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
在中國共產(chǎn)黨誕生93周年之際,對于黨所走過的28年革命歷程和65年執(zhí)政之路,人們再一次傾注熱情和關(guān)注。
歷史雖然復雜,卻不是沒有規(guī)律可循;歷史固然“多元”,但并不是雜亂一團。歷史當然要“兩面講”,卻也要講“基本面”。同樣的,我們面對一個半世紀的近現(xiàn)代史,尤其是百年黨史,要避免片面性,尤其要防止走極端。
比如說不要走向“另一個極端”。近年以來,關(guān)于歷史,有不少新發(fā)現(xiàn)、新“說法”。過去的歷史研究,有過一些不夠真實甚至“左”的東西,這是必須糾正的,所以要全面、持中,但也要防止在極端上跳來跳去。例如過去只講“摘桃子”,無視國民黨軍隊的抗戰(zhàn),近年來又只講“正面戰(zhàn)場”,全然不講中國共產(chǎn)黨在全面抗戰(zhàn)中的核心作用,全面否定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敵后武裝斗爭的戰(zhàn)略作用,甚至編造毛澤東在延安提出過所謂“一分抗戰(zhàn)、九分發(fā)展”的“戰(zhàn)略方針”,這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此外,黨的路線、政策和策略,在新情況下發(fā)生一些重大變化甚至改變,我們不能脫離具體的歷史條件,用今天的政策去否定昨天的歷史。
又比如“細節(jié)”與“本質(zhì)”。細節(jié)是重要的,但細節(jié)不能任其“孤證”,細節(jié)更必須真實。我們不能為了將一個張靈甫捧到天上,就只講他的“柔情似水”,不講他的槍殺其妻,不講他將抗日的共產(chǎn)黨將領(lǐng)砸棺鞭尸,更不能為了證明他的“忠義”,而硬說他在孟良崮上不是被“擊斃”而是“自殺成仁”。同樣的,不能為了給張國燾這樣的叛徒“正名”,而編造借祭黃陵倉皇叛逃是什么人“所逼”的“細節(jié)”,甚至將王明、張國燾落寞后講的“故事”,當成是信史來篤信不疑。
再比如“局部”與“全面”。歷史人物往往具有“兩重性”,有的還是“兩面人”呢。我們既要講“兩點論”,又要講“重點論”,尤其不能忽視人物的“基本面”。例如一個馬步芳,只說他有過一點“善舉”,如興辦教育,禁止毒品,綠化過環(huán)境,“簡直成了圣人”,而對于他罕見的荒淫無度,“除生我、我生者外無不奸”,尤其是活埋彈盡糧絕的西路軍六千人,還用軍毯包裹紅軍尸體飛運南京領(lǐng)賞,卻一字不提了,這還有公論么?又比如一個“收租院”,確有“藝術(shù)創(chuàng)作”痕跡,可以揭秘返真,但只講劉文彩濟過幾次困,辦過一所學校的“善”,而不講他的盤剝之“惡”,更矢口不談這位“中將清鄉(xiāng)司令”手中包括共產(chǎn)黨員蕭汝霖等9條人命的史實,這樣的“一邊倒”,就令人懷疑。至于只講一個民初的窨井蓋用到了今天,不講那時中國連一顆道釘都造不出來,只講一本民國的教材多么精彩,而不講那時中國的文盲率高達85%,就更是一葉障目了吧!
對于這種“極端化”,我們也不要“走極端”,輕易地朝“醉翁之意”“項莊舞劍”上想問題。我寧可認為,這是一個思想方式的誤區(qū)。我們讀歷史、看問題,一是要兩點論、兩面觀,非黑即白總不行;二是既要講重點,又要有“度”——過猶不及,“真理走過一步”,就會步入謬誤。尤其不能用今天的走極端來作為對于過去走極端的“懲罰”,這只能使我們在兩端上跳來跳去。哲學是門“明白學”,辯證法更是“公道論”,這一點我們不能忘記,更不能否定。
(選自《解放日報》2014年6月25日)
作者對“不要走向另一個極端”提出了三種觀照方法:觀照具體歷史條件、觀照細節(jié)和本質(zhì)、觀照局部和全面。作者舉了大量事實來論證自己的觀點。從中,我們可以得到啟示:要擁有辯證唯物主義的歷史觀,不能人云亦云,一窩蜂地去迷信“極端論”。
1.作者認為我們應如何看待中國近現(xiàn)代史,尤其是百年黨史?
2.請談談你對于中共黨史的了解,并談談我們應如何客觀地看待這段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