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納河上的淘氣鬼

陳俊譯

在東非肯尼亞的加拉納河流域有兩頭小象，一頭是1 歲的小象，它活潑好動，似乎不肯有片刻的安靜。大家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波爾迪”。另一頭比波爾迪大兩歲，同樣是一個不肯安分的角色。大家管它叫“波姆巴斯”。這兩頭小象總是互相捉弄，就像是兩個喜歡惡作劇的頑童。它們的逗鬧打趣使得荒涼的加拉納河充滿了盎然生機。

這一天下午，象群在加拉納河上洗澡。小象波爾迪在水中嬉戲一陣子以后覺得挺乏味。它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大耳朵一搖一搖，盤算著如何去整一整離它不遠的波姆巴斯。不一會兒，機會來了。波姆巴斯三條腿立在水中，正舉起第四條腿撓癢癢。波爾迪猛地向它沖撞過去。波姆巴斯猝不及防，在水中踉蹌了好幾步，還是轟然一聲跌倒了。

波爾迪正在得意之際，波姆巴斯已從水中站了起來。它的四條腿在水中濺起高高的浪花，三步兩步就趕上了波爾迪。它一下子把全身的重量壓在波爾迪身上。波爾迪體力不支被壓到水底。然而它急中生智，趕緊把長鼻子伸出了水面。虧得這根“進氣管道”，波爾迪才在水下堅持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波爾迪才從水下掙扎上來。波姆巴斯的眼睛盯著它，還輕輕地打著響鼻，似乎在說：“不服氣就再來一下吧。”波爾迪知道它不是波姆巴斯的對手，可是它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一股無名之火總得發(fā)泄，向誰發(fā)泄呢？波爾迪向四面張望著。忽然它的眼睛一亮，就在河邊的沙灘上，有一群珍珠雞在喝水。這群漂亮的珍珠雞就是在喝水的時候也不忘它們高雅的身份。瞧它們那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為了不弄濕自己的腳，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從河中一滴一滴地取水喝。波爾迪不發(fā)出聲響，輕輕地向它們走去。離它們還有三四米遠的光景，它不聲不響地跪到淺水里。那幾只珍珠雞發(fā)現(xiàn)了小象，可它們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喝水。這時，波爾迪小心翼翼地舉起了吸滿渾濁河水的長鼻子，憋足了力氣，猛地把水柱向這群珍珠雞噴去。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這群珍珠雞蒙頭轉向，它們咯咯驚叫著，拼命撲打著翅膀向河岸逃去。這下子波爾迪高興得發(fā)了狂，它撲哧撲哧地在水中轉開了圈子，還放開喉嚨吼了幾聲，兩只大耳朵也擺動得更歡了。

過了幾天，波爾迪捉弄了一只胖乎乎的犀鳥。當時這只犀鳥正悠閑自在地停在一處不太高的樹椏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小象波爾迪漫不經(jīng)心地踱了過去。到了“有效射程”之內(nèi)，它突然舉起鼻子，撲哧一聲噴出了強有力的氣流。那犀鳥一個跟頭從樹上栽了下來，跌在草地上。波爾迪在犀鳥的喳喳咒罵聲中揚長而去。

又有一次，波爾迪竟和一群狒狒開起了同樣的玩笑。然而狒狒并不把它噴出的氣流當作一回事。波爾迪站住了，似乎想了一想，然后不聲不響地走了開去。它來到河邊，悄悄地吸了一鼻子水，然后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林子邊。這群狒狒毫無防備，被噴了滿身的水，一個個抱頭鼠竄，逃進了樹林。波爾迪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狒狒生性愛報復，它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在第二天，波爾迪在一棵金合歡樹的濃蔭下呼呼大睡的時候，一只狒狒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它的身旁。那狒狒一下子把它的鼻孔捂住了。波爾迪從睡夢中嚇醒，原地打了個滾，爬起身就狂吼起來，大象們聽到警報紛紛跑來，這時那狒狒早已逃進樹林躲了起來。波爾迪的媽媽斷定這回又是寶貝兒子無事生非，就用它的粗重的鼻子在波爾迪的屁股上猛抽一下，以示懲戒。象群散開了。波爾迪無精打采地打著盹兒，突然，從頭頂上的金合歡樹的濃蔭里，一下子跳下來五六只狒狒。它們跳到波爾迪的背上，有的就像踩蹦床似的一蹦老高，有的扯著它的耳朵打秋千，有的抓著它的尾巴爬繩梯。波爾迪又急又怕，團團亂轉。一會兒工夫，那幾只狒狒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樹林里。打這以后，波爾迪接受了教訓，再也不敢去找狒狒的麻煩了。

然而，調(diào)皮鬼是改不了愛搗蛋的習氣的。波爾迪自從吃了它的最要好的“敵人”波姆巴斯的虧以后，總想找機會報復一下。這一天，機會又來了。這回是下午5 點多鐘，象群在加拉納河中洗完了澡，一個個神清氣爽地站在河岸上。波爾迪發(fā)現(xiàn)波姆巴斯正站在一頭成年巨象的近旁。于是，它悄悄地繞到這頭巨象的另一側。波姆巴斯壓根兒沒想到，波爾迪借著巨象作掩護，已經(jīng)向它舉起了吸滿污泥濁水的鼻子。只聽得撲哧一聲，波姆巴斯?jié)M頭滿臉被噴上了臟物。波姆巴斯以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巨象，它絲毫不敢發(fā)作，只好嘟嘟囔囔地走下河去重新洗浴。波爾迪這回沒有大張旗鼓地慶祝勝利，只是一個勁兒地搖動它的小尾巴……

閱讀思考：

1.請從文中找出能夠概括小象波爾迪性格的詞語。

2.文中畫橫線的“敵人”指的是真正的敵人嗎？作者為什么這樣描寫？

3.同音詞辨析。

工夫 包含 委屈 化妝

功夫 包涵 委曲 化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