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巾幗”侯波記憶中的紅鏡頭

侯波，著名新聞攝影家，1924年出生于山西夏縣，先后在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游擊隊、西安八路軍辦事處青訓班、延安保安處、延安大學工作學習，后歷任東北電影制片廠攝影科科長、北平電影制片廠照相科科長、中共中央辦公廳警衛(wèi)局攝影科科長、新華社攝影部高級記者及中國女攝影家協(xié)會主席等職，當選過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常務(wù)理事，還受聘擔任過中國圖片銀行名譽行長。

一個下午，記者如約來到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的宿舍區(qū)，按響一個普通單元的門鈴， “噢，你們來了，快進來吧！”一位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的老太太笑著招呼我們進屋，雖然歲月的雕刀在她臉上刻下衰老的印跡，但我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老人就是我們今天要采訪的對象——共和國第一代女攝影家、中國女攝影家協(xié)會原主席侯波。

從香山到天安門

一進屋，我們立即被客廳正面墻上掛著的一張大照片吸引住了——侯波、徐肖冰夫婦倆與毛澤東在香山的合影。于是，我們的采訪就從這張合影談起了。

說到這張照片，侯波陷入了深情的回憶之中。這張照片攝于1949年5月。那時，毛澤東在北平香山雙清別墅休息、辦公，并接見國內(nèi)外的一些客人。一天，侯波接到組織下達的任務(wù)，去香山協(xié)助其丈夫、攝影家徐肖冰完成毛澤東接見外賓的攝影任務(wù)?！澳菚r我的工作單位還是在北平電影制片廠，人事上還屬于電影廠管。但中央有事就來電話通知，有時也直接來車接，帶上攝影機就走?！蹦谴螘娊Y(jié)束后，客人走了，侯波他們收拾機器也準備離開。這時，毛澤東回過身來招呼他們坐下。

毛澤東在延安時就認識徐肖冰，得知侯波是徐肖冰的愛人且也是從延安出來的后，便饒有興致地問侯波是哪里人，侯波回答說山西夏縣。“山西可是個好地方，關(guān)云長就是夏縣人，陳賡在你家鄉(xiāng)打了好幾個大勝仗呢！” 毛澤東的一番話把大家都逗得笑起來了。本來這是侯波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毛澤東，心里自然有點緊張，不敢與毛澤東坐得太近，沒想到毛澤東這么平易近人，而且說話這么幽默，這么隨和，她一下子輕松起來。

聊了一會兒后，想到不能過多占用毛澤東的時間，侯波他們起身告辭，可侯波心里總感到這次與毛澤東的見面不應(yīng)就這樣結(jié)束。果然，毛澤東站起身，說：“來，咱們一起照個合影吧?！庇谑牵c侯波他們同來的新華社記者陳正清舉著照相機，為侯波夫婦倆跟毛澤東拍攝合影。侯波、徐肖冰忙在毛澤東身邊一左一右站好，這時毛澤東發(fā)話了：“不行，不能這樣站，女同志是半邊天，要站在中間?！辈挥煞终f，毛澤東站到了侯波的左邊。陳正清按下快門，這張珍貴的照片就這樣誕生了。

采訪時，侯波深情地注視著這張大照片，感慨萬千：“這張照片我們珍藏好幾十個年頭了，每當抬頭看見它，我就會想起那次照相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時我們多年輕！毛主席多年輕！共和國多年輕??！”

在用相機記錄領(lǐng)袖的日子里，侯波每天基本上都泡在電話機旁，一有消息立即提起攝影包出發(fā)。也時常會遇到一些麻煩，有時領(lǐng)袖們不愛拍照。“我只能偷拍、抓拍，甚至把照相機藏起來拍照。”侯波興奮地說道。

在侯波的攝影生涯中，讓她永遠銘刻于心的是開國大典這天。作為唯一登上天安門城樓參加共和國開國大典拍攝的女攝影師，侯波拍下了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宣告新中國成立的那令人激動的一瞬間，給后世留下永恒的經(jīng)典畫面。當時她端著只能裝12張底片的120型照相機穿梭在城樓上。為了抓拍最佳鏡頭，她冒著危險臥在天安門城樓的琉璃瓦面上。周恩來看到了，忙用手拽住她的衣角，她拍完后，發(fā)現(xiàn)周恩來還在拽著她的衣角?！澳翘?，毛主席等中央領(lǐng)導站在天安門的前廊上，離前面的護欄不遠。為了能拍到他們的正面，我只好將身體伸到護欄外面。毛主席用濃重的湖南口音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的剎那，我的快門同時按下。這時，我感到身體一晃，差一點掉下去，幸虧別人及時扶了我一下。”說著，侯波取出開國大典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毛澤東正對著擴音器大聲宣告，形象十分傳神、生動、真實，曾經(jīng)多次在紀錄片中聽到的那熟悉的聲音，此時仿佛一下子回旋在耳畔，激蕩在心里。

看到記者的欽慕神態(tài)，侯波馬上解釋：“這張照片，是我最得意的幾張之一。不是因為照得好，而是因為它是一張非常特殊的照片，一張新中國光輝歷史的見證——不是誰想拍就能拍得到的。是歷史給了我這樣的機會，是黨和人民給了我這樣的機會?！彼J為自己很幸運。

從“閻千金”到“侯波”

侯波其實本姓閻，她這個長孫女出生時，爺爺非常高興，給她取名“閻千金”——按老百姓的說法，一個女孩就是一千金。后來，她來到位于山西省西南部的中條山參加革命隊伍，當時在中條山工作、解放后曾擔任云南省省委書記的孫雨亭給她改名“閻鋒”。再后來她到了延安，為了保密工作的需要，保安處處長周興為她取名 “侯波”。“沒想到這一叫竟叫了一輩子，到現(xiàn)在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就連我自己現(xiàn)在也覺得再叫‘閻鋒’別扭，反倒‘侯波’卻成了我的真正姓名。”

侯波的爺爺沒有念過書，但對讀書人很是尊敬，希望他的后輩不要像他那樣沒有文化，只要肯上學并上得成學，他都想盡一切辦法供養(yǎng)。侯波六七歲時就跟著當教師的姑姑去離家近15公里的學校念書，姑姑對她的生活非常關(guān)心，但在學習上卻非常嚴格。

這個家雖然貧寒，但家人和睦，日子也還過得苦中有樂，厄運始于侯波父親的身亡。在太原一個礦上出苦力的父親，因聯(lián)合工友跟長期拖欠工人工資的資本家進行斗爭，惹惱了資本家，在回家的路上被資本家派人暗害了?！暗玫竭@個兇訊，家人非常氣憤，但在當時那個年代，窮人怎么斗得過資本家，全家只得在一片哭聲中咽下了這口惡氣”。后來，在運城教書的姑姑又因病去世。侯波的爺爺受到這兩次致命的打擊，悲傷不已，不久也離開了人世。

家境一下子陷入窮苦的泥沼，奶奶瞎了，母親也病倒了。母親臨終時對只有13歲的侯波說，要照顧好3個弟弟?！澳菚r，日本鬼子已打到了太原，經(jīng)常看到有逃難的人群從村子旁邊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風聲越來越緊”。

一天早晨，一個小學同學跑來通知侯波到村外的廟里集合，說是有事情要商量。去了之后，比自己大幾歲的另一個女同學說，日本鬼子要打過來了，咱們不能當亡國奴，中條山上的游擊隊正轟轟烈烈地開展抗日活動，咱們應(yīng)該去找他們，為抗日出力。

回到家后，侯波跟奶奶商量。奶奶二話沒說，從柜子里摸索出一個小布包，里面裝著4塊銀元?！拔医裉爝€記得，當時奶奶對我說——孩子，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在奶奶的催促下，我懷揣4塊銀元，穿著她做的布鞋上路了?！焙畈ɑ貞浀馈?/p>

中條山是當時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的重要活動場所，山上的游擊隊是同盟會領(lǐng)導下的一支抗敵決死隊。上了中條山后，侯波她們被決死隊分配到各村發(fā)動群眾給抗日前線的戰(zhàn)士做鞋襪和鞋墊。在這里，侯波學會了許多當時十分流行的救亡歌曲，如“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工農(nóng)兵學商，一起來救亡”等。“我們的工作進展得很快，不長的時間就收集起幾千雙鞋子，通過抗敵決死隊送到前線去。不久我又得到通知，被分配到西安八路軍辦事處。雖說這一去離家更遠了，可是不去是不行的，只有投奔革命隊伍才有生路。”

在經(jīng)歷一路艱難的跋涉后，侯波來到了西安八路軍辦事處，開始在安吳堡西北青年戰(zhàn)時訓練班學習，她在班里表現(xiàn)積極、好學、上進。有一天，青訓班的人事科長找侯波談心，問了侯波家里的情況及個人的理想之后，突然發(fā)問——你想不想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那時我只有14歲，也不太明白中國共產(chǎn)黨是干什么的，入了黨以后會怎么樣，但從身邊的那些大人們的身上看到，中國共產(chǎn)黨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組織，里面的人都是好人。于是，我當時毫不猶豫地說：想！”幾天后的一個晚上，面對著鮮紅的黨旗，侯波高舉起了右手……

“七大之后，才規(guī)定入黨必須年滿18歲。可我們那時候，還有十二三歲就入黨的呢?！币舱且驗槿朦h時年齡太小，又無法找到入黨介紹人證明，在“文化大革命”中，侯波曾長時間被認定為假黨員?！笆乱灿袦惽?，多年以后，我的大兒子已經(jīng)從上海醫(yī)科大學畢業(yè)回到北京。他告訴我說他一個同學的父母認識我，后來見面一看，卻正是我的兩個入黨介紹人——王寧娜和劉志明，只是他倆后來也改了名字而失去聯(lián)系。這真是歷史開的玩笑！”

從棗園到中南海

在青訓班學習幾個月后，經(jīng)組織分配，侯波來到延安，進了保安處。侯波回憶說，“因為我剛到延安，什么都不懂，想來想去，還是去念書學點東西才好。我先是讀邊區(qū)中學，后又進了延安女子大學學習。1941年9月，延安女子大學和在延安的其他幾所大學合并辦學，這樣，我又曾是延安大學的學生。”延安大學是中共中央高層領(lǐng)導都很關(guān)心的學校，許多中央領(lǐng)導都在延安大學講過課。侯波對在延安大學的那一段生活特別留戀，也就是在這段時間里，她和徐肖冰相識相戀并決定相守終生的。

侯波與身為攝影師的徐肖冰結(jié)合，也注定了她一生與攝影的結(jié)緣?？箲?zhàn)結(jié)束后，徐肖冰所在的電影團轉(zhuǎn)往東北。侯波跟著徐肖冰來到當時位于鶴崗的東北電影制片廠（現(xiàn)長春電影制片廠前身），并被分配在攝影科當科長。“其實，當時我對攝影是一知半解，組織上讓我當攝影科長，可能主要是因為我是一個老黨員，政治上靠得住”。在此期間，侯波開始學攝影，“原來只看見徐肖冰擺攝影機，并沒覺得怎么難弄，也沒想到我應(yīng)該學習這個東西。后來隨著工作的需要，不僅要求會拍，而且拍攝難度越來越大，機器也更復雜了，有時候我就得回家向他請教關(guān)于取景、采光、洗印等，我從他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

東北解放后，侯波被分配進了北平電影制片廠，任照相科科長。1949年政治協(xié)商會議開始后，侯波開始到中南海攝影，“那時共產(chǎn)黨剛進城，主要的活動地點就在中南海，用得最多的就是勤政殿、頤年堂和紫光閣”。期間，侯波參加了一些重要的大型活動的攝影，如政協(xié)籌備會的中共代表團成員合影、第一屆政協(xié)會議全體女委員合影等的拍攝?！耙驗楣ぷ鞯男枰?，組織安排我住進了中南海勤政殿進門不遠的左廂房的一間大概有20平方米的屋子里，這是我的辦公室兼當時四口之家的小窩?！焙畈ㄟ吔o記者倒飲料，邊講自己當年進中南海的情況，“其實，我真正名副其實成為中南海的攝影師，還是在一次組織談話以后?！?/p>

那一天，時任毛澤東機要室主任的葉子龍與時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的楊尚昆找侯波談話，表示組織決定調(diào)她進中南海，擔任新成立的攝影科科長，專門負責為領(lǐng)導人拍照，包括領(lǐng)導人參加的各種活動以及一些生活照的拍攝，而且是以拍攝毛澤東的活動為主?！懊麨榭崎L，可實際人員還沒配備下來，只有我一個光桿科長。楊尚昆同志有時跟我開玩笑，叫我‘侯科長’，別人也跟著叫。直到現(xiàn)在，在中南海工作過的老同志到一起時還叫我‘侯科長’。聽起來雖然有些好笑，但我仍感到親切?！焙畈ㄕf得很慢很輕，但從話語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

解放前，毛澤東并沒有專職的攝影師，到新中國成立后，侯波才擔任毛澤東的專職攝影師，一干就是12年。在近30年的時間里，他們夫婦拍攝了無數(shù)張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照片。大家熟悉的《毛澤東在韶山》、《毛澤東和亞非拉朋友在一起》就是侯波的作品。在中南海工作的12年，是侯波一生中最充實的一段時光。因為拍的照片主要是為中央首長的活動留一份形象檔案，這關(guān)系到國家領(lǐng)導人的形象問題。拍照、沖洗、整理資料，侯波一個人全包了下來。

談起為領(lǐng)袖攝影這項工作，侯波無比感慨：“做了這么多年的攝影工作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道理：我在為偉人尋找背景拍攝的時候，偉人們已經(jīng)做了我的‘背景’；在他們的背景之下，我才能記錄下那些具有歷史意義的瞬間，我的勞動成果才能成為一個個令人炫目的珍寶。中國不知道有多少優(yōu)秀的攝影師，由于歷史的偏愛，我才成為這樣一個幸運者?！睂畈▉碚f，那段給領(lǐng)袖拍照的日子，可以說是人生的饋贈。

從中條山到中條山

“攝影雙璧”侯波與徐肖冰相識在延河邊，那時的侯波還不到18歲。徐肖冰認識的一個女同志開玩笑說要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后來就把侯波她們幾個要好的同學約到延河邊散步?！巴瑢W對我介紹說，這位是咱們電影團的徐肖冰同志，是個大攝影師。我就感到奇怪，我又不認識他，為什么對我說這些？”侯波笑著回憶。

接觸了一段時間，徐肖冰覺得侯波給自己的印象非常好，而侯波也在感情上漸漸接受了徐肖冰?！拔覀冞x了一個晚上結(jié)婚，買了一點紅棗，把平時積攢下來的饅頭切成片，曬干當餅干。晚上，大家就聚在他的窯洞里，一塊兒吃紅棗，吃饅頭片?！睉浧疬@些，侯波心底激起幸福的漣漪。

“文化大革命”期間，侯波被江青點名稱為“壞分子”，并被造反派認定為混在黨內(nèi)的“假黨員”，后被下放到山西中條山區(qū)勞動改造。侯波是從中條山參加革命走出來的，后來又回到中條山勞改，是歷史的巧合也好，是命運的安排也罷，反正侯波常常覺得中條山給了她革命的機會，給了她革命的精神，于是她從絕望中看到了新生的曙光?！八ㄐ煨け┠菚r稍微自由一點，不用再挨批斗。在中條山，造反派把我看得很緊，通信也受限制?！毙煨けo侯波寄過幾次糧票，有一次，他還在糧票里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首短詩，大致意思是要她相信歷史，相信人民，一切問題終能得到解決?？稍旆磁梢詾槭切煨け鶓Z恿她什么事情，狠狠地警告說以后不準再寫這種詩，并將詩斥為“資產(chǎn)階級的低級趣味”。天氣冷了，徐肖冰及時給侯波寄去棉鞋，細心的他還在鞋里裝上了幾塊糖果。那年月糖還是個很稀罕的東西，造反派不僅把糖果沒收，還訓了侯波一頓。侯波雖沒吃上糖，但徐肖冰的情意，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給我寄糖果的意思就是要我好好地生活，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個年代不興說什么愛不愛的，可這不是愛情又是什么呢？”

說起中條山，侯波又想起了那令她難以忘懷的鄉(xiāng)情。下放到中條山區(qū)時，侯波住在村里一戶姓錢的人家里。村里的人不知從哪里聽說侯波曾給毛澤東拍過照，都在背后嘀咕，說侯波老老實實的，不像是壞人，可能是搞錯了。房東家有一個老叔看侯波身體單薄，怕她累病了，就偷偷幫侯波干造xLA2kintM0j2wj0SQFH5B67hht1lvg1wFcce35zZqTI=反派規(guī)定干的活兒，還幫她磨割麥子的鐮刀，處處替她著想?！爸袟l山的人民給予了我生活的力量和勇氣，是那種無私神圣的鄉(xiāng)情把我從苦難中拯救出來。”

1986年9月25日，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主辦的侯波徐肖冰攝影展《偉大的歷史紀錄》開幕。在這次展出的照片中，有三分之一是第一次與觀眾見面。那次影展影響非常大，應(yīng)許多外地觀眾要求，侯波夫婦倆還帶著那些攝影作品分別到上海、杭州、桐鄉(xiāng)、廣州、汕頭等地進行了巡回展出。在杭州展覽時，浙江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人員找到侯波、徐肖冰夫婦，談了出版畫冊事宜。

1989年，大型歷史文獻畫冊《路》終于得以出版，在人民大會堂舉行了隆重的新聞發(fā)布會。鄧小平看了畫冊，連說“好極了，好極了”，并在畫冊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聶榮臻、楊尚昆也派人送來了他們的賀信?！敖瓭擅裢灸菚r已是總書記了，他也給畫冊出版問世寫了賀信。”說到這些，老人很開心，也很得意。

侯波、徐肖冰夫婦用鏡頭真實記錄了中國革命的風雨歷程，作品既反映了中國人民為爭取民族獨立和解放而進行的艱苦卓絕的斗爭，也展示了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shè)的火熱場面，留下了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音容笑貌和工作生活的動人瞬間，成為中國革命史上不可多得的形象資料。1999年4月9日，侯波、徐肖冰攝影回顧展《從延安到中南?！吩谥袊锩┪镳^隆重開幕。如今，徐肖冰的家鄉(xiāng)浙江桐鄉(xiāng)已建起了侯波徐肖冰攝影藝術(shù)館。采訪時，他們無比欣慰地說，我們多年的作品總算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

（責任編輯：胡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