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家張秀
張秀,女,河北保定人,1962年7月生于湖北武漢。湖北省博物館研究館員、中國書協(xié)會員、湖北省書協(xié)副主席、中國硬筆書協(xié)理事、《中國硬筆書法》編委會副主任。幼時始學(xué)顏書,師承周華琴和黃亮等先生。18歲起即為屈原祠、黃鶴樓、武當山等名勝古跡書寫碑文;2011年8月為紀念辛亥革命百年碑林書寫12米長的主碑碑文。作品多次入展全國書法篆刻展覽。曾入選湖北省中青年優(yōu)秀文藝人才庫和重點創(chuàng)作項目,2013年獲湖北省屈原文學(xué)藝術(shù)獎。2011年4月出版書法集《秀本色——張秀書法作品集》; 2011年5月湖北省文化廳和文聯(lián)在湖北美術(shù)館舉辦大型書展“秀本色——張秀書法作品展”。在《中國書法》等報刊發(fā)表論文10余篇,出版《曾侯乙墓編鐘銘文》摹本、“九年義務(wù)教育全日制小學(xué)課本”——《寫字》國家級書法教材和字帖100余種。
一個年輕人送來一本1985年中國展望出版社印的《中國現(xiàn)代中青年書法篆刻作品集》,隨手翻翻,到76頁,眼一晃就大吃一驚,一幅小楷作品,寫宋張栻 《黃鶴樓記》,十足的明清閨秀風(fēng)格??词鹈菑埿悖ㄅ?,1962年生。字是甲子年(1984)所寫,算了算,才二十二歲。細看看,娟秀不亞于馬湘蘭,整飭像是還超過一些,我想,萬沒想到,我的逝者如斯之嘆竟落了空。
又萬沒想到,是幾個月之前,與武漢《書法報》的幾位閑談,不知怎么一來就談到閨秀小楷,就談到張秀,才知道這位青年書法家就是武漢的,而且同他們有交往。我貪心又生,于是煩他們代求。不久前寄來,是深藏經(jīng)紙色、朱絲欄的絹本,市尺七寸見方,上寫張宗子的《湖心亭看雪》。與八年前那幅相比,風(fēng)格有小變,是秀麗柔婉之外又加一些剛勁明快。正如她自己所說,是兼收一些隸意;我看呢,像是還有一些唐人寫經(jīng)??傊呛苊馈N腋吲d,決定裝入鏡框,懸之壁間,以期朝夕看看這明清閨秀的流風(fēng)余韻,讓自己確信,過去值得珍重的種種,并沒有都逝者如斯。
——張中行《閨秀小楷》
張秀寫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三百二十四字共十五行,每一個字都有一點點八分書的興味,又帶幾分《寒食帖》的“扁”態(tài),卻一筆不茍散發(fā)著明清閨秀的流風(fēng)遺韻。算來張秀今年是三十五歲,功力比十年前更上兩層樓了。
——董橋 《張秀那一手閨秀小楷》
張秀不同,是晚輩,用功用得深,舊學(xué)底子比我們交往那些年還要再厚,新學(xué)知識也不淺,難怪書藝又上了兩層樓,作品集里不少作品都多了幾分大家風(fēng)范,都解開了閨秀發(fā)簪邁進英文說的“放下頭發(fā)”的境界。做學(xué)問做藝術(shù)做到了“放下頭發(fā)”才做得到張秀要的自如和本色。她寫《學(xué)書偶想》說書法要激情要沖動要忘情,那是對的:誰愿意看到清清秀秀一個書法家整日枯坐案前臨碑臨帖臨到變成不長胡須的王羲之!讀完這冊作品集我高興張秀筆底乾坤那么舊也那么新。舊,她的毛筆徘徊在唐詩宋詞元曲的燈火闌珊處,臨古而見銷融。新,她的感情在亦干亦濕的筆路上踩出了現(xiàn)代知識分子的心路歷程,一步一回眸,剛媚如《本草綱目》的百草千花,凌空如摩天樓臺的無畏無悔。我還高興張秀好像不寫太草的草書。草書難讀,世人不懂,不合時宜。喬旸前幾天從上海給我寄來新印祝允明《草書杜甫秋興八首卷》,認識的幾個字確實好看,不認識的那些字也懶得費神核對原詩了。真要我珍藏,我情愿珍藏張秀那幅高駢詩,一句“滿架薔薇一院香”輕易換回了一個仲夏的牽念。
——董橋《張秀本色》
漢上張秀以翰墨聞于世,尤以恭楷得明清閨閣風(fēng)韻,前輩張中行先生曾取閨秀小楷論其妙。今書壇浮躁頗乏溫雅,故張秀楷法足可獨標于世,非唯閨閣稱善,亦可不讓須眉,吾以是寄厚望焉。
—— 陳振濂《張秀題記》
張秀不僅擅長小楷,大中楷行寫來也得心應(yīng)手。有書法經(jīng)驗的人知道:沒有一定襟懷氣度的人是寫不成大楷的??v然勉力而作也,也只能是有空架子無真骨氣。而她的大字,伊有唐宋大家氣度,歐之嚴謹、顏之剛勁和宋人強調(diào)的氣韻,都能見于字里行間,儼然大家氣派。反之,能放筆展懷作大楷者,也能極其自然地將作大楷的氣量帶到小楷中,令其落落大方。張秀小楷,取法魏晉,點畫結(jié)構(gòu)間猶有隸意。這是由于漢末魏初,正體初成,人們書體意識中還存在未能脫盡流行的隸勢。張秀悟得此理,有心將這種意味保留,故其字風(fēng)古樸、典雅,絕非流傳于明清的妍媚書風(fēng)可比。
總的來說:張秀的字,明麗秀美,朝氣勃郁,大氣雅氣,功力深厚,靈性充溢;不柔不媚,亦潤亦剛,充分顯示她特有的審美追求。她有非常的進取心,年紀又輕,做每件事都想把它做得好些、更好些。努力以修養(yǎng)寫字,故有今日之成。清代書論家曾以“高韻、深情、堅質(zhì)、浩氣”作為書法藝術(shù)的最高要求,我以為張秀就是在努力這樣追求,而且做得很有成績、很有效果。
? ——陳方既《秀本色序》
翻開這本《秀本色》,既有閨秀的小楷,又有巨幅的榜書;既有精致的冊頁,也有粗獷的碑拓;既有工整謹嚴,又有飄逸變幻。通讀全篇,猶見線條紛至,舞之蹈之,一如林木深處,紅日冉冉,碰撞出渾圓、燦爛的墨澤。但用墨卻始終不離一個“秀”字,意趣貫通,靈性充溢。如此,尤需大的器宇、睿智和妙意方能駕馭。細讀張秀其字,結(jié)體方整,中宮舒展,外密內(nèi)疏,字里行間,沉靜柔婉,清雅超脫卻又不失圓渾厚實,足見瀟灑與雄強;筆法氣韻,明快瑰麗,秀美綻放而又似有鐵線游走,更顯古樸與風(fēng)骨。她娟秀,娟秀到極致卻亦潤亦剛、不柔不媚;她也奔放,奔放到大氣張揚而亦遒亦靜、不浮不躁。清雅古樸、勁秀逸美,或許可以概括張秀的藝術(shù)語言、審美追求。這種活力與才情,在荊楚墨象“八面出鋒”、異彩紛呈的多元文化生態(tài)中,堪稱彌足珍貴的秀麗的一景。
——劉永澤《筆秀本色舞江山》
張秀以顏楷立基,正是剛正清健筆法的取向。而學(xué)歐陽詢之清峭,又效虞世南之清潤,似兩者又調(diào)和兩者,介乎兩者之間,得清之法習(xí)成于手而沾洽于心矣。觀其大字每每以顏魯公面目顧盼左右,大筆濃墨,又有化北碑刀痕為筆跡的轉(zhuǎn)變,然而,嚴重挺健之中仍不乏清朗之氣。而小字更為其擅長,泛濫晉唐直至元明清之小楷流變,參以碑版清勁之意,津津揮運于彩箋素帛之上,珠圓玉潤,氣秀色妍。咫尺筆陣,萬里乾坤,品小而象大,筆簡而情溢,深得千年以來小楷書傳統(tǒng)文脈之神髓。這種小楷書所表現(xiàn)出來的婉約簡靜的風(fēng)貌,在其“清”的審美觀照下,被結(jié)合與滋養(yǎng)了起來。
張秀清婉書風(fēng)的形成,在于其數(shù)十年不間斷的孜孜以求、潛心修研。觀者可以清晰地從其作品中讀出一種書寫背后的時間與空間的真實性。任何矯情與作偽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遮掩,任何非創(chuàng)作者主體性因素在藝術(shù)真實尺度面前顯得多余與無力。這就是中國書法所重視的功力的光澤。如果說功力指向形的直接性,那么天然更是心性敞開后的秀地麗天。張秀已經(jīng)從案頭操持的困頓與疑惑中歸向了功性雙修的暢達與淡定。瑜伽功式的運動與冥想,不僅解放了她的肢體,也使書寫沉浸在一片晶瑩剔透若無所思的心境之中,使其書法有了更開闊的天地。
——徐本一《東湖一荷 素波千頃》
書法評論家們,用專業(yè)的眼光進行審視,幾乎是英雄所見略同地認定:張秀的字是秀美、秀麗、秀雅、靈秀、娟秀、勁秀。說過來,說過去,不離一個秀字。難怪有人把張秀的字稱之為秀體??梢赃@樣說吧,張秀的字,是秀里見力度,秀里見氣韻,秀里見古樸。她的字是一種清純的秀、瀟灑的秀。富有生命活力的秀。讀她的字,得到的是靜謐溫馨的藝術(shù)享受。
——劉富道《張秀之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