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個宏大的主題,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似乎人人都有話可說,卻不好說或說不好。對于這樣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話題,那些作家是如何解說的?學(xué)生們又有怎樣的感悟與見解呢?讓我們走近這些能夠給我們帶來感動的溫暖的文字。
摘抄筆記
哈桑伸手用衣袖擦擦臉,抹去眼淚和鼻涕。我等待他開口,但我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在消逝的天光中。我很感謝夜幕降臨,遮住了哈桑的臉,也掩蓋了我的面龐。我很高興我不用看著他的眼睛。他知道我知道嗎?如果他知道,我能從他眼里看到什么呢?埋怨?恥辱?或者,愿真主制止,我最怕看到的:真誠的奉獻。所有這些里,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他開始說些什么,但他有些哽咽。他閉上嘴巴,張開,又閉上,往后退了一步,擦擦他的臉。就在當(dāng)時,我?guī)缀蹙鸵凸U務(wù)撈鹪谛∠锢镱^發(fā)生的事情來。我原以為他會痛哭流涕,但,謝天謝地,他沒有,而我假裝沒有聽到他喉嚨的哽咽,就像我假裝沒有看到他褲子后面深色的污漬一樣,也假裝沒有看到從他雙腿之間滴下的血滴,它們滴下來,將雪地染成黑色。
(葉鳴摘自卡勒德·胡賽尼《追風(fēng)箏的人》)
摘抄理由
“為你,千千萬萬遍?!痹诎⒚谞柹贍斈晟贂r自私懦弱的一面前,哈桑這句話鏗鏘有力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我心疼這個男孩子,同時敬佩他,能夠?qū)⒁活w真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他視做朋友的人,毫無保留地。
在《追風(fēng)箏的人》中,哈桑就是愛與原宥的化身。在他本該擁有一個純真愉快的童年時,他遭受了他本可以不必遭受的傷痛,而這個傷痛,或許只要阿米爾能夠勇敢站出來,或許他就可以完全不用承受。可阿米爾沒有,但這并不妨礙哈桑仍選擇用愛與原宥做生活的船槳,寬容以待這個世界,用如大海般寬廣的心去容納那些他所遭受的不美好。
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會遭到外界給予的傷害。而面對傷害,我們是選擇怨恨還是寬???若是選擇怨恨,我想這個人一定沒有見過怨恨這股邪惡的力量有多么巨大的能量——他能用他骯臟的雙手蒙住你的眼睛,堵住你的鼻子與耳朵,使你看不見陽光,聞不到花香,聽不到鳥兒歡愉地歌唱。而寬恕和原宥,本身就散發(fā)著柔光與溫暖,伴著愛給予的芬芳。他帶給你的美好,遠遠超出你所能想象的。
摘抄筆記
我未必能成為一個作家,未必能寫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但是我必須堅持寫作這個行為,因為我不想讓自己身上的傷痕變得毫無意義。看著這些淤青,我就能想起曾經(jīng)的日日夜夜,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若放棄寫作,則是對之前付出的一切表示否定。
也許,人們的堅持,往往不是因為相信未來,而是他們不想背叛過去。
夢想如此,活著亦是如此。
我總是幻想,人間就是一條長長的大路,每個人都是一只背著重殼的蝸牛,殼里裝著理想、誓言,以及所有關(guān)于過去的執(zhí)念。我們在路上爬行,尋找傳說中的天堂。能夠堅持到底的人,很少;半途而廢的人,很多。但無論是堅持,還是放棄,這兩種人活得都不輕松。那些堅持的人,哀嘆希望的渺茫;那些放棄的人,卻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
也許我們無法明白“活著”的意義,但是我們已經(jīng)為“活著”付出了太多代價;也許我們無法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但是我們已經(jīng)為夢想流下了太多淚水。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絕不能回頭。天堂未必在前方,但地獄一定在身后。
(廖源摘自程浩《站在兩個世界的邊緣》)
摘抄理由
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么?這是我時常在想的一個問題,可遺憾的是,沒有人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活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于是他們的靈魂逐漸變得麻木,因為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于日復(fù)一日的枯燥生活。
而直到看過程浩的文字,我才明白我過去的十七年生命有多么的淺薄?!吧K究不是一粒塵埃,不可能在真空的世界里隨意漂浮。它是一粒沙子,在洶涌的海浪中掙扎,在憤怒的烈火中灼燒。它無能為力,卻不是無所作為?!鄙囊饬x,就在于堅持啊。沒有堅持過的人生,是殘缺的,沒有為夢想努力過的人,是可悲的。在我們漫長的生命中,我們?yōu)槭裁床荒芘猿?,讓自己的人生不留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