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華&姚逍遙：藝術(shù)是一程幸福之旅

李金哲

采訪手記：

“人生是一場旅行，生活是路旁、兩岸的風(fēng)景。有心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攝入途中所見所聞，記錄每日的感動，于是，那個有心人便擁有了自己的世界。”這是《趙愛華&姚逍遙母子作品展》上，畫家趙愛華，也是姚逍遙的母親所寫的一段前言。在藝術(shù)的世界里，每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角落，他們在這里傾訴，在這里尋找，在這里精神交匯，然而這些角落又是相通的，流淌到每個有愛的人心里，安靜、溫暖、充滿感動……

趙愛華簡介：

1971年生于上海，畢業(yè)于上海大學(xué)美術(shù)學(xué)院國畫系研究生課程班。職業(yè)藝術(shù)家、上海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代表作品有：《我要去哪里》《身份》《回聲》《大地之母和我們》等系列作品。

在藝術(shù)的世界遇見彼此

午后，金色的陽光灑在蘇州河上，也灑在蘇州河畔上海M50創(chuàng)意園區(qū)的舊廠房上。沿路墻壁上張揚的涂鴉、色彩斑斕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耀眼十分。透過銹跡斑斑的M50牌號，園內(nèi)外景致猶如油畫般充滿著藝術(shù)情調(diào)。向上無限伸展的植物透著明媚的生機，就如同正在這里舉辦的藝術(shù)展，破土而出，茁壯成長，代代延伸。

在藝術(shù)界，作品多“個展”形式，“母子展”很鮮有，不過在CoCo Gallery畫廊里，《趙愛華&姚逍遙母子作品展》正在展出。進門，一朵粉色玫瑰花是表達，畫家趙愛華正和朋友招呼到場嘉賓。短發(fā)、墨鏡、素色長裙，淡淡的微笑，趙愛華透著一種雅靜的美。

此次展出不只有趙愛華的作品，還有她17歲兒子姚逍遙的攝影、繪畫。墻壁左邊張貼著逍遙設(shè)計的攝影俱樂部海報：一雙攀住懸崖邊的手，極具視覺震撼力，“WHAT CAN I DO”讓人深思。墻上還有各種習(xí)作：垂釣小人、油燈、燭臺、糖果殼、瓶瓶罐罐，還有一只彎曲著小拇指的手。逍遙告訴記者，這只手是他自己的，覺得很有意思就畫了下來，還附言“Few people can do this gesture &this is how mine looks like under light”（很少人可以做這個奇怪的手勢，這就如同陽光下的自己）?；蛟S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瞬間，逍遙與父親姚劍波所推崇的“哲學(xué)的詩化為藝術(shù)最高境界”不謀而合，談吐之間也嗅得出他詩意的哲學(xué)意味。

姚逍遙，高三學(xué)生，展覽上戴著一條亮眼的紅圍巾，密發(fā)濃眉，有著一張較17歲年紀(jì)稍成熟的臉龐。逍遙和記者交流時，靦腆中也帶著些許興奮。他告訴記者“看到有同學(xué)丟了個士力架在地上，就撿回來照著練習(xí)繪畫?？吹搅司彤嬒聛??！彪S意的創(chuàng)作，正是靈感的源泉，真正的藝術(shù)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反抗束縛。逍遙講到母親的時候，眼神中透著深情，他說“如果藝術(shù)是一間屋子，那么母親就是那扇窗戶。畫畫的時候好像母親就在自己的身體里，充滿了力量?！痹诮Y(jié)束采訪的時候，逍遙送了記者一本他做學(xué)校雜志主編時所設(shè)計編排的雜志，封面標(biāo)題是《Sea，I See》。

第二次見趙愛華和逍遙是在小資攝影棚，短短半小時的采訪，她們母子之間的感動和交流、影響，或許你不曾想象。

“趙愛華是個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來為畫而活著。與她談話我有時會很驚訝，因為她好像與我們這個聲息之間的社會無關(guān)，她會被一群爬動的螞蟻所吸引，觀察他們的活動，會對一顆植物發(fā)呆，她的畫與她的為人一樣有點另類……”這是前劉海粟美術(shù)館館長張培成的一段評論。坐在對面的趙愛華語氣和緩，聲音溫柔，她安靜訴說的樣子讓人感覺飄然世外。

她的作品充滿著天真的情趣，可以是一棵樹、一些花草、一對談情的鳥人……愛華說：“純真的東西永遠都是最真貴的東西，要讓每個和你在一起的人忘記年齡，這些東西會給孩子，給家庭帶來能量，就是這樣純粹自然的樣子”。有時候在兒子身上愛華也可以找到她所需的純真。

這次展覽上愛華有一幅畫叫《情話》，因為自己喜歡觀察自然，看到樹就會覺得自己是在跟它對話，在跟它談戀愛，這張畫作也感動了很多人。愛華說，在她窗外就有一顆大樹，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練習(xí)瑜伽、茶花、觀察自然，“像大地慈母致敬”，愛華說：“大地在我們底下，無聲無息，每時每刻都在那里，充滿力量，這就是大自然最偉大的地方”。

家庭教育一直是孩子成長的第一課。自然、真實、隨性成就了今天的愛華。母親如此，孩子也會耳濡目染。從一樓到三樓，手到之處均有紙筆，可以隨時記錄。漸漸的逍遙也養(yǎng)成了這樣的習(xí)慣，拿著卡片機隨時記錄身邊發(fā)生的小事，相機就是逍遙的第三只眼。用藝術(shù)來闡釋他的行為或許太過深刻，對于逍遙來說藝術(shù)就是一個“玩兒”字，但“你要認真的玩”。“‘王字旁一個‘元?！褪巧拈_始，生命開始是最有意思的東西，他嘗到了那個樂趣”愛華說。

剛開始，逍遙對學(xué)畫是有些抵觸的，興趣開始是從高二的一堂藝術(shù)課，成績漸佳的過程也培養(yǎng)了他的興趣。“一個油燈（姚建波收藏品）他會反復(fù)畫，畫手，畫看的見的東西，糖紙?zhí)呛凶佣紩涗浵聛怼傞_始還不知道，直到有一天發(fā)現(xiàn)了他的記錄，特別驚喜，一晚上也沒睡好”。去年十月份，逍遙將一本作品集拿給愛華，對于愛華來講，逍遙的這種成長是驚喜亦是感動。

餐桌上豐盛的飯菜、曬得熱乎乎的被子、一盆像小世界一樣的多肉盆栽……愛華說：“我會給他帶來這些東西，而不是教他，教是教不會的，畢加索的兒子也沒有成為比他更偉大的畫家?！?作為畫家的媽媽更注重培養(yǎng)他的天性。愛華說“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

也正是愛華的這種天性教育法，逍遙的很多語言、方式都超乎想象。逍遙說：“最感動的是媽媽每天都在感動我，為畫展到處奔波，睡不好覺。覺得沒有最感動，是每天都在感動，這是母親和兒子之間的一種聯(lián)系”。

母親與兒子之間的一種聯(lián)系，一種畫畫時母親在他心里的聯(lián)系。愛華在畫畫的時候，從磨墨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了幸福之旅，只要拿起畫筆，心里就有一條小溪，安靜的流淌?！斑@種美妙無法言傳”，愛華說“逍遙也可以感覺到，有一陣子他也很瘋狂，用鉛筆作畫，畫很細的東西”。或許這之間的溝通本來就無需言語，可以是一個身影，一本放在洗手間的書、一次忘我的創(chuàng)作……endprint

愛華看到：“這個世界沒有窗欞，光亮發(fā)自內(nèi)心；這個世界沒有夜晚，每天都亮堂堂；這個世界沒有寒冷，永遠暖洋洋；這個世界很輕松，自始至終都在逍遙——這就是逍遙世界”

藝術(shù)世界無邊際，這一程幸福之旅，屬于有心人。在這個世界他們或許不是母子，只是在這里不經(jīng)意間遇見了彼此……

藝術(shù)這“玩意兒”

小資CHIC！：前不久你們開了一個母子展？是什么想法讓你想要開這樣一個畫展？

趙愛華：是的。開母子畫展其實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我有一個朋友是做畫廊的，有一次她來我家，看到逍遙的作品她很心動，說：“這樣吧，開個母子作品展怎么樣？”，她的這個提議當(dāng)時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驚喜。

小資CHIC?。簮廴A是一直知道還是突然發(fā)現(xiàn)逍遙的作品的？

趙愛華：他在初中預(yù)備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攝影了。他有一個記錄的習(xí)慣，剛開始是拿著一臺卡片機，相機就成為他的第三只眼睛。

小資CHIC！：這個可能跟你有點像，從你的作品就可以看出說，你特別喜歡捕捉身邊的小事物，是不是兒子也會耳濡目染？

趙愛華：可能會。在我家，從一樓到三樓，手到之處就有紙有筆，你可以隨時隨地坐下來記錄。我有時候會在樓下，他隔壁的房間就是我的畫室，所以他一低頭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我，有母親在那里應(yīng)該可以給他安定的感覺。他小時候不太愛跟我學(xué)畫，有點抵觸，覺得畫畫很累，每天站在那里他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是因為他沒有享受到其中的樂趣。

小資CHIC！：逍遙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喜歡畫畫的？

姚逍遙：一開始我就是喜歡攝影，而藝術(shù)這玩意兒是畫畫、設(shè)計，但從來都沒接觸過。然后上高一時，學(xué)校有了教藝術(shù)的課程，就有機會接觸畫畫。一開始也不是特別有興趣，因為畫畫的方式有很多，成績一開始也特別難看，但是后面進步很快，老師有時也會鼓勵我，成績好看了，就比較有自信了。自信很重要，對此慢慢就有興趣了。

小資CHIC?。耗銊偛耪f“藝術(shù)這玩意兒”，對你來說這是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趙愛華：（笑）對的。

姚逍遙：其實我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這個詞。

小資CHIC！：你是覺得藝術(shù)的理念就是一個“玩兒”字？

姚逍遙：對，但是你要認真的玩。

趙愛華：“玩”這個詞本來就很有意思，“王”字旁一個“元”，“元”就是生命的開始，生命開始是最有意思的東西，他嘗到了那個樂趣。一個油燈他會反復(fù)畫，他會畫手呀，一些他平?？匆姷臇|西，我給他一些糖，他會把糖果糖紙畫下來，糖盒子也會記錄下來。剛開始不知道，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他的記錄，那個晚上我都沒睡好。我想：咦？他怎么也會有這種記錄的習(xí)慣？我特別驚喜，我跟他說像日記一樣的點滴記錄才是最重要的。

一起交流感受生命

小資CHIC！：我覺得對于一個藝術(shù)家來說其實她很多時候是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我很好奇你在家里是怎么和逍遙交流的？會不會兩個人在觀察一個事物時同時走神，大家都能夠感覺到對方，有比較靈性的這種感覺？

趙愛華：說到走神就想到，逍遙大概兩個星期前他反復(fù)跟我說，他說：“媽媽我在畫畫的時候你在我心里”，我突然就被打動了，他說他變得很有力量，我覺得特別欣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小資CHIC?。耗阌X得他的感悟能力可能超過了很多的同齡人嗎？

趙愛華：我覺得是的。在生活中，他一個星期回來一次，他會說：“哎呀媽媽，這星期家里又有變化?！蔽蚁矚g把家裝扮得比較有意思一點，我希望他們兩個在家里，尤其是逍遙，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就能感受到家里的變化。譬如說整理他的床，就會讓他感覺母親的關(guān)懷，當(dāng)然這些也不是刻意為之。每次他回來我都會把被子都給他曬熱，給他換床單，換潮濕的被子，所以他一回來會覺得他的臥室很溫馨。

小資CHIC?。耗阌X得逍遙對于領(lǐng)悟的感覺需要你去教嗎？

趙愛華：我覺得有些東西是不用去教的，教是下策，我覺得有些東西還是影響。如果母親本身做的不夠好的話，你怎么去跟他說呢？其實做的夠好的話，母親在那里，他是可以看見的。他的感受能力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強，他的很多語言、方式，有的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的。

小資CHIC?。航裉炷闶堑谝淮温牭侥赣H這么評價你嗎？

姚逍遙：經(jīng)常聽到，而且媽媽還經(jīng)常寫到日記里面，我看到也會很感動。

小資CHIC！：有時候聽愛華說話就特別安靜，回家聽媽媽說話的時候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姚逍遙：不是很明顯。

趙愛華：其實在家里我是說話最少的，聆聽比較多。媽媽就是看著孩子長大的，而不是說很多話，身為媽媽就是要影響他的。他在幼兒園的時候，回到家會說：“哇，回家的感覺真好！”他就癱在地上，我覺得這是家給他的能量，因為我家的確很安靜，氣氛特別好，處處都有想看的東西。我喜歡插花，喜歡瑜伽，我記得上上星期我種了一盆多肉植物，很豐富像一個小世界，盆栽里有大概七八種的東西，有很多小橋、仙鶴、小人、船只、小房子、小廟等等，我覺得這就是個小世界。我會給給他帶來這些東西，而不是教他，教我覺得是教不會的，畢加索的兒子也沒有成為比他更偉大的畫家，所以教是教不會的。

小資CHIC?。核阅阋恢笔怯米约旱男袨閬碛绊憙鹤硬唤o他束縛？

趙愛華：其實沒有想過要給他影響，他身上有很多小孩子的地方。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跟他一起交流。

每天都被媽媽感動

小資CHIC?。簩﹀羞b來說母親最感動你的是什么？

姚逍遙：最感動的是媽媽每天都在感動我，比如細節(jié)，從學(xué)?；丶揖秃芷v，桌上都會有豐盛的飯菜，平時媽媽每天在家里畫畫，中午也不怎么吃，就吃那種小零食。如果講最近比較感動的事情我覺得這次畫展我很喜歡，我到學(xué)校里面讀書，而媽媽她為了畫展會到處奔波，釘畫框，聯(lián)系人，做各種事情，她睡覺也睡不好，眼睛都睡出紅眼了。覺得這些事情沒有最感動的，真的是每天都在感動，我覺得這是母親和兒子之間的一種聯(lián)系。endprint

小資CHIC?。何艺娴挠X得逍遙比同齡人更加懂事，我很難想象這個話是從一個還不到20歲的孩子嘴里說出來的。對于這次的畫展，其實是你第一次有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會因此有成就感嗎？

姚逍遙：當(dāng)然，媽媽的很多朋友，我的朋友們都會過來，都贊不絕口，我就挺有成就感的。之前我也去過那個畫廊，看過人家的作品，你很難想象自己的作品會展現(xiàn)在里面，真正實現(xiàn)了，就有一種滿足感。我就會對下一步有更大的期待，期望會有更大的展覽，更好的作品。

小資CHIC?。何易蛱焱硪苍诳茨銈兊淖髌罚趷廴A的作品里也可以看到很多童年情結(jié)，一些充滿天真的作品。愛華也給兒子起了一個“逍遙”的名字，對于天真和自由，這是你特別想要賦予兒子的一些期望嗎？

趙愛華：也沒有刻意，我覺得我的天性里有很多純真的地方，老子說要回到嬰兒，我覺得我沒有回到嬰兒，但至少我希望回到童年。不要因為年紀(jì)變大而放棄這種天真，要變到那種純粹的純真年代，讓每個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忘記年紀(jì)。我覺得純真的東西永遠是最珍貴的東西，這些東西會給孩子，給整個家庭能量。不要把我們自己變得太老成，慢慢地扔下一些東西，變得純粹，變得很舒服很干凈，就是這個樣子。

小資CHIC?。浩鋵崈鹤由砩嫌泻芏嗄憧梢詫W(xué)的東西？

趙愛華：我以前是想不到現(xiàn)在會帶他出來的。初中的時候我還挺擔(dān)心他，他很叛逆，而且那時候我也的確很感性，他從學(xué)校下來我到門口接他，他看都不看我，其實我心里很受傷，我很想說我是你媽媽你不可以這樣。因為我自己也有事情做，很快就把注意力轉(zhuǎn)到我自己的事情里了，寫字畫畫，我有做不完的事情。這一行我覺得是我一輩子都做不完的，逍遙也是這么認為，他說這一行太深太遠，一輩子都做不完。

小資CHIC！：是他讀高中以后讓你覺得兒子有變化了嗎？

趙愛華：高一還沒有，高二時好像他就有了那門藝術(shù)課，有一天他跟我說，媽媽你去學(xué)校當(dāng)老師那該多好啊。他就會和我交流學(xué)校的老師和我之間的差別，他講我多么好，怎么樣子，這會讓我很感動。

向大地慈母致敬

小資CHIC?。何蚁嘈艕廴A是不會刻意的作畫，都是從偶然中吸取一些靈感。那你作畫的時候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呢？

趙愛華：我覺得畫畫只要我拿起筆，就會覺得我心里是一條小溪。只要我睜開雙眼我就可以去表現(xiàn)，我覺得是一種習(xí)慣，拿起筆我就會感覺很幸福。磨墨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我的幸福之旅了，我覺得這種感覺有時候沒辦法說出來，太有意思了。

小資CHIC?。何衣犇忝枋龅臅r候會覺得這種感覺很美。

趙愛華：特別美，我覺得這種美妙無法言傳。逍遙也可以感覺到，他有一陣子也很瘋狂，用鉛筆作畫，他說他要畫出很細的東西，結(jié)果還好，他不是有些作品就能滿足的，他就說他馬上要達到了，要追求別的東西了?！捌鋵嵰膊贿^如此”他說，他說他要追求更有意思的東西。他看的東西真的很多，但我不會跟他說這本書你應(yīng)該看看，我知道他很叛逆，我會把書放在洗手間。

小資CHIC?。哄羞b現(xiàn)在還叛逆嗎？

姚逍遙：有一點啦。

趙愛華：因為我也很叛逆，我會原諒他，你可以叛逆為什么不能讓他叛逆呢？

小資CHIC?。耗銜ソ庾x媽媽畫中想要表達的思想嗎？

姚逍遙：更多的表達是猜測，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像我畫石頭我可能就是畫一個石頭，媽媽畫一個石頭就感覺中間加了一些元素進去，可以像一朵花，也可以像一些樹葉。

小資CHIC！：在你眾多作品中有沒有你特別深刻的？

趙愛華：有一些作品吧，最深刻的比方說我前幾年畫的一幅畫叫《情話》，也就是這次我和逍遙母子展上的一幅作品，《情話》表達的就是愛人之間說的話，這幅畫打動了很多人。我很喜歡觀察自然，對樹的描述也會很多，看樹我會覺得我是在跟它對話，在跟它談戀愛，所以它會讓我心動。我的窗外就是一棵大樹，只要拉開窗簾你就可以知道它一直在看著我，只要我看它的時候它就在看著我。我覺得這是自然界最偉大的地方，它不聲不響的，每時每刻都在那里。

小資CHIC?。核栽谀愕氖澜缋餂]有“刻意”兩個字？

趙愛華：沒有刻意，因為我要像大地學(xué)習(xí)，我每天都練瑜伽，有句話說“像大地慈母致敬”，我覺得要心懷感恩，對大地有崇敬之心。每次說要“像大地慈母致敬”的時候我覺得我吸收到了它的能量，這個大地之母在我們底下，無聲無息的，它永遠都在，充滿著力量。所以我覺得首先要像大地敬畏，像天地敬畏，這種感覺讓我覺得特別好。

結(jié)合無界只分好壞

小資CHIC?。?，很多人會說愛華蠻另類的，比如會被評價是“畫壇的吳莫愁”，對于這樣的評價你自己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趙愛華：我就是絕不想看這些東西的。我也看過吳莫愁的視頻，我覺得她的聲音一出來，她能夠這樣去表達，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是刻意的，然后又受其他人的影響，或者說鼓勵之后她覺得：哎，這個特質(zhì)真的是很有意思。

小資CHIC！：你會受到別人影響嗎？對于別人對你的評價，你會去看嗎？或者說因為聽到別人對你的評價改變自己嗎？

趙愛華：應(yīng)該不會，改變只能使我自己變得更好，我會想一下是這樣子嗎？還是那樣子？我會考慮一下。我也不會說是或者不是，我覺得任何東西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還是會走自己的路。

小資CHIC！：逍遙是怎么想？你會受別人的影響嗎？

姚逍遙：會的，人家對你的評價到晚上就像針扎的感覺，但是媽媽她一直都很執(zhí)著，人家怎么說還是按自己的路走。很多厲害的人也都是這樣的，只按自己的路來走，我以后也會是定下自己的一個風(fēng)格，多畫然后再看。

小資CHIC！：其實我們談到藝術(shù)家的時候也會談到藝術(shù)跟商業(yè)的結(jié)合，其實這是一個比較矛盾的概念，在很多人眼里藝術(shù)家是清高的，但是商業(yè)是很俗套的。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你怎樣看待藝術(shù)和商業(yè)的結(jié)合？

趙愛華：其實有關(guān)系，因為我可能會有一個保護，我的丈夫。我覺得兩個人都是藝術(shù)家，他也不會保護我的話，我現(xiàn)在絕對不可能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很會保護我，他自己受累掙錢，去養(yǎng)活我們兩個。我覺得他也特別欣慰看到我們兩個，看到我能夠享受畫畫，回來就會很心安，就不愿意出去。你剛才說和商業(yè)結(jié)合，好的東西之間的結(jié)合永遠都是好的，他不存在商業(yè)和藝術(shù)的結(jié)合，商業(yè)和藝術(shù)可以是很好的結(jié)合，關(guān)鍵是好的商業(yè)嗎？是如果是壞的商業(yè)，那就不好了。

解析：童話詩人畫家趙愛華

愛華的畫作屬于另類，不是開在春天的繁花，不是秋天的紅葉，不是夏日的驕陽，也不是冬日的冰雪，那是躲在季節(jié)背后慢慢成長的、不為季節(jié)辨識的東西，似花、似木、似冰雪、似驕陽……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不融入任何季節(jié)，但又經(jīng)歷了所有的歲月。

愛華的畫作充滿一種稚嫩的，童話般的倔強，柔弱而強大，無聲的畫面在不經(jīng)意地傳達了刻意表達不了的堅定。 作品《霜降》提供了這樣的畫面：弱小的草莖在冬日的嚴(yán)威下，婀娜多姿，嬌柔、輕盈的微小身軀在盡情享受冬日的妖嬈；弱小、微不足道的草莖肩并肩，攜手吟唱著春天的歌，享受送別冬天的豪情，自信、堅定地張開胸懷擁抱春天的到來。畫作給人們帶來深沉的感悟：自然的現(xiàn)實、無情， 生命的偉大、堅韌， 自然與生命在默默地挑戰(zhàn)彼此，而希望屬于永遠的堅信和堅持。

鳥人是她自己的一種獨特的繪畫語言符號。畫家對自由人生、自由生活狀態(tài)的熱愛與追求，借喻鳥這個符號來向人們傳達。當(dāng)畫家仰視天空看到鳥兒輕盈的飛翔，她的心已經(jīng)飛去給鳥兒導(dǎo)航。鳥兒翱翔藍天、俯視大地、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令畫家艷羨、向往。

上海美術(shù)家協(xié)會副會長、前劉海粟美術(shù)館館長、著名畫家張培成教授為愛華畫冊作的序中寫道： “趙愛華是一個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來為畫而活著。與她談話我有時會很驚奇，因為她好像與我們這個生息與間的社會無關(guān)。 她會被一群爬動的螞蟻所吸引，觀察它們的活動，會對一棵植物發(fā)呆，她的畫與她的人一樣有點另類……”。

自我、感性、獨特、詩意、童真似乎能對趙愛華及她的作品作一個完整的定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