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老將水中舞

黃子云

在延安時，有一年舉行青年運動會，其中有100米游泳比賽項目。當(dāng)比賽開始時，觀眾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在朝氣蓬勃的青年運動員行列里，站著一個須發(fā)銀白、滿面紅光的老運動員———年近七十的徐特立。只見徐特立仰著身子，手劃足蹬，勇往直前，滿頭白發(fā)就像一簇雪白的銀絲，漂浮在水面上，一起一伏，隨波涌進(jìn)。后來，續(xù)范亭曾為這事寫了一首詩贊揚徐特立：曾記秋風(fēng)八月寒，軍民集會延河畔。七十老將水中舞，多少青年瞪眼看！

徐特立愛游泳，也愛爬山。1963年的一天，正在桂林視察工作的朱德和徐特立相約一起去攀登桂林的疊彩山明月峰。山上怪石嶙峋，道路陡峭難行，即使是年輕人，爬上去也要費很大力氣。朱德決心爬上去。徐特立在一旁笑著說：“總司令，你這年輕人都想上去了，我這老頭子也不能落后呀！”朱德回答說：“我已經(jīng)77歲了，怎么還說我是年輕人呢？”徐老又說：“我今年已經(jīng)87歲了，比你整整大十歲，你當(dāng)然是年輕人了?！本瓦@樣，兩位老人向山上爬去。

一前一后爬到山頂，朱德欣然賦詩一首送給徐特立：

徐老老英雄，同上明月峰。登高不用杖，脫帽喜東風(fēng)。

徐特立也用同一韻和詩一首，回贈朱德：

朱總更英雄，同行先登峰。拿云亭上望，漓水來春風(fēng)。

后來，謝覺哉老人讀了兩人的詩，也和了一首：

越老越英雄，登上最高峰。九十不算老，昂頭唱大風(fēng)。

1968年11月28日，徐特立在北京病逝，享年9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