逝去的華麗年代，座無虛席的球館，烏泱泱的記者?！澳欠N感覺確實非比尋常?！彼共ㄕf。但有時候，在進攻時間所剩無多的時候，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地尋找那個6號，但在與韋德和波什共進午餐的時候，斯波嗅到了一絲熟悉的驕傲，后來他說那就是他在去年訓練營時所說的：“要想勝利，必須要付出無限的努力。我們必須要有這樣的心態(tài)，成為這樣的人。邁阿密熱火的球員永遠都是這樣的人，穿著這身球衣就得做這樣的混蛋。”

斯波的路虎車里經(jīng)常播放厄爾·南丁格爾（最受歡迎的公眾演講家之一）的CD，雖然他不是經(jīng)常聽，但聽到熟悉的句子還是會讓他想起兒時生活在波特蘭的時光。有一次在上學前，家里就放著南丁格爾的演講：“我們都在黑暗中行走，每個人都要找到為自己照亮前路的辦法”。斯波和姐姐莫妮卡會在早餐時抄下聽到的名句。斯波的父親喬恩·斯波斯特拉在1979至1989年間擔任過波特蘭開拓者的高級副總裁，那段時間開拓者的球票場場售罄。喬恩是營銷天才，1983年他還為步行者控衛(wèi)唐·布斯做了兩周經(jīng)紀人。喬很愛他的兩個孩子，要求他們背誦南丁格爾的演講，還要遵循這些做人守則。他要求埃里克在學校學習和競技體育上都得排在前面，哪怕埃里克算得上是學校里年紀最小，身材最矮的孩子。由于母親是菲律賓移民，埃里克在學校也是少數(shù)種族?！耙婚_始我就必須學會適應?！彼f道。

在8年級的時候，斯波被惠特福中學的A隊裁掉，結(jié)果那個夏天他投進了30000多次跳投。在惠特福中學打球好的學生都會升到比弗頓高中，斯波也成了明星球員，后來還跟達蒙·斯塔達邁爾成了“宿敵”。斯波從小就崇拜教練，最欣賞的是開拓者的里克·阿德爾曼。阿德爾曼家里后院有塊籃球場，斯波時常在那里練球，他也曾偷偷跑進阿德爾曼的辦公室，剪輯邁克爾·喬丹和米奇·里奇蒙的比賽錄像。他跟吉奧夫·佩特里（擔任過開拓者投籃教練，國王總經(jīng)理）一起到處試訓，展示投籃技巧。在大學比賽里，他發(fā)現(xiàn)對手蒙大拿用打手勢的方法來布置戰(zhàn)術(shù)，結(jié)果他把手勢給解密了?！八敃r幾乎了解對手所有戰(zhàn)術(shù)了?！痹陂_拓者做過助教的阿特·威爾莫說。

斯波畢業(yè)時拿到了傳播學學士學位，在被德國的圖斯賀騰俱樂部簽下做球員兼教練之前，他一直在一家耐克店打工。父親給他忠告：“學會德語，吃德國菜，別做個丑陋的美國人?！彼共ㄟm應得很好，他上場打球，還是首席助教，除此之外，他還在管理一支球員年紀都在12歲左右的球隊，孩子們都不講英語。與此同時，他還每周都收到從美國寄來的NBA和大學比賽錄像帶。在他的球員生涯里，有兩件事讓斯波印象深刻，都是在波特蘭發(fā)生的——第一件是1990年西海岸聯(lián)盟錦標賽，在他跑回去防守洛尤塔·瑪瑞蒙特的時候，只看見漢克·加瑟斯高高躍起凌空暴扣，但沒過多久加瑟斯就倒在了場上，最終在當晚因病去世；第二件事則與一位叫馬特·霍爾的大前鋒相關(guān)，當時斯波正和隊友們比賽兩英里跑步，原本他遙遙領先，但霍爾越追越近，斯波變得很緊張，立刻加速跑出了第一名，然后在終點線嘔吐不止。

斯波還是個害怕失敗的人，他接受了舍伍德高中主教練的職位后僅一周就辭職回到德國，而在1995年申請熱火錄像剪輯師的職位僅僅是因為他與德國的球員打賭，結(jié)果熱火真的給他打電話要求面試，斯波一開始還拒絕了，因為他計劃看演唱會。哪怕是到了邁阿密，他還是打算拒絕，直到姐姐打電話問他是不是瘋了。1999年，熱火將他升職為高級球探，他也很猶豫，部分原因是他擔心自己會不如前任。兩年后，當帕特·萊利提拔他為助教的時候，他又想拒絕，覺得自己達不到萊利的要求?！案淖兺鶗樜乙惶?。”他說，“我很難消化，非常害怕會遭遇失敗?！?/p>

斯波那時候在凌晨不到5點就開始工作，把每支球隊的球探報告都準備好?！坝写挝覀?nèi)业竭~阿密過圣誕?！苯憬隳菘ɑ貞浀?，“大家都在酒店拆禮物，他卻在地板上睡著了。”每年春天，斯波都會試探著提出去大學鍛煉的請求，后來大范甘迪給他寫了封信，告訴他：“你能在這個聯(lián)盟執(zhí)教?！蹦欠庑潘共ㄒ恢北Ａ舻浆F(xiàn)在。2007年，萊利已經(jīng)累了，有一次在輸球后的球隊包機上，這位主帥兼總裁對斯波說：“做好準備?！彼共ňo張地笑著說：“別開玩笑了?！睕]人記得是斯波在萊利退位后的2008-09賽季，把熱火從前一年的15勝提升至43勝，或者在2009-10賽季，在邁克爾·比斯利作為球隊二號得分手的情況下，熱火還拿到了47勝，直到2010年夏天，人們才真正注意到斯波。

“大家都覺得強隊比較好執(zhí)教?！卑⒌聽柭f，“但要得到這些天才的信任，保持球隊的團結(jié)是非常困難的。”斯波也有壓力難以承受的時候：“有時候一輸球我就會開啟黑暗模式，不是恐慌，但有焦慮，無法緩解，簡直像車禍一樣，但就在這種黑暗里，我也能找到創(chuàng)新的靈感?！彼共ò炎约旱呐鸲既鲈诹斯P記本上，他把一切都事無巨細地記錄了下來，包括數(shù)據(jù)、言論、問題和解釋。他會與每位球員談話，也會開集體會議，和自己對話。他時常沉思，鼓勵自己，要自己重視飲食和日曬。他鼓舞自己，也打擊自己，他用了一切能用的辦法，有時候一場比賽結(jié)束后他都不記得自己寫下過什么?！爱斘疫€做球員時，經(jīng)常連續(xù)投幾個小時的籃，像斷檔一樣?！彼f，“現(xiàn)在我則會從晚上工作到第二天下午與球員見面?！?/p>

助教丹·克雷格有時候說：“你跟球員們講的那些話真不錯?！倍麆t很茫然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當他陷入這樣的狀態(tài)時，球員們也感受得到。有一次熱火客場最后一刻輸給了步行者，勒布朗發(fā)現(xiàn)斯波在包機上飛快地打字，當時熱火最后的戰(zhàn)術(shù)是讓勒布朗做誘餌，但失敗了?！澳闶窃趽哪莻€吧？”勒布朗問?！笆堑模液苌鷼?。”斯波說?！拔矣X得還好，我們沒問題的。”勒布朗說。同樣，在熱火輸?shù)魱|部決賽第一場現(xiàn)在斯波已經(jīng)不再是無名小卒了，當他走進星巴克點餐，會有人問他：“今年能拿60勝嗎？”而斯波也似笑非笑地說：“努力中。”2011年熱火輸?shù)艨倹Q賽的時候，斯波啟用了“提升項目”，要求教練閱讀一定的書籍，參加講座再寫報告給他。有一位員工甚至被要求讀完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的所有著作，并寫下讀后感。斯波自己則每天上下班都聽約翰·麥斯威爾（著名管理專家）關(guān)于領導力的CD，就像當年每天投進30000個跳投一樣。

他還看了一本叫《心態(tài)》的書，講述了積極心態(tài)與消極心態(tài)的不同?！坝蟹e極心態(tài)的人會挑戰(zhàn)自己，他們的頭腦會釋放一種成分，讓人更具備創(chuàng)造性。”斯波說。他和他的助教們就把這些知識帶到了訓練場上，他們創(chuàng)造了重視節(jié)奏和空間的進攻，拿下兩連冠，包括在2012-13賽季的27連勝。不管你討不討厭他們，熱火肯定都是信息時代的第一強隊。但上賽季，球隊的訓練懈怠了，表現(xiàn)下滑也隨之而來，雖然還是拿到東部冠軍，但他們的傳球和防守水平都有所下降。斯波在圣誕節(jié)前后寫的筆記就說明了球隊面臨的絕境：這是我們目前遇到的最大挑戰(zhàn)，全隊很久以來都感覺不對勁，雖然在贏球。一開始我覺得只是狀態(tài)起伏，但問題絕不僅限于此。在總決賽里，球員體能都出現(xiàn)問題，到最后似乎放棄了。“你感覺到球隊會出現(xiàn)變化?！彼f，“至于變化有多大，那時候還說不清，但我們都知道那支球隊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斯波坐在自家公寓的陽臺上，看著比斯坎灣說道：“我當然不覺得我們會一直贏下去，但畢竟曾有過那么一支球隊，我們曾是那樣的一支球隊?！彼拇慰倹Q賽，兩個冠軍，但斯波還是不滿足?！皼]拿到四個冠軍讓他充滿動力?！狈拼拇鳡栒f。斯波現(xiàn)在有一個交往四年的女友，他們的關(guān)系正是從三巨頭時代開始的。他的公寓里擺滿了自己籃球生涯里的照片，有波特蘭時期的，有1995-96賽季在熱火訓練室騎自行車，還有韋德絕殺的，照片底下還有他寫的話：“斯波，這一球練了好久。”，而斯波也即將進入人生的新篇章。他的態(tài)度和行事方法并不會變，還是會糾結(jié)于每一次失敗，退回到瑜伽室消化情緒?！拔蚁矚g呆在瑜伽室，只盯著自己的瑜伽墊，如果不集中精神就會摔倒?！彼f。在離賽季開始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有記者問他會對球隊說些什么，他說：“我還不知道?！彼廊粦峙率。珜τ谂匀藖碚f，這樣的他卻令人安心，因為他每次都能解決問題，能為自己照亮前路。

在美航球館，斯波從辦公室書架上拿出了那本《心態(tài)》，他需要積極的心態(tài)。他走向訓練場，看見沙巴茲·內(nèi)皮爾在練跳投，他們聊了一會兒天。冠軍讓斯波的底氣在聯(lián)盟里僅次于波波維奇和里弗斯，加上萊利的影響力，熱火一定會卷土重來，或許不是在新賽季，但總有一天如此。“球員現(xiàn)在更了解這個人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萊利說，“要得到這樣的尊敬，可得花上很長的時間?！?/p>

有一天在學院訓練場地上，斯波正在跟16名教練交流，他站在一塊屏幕旁邊，播放講解著熱火休賽期里的訓練錄像。他講述了總決賽用過的“走后門”戰(zhàn)術(shù)，他相信這些三年級的小朋友也可以學習這些。后來他把現(xiàn)場交給了54歲的投籃教練羅伯·弗德爾，他雖然不是全職員工，但他一直都是斯波的心腹好友，他們12年前在熱火球館相遇，弗德爾還指導了斯波如何投籃?！耙鲞@份工作，必須得保持足夠的熱情和好奇，而他從未停止過尋找新問題的答案?！备サ聽栒f。

而在這一天，弗德爾讓斯波做示范，站在罰球線弧頂。他擋住斯波的左腳，逼他從右路進攻。斯波運球兩次做出起跳動作，隨后重復了幾遍，直到找到節(jié)奏前，他都沒有真正出手。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練習，最后斯波傳球給內(nèi)皮爾，讓后者投進了三分。他不能一次解決所有問題，但他可以幫助新秀控衛(wèi)前進一步?！斑@，就是我們明天要教的東西?！彼f道。如果熱火的球員都能夠跟隨著斯波的腳步前進，說不定這支“新球隊”真的可以超越過去，現(xiàn)在的斯波才真正與球隊相契合，我們完全可以期待他帶領熱火創(chuàng)造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