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走過了艱難卻難逃背叛
12年前我20歲時,就和初戀情人同居并有了身孕。在我那偏遠閉塞的家鄉(xiāng),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父母斥責(zé)我,并將我逐出了家門。當時,我一口氣跑到離家?guī)桌锿獾囊粭l河邊,想跳進河里去??煽粗又蟹瓭L的浪花,聽著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聲,它們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懦弱膽怯。剎那間,我拋棄了一死了之的念頭,活下去,活下去,并且一定要活出人樣,活出尊嚴,以此來沖洗掉流言對我的羞辱。
就這樣我和戀人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一邊打工一邊求學(xué),4年后,我們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公司很小,但我們事無巨細,來者不拒。一則分類廣告,一張不起眼的小報,甚至一盒名片,我們都做得一絲不茍。很快,我們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戶和良好的信譽,兩年后,有了數(shù)目不菲的積蓄。在朋友的介紹下,我們轉(zhuǎn)行做了一個剛剛興起的行業(yè),公司注冊不到3個月,我們就有了6位數(shù)的進賬,并且擁有了自己的房子。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一個奇跡。我們當時的心情可以用興高采烈、歡呼雀躍來形容。
這時,我向他提出登記結(jié)婚,排排場場辦一次喜宴,擁有一個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家,但他卻告訴我等等再說,并要求我不要再工作了,他一個人就可以讓我們生活得很好。我當然不答應(yīng),所以我倆就爆發(fā)了離開家鄉(xiāng)后第一次激烈的爭吵。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讓我痛不欲生的一幕。那次,我出差時發(fā)現(xiàn)忘帶了一份重要的材料,就回家取,卻看到他和公司年輕的女文員正躺在我倆耳鬢廝磨了6年的床上。第二天我們就平靜地分手了,沒有解釋,沒有爭執(zhí),我只是拿走了屬于我的那一份利潤。
之后的一段時間,我去海邊,去南方,去名山古剎,拼命花錢,只為了排遣心中的郁悶。
療傷:用六年的光陰學(xué)會了遺忘
幾個月后,我又注冊了一家公司,用剩下的錢重操舊業(yè)。一開始,他為了減輕沉重的負疚感,在業(yè)務(wù)上盡量給我提供幫助,我沒有拒絕,畢竟我們有6年同甘共苦的感情。
但和他同居的年輕文員一次給我打電話說:“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死乞白賴地纏著他干嗎?”我強壓住心中的憤怒,掛斷了電話。冷靜思考后,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我開始試著忘掉從前的一切。
遺忘是痛苦的,往事就像電腦病毒一樣驅(qū)之不盡,攪得我心煩意亂。而此時,公司的業(yè)績也遲遲沒有起色。我就在這樣的痛苦煎熬中,度日如年,也因此學(xué)會了一個人思考,學(xué)會了一個人生活,學(xué)會了一個人旅行,但唯獨沒有學(xué)會遺忘,遺忘我們離家出走的悲壯,遺忘我們打工求學(xué)的辛苦,遺忘我們艱難創(chuàng)業(yè)的疲憊,遺忘我面對流水落花時的輕生念頭,遺忘街坊四鄰的輕蔑鄙夷……我深信我是沒有遺忘的能力了。
6年靜靜地過去了,好像漫長的幾個世紀,是時間沖淡了一切,我的頭頂開始出現(xiàn)陽光了。
6年的獨身生活,把我從易碎易折的花朵,變成了傲立風(fēng)雪之中的老梅。我變得堅強了。
生意也隨著我心境的變化漸漸好轉(zhuǎn),并且讓我生出了新的渴望。
幸福:近在眼前卻不敢伸手去抓
有時,一個人躺在床上是一種自由的享受,可以選擇任何自己喜歡的姿勢睡覺、讀書、擺弄各種各樣的布制玩具;有時一個人躺在床上是孤單恐懼,是躺在空曠廣場上無人理睬的尷尬,是身體毫無理由的沉重,沉到十八層地獄的凄涼驚悸。在這個時候,我是多么希望有個人,有個愛自己的人關(guān)心體貼地撫摸,細致入微地照料,發(fā)自內(nèi)心地疼愛我啊!可這只能是我的奢望。
但這一天還是來了。他是我以前的一個廣告客戶,一開始我就對他有好感,后來也就成了朋友,算起來我們認識已經(jīng)將近10年了,我們在一起無話不談,我的生意他也竭盡全力地幫忙。突然有一天,他說要娶我,他說他很早就喜歡我了。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我誠惶誠恐。
我心動了,我知道10年間他已經(jīng)離了兩次婚,最后的一次也已經(jīng)過去3年了。同病相憐,那一夜我們喝了很多酒,并且住在了一起。
盡管有酒精的作用,我們還是保持著最初的理智,沒有過多地親昵,很別扭地各自似睡非睡地躺著,不能容忍對方哪怕絲毫的動靜。
我知道我們都習(xí)慣了獨自一人睡覺,面對婚姻都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警覺和恐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適不適合結(jié)婚。
有人說婚姻不過是一張“紙”,而這張“紙”對我來說是幸福生活的開端,是擁有美夢的溫床。這張“紙”也是我過去生活的酸楚,如果當初我和初戀情人有了這張“紙”,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以我目前的年齡來說,什么樣的婚姻,什么樣的愛人已不重要,我需要的是一種平淡和諧的生活,一個賴以棲身的暖巢,一張“紙”,一張生活的證明??墒且坏┻@個可能近在眼前,我又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是習(xí)慣了獨身,還是害怕再受到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