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托尼·莫里森的《寵兒》自發(fā)表以來,小說中人物寵兒的身份引起了許多讀者的興趣,從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寵兒也是不盡相同的。本文通過運用不同的方法對寵兒的多重形象進行全面細致的分析。
關鍵詞:寵兒;多重形象;黑人;白人
作者簡介:符穎(1984.11-),女,陜西咸陽,咸陽職業(yè)技術學院基礎部,助教,08級碩士研究生,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32-0-02
在《寵兒》這部小說中,寵兒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形象是多重的,所以我們從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寵兒也是不盡相同的。寵兒在小說中,從現(xiàn)實層面來看是從河中走出的黑人女孩;從歷史層面來看,寵兒是死于中間通道的六千萬黑奴的代表。由于文本給我們讀者提供了廣闊的空間,所以用歷史、現(xiàn)實和文本對照來閱讀,寵兒能夠被賦予另一種形象,寵兒不止是黑人的形象,寵兒是黑人和白人的共同體,所以在不同的時刻的寵兒的行為模式也是不同的。在寵兒的行為中,我捕捉到了一些寵兒的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而這些行為可以被認為是白人的特點和行為。
從作品的現(xiàn)實層面來看,寵兒是一個從河中走出的黑人女孩,而這一形象就是寵兒最開始出現(xiàn)的形象,作品用一種魔幻色彩的方式來描寫寵兒的出現(xiàn)。寵兒讓人難以置信的不符合常理的從河水中走出,這個女孩的臉上帶著微笑,但身體十分虛弱,從上一段我們就能夠了解到"Sopping wet and breathing shallow she spent those hours trying to negotiate the weight of her eyelids."她疲憊的連眼睛都不能睜開,同時"Everything hurt but her lungs most of all."她的疲憊同時也加著病痛,這就是寵兒不加修飾不被賦予任何其他意義的形象。通過這一段的描寫可以看出,寵兒的出現(xiàn)充滿了魔幻的色彩,同時不能被抹殺的是這個魔幻的形象同時也充滿了哀傷和痛苦。
從歷史層面來說,寵兒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從河中走出來的黑人女孩的形象,結合黑人奴隸的歷史就可以了解到寵兒的另一重形象,她就是死于中間通道的六千萬黑人奴隸的代表。在小說的第二部分,通過寵兒意識流式的獨白就可以知道黑奴在中間通道的經(jīng)歷。
對比各種歷史文獻對中間通道的描述和寵兒的獨白, 我們就可以知道,黑人被運往美洲的過程。他們睡在擁擠不堪的船艙里,“when I am not crouching ?and watching others who are crouching too ?I am always crouching”由于空間的狹小,他們只能蜷縮在一起?!癝ome who eat nasty themselves”販賣黑人的白人也不給他們供應事物而他們只能吃一些自己的骯臟的東西?!皌he men without skin bring us their morning water to drink”白人甚至讓黑人們喝他們的晨尿?!皁ne time they bring us sweet rocks to suck”讓黑人們吮吸石頭來充饑。通過寵兒的獨白我們可以知道她不僅僅是從河中走出的黑人女孩,她還經(jīng)歷了販賣黑奴的痛苦的過程,通過寵兒的獨白我們就可以了解到為什么她從河中走出時時那么的疲憊和痛苦,同時我們還能夠更多地了解到被白人販賣的黑人在被販賣的過程中受到了眾多可怕的、非人的待遇。寵兒不僅僅只是一個魔幻的形象,同時她還是一個被賦予了歷史真相的人物形象。
用歷史、現(xiàn)實和文本對照來閱讀,寵兒能夠被賦予另一種形象,她不僅僅只是黑人的形象也是黑人和白人的共同體,所以在不同時刻的寵兒的行為模式也是不同的。在寵兒的行為中,我捕捉到了一些寵兒的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而這些行為可以被認為是白人的特點和行為。
小說的開篇就講述了,由于寵兒的怨恨,塞絲的兩個兒子霍華德和巴格勒在他十三歲那年就被迫離家出走了。在寵兒的冤魂被保羅·D驅趕出124號之后,寵兒以人的形象出現(xiàn)之后,她又誘惑保羅·D,使保羅·D也從124號出走,住在了寒冷的教堂地下室中。從超現(xiàn)實的層面來看,這是死去的寵兒的冤魂的一種獨占母親的不健康的補償心理,但從另一個層面來看,從這些事件我們可以得到另一種結論。早在英國人向北美移民前,黑人奴隸貿易便已經(jīng)開始了。16世紀初,隨著新航路開辟和海外殖民地擴張,西班牙、葡萄牙殖民者便從西非沿岸將黑人運送到南美和加勒比海地區(qū)。販賣黑人奴隸的這個過程,就是黑人被驅趕的過程,黑人被白人從自己的故土驅趕到遙遠的美洲,這對黑人來說是殘忍的。這是一個不爭的歷史事實,而在文本中,我們可以找到寵兒驅趕黑人們離開他們的家園來和這一歷史事實來對位。雖然寵兒的肉身是黑人的,但是寵兒的行為卻如同白人一樣,所以從她對黑人的驅逐可以看到寵兒的形象中融和了白人的行為模式,在淺層我們厭惡寵兒的無情和殘酷,但與文本的對位中,我們看到的是歷史事實,我們從深層上想到的是更加無情和殘忍的白人殖民者。這個情節(jié)所表現(xiàn)的歷史事件是白人最初步的對黑人的迫害,是對黑人迫害的開端。
從文本中可以看到寵兒是一個極具掠奪性的女孩,她為了要回母親對她的愛,不斷進行索取,母親變得虛弱不堪而寵兒卻越來越肥大。而我們又一次結合歷史,我們看到的是,白人對黑人的無止境的索取,他們奴役黑人,用黑人的勞動來養(yǎng)肥了自己。我們從寵兒表面的肥大和蠻橫能夠解析出白人不斷地進步和發(fā)展,也同時從塞絲的衰弱和哀怨的深層看到了黑人的無助和孱弱。托尼·莫里森的《寵兒》不僅僅是一部小說,同時也是一部黑人所表現(xiàn)的一部隱喻的歷史,從看似簡單的故事情節(jié)中我們可以分析出作者對歷史的通透的揭示。在白人將黑人從故土驅趕之后,白人又進一步的對黑人地展開了迫害,這一情節(jié)是更加深層的對歷史的反映。
小說中提到了一個情節(jié)就是“‘You did it, I saw you,said Denver…‘I Kissed her neck. I didnt choke it. The circle of iron choked it”寵兒企圖用手掐死塞絲,而當?shù)ぼ劫|問寵兒為什么時,寵兒回答并不是她掐的,而是鐵環(huán)掐的。這不僅僅是女兒對母親的報復,更是用這種殘忍的謀殺方式來表現(xiàn)出寵兒身份中的白人的殘忍性,鐵環(huán)是白人販賣黑人時強加于黑人的,而寵兒用自己的手變成鐵環(huán)來殺死塞絲,在這一場景中我們能夠完整地看到寵兒身上白人的無情和殘酷的特征。在從奴隸制開始到現(xiàn)實當下,白人無視黑人的存在和價值用殘酷的方式榨取他們的力量,像牲畜一樣利用他們,甚至殺死他們。生存權是人之為人的最基本的權力,白人不但不重視黑人的生存權,而且用輕率殘忍的手段去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力,而在小說中寵兒的這一舉動就印證了這一歷史和現(xiàn)實。在這里,我們可以將寵兒視為白人的化身,因為從販賣黑奴這一歷史事實開始黑人與白人的矛盾是最尖銳的,且白人對黑人的殘害是最直接的、最致命的,所以作者描寫這一情節(jié)是為了讓讀者更加透徹地了解到歷史的真相。
綜上所述,因為黑人沒有足夠的話語權,所以托尼·莫里森在直接講述歷史事實的過程中,通過黑色皮膚的寵兒的種種行為用隱含的語言表現(xiàn)了歷史上白人的殘酷,又通過小說中黑人們的抗爭來表現(xiàn)黑奴們的最終覺醒。寵兒無情的驅趕黑人表現(xiàn)了白人對黑人的驅趕和販賣,寵兒不斷地向黑人索取能量表現(xiàn)了白人通過黑人得到了財富的基礎,而寵兒殘酷的企圖殺死黑人表現(xiàn)出了白人對黑人生存權的無視,這些小說中的情節(jié)都是寵兒的白人特性的完整的表現(xiàn),寵兒是黑人,寵兒同時也是白人,寵兒是作者揭示的所有人和歷史的總和。
參考文獻:
[1]托妮· 莫里森.寵兒(英文版)[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5
[2] 丹尼·卡瓦拉羅. 文化理論關鍵詞[M]張衛(wèi)東等譯.南京:鳳凰出版?zhèn)髅郊瘓F,江蘇人民出版社,2006
[3]王守仁, 吳新云. 性別·種族·文化——托尼·莫里森的小說創(chuàng)作[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