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外國語學院 吳于勤
張寶蕊老師是美國超個人心理學博士,超個人心理學家,現任中美精神心理研究所教授,武漢心齋高級顧問,武漢幼兒全人教育輔導中心創(chuàng)辦人。張寶蕊老師和先生李紹崑教授創(chuàng)辦的中美精神研究所,帶領不同的學者專家互訪,近年做了很多文化交流的工作。自1992年開始,每一年他們都在國內的各地方講公益課。以下為張寶蕊老師對公益的精彩解讀。
吳:在您心中,公益是什么,會給社會帶來什么?
張:公益的話,對我來說,可以從宏觀和微觀的兩個角度來談。微觀指的是我怎么樣在生活當中關注到我所接觸到的人、事、物,這包括所有的存在。比如,能夠在我能力范圍所及的,我能夠關心以及做到的,我就去做。宏觀的則包括了每個人的道德與倫理。也就是說我認為的公益是一個人對所有生命——個人、家庭、團體,社會,國家,甚至進入到宇宙的一個關懷態(tài)度。這樣的公德心指的是,我們不只想到自己,或者僅僅關注到物質貧窮的人。精神貧窮怎么辦?環(huán)境貧窮怎么辦?動植物貧窮怎么辦?譬如說,我們摧毀了動植物,怎么辦。這些方方面面,我們都可以做公益。我認為,公益從宏觀角度是遠遠大于個人,而進入對所有的生命體、存在體的關愛。
吳:您在臺灣出生,又去美國求學,然后來大陸。您覺得在公益這一塊大陸可以借鑒和學習臺灣和美國的哪些經驗?
張:做公益不要太高調。我覺得大陸有時候太強調公益,太多的標榜。到處都提倡公益,我以為這恰恰表達我們公益做得不夠,所以一定要提醒大家做公益,這表示人的內在還是比較以我為中心。比如交通,其實,這可以是公益的體現,人們會說要遵守交通規(guī)則,可是還是沒有做到,紅綠燈作用區(qū)別不大。或者說我們要講誠信,不做假,但是我們對這些概念還是比較薄弱的。在美國,做公益不高調。人們會知道有比爾·蓋茨,巴菲特很有名的人去捐款,但是也沒有太怎么強調。因為大家都在做。美國有一種機構叫做Salvation Army,中文稱為救世軍。人們不想要的好衣服、電器、家具可以送給他們,讓他們來規(guī)劃。這個組織遍布全美。另外,公益是全民運動。每個地方都有回收站,捐款捐物都可以送去那里。政府會有抵稅的配套政策。對人們來講,這就是生活而非公益。在臺灣,我們有認領小孩,認領樹,認領熊貓。在臺灣也比較少講“公益”這兩個字,大家不必要說,只要有狀況,都奮力去做。比如臺灣的慈濟,慈濟好像就是生活中必然會出現的現象。除了慈濟之外,在臺灣的火車站、汽車站,都有不同的組織放了免費的功德書,不署名也不留名,誰都可以去拿。在臺灣,公益的概念也是整體性。你看他們的服務,態(tài)度都很好。交通有序,人們很溫暖,隨時有人會幫助你。另外,我在歐洲旅行的時候,人們都很和善,隨時會有人主動來幫忙引導,我覺得很感動,這就是化整為零的公益,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心態(tài),它是一個素質的體現。
張寶蕊老師在過去的15年里,一直在推廣“支持團體”的概念,并且也建立了不少的這樣的團體,借助彼此的支持,使人們得到在生命道路上前進的力量。
吳:您為什么會選擇來大陸武漢定居,來進行自己的事業(yè)?
張:其實我第一次到大陸是1990年,和我母親一起。等到我和我老公結婚,因為我們辦的是中美精神研究所,我們做了很多文化交流,帶領不同的學者,從美國到中國來,從中國到美國去。從1992年開始,每一年我們都在國內的各地方進行免費的課程。我們到過很多邊遠地區(qū)。特別是在1994年,那年我們訪問了30多所大學,旅行了三個半月。我覺得中國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國家。所以我們在很多所學校講課。雖然我自己是美國籍,出生在臺灣,我們有很不一樣的文化,我覺得中國需要我們這種外來的人,不是帶領,而是一起生活,將不同的價值體系帶過來。我接觸過很多教授、老師、同學,特別熱情,在國內真的比美國,臺灣還熱情,對求知的欲望特別大。一場演講上千人,大家都特別熱忱。所以我在很多很多大學講課。就想分享與交流,如此而已。
吳:您覺得武漢心齋和貝德作為機構,透過這些機構是如何進行公益的活動,對您意味著什么?
張:我想做的是把“生活就是公益”這樣的價值體系帶給所有的家長和孩子。有個家長分享這樣的故事:他有一天帶孩子去公園玩,想要摘一朵野花,孩子告訴他說不能摘,因為他們也有生命。我聽了很感動,我認為公益觀念已經深入孩子的心中。
吳:您覺得做公益或者關心他人最大的困難是什么,需要哪些改進?
張:我覺得一般人想自己太多。整個社會需要培養(yǎng)關心人的態(tài)度。大家都要互相關心,以大家為本,人與人是相互的,是一體關系,這也是我們超個人心理學所強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