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程蟄園”生平考

魯小俊

朱一玄等先生編著的《中國古代小說總目提要》，著錄蟄園所撰《鄒談一噱》二十四回、《表忠觀》十二回、《艮岳峰》十六回，并云：“蟄園(清末人)，或謂即費有容，烏程(今浙江吳興)人，生平不詳?！?朱一玄、寧稼雨、陳桂聲：《中國古代小說總目提要》，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5年，第718頁。石昌渝先生主編的《中國古代小說總目·白話卷》亦著錄這三種小說，稱作者即“費有容”，未述其生平*《中國古代小說總目·白話卷》，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17、81、542頁。。又有研究者以為“烏程蟄園”乃“黃有容”*《中國文學(xué)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7年，第1467頁；《中國古代小說百科全書》，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6年，第779頁。。羅雄飛先生的《俞樾的經(jīng)學(xué)研究及其思想》附錄二《俞樾門生考略》，列有“費有容”之名，并稱費有容、張茂炯等“均有著作傳世，因資料太少，事略待考”*羅雄飛：《俞樾的經(jīng)學(xué)研究及其思想》，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第231頁。。其它研究論著亦未見有述及其人事跡者。今據(jù)相關(guān)資料，略考“烏程蟄園”生平如下。

一、 “烏程蟄園”即費有容

《廣倉學(xué)會雜志》第1期《愛儷園廣倉學(xué)會記》，署“烏程費有容恕皆”；該期又有《有清金石題詠雜輯》，署“靈壽鄉(xiāng)民錄”；《只園見所見錄》，弁言署“丁巳荷花生日，靈壽鄉(xiāng)民費有容”*《廣倉學(xué)會雜志》1917年第1期。；張茂炯(費有容的同學(xué)，詳后文)《題費蟄園孝廉衣香髩影圖弁言》，刊于《著作林》*《著作林》1907年第5期，第6～7頁。；朱素貞《倚翠樓吟鈔·為浙西名士費恕皆題其夫人衣香鬢影圖》，刊于《新學(xué)海》*《新學(xué)?！?920年第1卷第1期，第126頁。。以此知費有容、費恕皆、費只園、費蟄園當(dāng)為同一人，有容其名，恕皆其字，號只園、蟄園，別署靈壽鄉(xiāng)民，烏程人。

《鄒談一噱》、《表忠觀》、《艮岳峰》皆署“烏程蟄園氏”，分別敷演戰(zhàn)國齊國、五代吳越、北宋后期史事；上海校經(jīng)山房書局1929年刊行《清代十三朝演義》(又名《清代三百年艷史》)一百回，署“吳興費只園編輯，杭州許月旦評點”，據(jù)“只園氏”跋，書成于“戊辰(1928)二月”。費有容這四種章回小說，皆為歷史題材(《鄒談一噱》借齊國歷史寫清末時事，較為特殊)，又自成一脈。

二、 祖費丹旭，父費以群

費有容的祖父費丹旭，字子苕，號曉樓，別號環(huán)溪生。生于嘉慶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公歷已入1802年)，卒于道光三十年(1850)。著名畫家*黃涌泉：《費丹旭年表》，《中國歷代畫家大觀：清(下)》，上海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1998年，第478～482頁。。卒后，友人輯其詩詞為《依舊草堂遺稿》，同治七年(1868)汪曾唯(字子用)刊行。民國間費有容得丁仁(字輔之)之助，重刊乃祖遺稿，并為跋記其始末云：

先大父棄養(yǎng)時，先大夫只七齡；先大夫棄養(yǎng)時，有容只三齡。且侍先節(jié)母于杭州，故于先大父遺墨，多未之見也。時父執(zhí)中惟汪子義明經(jīng)曾學(xué)，恒相過從，告有容以先大父事，娓娓不倦，云有遺稿曰《依舊草堂》。(略)并署“振綺堂開雕”，則固為子用丈所貲印者。寶諸笥篋，歷三十年。迨作客海上，頗思重印，以貽親故。而稿版已為浙江圖書館所藏，商諸館長章仲銘同年，云已殘缺，謀付懷鉛家，又卒未果行。丁君輔之，紀群故交也，允以仿宋版為輯單行本。有容拜而授之。時夏甥書方在局任事，乃囑其詳細?？?。于是先大父之手澤存，而子用丈篤于故舊之心，尤附以傳矣。輔之良可感也。(略)中元己巳(1929)十月，有容謹跋。*費丹旭：《依舊草堂遺稿》費有容跋，1929年鉛印本。

汪曾唯《費丹旭傳》云：“君娶朱氏，有子三：以耕，以畫名；以安，隱于賈；以群，攻舉子業(yè)?！?費丹旭：《依舊草堂遺稿》卷首汪曾唯《傳》，1929年鉛印本。丁申、丁丙《國朝杭郡詩三輯》云：“子以耕，號馀伯；以群，號谷士。能傳其學(xué)?！?丁申、丁丙：《國朝杭郡詩三輯》卷99，光緒九年刊本，第34頁a。費有容是誰的兒子呢？《依舊草堂遺稿》費有容跋有“先大父棄養(yǎng)時，先大夫只七齡；先大夫棄養(yǎng)時，有容只三齡”之言，結(jié)合費丹旭的卒年(道光三十年)和費有容的生年(同治十三年，詳后文)，有容之父應(yīng)當(dāng)生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卒于光緒二年(1876)。又，《廣倉學(xué)會雜志》第2期《耆老攝影·費沖如先生影》注云：“名以安，浙江湖州人，曉樓山人仲子，隱于鹺，年七十八歲?！?《廣倉學(xué)會雜志》1917年第2期。時在1917年。據(jù)此推算費以安生于道光二十年(1840)。以安為丹旭仲子，則唯有季子以群才有可能生于道光二十四年。再檢《費丹旭年表》所記三子情況，出生系年者僅費以群一人，即在道光二十四年：“是年，幼子費以群生?！?黃涌泉：《費丹旭年表》，第480頁。與前述推斷相合。故知費有容的父親是費以群。張鳴珂《寒松閣談藝瑣錄》提到過他：“(以耕)弟谷士以群，諸生，亦工仕女。嘗游吳門，始相識，后在武林又遇之，今已下世矣?！?張鳴珂：《寒松閣談藝瑣錄》卷1，明文書局《清代傳記叢刊》第74冊，第45頁。

三、 生卒年：1874-1931年

《依舊草堂遺稿》費有容跋云：“(《遺稿》)鐫于同治戊辰(1868)，距有容之生尚早六載?！薄督饎傘@月刊》刊有“費只園遺稿”《杭酒襟痕錄》，弁言云：“余年五十三矣?！笔稹氨?1926)中秋只園識”*《金剛鉆月刊》1934年第1卷第12期，第1頁。。據(jù)這兩條資料皆可推知費有容生于同治十三年(1874)。

吳蓮洲《挽費只園謎家》，刊于《文虎》第2卷第15期(1931年)*《文虎》1931年第2卷第15期，第12頁。。近人李恩績的回憶錄《愛儷園夢影錄》也提到：“在一九三二年正月里，我又到過園里?！瓐@里的人，費恕皆是死了！”*李恩績：《愛儷園夢影錄》，三聯(lián)書店1984年，第88～89頁。以此可知費有容卒于民國二十年(1931)，終年五十八歲。

四、 早歲肄業(yè)多所書院

《杭酒襟痕錄》云：“肄業(yè)各書院，歲約得膏火費四百元有奇。而廩保之輿膳、生徒之修脯，以至各項賣文之值得，并計亦逾五六百，家用外綽綽馀裕?！苯駲z諸家書院總集，所見費有容課藝有：

1.《紫陽書院課藝九集》，王同(1839-1903)編，光緒二十年(1894)刊。收錄其四書文1篇，題為《子之所慎》，評語云：“劈分兩大比，取材不出《學(xué)》《庸》，而籠罩下文，有匣劍帷燈之妙?！?/p>

2.《詁經(jīng)精舍七集》，俞樾(1821-1907)編，光緒二十一年(1895)刊。收錄其經(jīng)解、雜文5篇，題為《河廣解》、《〈七月〉一篇或稱月或稱日說》、《重刊〈六十一家詞〉書后》、《校刊〈唐文粹〉書后》、《考舍銘 卷曩銘 龍門銘 虎榜銘》。

3.《詁經(jīng)精舍八集》，俞樾編，光緒二十三年(1897)刊。收錄其賦、文、詩各1篇，題為《大登高小登高賦》、《錢唐江觀潮記》、《詠芋詠栗》。

4.《最新兩浙課士錄》，浙報館編，光緒二十六年(1900)刊。收錄其策論1篇，選自崇文書院課藝。

張茂炯《題費蟄園孝廉衣香髩影圖弁言》云：“君以苕水名流，為騷壇祭酒。瘦腰家令，名壓吳興，豪氣元龍，目空湖海。”諸家書院總集所收費氏之課藝，或可印證張氏所言不虛。附及，張茂炯(1875-1936)*張茂炯生卒年據(jù)朱德慈《晚清小說家瑣考》，載《明清小說研究》2005年第1期，第155～158頁。，字珊珊、仲清、仲芳，號懺盦、君鑒，吳縣人，光緒二十三年(1897)舉人，三十年(1904)進士，曾任度支部主事、鹽政院總務(wù)廳長。著有小說《救劫傳》十六回(署“艮廬居士演”)、《萬國演義》六十回(署“華亭沈惟賢師徐輯著，貴池高尚縉笏堂鑒定，吳縣張茂炯仲清述章”)。他是費有容在詁經(jīng)精舍的同學(xué)，《詁經(jīng)精舍八集》收錄其課藝7篇。

費有容曾師從俞樾，后有《記俞曲園師詩》(六首)、《觀德清師遺照有感》(二首)詩，刊于《金剛鉆月刊》，署名“費只園”*《金剛鉆月刊》1934年第1卷第5期，第1～3頁。?！队浻崆鷪@師詩》小引云：“滬上中華書局印行《清史傳略》，從國史館抄本也。閱其所載儒林傳，獨無俞師樾。此當(dāng)時廖谷似中丞奏準(zhǔn)者，同年陳蔭軒孝廉堂適承是役。相顧愕然，感而書此?！绷灼呓^，各有小注，可備掌故。例如第一首云：

短短湖樓小小垣，有誰鴻雪證前痕。而今丹漆輝煌甚，改變當(dāng)年小曲園。

西湖廣化寺,拓地最廣。割其馀以贈俞師，此即址也。地在孤山之麓，徐花農(nóng)侍郎題曰鶴守巖。其上有文泉一泓，已為西泠印社攫去矣。樓址實寺址也。俞師既歸道山，所有文稿，均由毛子云明經(jīng)鑿藏南山屏壁。俞樓頹廢，階青太史無暇及此，輾轉(zhuǎn)為許子元太守所占。紅藍相錯，盡變舊觀。憶三十年前，俞師朱杖皓髯，與曹小槎、楊云程、朱覲吾諸君，互商邃密，不禁憮然。惟儒林傳既無其名，不得不藉草野門生，略搜梗慨矣。

此外，費只園又有《夕近樓謎乘》*《文虎》1931年第2卷第5期，第4頁。，記俞樾等人謎事掌故。

五、 鄉(xiāng)試中式，旋被革除

費有容于光緒二十八年壬寅(1902)補行庚子辛丑科鄉(xiāng)試中式舉人?！吨匦拚憬ㄖ尽た歼x》是科名單中有：“費有容，烏程人?！?浙江省通志館：《重修浙江通志》第110冊《考選》，浙江圖書館謄錄稿，第26頁a。《廣倉學(xué)會雜志》刊有《清德宗景皇帝挽詩》，作者費有容名下注云：“字恕皆。浙江烏程縣人。光緒壬寅舉人。國史館謄錄?！?《廣倉學(xué)會雜志》1920年第5期?！肚宕萘x》第一百回回末“許月旦”評語亦云：“作者科第不過舉人，官階不過謄錄?！?費有容：《清代十三朝演義》，上海校經(jīng)山房書局1929年鉛印本，第139頁。

然而次年即被革除?！兜伦趯嶄洝饭饩w二十九年癸卯(1903)九月：“甲申。護理浙江巡撫布政使翁曾桂奏：烏程縣舉人費有容蒙混入場，請先行斥革，以肅功令。從之?！?《清實錄·德宗景皇帝實錄》卷521，中華書局1987年影印本，第881頁。近人鐘毓龍《說杭州》亦提到此事：“有容字恕皆，湖州人，名畫家費曉樓之后裔，壬寅科舉人，癸卯科為人作槍手而被革?！?鐘毓龍：《說杭州》，《西湖文獻集成》第11冊，杭州出版社2004年，第652頁。費有容《杭酒襟痕錄》所謂“壬寅墮入春夢”，疑與此事相關(guān)。

六、 創(chuàng)辦《危言報》

史和等編《中國近代報刊名錄·危言報》：“1909年冬(宣統(tǒng)元年)創(chuàng)刊，在杭州出版。經(jīng)理兼主筆費蟄園(恕皆)。每日出版二張半，半張為附刊，名為《潮報》，由費有容主編。社址在杭州三元坊。1911年改為《昌言報》(浙江)。?？掌诓辉敗！?史和：《中國近代報刊名錄》，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65頁。關(guān)于費有容辦報一事，《愛儷園夢影錄》有云：“費恕皆從前原在杭州做危言報主筆的。與全浙公報的馬緒卿，白話新報的杭辛齋，鼎足而三。杭州人原有兩句竹枝詞叫做：‘恕皆遠去辛齋老，白發(fā)蕭蕭馬緒卿’?！?李恩績：《愛儷園夢影錄》，第86頁。

七、 辛亥以后，流寓滬上

《只園見所見錄》弁言云：“遜國詔下，髠發(fā)出游，衣食累人，僦居滬瀆。乙卯(1915)秋莫，始于愛儷園下榻?！?《廣倉學(xué)會雜志》1917年第1期。《海昌勝跡志序》亦云：“辛亥以后，流寓滬上，恒與海寧馮老甦翁、陳老吉堂周旋于茶寮酒壘間?！?《浙江圖書館報》1931年第6卷，第42頁。馮甦翁，其人待考。陳吉堂，名其謙，字受益，號吉堂，海寧人。光緒二十三年(1897)舉人*《清代硃卷集成》第292冊，第237頁。。歷任宜興教諭、鹽大使。1919年移居上海，坐館授徒*海寧市對外文化交流協(xié)會、文學(xué)藝術(shù)界聯(lián)合會編：《邑人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2002年，第62頁。。

費有容于民國四年(1915)進入愛儷園(俗稱“哈同花園”)。在園中的事跡，《愛儷園夢影錄》有所述及：

(倉圣明智大學(xué))在一九一五年(民四)冬天落成。老姬自己做個校長，費恕皆做個教務(wù)長。教員到大多數(shù)都是招考來的，主考的自然是費恕皆了！

廣倉學(xué)會下面還有廣倉學(xué)文會?！次臅碜拥娜?，經(jīng)學(xué)小學(xué)是王靜安先生。史學(xué)章一山。文學(xué)費恕皆，藝術(shù)學(xué)鄒景叔?！P(guān)于文學(xué)方面，園里還有一個傳說，說費恕皆老是自做自取。實在費恕皆自己做了，托個名兒，再自己取，原是免不掉的。不過費恕皆究竟是個大手筆，取的文章原不壞。

費恕皆編過六冊廣倉學(xué)會雜志。

男學(xué)堂里，在早兩年之前，原已有點不安靜起來。先是偷飯風(fēng)潮，把個費恕皆的教務(wù)長鬧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姓孫的。費恕皆在園里事情原不少，不做教務(wù)長也無所謂。

雖然象費恕皆是最喜歡批評人的，但他從不對人講過一句非難王先生(指王國維——引者注)的話。

費恕皆喜歡給人起徽號，喜歡非難人。*李恩績：《愛儷園夢影錄》，第52、56～58、64、77、275～276、302頁。

今人編《王國維全集·書信》收錄《致鄒安費恕皆》一通，內(nèi)容為討論園中舉行鄉(xiāng)飲禮之事，作于1917年5月上中旬*《王國維全集·書信》，中華書局1984年，第191頁。。園中同事章一山，即章梫(1861-1949)，原名桂馨，字一山，寧海人。光緒二十八年(1902)舉人，三十年(1904)進士。歷任國史館、實錄館纂修，功臣館總纂，京師譯學(xué)館提調(diào)、監(jiān)督，大學(xué)堂經(jīng)科、文科提調(diào)，郵傳部、交通部傳習(xí)所監(jiān)督，北京女子師范學(xué)校校長*《清代硃卷集成》第91冊，第211頁；章乃羹：《清翰林院檢討學(xué)部左丞寧海章先生行狀》，載卞孝萱、唐文權(quán)：《辛亥人物碑傳集》，團結(jié)出版社1991年，第636頁。。鄒景叔，即鄒壽祺(1864-1940)*鄒壽祺生卒年據(jù)周斌主編《中國近現(xiàn)代書法家辭典》，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26頁。，原名維祺，又名安，字介眉，號景叔，海寧人。光緒十七年(1891)舉人，二十四年(1898)會試中式，二十九年(1903)補殿試，成進士。歷任江蘇知縣、蘇州高等學(xué)堂監(jiān)督*《清代硃卷集成》第282冊，第239頁；《杭州文史資料》第25輯《杭垣舊事》，杭州市政協(xié)文史委2001年印，第39頁。。章和鄒也是費有容在詁經(jīng)精舍的同學(xué)?！对b經(jīng)精舍七集》收錄章課藝11篇，鄒課藝7篇；《詁經(jīng)精舍八集》收錄章課藝2篇，鄒課藝5篇。

八、 著述情況

費有容所著四種章回小說，已見前述?！缎≌f叢報》曾刊登過兩篇小說，分別為“哀情短篇”《合浦珠》和“艷情短篇”《瓜山爪印》，皆署名“只園”*《小說叢報》1918年第4卷第7期～第8期。。前者主人公為浙籍人士，后者故事地點在杭州。作者“只園”很可能就是費只園?！逗掀种椤泛笥质杖搿墩f叢》(又名《四十名家小說合刻說叢》、《名家小說合刊說叢》)*胡儀鄦、劉鐵冷：《說叢》卷2，上海崇文書局1922年鉛印本，第180頁。。

費有容還有一些詩文發(fā)表在報刊上，主要見于《國聞周報》、《金剛鉆月刊》和《文虎》，多署名“只園”。有些根據(jù)內(nèi)容可以確知作者即費只園，如《曲園稿本藏記》(只園為俞曲園弟子)*《國聞周報》931年第8卷第3期，第4頁。、《阮村八景》(篇首云：“余居靜安寺路之哈同路，舊阮村也?！?*《金剛鉆月刊》1933年第1卷第2期，第1～3頁。；有些無直接證據(jù)判斷作者為費只園，如《寒齋清供》*《國聞周報》1927年第4卷第46期，第42頁。、《秋雪脞譚》*《國聞周報》1930年第7卷第42期，第11頁。、《青田石屑》*《國聞周報》1931年第8卷第6期，第1頁。、《梁山泊四詠》*《金剛鉆月刊》1933年第1卷第4期，第7頁。、《戲擬某女士訴狀》*《金剛鉆月刊》1934年第1卷第9期，第6頁。、《謎述》*《文虎》1930年第1卷第6期，第1頁。等，但1920年代后期至1930年代初期，這幾種刊物上署名“只園”的詩文，歸在費氏名下，大抵是沒有問題的。另外《海潮音》所刊兩篇文章，《杭州之觀音畫象》和《談?wù)阄髦T塔》，署名“只園”*《海潮音》1930年第11卷第5期，第20、21頁。，應(yīng)該也是出自費氏之手。

只園撰著、評注、編寫的專書有：《浙路拒款始末記》，光緒三十三年(1907)刊；《共和論說初階、升階、進階》，神州圖書局1912年刊；《春秋左傳音義白話注解》，群學(xué)書社1921年刊；《分類清代人物論》，沅益書社1916年刊；《評注讀史隨筆》(獨醒主人著，費有容評注)，觀文社1922年刊；《新增幼學(xué)瓊林白話注解》，群學(xué)社書局1923年刊；《尺牘成語辭典》，大東書局1925年刊；《唐詩研究》，大東書局1925年刊；《飲冰室文集全編》(梁啟超著，費有容校訂)，新民書局1930年刊；《新函牘分類大全》，廣益書局1930年刊。此外，他又曾參與《宋會要輯稿》的整理*國立北平圖書館《影印宋會要輯稿緣起》，《宋會要輯稿》卷首，中華書局1957年影印本，第2頁。，擔(dān)任過《漢譯古蘭經(jīng)》(姬覺彌譯本)的漢文參證兼?？?《漢譯古蘭經(jīng)》卷首名錄，廣倉學(xué)窘1931年鉛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