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效”就是“有效”——談高中語文教學的“有效性”

■李善玉

天津市濱海新區(qū)大港第一中學語文教師李善玉

●給學生一碗水，教師要有一桶水。不過，一桶水也有舀干的時候，教師應該成為“自來水”。

●思想的形成需要真誠的思維輔助，高中的課堂不能過分地追求“熱鬧”。

●只將目光盯住課堂，會錯過校園之外的大好風光；一味強調(diào)考試的分數(shù)，也會忽視學生的健康成長。

●教師的工作是平凡的，但教育的事業(yè)是偉大的。教師可以安于清貧，但不應該甘于平庸。

在一般人看來，語文老師應該是清清瘦瘦、文質(zhì)彬彬的，最好戴一副近視眼鏡。更主要的是出語華美、侃侃而談、滔滔不絕。而李善玉老師形貌敦實，衣著樸素，平日里說話言簡意賅，略帶鄉(xiāng)音，給人一種厚實、純樸、簡約、低調(diào)的感覺。

起初觀他的課，發(fā)現(xiàn)站上講臺的善玉老師，如下地干活的農(nóng)夫，講到興致處，會不自主地捋袖子，還時不時地有方言口音。為此，我和市教研室的老師，都對他提出了“批評”。那時，善玉老師紅著臉接受了。此后再去聽他課時，發(fā)現(xiàn)他的課精致多了，人也顯得干練而堅定。我特別愛聽他解讀文本時，如演講般的長篇陳辭。他那厚重的陳述曾征服了不少教師和評委。

有人說他“愚”，他也常說自己“鈍”。他的低調(diào)也絕不是“做作”出來的沽名釣譽，而是自我苛求的前進動力。即便是在公開場合上的總結(jié)發(fā)言，他也常拿出工作中遇到的一些尷尬事，說出自己當時的窘迫態(tài)，使人感到他的進步和成功是那樣的不易，真是一步一步、扎扎實實走出來的。

我喜歡他平日里的樸實、簡約、低調(diào)，更喜歡他講臺上的厚重和精致。作為老兄，我愿和這位兄弟共話友情；作為同行，我更愿目睹他在教書育人的天地里走得更高更遠。

（天津市濱海新區(qū)大港教研室 康慶原）

可能很多高中的語文教師都有過這樣的困惑：高三畢業(yè)班的語文試題，放到高一年級的試卷上，也未嘗不可；而高一年級的考試題，讓高三畢業(yè)班的學生來做，結(jié)果可能同樣不盡如人意！

也可能很多高中的語文教師都產(chǎn)生過這樣的無奈：教科書中的一些文學作品，在教師講授之前，很多學生就已經(jīng)了然于胸；而也有很多已經(jīng)學過的知識，復習的時候，學生們?nèi)匀皇且荒樀拿Ｈ弧?/p>

還可能有很多高中的語文教師都遇到過這樣的尷尬：有些在語文課堂上并不怎么下工夫的學生未必考不了高分，而有些中規(guī)中矩的學生在考試中卻屢戰(zhàn)屢敗！

…………

有些人將這種情況歸咎于語文教學的“無效”。

這種結(jié)論，是對語文教學極大的誤解！

首先，語文學科具有思辨性的特點。思辨的要義在于思考和推演，這就決定了語文知識的結(jié)構(gòu)形式不會是“線性”的排列，因而語文知識的生成也不需要邏輯嚴密的順序和按部就班的節(jié)奏。語文知識的結(jié)構(gòu)形式是“螺旋式”的，循環(huán)往復，相互依托。語文知識的生成要靠日積月累，潛移默化，甚至是不勝其煩的重復。這種重復，看似繁瑣而無謂，但萬萬不可缺少。正如我們的飲食，一生當中會有無數(shù)次的重復，而且是經(jīng)常性的重復。正是在這不斷的重復之中，我們的身體得以發(fā)展，我們的生命得以延續(xù)?？墒牵覀儏s無法說明究竟是哪一餐進食、哪一次飲水，在我們的生命進程中是“有效”的，對于我們的成長起到了重要的或是明顯的作用。

其次，語文知識具有“全息性”的特點。字、詞、句、段、語法、修辭、邏輯、文體……這些知識可大可小，可俗可雅，可以無形無相，也可以具體而微?？梢愿爬橐黄恼?、一句話，也可以演進為一門學問、一種文化。它們可以超凡脫俗，高居于圣潔的象牙之塔；也可以墮入塵寰，與炊煙漁火混為一家?？梢哉f，生活即語文，生活處處有語文。不僅如此，各種語文知識又往往相互滲透，相互交叉。它們沒有明顯的界限，更沒有各自獨立的載體。這些知識盤根錯節(jié)，混在一起，字不離詞，詞不離句，句不離篇；講語法離不開修辭，講修辭又離不開邏輯……高中的語文教學往往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很多時候都要“眉毛胡子一把抓”。

這樣的學科特點，不但增加了教學的難度，更增加了檢測和評價的信度。“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要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全面客觀而又科學合理地評價教師的教學效果和學生的學習成果談何容易！

既然如此，那么高中語文教學的“效益”又體現(xiàn)在哪里呢？討論這個問題，應該先明確高中的語文課要“教什么”以及“怎么教”的問題。

對“教學內(nèi)容”的指導，似乎一直缺少明確的綱領性的文件。幾年前的《語文教學大綱》雖然有所提及，但說得籠統(tǒng)而泛泛，語焉不詳。而現(xiàn)在的《語文課程標準》，干脆就略去了“教學內(nèi)容”部分的章節(jié)。而關(guān)于“課程性質(zhì)”方面的表述，諸如“進一步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使學生有“較強的”語文能力，“一定的”審美、探究能力等，又讓人不得要領。在這樣的內(nèi)容界定和指導背景之下，談論“有效”與“無效”的問題，實在令人為難。

那么，語文究竟是一門什么樣的學科，高中語文又應該教些什么呢？《語文教學大綱》和《語文課程標準》都指出：“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笨墒?，何謂“工具”，又何謂“人文”？我們有必要細究。從小學開始，語文課就伴隨著學生的學業(yè)進程，一直到高中畢業(yè)。每一個學生都要系統(tǒng)規(guī)范地學習語文至少十二年的時間。這十二年的語文學習，在內(nèi)容上應該是有所側(cè)重的。筆者認為，小學階段的“語文”內(nèi)涵應該是“語言文字”，強調(diào)記憶和積累；初中階段的“語文”內(nèi)涵應該是“語言文學”，強調(diào)理解和體驗；而高中階段的“語文”內(nèi)涵應該是“語言文化”，強調(diào)感悟和傳承。

由“記憶積累”到“理解體驗”再到“感悟傳承”，這種變化正是體現(xiàn)了由“工具”重心到“人文”中心的遷移過程。因此，“人文性”應該是高中語文教學內(nèi)容的核心要素。高中的語文課更應該注重引導學生感悟歷史文化，傳承思想文明，培養(yǎng)民族情愫，強化人文品性。那么，在側(cè)重“人文性”的高中階段，語文應該怎么教呢？

文字構(gòu)成文學，文學承載文化，而文化傳承文明。作為語文教師，尤其是高中的語文教師，應該具備這樣一種認識的高度和理解的深度，更應該把傳承民族文化、弘揚中華文明作為自己的工作職責。在高中的語文課上，教師可以用風趣幽默的語言激發(fā)學生熱愛漢語文學的興趣，可以用豐富廣博的知識開闊學生欣賞民族文化的視野，可以用精妙獨到的分析啟迪學生審視社會人生的思想，可以用虔誠嚴謹?shù)膽B(tài)度引導學生擔當職責使命的心志。語文教師的心中，應該永遠裝著傳承民族文化和豐富人類文明的大事業(yè)。這樣的一種文化視野和責任意識，是一種經(jīng)天緯地的深遠境界，絕不是站在功利性的評價立場上能看得清、說得明的。抱住一塊石頭看山，看不到山的雄偉高峻；盯住一朵浪花看海，看不到海的浩瀚無邊。只從“有效”的角度看高中的語文教育，就如同轉(zhuǎn)到孔雀身后看開屏一樣，看到的肯定不會是賞心悅目的華美。

因此，語文教學應該是詩意的，而不應該是功利的，更不應該是急功近利的。一味地追求“有效”“高效”，會將語文教學擠向“應試”的窘境。實踐證明，豐產(chǎn)速生林產(chǎn)出的木材，只能做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次要原料，是做不了棟梁的。樹猶如此，何況育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實施有效而成功的教育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空間的支持。語文教學的“效益”不在于課堂，更不體現(xiàn)于試卷。語文教學的“效益”在于對民族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在于對中華文明的弘揚和光大。這是一種“大效益”，也是語文教學的真正效益。

評價語文教學的有效與否，我們需要理性的態(tài)度和辯證的思維。大的不說，單看那些對高中語文教學指手畫腳，甚至是大加撻伐的各路“精英”們，哪一個避開過語文課堂“有效”抑或“無效”，其不明乎！大道至簡，真水無香。正如莊子所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边€語文教學一個寬松的氛圍與和諧的空間，可能所謂的“無效”才是真正的“有效”！

我推薦的書

筅《從批判走向建設》，李鎮(zhèn)西著，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

筅《一句話改變?nèi)松?，張萬祥選編，江蘇教育出版社

筅《梁啟超傳》，吳其昌著，百花文藝出版社

筅《論語別裁》，南懷瑾著述，復旦大學出版社

筅《中國古代文化常識》，王力主編，世界圖書出版公司

天津市濱海新區(qū)大港實驗中學化學教師震任虹

●幫助學生樹立責任意識和積極主動的處事風格，是解決學生問題的最大法寶。

●百花齊放的校園生活，才能造就能力非凡的創(chuàng)造者。

●任何知識都來源于生活——讓學生的學習貼近生活，感知生活，應用生活。

●用欣賞的眼光去觀察，用認真的態(tài)度去生活，總會從頑石中琢磨出寶玉。

每每看到任震虹老師，都讓我想起“人淡如菊，心素如簡”這句話。單是看任震虹老師的外表，給人的感覺沒有什么特別，話不多卻總是微笑著，然而在平實樸素的外表下，是任老師的一顆平和淡定、謙卑淳樸和踏實執(zhí)著的心。她處世如同菊花般淡泊，心靈猶如竹簡般素凈。

她總是在努力做，不事張揚。她是大港教育學會先進工作者、濱海新區(qū)大港第二屆“三項”基本功競賽獲獎者，她在“倉頡杯”首屆中小學師生規(guī)范漢字書法大賽獲獎，她的論文被認定為中國教育學會第23次學術(shù)年會優(yōu)秀論文……可是這些榮譽和成績鮮為人知。

面對頑皮的學生，作為班主任的她總是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因為她深深地知道，學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唯有用心跟學生溝通，才能走進學生心靈世界，幫助學生樹立責任意識，才能從頑石中琢磨出美玉。正因為如此，她所帶的班成績優(yōu)秀。

作為教育者，她靜心教書，溫潤如玉，潛心育人，愛生如子，讓人愿意走近，愿意與她攜手同行。

（天津市濱海新區(qū)大港實驗中學校長 宋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