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里的戰(zhàn)爭
生物里面,最可愛的是植物。因為它們之間較少有戰(zhàn)爭,你什么時候見過三個大棗跟三個花生打起來了?它們也不以大欺小,你什么時候見到一個西瓜在揍一個蘋果?它們不拉幫結伙,不刻意跟誰走得太近,也不刻意疏遠誰,如果不是人類強行把一掛葡萄和一串荔枝放到一個水果盆里,它們寧肯一輩子都不見面。
動物比植物就惡劣一些了。獅子追逐斑馬,貓抓耗子,老鷹捉小雞之類,大家已司空見慣。但是,動物們只是為了活命,強大的一方,飽腹拉倒,不會一口氣把所有天敵都咬死。據(jù)說一只老虎吃飽了,再扔多少東西它都不會要;弱勢的一方,自認倒霉,也不會天天想著報仇。它們信奉弱肉強食,卻不強調仇恨。你什么時候見過一群羊開會準備報復一只狼——動畫片不算數(shù)。
人類就很惡劣了。株連九族、斬草除根、父債子還、血債血償,都是人類的規(guī)則。他們不僅瘋狂攫取,而且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記一輩子,讓仇恨一代代延續(xù)……
慢是生活該有的速度
清代文學家周容在《小港渡者》中記載:順治七年冬天,他要從小港進入鎮(zhèn)??h城,他吩咐小書童捆扎了一大摞書跟隨著。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離該縣城大約還有兩里路,他問一個擺渡的人:“待我們趕到縣城,南門還開著嗎?”擺渡者仔細打量了小書童一番,回答說:“若是慢慢走,城門還會開著;若是惶急趕路,城門怕就關上了?!?/p>
他聽了有些氣惱,覺得擺渡者在戲弄人。這一主一仆便快步前行,南門在望了,小書童因急著趕路摔了一跤,書散落一地,等他們把書理齊捆好,城門已經關上了。
生活該有的速度,不能隨便提,一旦改變了,生活就會隨之大亂。
草木之人
一調皮孩童,某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蟻穴,眾蟻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孩童從樹上拿下一只蟲子,放在蟻穴旁邊,螞蟻們一傳十,十傳百,傾巢出動,將戰(zhàn)利品收歸穴中。又一天,孩童一碗水灑向蟻穴,螞蟻們抱頭鼠竄,逃難的大軍也是浩浩蕩蕩。
眾蟻們的忙忙碌碌、戰(zhàn)天斗地、慶功晚宴、鶯歌燕舞,在孩童的眼中,有幾分可愛?又有幾分悲哀?
我們草木之人猶如群蟻,蟲子來了接蟲子,開水來了迎開水,常常自以為鯤鵬展翅,卻依然坐井觀天。無數(shù)人高呼著自己控制了生活,掌握了命運,卻萬萬沒有看到,生活在更高的蒼穹上,露出了譏諷嘲笑的面孔。
為什么偏偏是你
2000年,英國著名網球運動員弗吉尼亞·韋德不幸患上了癌癥。她的許多粉絲得知消息后紛紛寫信向她表示關心。有一個粉絲,在信中傷心地說:“為什么偏偏是你(患上癌癥)?”
弗吉尼亞·韋德這樣回答道:“全世界喜歡看網球賽的孩子有5000萬人,但是能學會打網球的只有500萬人,而最終成為職業(yè)網球運動員的只有50000人,能參加國際巡回賽的只有5000人,能問鼎大滿貫的只有500人,能參加溫布爾登的只有50人,能進入半決賽的只有4人,能進入決賽的只有2人……當我在1977年獲得溫布爾登女子單打冠軍時,我沒有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我;當在我之后的整整33年都沒有任何英國人再拿到過大滿貫單打頭銜時,我也沒有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我。所以,我現(xiàn)在患上了癌癥,我也不會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我?!?/p>
自己的藥方
很多時候,人所遭遇的不是幸福,也不是憤怒,而是某些灰暗的不適感。無論怎樣的傾訴和排解都難以清除這種不適感。所以,不妨視其為另一種生命體征,或者是一個隱秘的入口,帶你進入思想的通道,最自然地研究“我”與社會的問題。人的精神財富,不是由幸?;驊嵟哑觯菍⑸姆N種不適,寫成自己的藥方。
釣 竿
有位老者在河邊釣魚,一個小孩走過去看他釣魚,老人技巧純熟,沒多久便釣上了滿簍的魚。
老人見小孩可愛,要把整簍的魚送給他,小孩搖搖頭,老人驚詫地問道:“你為何不要?”
小孩回答:“我想要你手中的釣竿?!崩先藛枺骸澳阋灨妥鍪裁??”小孩說:“這簍魚沒多久就吃完了,要是我有釣竿,就可以自己釣,一輩子也吃不完。”
此時,你一定會感嘆——好聰明的小孩!錯了,他如果只要釣竿,那么他一條魚也吃不到。因為,他不懂釣魚的技巧,光有釣竿是沒用的,釣魚重要的不在“釣竿”,而在“釣技”。
有太多人認為自己擁有了人生路上的釣竿,可以無懼路上的風雨,如此,難免會跌倒在泥濘中。如同小孩看老人,以為只要有了釣竿就會有吃不完的魚,就像職員看老板,以為只要坐在辦公室,就有滾滾而來的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