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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榮光·莫默篇》正在制作中,敬請期待。
每個人都曾渴望成為飛行的鳥,在天空和太陽之間穿行。
小時候的我就夢想成為能飛行的鳥。我非常喜歡不怕死地站在祝家莊高高的山石上,然后縱身一躍。如你所知,身體沒能和空氣發(fā)生任何化學反應,如石頭一般急速往下墜落,風從腳底下往上竄,吹鼓了單薄的衣服,露出幾根瘦骨嶙峋的肋骨。在空中下墜過程中時間短暫卻令人迷戀,雙手盡力張開就像是一對沒有羽毛的翅膀。
沒有羽毛的翅膀無法飛翔,如同沒有夢想的人生沒有未來一樣。
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閱讀,祝家莊偏僻閉塞,家有藏書的人家甚少,后來偶然得知鄰村有一屠戶,家境殷實,又愛看點小說,所以我頂著烈日走了幾公里,摸索著來到他家。
陽光的炙烤使我有點頭暈,水分的過度流失使我口干舌燥,走進屋子和大樹下的陰影處,光線的驟然變化使我的目光迷離,不時還冒出幾顆黑星星。
屠戶家門前有一棵桃樹,桃子早已被摘光,只留下小山包一般的郁郁蔥蔥。一個女孩正在桃樹下看書,斑駁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個個調皮的光圈慵懶地變化著,時光靜謐,使人著迷。
我本來是來借書的,但此時看書的女孩卻比書顯然更有吸引力,說明那一刻我的夢想突然折了翅——真是任性啊。
女孩知道我的來意后,非但沒有覺得唐突,反而很高興地從家里拿了好幾本書給我,都是厚實的名著,沉甸甸如同磚頭。我依依不舍地離開之后,夢想也漸漸地“死灰復燃”,或者叫元神歸位。
長大后我的夢想是做一名編輯,這應該也是很多喜歡文字的人的夢想。2004年進入出版這一行,至今已有十年時光,兜轉沉浮,心如幽靜之處的水潭,自得其樂。作為《花火》創(chuàng)刊時的一員,我為之傾力付出了三年,十年后,長發(fā)依然在,心卻已不再文藝。
我不斷地回想起我小時候熱愛閱讀的那種渴望,但我得到的終究是魚龍混雜的各種書籍,沒有我挑選的余地。好比一個饑餓的人不管是美味佳肴還是粗茶淡飯,能填飽肚子就已經非常滿足。
需求越是簡單,就越容易得到滿足和快樂。
我最近在做少兒讀物,越發(fā)感覺到時光不能倒流,因為閱讀這些讀物的我,已經是大叔了。周末出去踢球的時候還會得到一些讀者的揶揄:莫叔,別跑得太快,小心閃著老腰。But,作為編輯部不可多得的運動健將,并且身披長沙著名球隊“鐵道游擊隊”的9號球衣,又怎么會輕易閃了老腰呢?
我雖然已是大叔,但依然喜歡這些故事。它們彌補著曾經的缺憾,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喜歡這些讀物。
制作這些讀物的責任編輯是一個剛畢業(yè)不久的漂亮女孩,稚氣未脫。她頂著烈日去給學校周邊的每一個報刊亭送大海報,希望報刊亭的老板能夠接受并且張貼,不是每個人都會好心地接納她的這個創(chuàng)意,她必須要承受很多冷眼和漠視。她走了很遠的路,送了很多個報刊亭,手里還剩有很多張海報,提醒著她還有更長的路要走。陽光下她汗水涔涔的微微暈紅的臉龐青春洋溢,夢想飛揚。
看著她,我想起我曾經也扛著一大摞的《花火》從井灣子走到雅禮中學,向沿途的報刊亭贈送《花火》,獲取最前沿的市場信息。
我在心底會心地笑了,默默地對她說:每一滴為夢想而流的汗水都是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