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叫，貓兒跳

徐成龍

一

小區(qū)里，月色朦朧，夜色深沉。

狗是一只小狗，一身的純白。貓是一只小貓，一身的斑斕。

小狗“汪”的一聲叫，掙扎著向前沖去。小貓“喵”的一聲叫，掙扎著要跳出來(lái)。

小狗沒(méi)有沖出去，一根鐵鏈把它的脖子套住了，男子使勁一拉，小狗無(wú)奈地倒退著折回來(lái)。

小貓沒(méi)有跳下來(lái)，一雙纖手把它的身子抱住了，女子使勁一夾，小貓無(wú)奈地蜷縮著身子。

小狗似乎受到委屈，向小貓叫了幾聲。小貓似乎受到了委屈，向小狗叫了幾聲。

男子說(shuō)，叫什么叫？它又不是你的同伴。小狗被一呵斥，不再叫喚了。

女子說(shuō)，叫什么叫，它又不是你的同伴。小貓被一呵斥，不再叫喚了。

男子望了一眼女子。女子望了一眼男子。

男子說(shuō)，你住在這個(gè)小區(qū)？

是的。女子答。

女子問(wèn)，你住在這個(gè)小區(qū)？

是的。男子答。

男子牽著小狗在小區(qū)里溜達(dá)。女子抱著小貓?jiān)谛^(qū)里溜達(dá)。

男子想，稀奇，抱著貓兒溜達(dá)。

女子想，俗氣，牽著狗兒溜達(dá)。

二

公園里，月色朦朧，夜色深沉。

狗是一只小狗，一身的純白；貓是一只小貓，一身的斑斕。

小狗“汪”的一聲叫，趁著男子的疏忽，箭一般沖了出去。

小貓“喵”的一聲叫，趁著女子的大意，撲騰著跳了下來(lái)。

小白。男子親切地喚。

小花。女子親切地喚。

男子和女子不約而同地向前跑去。男子和女子碰上了。

男子說(shuō)，真有緣，在公園見(jiàn)到你。

女子說(shuō)，真有緣，在公園見(jiàn)到你。

你干什么？男子問(wèn)。

我找小貓。女子答。

你干什么？女子問(wèn)。

我找小狗。男子答。

男子一抬頭，說(shuō)，小貓?jiān)谶@兒呢。

女子一抬頭，說(shuō)，小狗在這兒呢

男子和女子互相打量，閃出一道電，發(fā)出會(huì)心的笑。

小狗和小貓躲在草叢中，小狗叫一聲，小貓?zhí)幌?，盡情地玩耍。

男子說(shuō)，讓它們玩吧！

女子說(shuō)，讓它們玩吧！

男子和女子坐在旁邊的一條鐵椅上，開(kāi)始了漫無(wú)天際的閑聊。

三

臥室里，燈光朦朧，環(huán)境迷離。

狗是一只小狗，一身的純白；貓是一只小貓，一身的斑斕。

小狗一聲叫，小貓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lái)。

男子說(shuō)，小白，別叫了，乖乖地待著。

女子說(shuō)，小花，別跳了，乖乖地待著。

小狗和小貓乖巧地伏在一起。

小狗不叫了；小貓不跳了。

男子看著女子，眼神有了曖昧，說(shuō)，你的小花很溫順呢！

女子看著男子，眼神有了深情，說(shuō)，你的小白挺機(jī)靈呢！

男子和女子又靠近了一步。

想了嗎？男子問(wèn)。

想了。女子答。

小狗驚訝了，叫了一聲。小貓?bào)@訝了，跳了一下。

男子和女子很投入，一切都感覺(jué)不到了。

四

小區(qū)里，月色朦朧，夜色深沉。

狗是一只小狗，一身的純白；貓是一只小貓，一身的斑斕。

小狗“汪”的一聲叫，掙扎著向前沖去。小貓“喵”的一聲叫，掙扎著要跳出來(lái)。

小狗沒(méi)有沖出去，一根鐵鏈把它的脖子套住了，男子使勁一拉，小狗無(wú)奈地倒退著折回來(lái)。

小貓沒(méi)有跳下來(lái)，一雙纖手把它的身子抱住了，女子使勁一夾，小貓無(wú)奈地蜷縮著身子。

小狗似乎受到委屈，向小貓叫了幾聲。小貓似乎受到了委屈，向小狗叫了幾聲。

男子說(shuō)，叫什么叫？它又不是你的同伴。小狗被一呵斥，不再叫喚了。

女子說(shuō)，叫什么叫，它又不是你的同伴。小貓被一呵斥，不再叫喚了。

男人和女人互相瞅了瞅，一言不發(fā)，冷冷地向前走去，視同陌路。

男子牽著小狗在小區(qū)里溜達(dá)。女子抱著小貓?jiān)谛^(qū)里溜達(dá)。

男子想，還好意思抱著貓兒溜達(dá)，騙了我的錢(qián)。

女子想，還好意思牽著狗兒溜達(dá)，一個(gè)窮光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