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園水上的大黃鴨圍觀者人滿為患,“黃鴨之父”霍夫曼為躲清靜跑到觀復(fù)博物館來了。來時算是打了招呼,只是招呼打得太晚,當(dāng)天我是鑒定日,所以顧不了他,只好讓他自己參觀。
他看得很有興致,看了快兩個鐘頭。最后我把他叫到我工作的環(huán)境中來,他一邊喝茶,一邊看我鑒定,在間歇中東一句西一句聊天,他對文物鑒定特感興趣,順手拍了不少照片,并問了我荷蘭中國文物的情況。我告訴他,荷蘭東印度公司在18世紀(jì)是中國向歐洲輸送商品的主力,當(dāng)年的任何一件東西今天都是值錢的文物,早些年我在荷蘭沒少買,其中還有國寶級的。
霍夫曼一直欠著身子聽,他身高1.94米,身材好得不行,沒有一絲贅肉,實在不像個設(shè)計師,像籃球運動員。他忽然問我,中國文物中有沒有鴨子,我馬上給他調(diào)出鴨子蟾蜍香薰給他看,他很驚訝,實在想不出鴨子獨站蟾蜍身上的含義。我告訴他,中國人管這叫“壓財”,鴨與壓諧音,蟾蜍為財,劉海戲金蟾典故緣此。
這與大黃鴨的含義天壤之別,中國人把個蛤蟆都能賦予財富的含義,而大黃鴨只是靠天真賺錢。天真的大黃鴨把昆明湖當(dāng)成澡盆,圍觀的人不過是穿衣洗澡的各類人罷了。
霍夫曼送了我一只小黃鴨,并簽了名,據(jù)隨行人員說,他在北京未給任何人簽名。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了他一本《瓷之色》,漂亮釉色的瓷器與黃色的鴨子相互呼應(yīng),構(gòu)成了北京秋天的一道風(fēng)景。臨走時,他高興地助跑在院子里摸高,抓得籃筐亂晃,保持著孩童般的心態(tài)。
摘自作者新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