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年春晚之后,郝云火了,但是見到他本人,他身上絲毫沒有增多一些藝人常有的談笑風生,回答起問題來不討巧卻夠真實。面對機遇心存感激卻依然像原本那樣活著,這份坦然,就像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他一直沒有懷疑地始終走在音樂這條道路上一樣。
連接理想與現實是每個音樂人創(chuàng)作時最自然而然的使命,郝云的歌曲像他的人一樣夠真實、不較勁。你以為平鋪的現實不夠華麗,會缺少點理想的味道?在地道傳統三弦與西方布魯斯口琴的混搭下,配上看似插科打諢,卻句句戳中現實的幽默歌詞,郝云的每一首歌似乎都在說:戳中現實即戳中理想,因為現實即理想。
馬年春晚最接地氣的一首歌非《群發(fā)的我不回》莫屬,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光頭是誰?民謠歌手郝云談起馬年春晚也說那算是自己的一個轉折點,然而很多人不知道當天春晚上黃渤的那一首《我的要求不算高》編曲譜曲也全部來自于郝云,作為史上第一個一屆春晚涉及兩個節(jié)目的人,郝云與馬年春晚的緣分說起來很簡單又很必然。
機會總垂涎有準備的人
2013年的7月份,馮小剛正在為馬年春晚搜羅節(jié)目,找到電影導演寧浩時,寧浩告訴他郝云正在為自己的新電影《心花怒放》(原來名為《玩命邂逅》)創(chuàng)作歌曲,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曾經在保利劇院就看過郝云演出的馮小剛當即覺得風格對路便約見起來,一見面甚至還念叨了幾句郝云單曲《活著》的歌詞。碰面確定了“群發(fā)短信”這個命題作文后,郝云繼續(xù)先忙著他第三張專輯的后期工作。在八月中旬馮小剛問起歌曲進度時,兩天后,一首歌的詞曲和小樣,全部完成交到馮導的面前。提起整件事情,郝云口氣稀松平常,唯獨提及馮導對于原創(chuàng)的格外尊重讓他真心覺得馮小剛是一個可愛的人。兩天完成的歌曲馮導很滿意,除了對整體長度地把控外,算是一遍通過。而其中對面臨審核風險的一句歌詞:大學畢業(yè)我買了一個手機,那年頭看起來好像我還挺牛逼,馮導決定將字幕改成:大學畢業(yè)我買了一個手機,那年頭看起來好像我還挺牛的(di),di與bī,傻傻分不清,他們一起跟陪審團打了一個有趣的擦邊球。
馬年春晚讓郝云一下子變得熱起來,然而每一個看起來水到渠成的成功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從北京舞蹈學院的老師到為自己創(chuàng)作作品,郝云最困難的時期是制作第一張專輯的時候。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況下著了魔一樣地做一件事,什么都不靠,就憑借著一腔的喜歡!當時的郝云沒有簽約任何公司,也沒有想好做完之后的音樂出口,就把所有掙錢的活全退掉,一個人在家閉關七個月,每天睡四個小時,玩了命地去制作一張專輯,之后又自己后期混音了十四個月,第一張唱片郝云一共花費了二十一個月,而他最小的目的就是起碼給自己一個交代,用他的話就是:先圖自己心里舒服吧。事實證明真正用心做的東西才會得到認可和喜歡,機會來的很快,不久環(huán)球唱片打來電話約見了郝云,第一次見面開會,三個小時后便確定了簽訂合同,音樂公司認為這張母帶無論從音樂層面還是從技術層面都非常好,甚至不用包裝可以直接發(fā)行。頭一次被認可是郝云從19歲開始做音樂至今最開心的一件事,也印證了那句:機會總垂涎有準備的人。
其實也不是樂觀,就是沒轍嘛!
音樂人的音樂榜樣是誰呢?崔健、披頭士、斯汀、克萊普頓都在郝云的榜樣單里,說起他們,郝云最看重的是他們都是樂隊型的歌手,他們就像一個核心,能把一個樂隊的所有人凝聚在一起,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兒。一個比一個有個性的音樂男孩能從二十幾歲共處做事到五十幾歲,做到很多夫妻都到不到的默契,這在郝云眼里更是一件很幸福和幸運的事情。郝云的團隊到現在也已經有七年的合作時間了,從第一場演出后開始找一些朋友來幫忙,到逐漸形成團隊到現在,他們對于郝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
然而相比于崔健、汪峰、唐朝、黑豹等更早一些的搖滾歌手或樂隊,以郝云為代表的新生代搖滾力量音樂曲風中更多了一份豁達與樂觀。從19歲開始入行,年輕時候的郝云像那個時代的很多男孩一樣,很皮實,面對生活中的苦和艱難不放在心上,不當回事,男孩們之間甚至誰比誰更慘,一樣經歷都沒少!但是說起他的音樂中少見的一些常與搖滾捆綁在一起的“憤怒表達”,郝云將其歸結為時代的特點和年齡的因素。雖然承認偶爾自己也平衡得不夠好,但是隨著年齡見長,生活中的不開心越來越像是個人隱私,凡事不較勁才是硬道理!他說:比較苦的歌,你可能第一遍跟人家唱的時候大家會跟著音樂被你感動,但是傷心這事你要反復說給別人聽,就沒有人感動了,但是開心的事,你講一遍大家開心,再講一遍大家還是開心,所以我就覺得有些不開心的事,或是感情上的羈絆就當成歌聽一遍就過了,不能反復講。
“其實也不是樂觀,就是沒轍嘛!”郝云如是總結。
關于北京:在這個城市里談理想不會讓你臉紅
從第一張專輯《郝云北京》開始,典型的傳統三弦音色地運用和濃重的京味發(fā)音,就讓很多人誤以為郝云是土生土長的老北京,其實不然,但出生于鄭州的他雖不是北京生的,也卻算是北京長的。從五歲第一次來北京,到十來歲定居這里,北京孕育了他的音樂,也見證了他的成長。問起他如何看待北京,他用一句話總結,一針見血:在這個城市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地談理想,不會讓你臉紅,沒有人會笑話你!
關于錢:掙錢是為了大家開心
錢和音樂人似乎天生就應該是對立出現的,但是問到關于錢這個話題,郝云很坦然地說:我想讓我的團隊多掙些錢。
“最讓我開心的事一定不是掙錢,寫出一首我自己喜歡的歌,或被別人喜歡的歌,在臺上演出如果演地夠爽,夠過癮,那我們就會特別的開心,掙錢這事是為了讓大家開心。對我們來說最難的事就是寫出好的歌,既然最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那賺錢這事就也別拘著,該有的就有,但我和我樂隊這些朋友其實真的不是很在乎這個事,你說多有錢算有錢啊,平頭百姓比掙錢沒有任何意義,說實話如果真的很想賺錢也不會做這行?!?/p>
關于被公開的電話號碼
哪個年輕氣盛的搖滾歌手沒有做過幾件隨性的趣事。一首《結了》的誕生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本是為朋友婚禮所做,開玩笑為了給婚禮現場的姑娘們散電話號碼,他竟然直接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唱進了歌里。后來被工作同事做成單曲,收進專輯,當在湖南衛(wèi)視的節(jié)目中公開演唱過之后,這個手機號就算正式報廢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于是接下來各種電話、短信,每天五千多條,伴隨著各種誤會,趣事的發(fā)生,從當天開始就再也沒有消停過。然而即便再圖樂呵,但多情的音樂歌手終究還是一個靠譜青年,歌曲最后,電話號碼一句諧音“珊珊,我愛你”成為了郝云對愛的人另一種方式的浪漫表達。
關于民謠歌手的感情觀
“談戀愛就是喜歡就在一起,不用考慮太多,現在有很多人談戀愛就跟做一大買賣或是大工程似的,還有前兩天在深圳演出,有朋友跟我說有男人為了賺錢出去工作,經常幾個月在外不著家,說起來是為了家庭,但我說為了家庭天天不著家,賺錢有個什么用?。繛榱速嶅X養(yǎng)家然后把家拋棄到一邊,這完全是一個謬論,很多上一代的人或許會認同,因為有很多時代的問題,但如果現在年輕人也認同這一觀點,那我覺得就是就太傻了,因為工作你可以換,即便是戶口或其他原因,這些都太無所謂了,如果因為這些事去傷害感情或是去考驗感情我覺得就是一特傻的事?!?/p>
關于朵朵與《買還私奔的》
小姑娘朵朵的爸爸媽媽是郝云的歌迷,爸爸媽媽總在北京的LIVE HOUSE愚公移山看郝云演出,也帶姑娘朵朵一起來。五歲的小朵朵在演出后來后臺找到郝云合影,從此他們成為了朋友。郝云所有歌朵朵都會唱,詞還特熟。朵朵不叫他郝云叔叔或哥哥,就叫郝云,郝云要去他們家做客時,是以朵朵朋友的身份再介紹給她爸爸媽媽的,特別有愛。有一天,擁有音樂天賦的朵朵被郝云邀請一起錄制了一首《買還私奔的》(音譯:My husband),于是一首本應情欲橫張的情歌被演繹出了不一樣的純真與浪漫,成就了郝云另一首極為特別的作品。
關于歌中的吉普車
郝云笑侃,姑娘和開車是除了音樂他其他兩個重要愛好。說姑娘更多的是戲謔,但是愛開車是確確實實的。多次出現于郝云歌詞中的吉普車,郝云有兩輛?!拔夷强蓱z的吉普車,很久沒爬山也沒過河?!奔幢憧偸菦]時間,但是一般但凡能開車去的地方郝云都開車去。2012年原本計劃從北京出發(fā)走東歐線去倫敦看奧運會,再走東亞線穿土耳其回來,后來因為時間來不及,他便改跑去美國西部自駕了!租一輛車,西部饒了一圈,一共五千多英里,有時候一天就能開出一千多公里。開著車奔赴在遠行的路上,這是自由的音樂人最酷的姿態(tài)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