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卉 祝建華
東亞福利體制背景下的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
金 卉 祝建華
本文以宏觀制度結構和微觀地位結構相結合為分析視角,在東亞福利體制的背景下考察居民的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及其影響因素,以彌補國內研究對居民社會福利意識研究的重視不足?;趯?006年“亞洲民主動態(tài)調查數據”的分析,本研究發(fā)現,家庭經濟地位較高的居民更傾向于依賴以家庭成員為主的非制度性支持,而個體的階層地位對居民的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并沒有產生顯著差異。最后,本文從“家本位”文化尋求對這一偏好的合理解釋,并對精英主義的福利傾向提出了反思。
福利供給主體偏好;東亞福利體制;儒家文化;階層
自從1990年艾斯平·安德森通過“福利體制”(welfare regime)概念提出“福利資本主義的三個世界”后,東亞福利體制已經成為一個研究熱點。學界主要聚焦于“東亞模式”是否存在、東亞福利體制能否納入“三個世界”和如何跳出現有理論框架思考該體制等問題(林閩鋼、劉璐嬋,2012);在東亞福利體制與“三個世界”關系的討論中,有學者認為東亞社會獨特的福利意識決定著福利模式的取向,并分析了家庭中心主義、共同體意識對東亞社會福利發(fā)展路徑和內容的影響(樸炳鉉,2012)。
對社會福利意識的研究,國內目前主要關注于對其構成要素進行理論分析和操作化;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是其主要組成部分,指的是社會成員在尋求福利支持過程中對政府、公司(單位)、家庭等福利供給主體的優(yōu)先選擇和排序。有研究對特定群體的福利供給主體偏好進行了類型描述(張瑞凱,2013);少數研究探討了人口學特征對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影響,認為市場能力較強者對制度化的福利需求較弱(彭國勝,2012);但這些研究局限于對部分地區(qū)和特定群體的解釋,缺乏基于宏觀制度結構與微觀地位結構相結合的混合視角的經驗分析。
本文立足于東亞福利體制,將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作為文化制度環(huán)境和社會經濟地位分化的后果,試圖分析其形成過程;以來自AsiaBarometer2006中的中國大陸、香港、臺灣和新加坡等資料為依據,探討置身東亞福利體制下的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及其影響因素,揭示其深層次的結構性致因,為全球化過程中實現福利體制的轉型和再發(fā)展提出新的思考。
東亞福利體制指的是在東亞地區(qū)(包括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國家和臺灣、香港地區(qū)的“東亞群”)形成且普遍存在的,有別于西方福利體制的一種具有獨特發(fā)展視角的新型福利供給類型,具有“內在統(tǒng)一性”(萬國威、劉夢云,2011)。這些國家和地區(qū)采取社會政策為經濟政策服務的導向,其社會福利政策設計和發(fā)展戰(zhàn)略的生產主義傾向較為明顯(林卡、趙懷娟,2010),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創(chuàng)造了舉世矚目的“亞洲奇跡”。有學者從非商品化、階層化和政府與市場關系這三個維度來衡量東亞福利體制,將其總體特征概括為三個方面:(1)經濟成長優(yōu)于福利分配的決策取向;(2)家庭在福利提供中扮演重要的角色;(3)在有限的、低的福利支出中,其福利分配集中于某些特定人群(林閩鋼,2008)。雖然諸多學者圍繞著東亞地區(qū)到底是否存在“東亞模式”爭論并未平息,但相當多的學者指出“東亞福利體制”概念是切實可行的。
在比較東亞福利體制和“三個世界”時,大量學者認為該體制的根源在于儒家文化,也正是這種獨特的文化基礎決定了福利模式的形成過程和最終形式。儒家文化中的家族觀念、秩序情結以及“給予—接受”與羞恥觀對福利體系的形成產生了明顯影響(熊躍根,2007)。有別于“獨立的自我意識和自我負責”的西方社會,東亞儒家文化的家庭中心主義強調成員間的紐帶關系與家長的權威;共同體意識更強化了個體之間的責任關系,誘導人們減少了國家福利的期待(樸炳鉉、高春蘭,2007)。在此模式中,由國家提供或者保障福利的觀念缺乏根基,民眾也不把國家提供的福利視為社會權利的一部分,家庭、社區(qū)和公司(單位)——而非國家的制度和機構——在福利提供方面發(fā)揮主要作用(趙力濤,2013)。
在儒家傳統(tǒng)的“家本位”文化中,不僅強調家庭高于個人,個人利益應該服從家庭利益,同時還強調每個家庭成員對家庭所負有的責任,并且認為這種責任應該伴隨家庭成員生命的始終(楊善華,2011)。正是有著深厚的文化淵源,在東亞福利體制中,民眾對自助和互助原則具有相當的認同,家庭在社會保護和福利保障中發(fā)揮舉足輕重的作用。我們有理由相信,就總體而言,在家庭遭遇重大變故,受傳統(tǒng)家文化的影響,置身于東亞福利體制中的個體更傾向于從家庭成員那里尋求社會支持。然而,人們的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很可能與其家庭經濟密不可分。來自經濟地位較高家庭的個體,基于理性選擇,他們比出身經濟地位較低家庭的人更可能偏向家庭內部尋求幫助,而不是家庭之外。由此,我們提出:
假設1:家庭經濟地位越高,個體越可能傾向于從家庭內部尋求社會支持。
在市場化社會,完善的社會福利體系成為個體在生命歷程中抗擊各種社會風險的重要屏障,它能夠提供包括經濟、精神、照料等方面的支持。如前所述,東亞福利體制通過必要的社會政策來保證國家和地區(qū)精英和重要的國家公職人員的忠誠。在東亞地區(qū),公務員、軍人和其他重要的公共部門工作人員的福利在范圍和質量上都比較優(yōu)厚,具有明顯的“精英主義”特點(林閩鋼,2008)。在社會投資方面,它傾向于教育、住房、衛(wèi)生等方面,社會保障體系注重社區(qū)、公司和家庭在福利提供方面的功能,其職業(yè)福利在該體系中具有重要地位。正是基于以上的制度設計,使得人們的社會福利呈現明顯的階層化特征(范曉光,2012)。
除了階層地位所承載的社會福利水平存在差異外,不同階層地位成員的社會支持獲得亦呈現明顯差別。研究表明,人們的級別和等級的分布造成了人們社會交往的結構性機會和限制;人們與處在相似位置上的個體之間的交往機會,要高于那些位置距離較遠的個體的交往機會;而且,等級位置較高的個體主導社會交往。由于社會網絡的生成和維系需要付出一定的資源,那些在經濟、權力和聲望上擁有優(yōu)勢資源的人,也可以結成優(yōu)勢的關系網絡(Lin Nan,1999)。那些處于較高階層位置的個體更可能接觸到資源占有較多的人,形成同質性更強的社會網絡;地位較低的個體,即便擁有異質性較強的社會網絡,也終究受制于階層位置,所能動員的資源也頗為有限(McPherson Miller. et al.,2001)。
以上的討論表明,階層地位的高低對個體面臨社會風險時的行為選擇帶來直接影響。處于“精英”地位的人們不僅能夠從國家獲得直接的福利度過困難,而且還能從社會資源更多的社會網絡中得到支持。我們可以推測,高階層地位的個體,更可能從家庭之外獲取各種社會支持。由此,我們提出:
假設2:階層地位越高,個體越可能傾向從家庭外部尋求社會支持。
(一)數據
本研究所使用的數據來自日本東京大學主持的亞洲民主動態(tài)調查(AsiaBarometer2006,ABS2006)項目①。2006年,該項目對東南亞七個國家和地區(qū)進行了問卷調查,其中包括中國內地、香港、臺灣、新加坡等華人社會。囿于數據結構所限,筆者將這四個國家/地區(qū)的數據合并,整理后得到樣本量為4968的數據集,其中中國、香港、臺灣和新加坡的個案數分別為1994、993、996和985。
(二)變量
因變量及其操作化。本研究的因變量是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在ABS2006調查中,以被調查者在維持家庭生計上對制度性支持或非制度性支持的偏好作為測量指標,即詢問被調查者“如果您家庭中維持生計的人不幸去世或因病不能再工作,您的家庭將會怎樣繼續(xù)維持生計?請從以下選項中選出兩項”,備選項有10個。筆者將只選擇“家庭中另外一個成人會成為主要收入支柱”或“會讓一個或更多的孩子去工作”歸為一類,即從家庭中獲得非制度性的支持,屬于家庭主義取向;將只選擇“會去申領社會福利費”、“退休津貼”或“已有保險可應付這一情況”歸為一類,即從正式制度中獲得支持,屬于國家主義取向;對于在制度性支持、非制度性支持和其他中做選擇歸為混合主義取向。在數據處理上,以非制度性支持為參照,對其他類型分別0-1虛擬變量編碼。
核心自變量及其操作化。社會經濟地位從兩個維度加以測量:(1)客觀階層地位。在城市階層5分類的基礎上(劉欣,2007),將中產上層和中產下層合并生成中產階層,并增加非在職人員階層。所形成的5個階層分別是社會上層、中產階層、技術工人及小職員、非技術工人及個體勞動者、非在職人員②。將非在職人員作為參照,其他階層分別進行0-1虛擬變量編碼。(2)實際家庭經濟地位。AsiaBarometer2006項目組依據2006年各地的人均GDP及居民收入水平制定了家庭收入劃分標準,將所有家庭分為高、中、低三個層次。以低收入為參照,中等收入和高收入分別做虛擬化處理。
控制變量及其操作化。控制變量包括宏觀變量和微觀變量。由于本研究的數據來自4個國家/地區(qū),為了提高模型擬合度,筆者將人均GDP、人均GDP平方和基尼系數③作為宏觀控制變量納入模型。在微觀變量方面,按照已有研究的慣常策略,將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加以控制。其中,性別以女性為參照;受教育程度分為高、中、低三層,以低為參照??紤]到婚姻狀況、家庭在職人數和社會信任度都有可能影響社會福利模式選擇,筆者也將它們作為微觀變量一并控制。表2為數據整理后的數據結構和變量概況。
(三)分析策略
本研究采用Multinomial Logit回歸模型來分析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階層差異。在模型1和模型2里,除了宏觀控制變量和微觀控制變量,筆者分別加入核心自變量社會階層和家庭經濟地位,以檢驗它們對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影響。模型3為全模型,即納入了所有變量,以消解核心自變量之間可能的相關,避免統(tǒng)計偏誤。Hausman檢驗表明,被擇項的差異并非系統(tǒng)性所造成,故模型沒有違背IIA假定。
本研究主要考察社會經濟地位對個體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影響。表2中列出了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對階層地位和家庭經濟地位等諸自變量的多類別邏輯斯蒂回歸系數,以及各模型擬合優(yōu)度的統(tǒng)計量。
表2 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影響因素分析
注:括號內的數字為標準誤;M為混合型,I為非制度型,F為制度型;+p<0.1,*p<0.05,**p<0.01,***p<0.001。
模型1中,在比較混合型支持和非制度型支持時,只有非技術工人/個體戶階層與非在職人員階層存在顯著的統(tǒng)計差異(p<0.1)。相對于非制度支持而言,控制了其他因素后,非技術工人/個體戶可能獲得混合型支持的機率是非在職人員階層的81.5%(e-0.205=0.815)。同時,其他階層的回歸系數皆未能通過統(tǒng)計檢驗,但從總體方向看,隨著階層地位的上升,個體都尋求家庭外部支持的傾向在強化。對社會上層而言,其系數為正,表明完全偏向于混合型支持。在對正式支持和非正式支持的比較后發(fā)現,技術工人/小職員階層與參照組(非在職人員階層)相比,具有顯著差異(p<0.05)。除此之外,其他階層并沒能通過統(tǒng)計檢驗。相對于非制度支持而言,控制了其他因素后,技術工人/小職員可能獲得制度支持的機率是非在職人員階層的3/4左右(e-0.256=0.774)。
通過比較模型1和模型3中社會階層的回歸系數,筆者發(fā)現它們具有較強的穩(wěn)定性。在控制其他變量(尤其是家庭經濟地位)的前提下,相對于混合型支持,非技術工人/個體戶選擇非制度性支持的機率要更高;相對于制度支持,技術工人/小職員階層選擇非制度性支持的幾率也高于非在職人員階層。此外,其他階層大部分都傾向于非制度性支持,但沒有顯著差異。由此,本文第二部分提出的假設2未能得到較好的支持,基于職業(yè)的階層地位對于個體的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并沒有顯著差異。這里可能的解釋是,盡管像香港特區(qū)、臺灣地區(qū)和新加坡已經踏入發(fā)達國家/地區(qū)的行列,但是儒家文化傳統(tǒng)一直得以延續(xù),個體是“嵌入”在家庭中一份子,家庭在個體生活中仍然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相對而言,中國大陸的社會福利水平相對不高,城市家庭的凝聚力近年來也有下降的趨勢,但當主要家庭成員的變故導致人們陷入生活窘境后,首先還是期望從親屬網絡中獲得幫助。
在模型2中,相對于非制度支持,家庭經濟地位高低對混合型支持選擇不存在顯著影響,即身處不同家庭經濟地位的個體在選擇非制度性支持和混合型支持上的幾率沒有明顯差異。然而,家庭經濟地位對制度性支持偏好的影響則有著顯著效應。在控制其他變量后,相對于非制度性支持而言,處于中等收入家庭的個體在選擇制度性支持的幾率是低收入家庭水平的77.9%;而高收入家庭成員選擇制度性支持的幾率則接近參照群體的4/5。
在模型3的無偏估計中,相對于參照群體,中等收入選擇家庭獲得非制度性支持的幾率比制度性支持高達28.5%,而高收入家庭相應的幾率略高,達到29.1%。這與以往研究發(fā)現相吻合——家庭關系紐帶是情感和實用支持的核心供給者(Wellman. et al.,1990)。由此,我們不難發(fā)現,在東亞福利體制中,家庭經濟地位較高的民眾越傾向于從家庭內部獲取非制度性支持,經濟地位較低的家庭則偏向于制度性支持。該結果支持假設1。
本文利用2006年AsiaBarometer調查資料,從宏觀制度結構與微觀地位結構相結合的視角出發(fā),探討了影響東亞地區(qū)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的地位結構因素。經驗資料基本支持研究假設,即來自家庭經濟地位越高的個體更傾向于從家庭內部尋求非制度性支持,而家庭經濟地位較低者則依賴來自國家的制度性支持。這表明,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不同社會階層的社會成員所面臨的風險以及抵御風險的能力各不相同,每個人對社會支持的要求也不盡一致,家庭背景較好的社會成員可能由于資源充裕而傾向于非制度性支持,而占總體比例更高的中低收入群則對制度性支持的要求較為迫切(周沛,2008)。
然而,作為測度職業(yè)地位的社會階層對個體的社會福利主體偏好的影響并沒有得到經驗資料的有力支持,這與東亞福利體制背后的文化淵源密不可分。正如費孝通所提出的“差序格局”,家是所有私人聯系所構成網絡的中心位置。居民在面臨生活困境之時,尋求社會支持的第一選擇往往是家人這一親緣網絡。這進一步表明,置身儒家文化的人們有別于西方的個體主義,其居民福利供給主體偏好始終受到“家”的影響。
本研究認為,在認識到東亞福利體制“內在統(tǒng)一性”和“外在獨立性”的同時,我們必須認真地審視作為福利接受者的個體到底如何選擇社會福利模式,并將其作為福利制度設計的重要參照。一直以來,經濟因素和政治因素在社會福利分析中最先受到重視,但如果脫離文化視角,就不能解釋社會福利制度在經濟社會發(fā)展水平相近的社會中呈現的差異性(畢天云,2004)。同樣,如果不考慮傳統(tǒng)文化所鑄就的觀念、思維方式和價值觀等因素,就無法建立并完善與特定社會相匹配的社會福利制度。
引導家庭福利活動、提倡家庭供給誠然是根植于于居民福利主體偏好的體制特征,然而,在全球化大背景下,功利主義文化以及與此相連的個人本位的價值觀對儒家文化的“家本位”文化也帶來巨大沖擊;同時,家庭的福利能力受到老齡化和少子化等因素的影響而無法滿足其成員的需求,這一點對階層地位較低者的影響更為明顯。面對諸多挑戰(zhàn),東亞福利體制的轉型必須重視人們對家庭的依賴性,并對精英主義的福利傾向給予一定程度的修正。
注:
①關于該項目的詳情,請參見https://www.asiabarometer.org/。
②在調查問卷中,職業(yè)被分為了18種。根據劉欣的分層框架,筆者將選項2、3、5、7界定為社會上層,選項6、8為中產階層,選項9、11、12為技術工人及小職員,選項1、4、10、13為非技術工人及個體勞動者,而選項14-18則為非在職人員。
傷口感染的常見現象主要有潮紅(充血)、水腫、發(fā)熱、疼痛(跳痛、壓痛)、滲液、青紫、膿腫、裂開、壞死(脂肪液化)。給傷口消毒一般采用的方式有擦、洗、沖(沖洗療法)、泡(浸浴療法),需要特別注意的是傷口越大、越深、感染越重,需要的消毒方法級別越高。異常傷口愈合主要分為四個時期:感染進展期、壞死穩(wěn)定期、肉芽生長期、上皮爬行期,最終形成新的屏障。
③人均GDP來自Penn World Table Version 6.3,基尼系數則來自World Income Inequality Database 2C。
〔1〕林閩鋼、劉璐嬋:《東亞福利體制研究:何以可能與何以可為》,《社會保障研究》2012年第2期。
〔2〕樸炳鉉:《社會福利和文化——東亞社會福利模式的含義》,《社會保障研究》2012年第1期。
〔3〕張瑞凱:《新生代農民工社會福利意識現狀及特點研究——基于北京市的抽樣調查》,《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5期。
〔4〕彭國勝:《欠發(fā)達地區(qū)農村居民社會福利模式取向的影響因素》,《華南農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
〔5〕萬國威、劉夢云:《“東亞福利體制”的內在統(tǒng)一性——以東亞六個國家和地區(qū)為例》,《人口與經濟》2011年第1期。
〔6〕林卡、趙懷娟:《論“東亞福利模式”研究及其存在的問題》,《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5期。
〔8〕熊躍根:《國家力量、社會結構與文化傳統(tǒng)——中國、日本和韓國福利范式的理論探索與比較分析》,《江蘇社會科學》2007年第4期。
〔9〕樸炳鉉、高春蘭:《儒家文化與東亞社會福利模式》,《長白學刊》2007年第2期。
〔10〕趙力濤:《經濟與社會發(fā)展共贏的東亞福利模式遭遇挑戰(zhàn)》,《中國社會科學報》2013年8月23日。
〔11〕楊善華:《中國當代城市家庭變遷與家庭凝聚力》,《北京大學學報》2011年第2期。
〔12〕范曉光:《資源分布、階層地位與社會支持:基于東亞華人社會的比較》,《社會》2012年第4期。
〔13〕Lin Nan. Social Networks and Status Attainment,AnnualReviewofSociology,1999, (25):467-87.
〔14〕McPherson, Miller, Lynn Smith-Lovin, and James M. Cook. Birds of a Feather: Homophily in Social Networks,AnnualReviewofSociology, 2001, 27:415-44.
〔15〕劉欣:《中國城市的階層結構與中產階層的定位》,《社會學研究》2007年第6期。
〔16〕Wellman, Barry, and Scot Wortley. Different Strokes from Different Folks: Community Ties and Social Support,AmericanJournalofSociology, 1990, 96(3).
〔17〕周沛:《福利國家和國家福利——兼論社會福利體系中的政府責任主體》,《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08年第2期。
〔18〕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生育制度》,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
〔19〕畢天云:《社會福利場域的慣習——福利文化民族性的實證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版。
〔責任編輯:秦川〕
ofWelfareProvisionontheBackgroundofWelfareRegimeofEastAsian
JinHui&ZhuJianhua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combine the status of the macro-institution and micro-status into empirical analysis of preferences of welfare provision, focusing on the linkage between the emergence of marketization and multiple welfare supply in East Asia.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data from Asia Barometer Survey in 2006, we find that higher household economic status of the residents are more likely to rely on family members that marked as non-institutional supports if they were to encounter any dilemma, and the status of the individual doesn’t affect his/her preference of welfare provision. Last but not least, this article seeks a reasonable explanation from “family standard” in Confucian culture.
p
of welfare provision; welfare regime of East Asian; Confucian culture; class
*本文是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城市居民家庭的貧困脆弱性及其消減研究”(12CSH094)的階段性成果。
金卉,浙江樹人大學人文學院講師 杭州 310015;祝建華,浙江工業(yè)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 杭州 310023
C9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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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8263(2014)10-005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