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瓊琳
今年的五一勞動節(jié),我原本是沒什么心情出去玩的,因為從學(xué)校里帶回來許多作業(yè)。若是出去玩一整天,寫不完可如何是好?但是爸爸媽媽興致很高,說要帶我去楠溪江玩,我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就答應(yīng)了。
5月1日那天早上,我們出發(fā)比較晚。很快,我們就為此后悔了——一路上車子太多,我們的車只能慢騰騰地往前爬,簡直比蝸牛還慢。也不知怎的,前幾日還都是陰雨連綿,今天卻是艷陽高照。車外的陽光很毒,照在水泥地面上,仿佛有熱氣升騰起來,人就像置身于蒸籠中一般。我坐在車子里,悶悶不樂地看著窗外,一眼望去全是車子,黑壓壓一大片,汽車的尾氣混雜在悶熱的空氣里,攪得我的胃里很不太平,胃酸差點躥到喉嚨中了。
我心中滿是后悔,早知道會堵車,還這么嚴(yán)重,就應(yīng)該待在家里寫作業(yè)。
在車?yán)锉锪丝煲粋€上午,我們才到達(dá)目的地。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車來,狠狠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嗯,太舒服了,終于又呼吸到新鮮空氣了!我有些興奮地邁著因久坐車而有些疲憊的步伐,走向江畔。
江畔有很多赤足的人,有的在玩水,有的在撈魚,還有的躺在石頭上睡覺。我湊近水邊一瞧,這水也太清了,連水底的石子都可以一粒一粒數(shù)出來,怎么會有魚呢?我有些不解他們?yōu)楹我绱死速M時間。我看了一會兒,聽到爸爸呼喚我才收回目光。原來爸爸租了一條竹筏,想在江上逛一圈。
撐竹筏的是一個和善的老人,頭發(fā)尚未完全花白,但雙鬢已染上了白霜。
江面上吹來清涼的風(fēng),拂亂了我的頭發(fā),撓得我的臉?biāo)职W酥癢的,但是我卻懶得抬起手來理一下。瞇著眼睛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仿佛自己正被春風(fēng)托舉,耳畔就是它溫軟的呢喃。看著老人的背影,聽著老人和爸爸的笑談聲,忽然生出一種恍惚,在江上渡客,與清清的江水和涼涼的和風(fēng)做伴,老人心中是否會生出一種清凈超脫之感呢?或許他很忙,很累,沒想過這么多,但我注意到,在談話之余,他的嘴角一直都掛著笑意,很溫暖,讓人踏實。我相信他的心中定是“閑”的,若是不“閑”,又怎會有這種笑容?
“瓊琳,看啊,多漂亮啊!”
我聞聲朝媽媽看去,不禁啞然失笑—— 一臉開心的媽媽正舉著水槍朝空中噴水,水流在風(fēng)中畫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末尾仿佛被捻成了一根根銀絲,散在空中,的確很美。
我忽然有些懂了,所有人都是忙的,但是不同的是,有些人會在忙中尋找屬于他們的“清閑”,就像那些在江畔捕魚的人、撐竹筏的老人,還有玩水槍的媽媽。
那我,又何必將自己束縛在忙碌之中,拋不開心中的“作業(yè)”呢?既然出來尋找清閑,就要盡情地融于這大自然中,放松身心,洗滌心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