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MOOC文獻研究綜述

【摘 要】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即“大規(guī)模在線開放課程”，正以其迅猛的發(fā)展勢頭沖擊著當今的高等教育。本文基于不同視角，梳理了國內外與MOOC相關的學術和非學術文獻，以期為進行MOOC研究提供借鑒。

【關鍵詞】MOOC 高等教育 學術文獻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4）32-0186-03

信息化是當今世界發(fā)展的大趨勢，是推動經濟社會變革的重要力量?！秶抑虚L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指出，信息技術對教育發(fā)展具有革命性的影響，必須予以高度重視。《2014年教育信息化工作要點》指出，以促進深度融合為核心，堅持應用驅動、形成有效模式。探索以教育信息化手段破解熱點、難點問題，促進教育公平、提高教育質量的方式方法，有效促進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等，都將對國內高校推進教育信息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2012年，一種基于網絡、運用大量新興教學法和工具，面向社會公眾的免費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的出現(xiàn)，不僅提供免費的優(yōu)質資源，還提供完整的學習體驗，包含翻轉課堂、混合式學習、開放教育資源和交互應用等，這種全新的教育模式帶來的教育改革和教學模式的思考，更是被喻為教育史上的“一次教育風暴”，引發(fā)了中國高校關于“高等教育革命”的新一輪探討。本文擬在回顧MOOC發(fā)展歷程的基礎上，通過對相關學術文獻和非學術文獻進行研究，在分析MOOC的主要特征、主要理念和教學方法等問題的基礎上，探索國內MOOC研究中值得關注的問題。

一 MOOC概述

隨著OER運動的興起，更多的大學提供了網上開放課程和優(yōu)質資源，從而掀起了在線課程建設熱潮。2008年，馬尼托巴大學開設了一門名為“聯(lián)通主義和連接性知識”的網上課程，來自網上的2300多人參與并完成了這門課程的學習。針對該課程，戴夫·科米爾總結了其特征，發(fā)現(xiàn)這門課程結合了大規(guī)模、開放性和提供學分三個特點，因此被稱為“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于是MOOC這一術語首次正式提出。許多優(yōu)質的在線課程先后在2009～2011年間成功開設，這種強調連通、協(xié)作學習和網絡化知識建構的cMOOC模式給傳統(tǒng)的高等教育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但這種強調學習者高度自治、課程高度自組織的教學模式難以為廣大師生所接納；正當基于連通主義學習理念的cMOOC前途未卜之時，行為主義學習理論得到不斷完善，建立基于傳統(tǒng)的行為主義學習理念下的xMOOC，利用其結構化的課程體系和系統(tǒng)化的學習平臺，把全新的教學組織模式與傳統(tǒng)的高等教育體制、理念有機結合在一起，從而促成新一輪MOOC的繁榮發(fā)展（見下圖）。2011年秋，斯坦福大學的一門人工智能導論課推出后，得到了來自190多個國家的16萬人的同時注冊學習，催生了Udacity在線課程。隨后，來自斯坦福大學的兩位教授創(chuàng)立Coursera在線免費課程，2012年5月，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聯(lián)手實施edX網絡在線教學計劃。Coursera、edX和Udacity成為最有影響力的“三大巨頭”，2012年被《紐約時報》命名為“慕課元年”。2013年，包括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在內的6所亞洲名校加入edX在線教育平臺，兩個月之后，復旦大學和上海交通大學宣布加盟Coursera平臺。2013年被譽為MOOC的本土化元年。

二 MOOC國內外研究現(xiàn)狀

目前，MOOC的發(fā)展已然成燎原之勢，國內外對MOOC的實踐和研究持續(xù)升溫，特別是2013年，MOOC已經成為國內教育領域最熱門的研究話題。對MOOC的深入分析既是現(xiàn)實需要，也是其未來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要求。本文基于不同視角梳理了國內外與MOOC相關的學術和非學術文獻，以期規(guī)整可以借鑒的經驗和值得關注的問題。

1.MOOC的相關非學術文獻分析

截至目前，對MOOC的大量報道集中在非學術文獻。非學術文獻泛指傳統(tǒng)媒體和網絡媒體的新聞等，通過對國內非學術文獻的研究，可以獲得關于MOOC研究的相關熱點信息。

2013年4月《中國教育報》報道了教育部部長袁貴仁出席“中國成人教育協(xié)會第五次會員代表大會”并講話指出：實現(xiàn)人人成才教育夢繼續(xù)教育不可或缺。2013年4月《中國教育網絡》集中刊登了一系列與MOOC相關的文章，其中一些文章引發(fā)了教育人士廣泛的討論，教育部科技發(fā)展中心李志民主任認為，MOOC找到了互聯(lián)網環(huán)境下教育的發(fā)展模式，真正體現(xiàn)了高等教育的國際化；中國的MOOC要想快速發(fā)展，需要政府搭建一個平臺，制定相應的規(guī)則，再由學校來參與這件事。高教學會教育信息化分會蔣東興理事長認為，MOOC是未來教育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件，產生不了革命性影響，不可能是教育的全部。北京大學汪瓊教授及李曉明教授探討了影響MOOC發(fā)展的知識產權保護、信譽、學習證書以及教學模式等幾個方面的問題。2013年6月《光明日報》刊文《“慕課”來了，中國大學怎么辦？》認為，中國大學應以在線教育發(fā)展為契機，重新思考自身的使命與責任。2013年7月《文匯報》刊文關注了國內高校的MOOC發(fā)展之路。2013年8月《計算機世界》刊文認為：“在看到MOOC諸多優(yōu)點的同時，我們也應想到各大公立大學過分采用在線教育也有可能會危及學生?！?013年9月《科技日報》稱“在線教育，顛覆傳統(tǒng)學習模式”。2013年10月《北京日報》報道了清華大學打造的全球首個中文版“慕課”平臺“學堂在線”正式開放。2014年6月由《中國教育報道》報道了國內首屆“中國大學MOOC發(fā)展論壇”，在MOOC的發(fā)展道路上將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在各大網站、博客和微博等網絡媒體方面，均能看到大量關于MOOC研究的新聞報道及評介性文字。2014年2月以來中央電視臺《新聞調查》《對話》和《新聞直播間》節(jié)目分別集中深度報道了MOOC（慕課）?！缎侣務{查》的專題“慕課來了！”播出后，百度的MOOC搜索指數(shù)暴漲了1000%，“慕課”的搜索指數(shù)暴漲至原來的300%。報道中指出MOOC把學校中的課堂，轉化成更碎片化、更適合在線學習的形式，移植到了互聯(lián)網環(huán)境中，免費供全世界的人們學習。憑借優(yōu)質內容、頂尖師資和先進模式，慕課超越了傳統(tǒng)在線公開課的局限，填補了在線教育中長期缺失的“高等教育”一環(huán)。

這些非學術文獻資料對MOOC研究的觀點，可謂百家爭鳴，從MOOC熱到面對MOOC的冷思考，可以看出，面對席卷全球教育界的“數(shù)字海嘯”，普通學習者歡呼雀躍，而對于教育的提供者來說，則感受到了機遇背后的挑戰(zhàn)和隱憂。

2.MOOC相關的學術文獻分析

為獲取關于MOOC的英文學術文獻，我們在Google scholar中設置檢索時間區(qū)間為2010～2014年，并以“MOOC”及“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為關鍵詞進行英文學術文獻的檢索，以“MOOC”為關鍵詞檢索到文獻5680條；以“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為關鍵詞檢索到文獻40200條。通過對檢索結果的分析，發(fā)現(xiàn)主要的研究者還是來自高校。從發(fā)表的時間看，以“MOOC”為關鍵詞檢索2012～2014年的英文學術文獻有3040條；以“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為關鍵詞檢索2012～2014年的英文學術文獻有23300條，可以看出對MOOC的關注更多的是集中于2012年之后。從對研究主題的關注度來看，2013年之前更多的是關注MOOC相關的課程設計、開發(fā)以及技術路線等方面；2013年之后開始出現(xiàn)大量對MOOC中的學習者、學習交互、學習評價、自動評分等方面的關注，也有基于不同技術呈現(xiàn)形式的MOOC的比較研究等。

在中文學術文獻方面，主要以“MOOC”或“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或“慕課”為主題關鍵詞在CNKI的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進行檢索，共得到2010年至2014年3月之間刊發(fā)的、與MOOC高度相關的中文學術論文392篇（見表1），遠遠少于英文文獻，這與國內外對MOOC的相關研究和實踐狀況相對應。

為了獲取高質量的學術文獻，縮小研究范圍，同樣以“MOOC”或“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或“慕課”為主題關鍵詞在CNKI的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對《遠程教育雜志》《中國電化教育》《電化教育研究》《現(xiàn)代教育技術》《開放教育研究》《高等教育研究學報》及《現(xiàn)代遠程教育研究》7個期刊進行檢索，共得到43篇與MOOC高度關聯(lián)的中文學術文獻（見表2）。

第一，基于MOOC發(fā)展歷程及對中國高等教育影響視角的研究。國內文獻資料中討論和介紹MOOC相關發(fā)展歷程的文章比較多，如陳肖庚（清華大學）等（2013）在文章中指出，MOOC起源于開放教育資源運動，在聯(lián)通主義學習理念下興起，在行為主義學習理念下繁榮，從學習理論的角度闡述了MOOC的發(fā)展歷程。王穎（復旦大學）等（2013）主要從國外大規(guī)模開放課程發(fā)展的角度闡述了MOOC的發(fā)展歷程。樊文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2012）、韓錫斌（清華大學）等（2013）、王萍（上海大學）（2013）、劉繼斌（國防科學技術大學）等（2013）也在各自的文章中從MOOC的產生、發(fā)展和現(xiàn)狀等角度進行了闡述。王文禮（2013）則從MOOC對高等教育的影響角度進行了探討，認為中國高校應抓住發(fā)展機遇，迎接挑戰(zhàn)。顧小清（華東師范大學）等（2013）在文章中探討了MOOC本土化的訴求，面對MOOC的本土化發(fā)展態(tài)勢和現(xiàn)狀，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對MOOC所引發(fā)的挑戰(zhàn)以及應對策略等問題展開了討論。通過從不同角度和深度對MOOC發(fā)展歷程的剖析，以期對后來研究者理清MOOC與遠程教育、傳統(tǒng)教育之間的關系提供幫助。從查閱的國外文獻來看，對MOOC發(fā)展歷程研究的學術文章相對較少，更多的是關注MOOC對教和學帶來的影響。

第二，基于教與學視角的研究。國內學者從2012年起開始關注MOOC中對教與學的研究。樊文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2012）指出基于關聯(lián)主義學習理論的MOOC，具有區(qū)別于傳統(tǒng)教學的特征與結構，從學習支持的角度剖析了學習者的自組織和課程設計者的他組織之間的關系，并提出他組織的學習支持應該遵循自組織學習的規(guī)律，更重要的是要保持學習自組織與他組織之間的動態(tài)平衡。2013年，國內學者圍繞MOOC中教與學的問題開展了大量的研究。李明華（華東師范大學）（2013）通過對MOOC三大機構Coursera、edX和Udacity中出現(xiàn)的三種網絡教學模式進行研究：（1）完全網絡授課模式，（2）網絡課程+學生自助式面對面互動模式，（3）網絡課程+本地大學教授面對面深度參與教學模式，分析比較了這三種MOOC教學模式各自的特點，并指出將來在不斷的實踐探索中還會出現(xiàn)更多新的教學模式。王萍（上海大學）（2013）比較了基于cMOOC和xMOOC的兩種不同教學模式，指出cMOOC課程模式側重知識建構與創(chuàng)造，而xMOOC課程模式更接近傳統(tǒng)教學過程和理念，重點分析了基于xMOOC的兩種主要應用模式：翻轉課堂模式和自主學習模式，最后從學習支持與分析、學習生態(tài)等角度對MOOC中的學習進行了關注。劉禹、陳玲（北京師范大學）（2013）認為，MOOC提出了基于網絡的大規(guī)模協(xié)助學習，學習者通過網絡協(xié)助共同完善學習目標，總結了大規(guī)模協(xié)作學習的三大特征，從個體知識、集體知識、知識內容和社會認知網絡構建的發(fā)展角度進行了分析，進而總結了MOOC的優(yōu)勢。李海峰（2014）從教與學的視角，對中美在線開放課程中的師生互動、教師提問、教學風格、教育技術、教學模式和教學流程等六個方面進行了對比和分析，指出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并根據這些差距提出了中美開放課程融合的方法。武麗志（華南師范大學）等（2013）從MOOC本土化實踐角度研究了廣州大學城課程互選、學分互認的構建途徑，梳理了實踐過程中的理念、平臺、課程、教師和學生等相關問題。通過文獻分析，發(fā)現(xiàn)國內現(xiàn)有研究對MOOC教與學的關注度、研究深度以及研究質量還有待提高。MOOC發(fā)源于美國，國外較早對MOOC中的教與學進行了相關研究，從文獻資料中可以看出，相對國內的研究，國外教與學的研究尤為關注MOOC中教師和學習者的體驗以及學習方法和學習評價等方面。如Stephen P. Balfour（2013）在他的文章中研究了在MOOC當中使用基于機器的自動判分和基于真人的標準評議之間存在的差異性。SuiFai John Mak等（2010）重點關注了在MOOC的學習中如何更好地引入博客、論壇和wiki等社交性工具。Kop等（2012）認為應當以“學習者”為中心，應該更多地關注學習者本身，而非資源，要為學習者與學習者之間建立良好的關聯(lián)，促進他們之間開展學習互動，相互促進，從而達到滿意的學習效果。Cathy Sandeen（2013）在他的文章中重點研究了MOOC中的各種學習評價方式。Jessica Thornton等（2013）研究基于Coursera開設的“Bioelec·Tricity”課程，關注了學生學習的動機和學習體驗、學生的學習行為以及促進學生學習該課程的因素和學習障礙。

第三，基于MOOC網絡教學平臺視角的研究。網絡教學平臺是MOOC快速發(fā)展的基礎，平臺的發(fā)展從一個側面反映了MOOC發(fā)展的動態(tài)和趨勢。因此，國內相關文獻對MOOC平臺也進行了大量的關注。楊九民（華中師范大學）等（2013）通過分析中國精品課程建設現(xiàn)狀，梳理了國外Udacity、Coursera和edX三大代表平臺在課程建設方式、學習資源設計、學習互動和管理模式等方面的經驗，提出中國的MOOC也應建立統(tǒng)一開放的課程平臺，促進中國高等教育公平化、開放化，實現(xiàn)高等教育質量的提升。韓錫斌（清華大學）等（2014）將MOOC平臺與國內外典型的網絡教學平臺進行了對比分析，指出新興的MOOC平臺在功能完備性和成熟度方面還存在不足，兩者之間應該相互借鑒、共同發(fā)展，未來網絡教學平臺的發(fā)展應該更傾向于支持自主學習和自適應學習的特點；同時利用各種新技術（人工智能、移動終端等）構建一個重學習體驗、強交互式的學習環(huán)境。程璐楠（清華大學）等（2014）首先從MOOC平臺的發(fā)展態(tài)勢，對比了MOOC三大主流平臺的特點，進而從技術創(chuàng)新、市場競爭、平臺運營權和本土化教育教學等四個方面闡述了MOOC平臺本土化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內在動力，最后指出平臺應該在支持混合式教學改革、學習分析技術等方面有所創(chuàng)新。這些研究大都集中在平臺的理論層面，但MOOC作為高等教育領域內的一個社會現(xiàn)象，還需要對教學過程中出現(xiàn)的技術層面的問題多一些關注，尤其是學習評價、學習互動、大數(shù)據分析等。國外這方面的文獻比較多地關注了網絡教學平臺中的關鍵性技術（學習互動、學習促進、學習評價以及大數(shù)據分析）等問題。如INGE DE WAARD（2013）在其論文里探討了移動技術的應用及其對MOOC中學習者之間交互產生的影響。Dorsa等（2012）在文章中關注了MOOC教學中問題如何自動生成、機器自動化判分以及問題自動解決方案等關鍵性技術問題。

三 結束語

盡管MOOC在未來的發(fā)展還存在一些不確定性，但國內關于MOOC的各種學術研討，事實上已經證明MOOC開啟了人們對高等教育變革的討論。本文在分析比較MOOC相關研究文獻的過程中，認為未來MOOC研究的熱點應更多地集中在對教與學模式的創(chuàng)新研究、對學習過程的評價研究、對MOOC成績的認定和證書頒發(fā)研究等方面。本研究還存在許多不足之處，沒能對相關文獻做進一步的深入梳理。此外，要想準確把握MOOC研究的特點，還需在擴大文獻來源和增加除文獻分析法之外的研究方法上下功夫。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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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程璐楠、韓錫斌、程建鋼.MOOC平臺的多元化創(chuàng)新發(fā)展及其影響[J].遠程教育雜志，2014（2）

〔責任編輯：龐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