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慧
(廣西藝術學院人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22)
“秦淮人家”與“紅磨坊”的異與同
王凌慧
(廣西藝術學院人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22)
秦淮與紅磨坊,一個在東方,一個在西方,屬于兩個不同的民族,卻都因其獨特的美而聞名于世。古時的她們具有相似的歷史使命,現(xiàn)今的她們依然存留,并換發(fā)新的生機。本文將從中西方文化差異,政治差異等方面解釋其產(chǎn)生“新”的原因,希以更好地保護兩者。
青樓;秦淮;紅磨坊;中西差異
秦淮與紅磨坊,在最初有一個共同的代名詞——青樓。而青樓則是由妓女等淫亂無章的人士組成。談論妓女,是比較敏感的話題。但在舊時代,無論東方或是西方,妓女都在三教九流的范圍之內(nèi),與販夫走卒無異,沒有傷心的權利,沒有哭泣的權利,沒有作為人的權利,只供人歡笑。娼妓制度,在我國有上千年的歷史。妓院作為一種生意存在,便和任何生意一樣,都是喜歡扎堆兒的,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叫做規(guī)?;l(fā)展,生意才能夠紅火。秦淮人家并不是單一的特指某一青樓,而是指那一個包圍圈,是泛指。
(一)歷史上的秦淮人家
“芳草地,秦淮舊夢誰紀”,“六朝金粉之遺,只剩秦淮一灣水。逮明季馬湘蘭、李香君輩出,風情色藝傾動才流。迄今讀板橋之記,畫舫之錄,紙墨間猶留馨逸”。一灣秦淮與明季名妓成為舊日金陵最重要的遺產(chǎn),而秦淮也成為舊時文人墨客筆下最深的情結。而在明朝晚期的文獻里,特別是《板橋雜記》的基礎上,經(jīng)由清朝文人迭相傳唱,秦淮記憶已然成為等同于神話般的“青樓傳奇”。
(二)一如既往的紅磨坊
紅磨坊是什么地方?康康舞是什么舞?紅磨坊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下半葉。那時候,來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藝術家,在蒙馬特高地作畫賣藝,使那一帶充滿藝術氣氛,成為巴黎最別致、最多姿多彩的城區(qū)之一。由于藝術活動活躍,蒙馬特高地街區(qū)那彎彎曲曲的卵石坡路的兩側,小咖啡館、小酒吧生意興隆。后來,這些小咖啡館、小酒店里來了一些舞女,她們穿著滾有繁復花邊的長裙,伴著狂熱的音樂節(jié)奏,扭動著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直直地伸向掛著吊燈的天頂。當時英國人稱這種舞蹈為“康康舞”,認為它很放蕩,很下流,禁止在英國演出。但是,康康舞在蒙馬特高地很受歡迎。
1889年10月6日,紅磨坊歌舞廳在康康舞的樂聲中正式誕生。紅磨坊畫家圖盧茲—勞特累克在他的多幅水彩畫中描繪了那些貪婪的看客,而他本人最后也沉湎紅磨坊,在同舞女的夜夜狂歡中毀掉了生命。
如今的紅磨坊是一家大型的歌舞表演廳,是巴黎的一個最負盛名的旅游景點之一。每年有成千上萬的游客來到這里,紅磨坊在法國人或是全世界的人的眼里,都已經(jīng)是一個藝術圣地。對法國稍稍了解的人一般都知道巴黎有兩個著名的歌舞表演廳,一個是位于市中心香榭麗舍大道的麗都,一個是位于城北蒙馬特高地腳下白色廣場附近的紅磨坊。如果說麗都具有美國百老匯風格,那么,屋頂上裝著長長的、閃爍著紅光的大葉輪的紅磨坊則是較為地道的法國式歌舞廳,帶有原汁原味的法式奔放浪漫。印象派大師奧古斯特·雷諾阿的名作《紅磨坊》使這個歌舞廳蜚聲世界。法國大導演讓·雷諾阿的《法國康康舞》和妮可基德曼主演的《紅磨坊》則讓她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紅磨坊是法國娛樂業(yè)中一家效益良好的企業(yè)。其觀眾55%是外國人,45%為法國外省人。最近幾年,企業(yè)采取經(jīng)營上的一些改革,如通過出售家庭票及各種減價票以吸引觀眾,取得成功,三年間,營業(yè)額從1.3億法郎上升到兩億法郎。
20世紀20年代末,作為中華民國的首都——南京,曾進行過一場轟轟烈烈地,旨在“樹全國政治之宏模,動友邦人士之觀聽”的廢除娼妓運動。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德軍占領法國期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場景在紅磨坊同樣上演,那里仍然歌舞升平。戰(zhàn)后,雖因這段不光彩的歷史,紅磨坊遭到嚴重批評,卻仍被原汁原味地保留下來。
(一)城市定位不同
南京是民國時的首都,政治中心,它的形象代表著當時整個中國的形象,乃至到今天,它作為江蘇的省會,亦代表著一座省市的面貌。其實,一直以來秦淮地區(qū)是多種空間相互組合的集合體,包括軍事堡壘、商貿(mào)集市、水運交通、人文勝地、和大眾娛樂空間。但遺憾地是,人們腦海中的根深蒂固的秦淮空間則較為單一,如最初的堅強的軍事堡壘形象,常常被忽略,而商貿(mào)集市和水運交通只僅作為秦淮地區(qū)繁榮的證據(jù)和原由。今天看來,人們提及秦淮,往往逃不出這些關鍵詞:秦淮八艷、畫舫、文人、六朝金粉等。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對秦淮地區(qū)單一的空間定位影響深遠。中國人長期受傳統(tǒng)思維的禁錮,缺乏全面整體觀看問題的能力,故而,單一地推導出秦淮空間最本質(zhì)的特征是青樓文化,而如果將青樓文化踢去,則可以順利的將這個地方進行重新定位,煥然一新。然這一做法也是從民國的“廢除娼妓活動”以來一直執(zhí)行的,我們不能說這樣不對,但顯然不夠創(chuàng)新靈活。
巴黎是世界著名的時尚之都,亦是聞名遐邇的歷史名城,在那里,古與今似乎只是一條街走到頭的差距。與秦淮人家相對的“紅磨坊”,從原本的“情色場所”變成藝術的殿堂,是巴黎的一個重要旅游景點。百年來,裝飾大致不變的舞者,依舊上身裸露,披掛著華麗的羽毛服飾或金屬片,但觀眾的層次提高了,是現(xiàn)代文明觀眾,是懷著了解最真實的巴黎的感情來看演出的,演員們也把演出作為一種事業(yè),而不是單純?yōu)槿偪蛻魪婎仛g笑。如今的紅磨坊是不少女孩的夢想,如“愛麗絲的奇妙之旅”一樣令生活出現(xiàn)奇跡。我認為巴黎作為一座歷史名城最難能可貴的是它敢于正視歷史,尊重真實。歷史與文化是不一樣的,并不是所有的歷史都嫩成為文化,但所有的文化都將成為歷史。中國人,當然包括我常常會陷入一中誤區(qū):偉大光榮的一切都是歷史,都將被保留,而渺小丟人的錯誤就該被遺忘,這其實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xiàn),是一種文化的遺失。
(二)文化思想不同
中國有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國人也一直受到儒家思想的熏陶,即便一個人去國外很多年,還是會受其影響,這潛移默化而又根深蒂固的。尊儒的我們對“禮儀榮辱”有著接近變態(tài)的執(zhí)著,故很難將青樓女子等同于藝術家,即便她們才情四溢。我們喜歡她們,但也在心里默默鄙視她們的低賤。這種觀點的改變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幸而,現(xiàn)在的我們已經(jīng)從心底開始緩緩開放。
法國一直以來都是自由浪漫的代名詞,從文藝復興在整個歐洲掀起思想風暴開始,法國人的思想一直是開放,開放,再開放的狀態(tài)。誕生了如盧梭,康德等一批思想開放的哲學家,他們推動了整個社會的發(fā)展。
通過對秦淮與紅磨坊的異同比較,發(fā)現(xiàn)中西方放對同一類型事物的看法千差萬別,卻符合各自的國情,我們不應將其他國家的方式生硬地強加進來,而應尋找適合本國的保護方式。假設我們也將秦淮變成一座歌舞娛樂場所,這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它會造成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增多,而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個假設本身就是一個不成立的命題。
[1]虞清楠.首都市政最近之將來.首都市政周刊,申報,1928年3月3日.
[2]孫靜庵.棲霞閣野乘.重慶出版社,1998年版,第99頁.
[3]李金堂校注.《板橋雜記》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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