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平
[摘 要]作者談到自己在花鼓小戲《懶煮飯》中演“劉二”的體會,努力把演員的表演和觀眾的想象結合在一起。
[關鍵詞]表演 想象 “劉二”
我國著名的戲劇教育家熊佛西先生指出:“戲劇整個的精神都歸到動作。兩種動作,一種是外形的,一種是內心的。內心動作是藝術的;外形動作是技術的。所以,一個絕妙的戲劇應該內外動作并重”( 《佛西論劇》 )。
我在花鼓小戲《懶煮飯》中對“劉二”這一人物的塑造正是從這方面努力來完成人物形象的設計。
首先從外形動作上進行探求。“劉二”這個人物是一個好吃懶做、嗜睡成性、游手好閑的典型另類。因為另類,我便以十分夸張的手法來塑造他。讓他(不穿汗衣)光著上身套著一件爛杉、腰系麻繩、腳拖露指鞋,鼻涕長流,在懶洋洋又不和諧的音樂中倒退著上場,這一下就把任務的特性淋漓盡致地呈現出來。為了更深地挖掘人物的特性,我又設計了幾個典型動作。其一、鞋掉了不是彎腰去撿,而是用腳勾鞋上揚,接住鞋又直接揮到背上去撓癢癢。其二、回到家不正面進門,而是背身跳進去(懶得轉身),極具典型。
從對人物外形動作的探求,除了外形的特意強調之外我還著力于舞臺語言的處理。因為“演員除靠靈感演戲”外,更重要的是“根據思維想象、記憶”。對人性的研究,對某一理想典范的經常模仿,只有當語言切實與外部形體水乳交融時,才使“他像一面鏡子,永遠把對象照出來。同樣確切,同樣有力,同樣真實”(狄德羅《關于演員的是非談》 )。我在處理劉二的臺詞、唱腔時,突出狠抓一個“懶”。臺詞念得死樣拉氣、吞吞吐吐。唱腔也是節(jié)奏懶散,有氣無力,怪音頻出,使觀眾哄堂大笑的效果頃刻而至。通過舞臺語言與外形動作的酣暢一體,使塑造出的人物起到了極佳的劇場效果。
盡管如此,外部動作的探求畢竟是技術的,只有真正挖掘出形象內部動作,那才是藝術,因為“戲曲主要是刻畫人物的內心世界”(焦菊隱)。在我分析人物時,我認為“劉二”的內心世界是復雜和痛苦的。首先人要生存,就必須要去創(chuàng)造生活來維持,而劉二正相反。不愿動手去創(chuàng)造,只愿動口來享受。而他偏偏又無法滿足,只能饑腸轆轆度日如年。其二,人不能坐著等死,會想方設法去奪取人家的物資來填充自己,所以他和妻子合演了一場假戲真做的鬧劇。在饑餓無奈之下為了奪取二叔手中的年貨,他用斥責、謾罵,甚至拳腳相加來對待妻子,以此來證實自己的無奈和“夫”權。又用數落自己的貧困來博得二叔的同情,以及為了不煮一年的飯,在公堂上寧愿挨板子也不開口講話等,荒誕到了極點。為了體現這些,我特別注重了眼睛的運用,用眼睛來說話。用察言觀色來決定自己的行為,用眼神來給妻子傳遞信息。調動語言形體動作,節(jié)奏的變化等手段來揭示自己的內心世界。
正如張庚先生在《戲劇藝術引論》中論述的“戲劇藝術是以演員的藝術為中心的環(huán)節(jié),而演員藝術又把創(chuàng)造者和創(chuàng)造手段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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