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一
一九九五年那部《肖申克的救贖》讓我們永遠記住了他,如果不是因為《Forrest Gump》那一年的奧斯卡小金人一定非他莫屬。其實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部刺激一九九五至今仍然是未被超越的經(jīng)典。這一切除了好本子,好導(dǎo)演,蒂姆·羅賓斯出色表演功不可沒。
在好萊塢這個容易被定型的地方,很難找到一個真正的少數(shù)派,可他仍然如此獨一無二。他的生活是個迷,他的劇本很難買,他的妻子很耀眼。如果早生幾十年,他很可能是個游吟詩人或者歌者,邊走邊唱,詩篇不斷,奇遇不斷。而如今,他卻只能呆在好萊塢活色生香的世界里,用他的感悟告訴銀幕外的我們,生活與世界的真相。
他成長于熱衷政治和戲劇的家庭。在紐約市的格林威治村長大的,十二歲時就在New City戲院首次演出。他在加州大學(xué)洛杉磯分校拿到表演學(xué)士學(xué)位之后,創(chuàng)立了演員團隊,這是洛杉磯的一個前衛(wèi)劇團,叫“演員幫”。從此,他便在戲劇的舞臺上找到了源源不斷的靈感與生命力。
他扮演各種電影角色,為劇團籌措經(jīng)費。他因在一九八八年出演Nuke Laloosh的角色,而打入好萊塢的男主角圈子。這部電影還標志他開始同女演員Susan的私人和專業(yè)上的長期伙伴關(guān)系,他同她在《Dead Man Walking》這部電影中聯(lián)手演出。這部電影使他被提名為最佳導(dǎo)演的奧斯卡金像獎。
真正的電影生涯,是他二十六歲亮相于影片《愛情使你盲目》。而三十歲時驚艷于《五個角落》,他在電影的表演領(lǐng)域找到了另一個自己后,決定放棄諸多的理想,向光影的王國邁進。
可他很快發(fā)現(xiàn),好萊塢的現(xiàn)實與他個人的追求完全是兩碼事。為了擺脫被束縛的演藝命運,他放棄了一系列出演大制作的機會。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他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攝影機的背后,編劇執(zhí)導(dǎo)了電影《鮑勃·羅伯茨》、《死囚168小時》和《大廈將傾》。而影片《死囚168小時》的大獲成功,又使他的文藝氣息在電影圈內(nèi)獨樹一幟,他的編劇和導(dǎo)演身份曾經(jīng)甚至頂替了他演員的頭銜。
一九九四年,他主演了影片《肖申克的救贖》,登峰造極。他近乎極致的演繹出男主人公安迪壓抑而向往自由的內(nèi)心世界,堅韌而無奈的性格,以及傷痕累累的情感經(jīng)歷。而安迪這樣一個復(fù)雜的角色又給了他一次用批判的姿態(tài)去回擊完美理想的機會。但當他真正沉浸在安迪這個角色中時,骨子里的感性情懷卻又總是暴露無遺的呈現(xiàn)在銀幕上。
他很低調(diào),因能量厚重而謙卑低調(diào)。問及他是否因獲得奧斯卡的殊榮改變他的生活。他回答是絲毫沒有。他在二零零三年因影片《神秘河》獲得最佳配角獎,那時候正在紐約拍片,在洛杉磯才待了二十四小時。他乘飛機離開洛杉磯,換上晚禮服,參加頒獎典禮,然后匆匆飛回來。完全沒有享受到好萊塢的精彩刺激。
他永遠感激喬治·比哥。是喬治·比哥教會了他何為一個好演員。喬治·比哥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老師,在洛杉磯開了一間工作室。他從喬治·比哥的身上學(xué)會了一種責任感,就是作為一個演員,要尊重觀眾并為觀眾獻身。
他的電影履歷厚厚一疊。贊嘆也好,遺憾也罷,在好萊塢一路經(jīng)歷沉浮的他,一直奇跡般地保持著最初的清醒與赤誠。于是,他選擇了《代碼46》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執(zhí)導(dǎo)的《神秘河》。在《神秘河》中對復(fù)雜角色的深刻詮釋,又將他推向了金球與奧斯卡的榮譽舞臺。面對無數(shù)的獎項與榮譽,早就看穿了好萊塢沉浮規(guī)則的他,依然淡定從容,依循的永遠是他自己心中建立的藝術(shù)標準。
總要回歸生活。即便是硬派搖滾歌手都知道伍迪加斯里是誰。他曾經(jīng)想當填詞人,會講故事的那種,不管是關(guān)于生活,愛情還是悲傷的故事,或多或少的感動你。除了演員,導(dǎo)演,編劇等等之外,他還是一名音樂家,愛好冰上曲棍球運動。
父親是他的音樂啟蒙老師,從小就看過父親樂團的Highwaymen演出。他哥哥大衛(wèi)也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因為出身在音樂世家,所以他繼承了家里的主張,認為音樂可以成為至關(guān)重要的因素,而不是隨意處理的。他也繼承了他們的道德準則和自由社會的處世之道。
而冰上曲棍球是一項很費腦力的運動。也可以是一場漂亮的芭蕾舞。但他在場上得時刻昂起頭,因為總有些混蛋認出他并想方設(shè)法讓他們的朋友知道他們怎么把蒂·羅賓斯提出場外。他為此懊惱不已。
他也利用他名人的地位,幫助提高人們對人道主義事業(yè)的認識,他很自然地參加了具有開拓性的電視系列片《這是怎么回事?》,這部電視系列片揭示兒童在世界各地危機中的困境。他能夠把一個來自他自己家鄉(xiāng)紐約市的小孩的生活展現(xiàn)出來。
當他遇到在其大部分生活中成為紐約市收容所常客青少年J.R.Bennett時,兩個人很快地成了朋友。J.R.輕聲地談到,無家可歸是怎樣的感覺,這使他感到多么沮喪,多么不安,甚至有一次差點自殺。他還談到這是如何影響到他同他的朋友、家人,特別是同他父親的關(guān)系。他靜靜地聽著。
后來,他利用他作為一名演員的技巧,幫助J.R.在大庭廣眾之下講話?!哆@是怎么回事?》的制片人請這名年輕人在一次公眾服務(wù)宣告中講無家可歸的情況,以便證明無家可歸的人他們的樣子和言行同大家一樣。他們在公共汽車上坐在你的身邊,在街上同你擦肩而過,而你從來就不會知道他們是無家可歸。
但是到了這名青少年該講話的時候,他卻很緊張,很拘謹。他很有耐心地,而且?guī)c幽默,教著如何對著攝像機說話,就好像正在面對著一個人--一個家人或好友說話。結(jié)果:J.R.輕松自如。他是無家可歸者的代表:一個外表很帥、口齒清晰的年輕人,很自信、很有說服力地使人相信他講的話。
當然,他永遠不會放棄他最初的戲劇舞臺。二零零四年,他親自編劇并導(dǎo)演了非百老匯戲劇《深入》,醉心于舞臺藝術(shù)的超凡魅力,享受著這種并不張揚卻真心滿足的樂趣。
說到他,就不能不提他的妻子,著名演員蘇珊·莎拉登。蘇珊年輕時就很驃悍,參與政治活動,也是個女權(quán)運動支持者,結(jié)過一次婚,三角板度提名奧斯卡女主角獎,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強人。兩人年齡差異達十二歲,居然結(jié)婚后十多年還沒傳出任何婚變消息,這在視婚變?yōu)榈乳e事的好萊塢可算是個異數(shù)。
出色如斯,淡薄如斯,他本該有一種來去無牽掛的灑脫,但事實上,他卻依然傷感于現(xiàn)實世界的種種真相。也許,正是這份真切的生活感悟,以及對生存在世的深刻思考,才成就了無數(shù)影迷心底抹不去的蒂姆·羅賓斯。
他的計劃是正導(dǎo)演一部關(guān)于一六零九年詹姆斯敦殖民地的影片。名叫《沖破長鞭》講的是白人雇工反抗壓迫的故事,他們站起來呼喊這樣不公平,這樣不對:畢竟,對我而言,真正自由的靈魂是所有人期盼的。他深信靈魂存在。他我相信世界上存在某種能量可以正面或負面地影響我們。
他的體內(nèi)一直有一種能量流淌,汩汩而來,氣勢磅礴,他束手就擒,在藝術(shù)面前,在生活面前,甚至在困難面前。就像《肖申克的救贖》里他扮演的安迪講著——
“于是呢,在完工前一天,四九年春的公差犯人,在早上十點坐成一堆,喝著冰涼的啤酒……陽光撒肩頭,仿佛自由人。像在修繕自家屋頂,我們像是造物主一樣自在,安迪呢?他窩在涼蔭下,臉上掛著奇怪的微笑,看者我們喝他的酒,你可以說,他想拍獄長的馬屁,或博取囚犯的友誼,我只認為他想重溫自由,那怕一剎那?!?/p>
自由,偉大的自由,歌頌它。是它才讓每個人與眾不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