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明
近日,湖南長沙兩名餐館工作人員因爭執(zhí)而發(fā)生打斗。其中一人持刀砍殺同事后情緒激動,對路邊群眾也痛下殺手,傷及多名無辜人士,最后被警方當場擊斃。
近年來,在國內的公共安全事件中,冷兵器傷害占相當大的比重。在嚴格禁槍的社會環(huán)境里,無論恐怖分子還是普通刑事嫌犯,都不容易獲得槍支彈藥,因此刀具就成為最常見的武器。事實上,在特定環(huán)境下的近距離格斗中,刀具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甚至不亞于槍支的殺傷力。從3月1日昆明發(fā)生的恐怖襲擊事件就可以看出,訓練有素的“刀客”能夠在人群密集的環(huán)境中迅速殺傷大量人員。尤其是在現(xiàn)場缺乏有效制止力量的時候,此類兇徒造成的傷亡更是驚人。
從昆明的案例來看,基層派出所的民警幾乎沒有處置此類案件的能力,最終解決問題的是后來到場的特警隊隊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使用特警處置這類案件是一種資源浪費。作為公安部門的戰(zhàn)略預備隊,特警隊本應用來對抗擁有強大火力的悍匪。
在同一城市中,如果多個地點同時發(fā)生此類案件的話,那么特警隊將疲于奔命且會錯過最佳解決時機。在印度孟買恐怖襲擊事件中,持有輕武器和大量爆炸物的恐怖分子就是采取了多個地點機動攻擊的策略。印度基層警察幾乎沒有能力與之對抗。這就要求反恐特戰(zhàn)力量除了必須完成對恐怖分子控制的核心區(qū)重點突破之外,還必須對周邊進行要點控制(這本應是一般巡警完成的任務)。
近年來,在面對持刀歹徒時,基層警察確實缺乏有效的應對手段。由于我國長期限制公務用槍,導致基層警察缺乏武器,同時也缺乏開槍的勇氣和技術。此外,專項警務訓練也同樣缺乏。事實上,在近距離遭遇刀具攻擊時,使用槍械并不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刀手的攻擊速度遠遠高于抽槍再完成射擊動作的速度。
據(jù)美國警方統(tǒng)計,在10米之內遭遇刀手的情況下,警察除非已持槍在手并完成了瞄準射擊準備,否則將會先于刀手受傷。因此,美國警方的訓練教程建議,在近距離遭遇刀手的情況下,警察使用警棍或者刀具,與刀手進行搏斗。美國警方還為此開設了專門的訓練課程。
這是個有趣的現(xiàn)象。相對于中國警察,美國警察是武裝到牙齒的重裝警察。他們不僅普遍配備可以裝填超過10發(fā)子彈的現(xiàn)代自動手槍,還有大量的備用彈藥。在大部分巡邏車中,還配備霰彈槍、沖鋒槍和半自動步槍等支援火力。即便如此,美國警察仍舊孜孜不倦地學習如何用拳腳、棍棒和刀與歹徒進行戰(zhàn)斗。而中國警察不僅普遍沒有裝備槍械,還缺乏其他非致命警械。如果在訓練上不重視對抗,那么出現(xiàn)突發(fā)事件時就只能憑借勇氣和嫌犯拼命。這不僅無法有效保護民眾,警察自身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基于社會治安和反恐的需要,中國警方曾開設過很多專向的培訓課程。然而就筆者接觸到的情況來看,其培訓的主要方向依舊是應對大規(guī)模群體性事件。基層警察單人或者小組對抗暴力犯罪的訓練卻少得可憐。
事實上,在上世紀80年代,中國警方對此類問題反而相對務實,不僅開展了相應的訓練工作,還為警察配備了專門的格斗刀。當時配備的自動跳刀雖然性能落后且外形不夠拉風,卻非常符合警察的戰(zhàn)斗需要。這款警用刀不僅體積小巧便于攜帶,還可以自動彈出,具備反應迅速的特點。它足以應付當時小偷和劫匪普遍使用的三棱刮刀等兇器。本世紀初,公安部列裝的警用刀相對復雜得多,具備多種不同的野外求生功能,卻因為成本昂貴且重量驚人,并未被基層公安部門廣泛接受。
顯然,加強基層警察處理突發(fā)事件的能力,是現(xiàn)階段解決此類問題的根本辦法。同時,大型公共設施現(xiàn)有的保安人員根本無能力處理此類突發(fā)事件,有必要雇傭更為高級的安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