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面條

逄杭之

我吃飯的速度總是很快，所以自然不喜歡米飯一類讓人口齒發(fā)干的食物。我常常吃面條，有時中午自己在家，就會煮上一碗，“吸溜吸溜”地吃進去。

放學一回家，我就往鍋里倒上水，放在電磁爐上，然后再去整理書包，這當兒水就開了。我拿著本書回來，掀開鍋蓋，一大團白氣就像打拳擊一樣猛地竄出來，緊緊貼在我的鏡片上，一時間我什么也看不見了。摸索著捏一捆面條扔進去，熱氣就被壓下去大半。再用筷子攪攪，鍋里面的氣泡和面條就纏在了一起。蓋上鍋蓋再等會兒，白生生的氣夾雜著面味，就從蓋子四周溢出來。再放點生白菜葉和切碎了的火腿，有時還放點蘑菇，等開了鍋，氣中的面味就變成了一片混沌的香味。最后，找個雞蛋在鍋沿上磕一下，繞著圈子將黃和清勻到面條里，稍微攪一下，就熟了。湯水也很多，面條上綠綠的菜葉有時還漂著。倒到盤子里，就可以大口喝著湯，在面條熱氣未散盡之前，開吃了。

面條的口感微發(fā)軟，含在口里有種滑滑的感覺。由于放上了菜，味道鮮美了，顏色亮麗了。我常常給自己做很多的湯，還未開吃就先喝個半飽。這就跟煮烏雞似的，“營養(yǎng)全在湯里頭”。面條一進嘴里，就不受控制地順著咽喉和食管滑了下去。不用十分鐘，一大碗面條，連湯一起，就乖乖地在胃里“頤養(yǎng)天年”了。

以前上地理課時，老師給我們講南方和北方的差異，就提到了“南米北面”。我想，是因為我國南方降水多，空氣濕潤，且又以種水稻為主，日久，就愛吃米飯了。不是說南方人易患“風濕病”么？吃點干干的食物他們倒也樂意。但北方本就降水少，溫度低，湯汁豐富、熱氣騰騰的面條反而更合胃口。

在我家，一般只在午飯時吃面。有時煮出的是清水面，倒點菜湯和熟菜進去，就頗有“蓋澆面”的味道。奶奶很會調節(jié)我們的營養(yǎng)，隔三岔五地吃面，才使我對它的興趣一直延續(xù)到今天。

面條里面，有溫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