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九十九

◎文／老 黑

·灝謙失蹤·

明珠中學初二（1）班的陸灝謙失蹤了。

周三早上，陸灝謙的座位空空如也，這個空缺仿佛一個小小的旋渦，牽扯著莫老師和同學們的心。

灝謙學習非常用功，人緣也好，可惜很不幸，媽媽在他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生重病去世了。他父親是工程師，經(jīng)常在工地，就把他交給年邁的奶奶照顧。

中午放學后，莫老師給陸灝謙家打了個電話，可陸奶奶說，灝謙早上明明出門去上學了。莫老師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立刻帶著班長張鴻和另外幾個班干部趕到了陸灝謙家里。張鴻是個機靈鬼，又喜歡看偵探推理故事，莫老師想，萬一有事，他沒準還能幫忙出出主意。

門鈴響過，老人家步履蹣跚地出來開門，一聽說孫子真沒去學校，馬上就著急起來，虛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大家忙把老人扶到沙發(fā)上，學習委員高麗安慰道：“奶奶您別急，慢慢說?！?/p>

老人緩了口氣：“今天早上，是灝謙他爸送他上的學，我看著他倆一起出門的，灝謙還背著書包，怎么就沒去學校呢？”

莫老師道：“沒準是陸工程師帶灝謙去別處了吧？您有他手機號碼嗎？”

“他工作很認真，上班時間是關(guān)機的?！崩先讼肓讼耄终f，“我告訴你們工地的地址。”

大家拿著寫有地址的字條，正要告辭，忽然聽到一間臥室里傳來了清脆的問候聲：“你好！你好！”

大家有些驚訝，老人道：“那是灝謙養(yǎng)的一只鸚鵡?！?/p>

張鴻立刻來了興趣：“奶奶，我們能去看看嗎？”

“張鴻，找陸灝謙要緊，你怎么還有閑心看鸚鵡？”體育委員劉少華不滿道。

“嗨，又不缺這點時間?！睆堷櫿f著，擺出一副偵探的架勢，“再說，做偵探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呀！”

劉少華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推開房門，只見一張床、一個寫字臺、一個書櫥，在書櫥上跳來跳去的正是那只綠毛紅嘴的鸚鵡。

“你好！你好！”它把大家都逗樂了。

大家紛紛上前逗鸚鵡，只有張鴻四下觀察著，最后把目光落到寫字臺上，說道：“不好了，陸灝謙今天根本就沒打算去上學?！?/p>

此話一出，眾人都一驚，生活委員田芯好奇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們看，”張鴻指著擺在寫字臺上的課本，“幾門主科的書本都在這里，而且——”他又翻了翻旁邊的幾本作業(yè)本，“昨天的作業(yè)他也沒做完。”

“真的！”田芯叫了起來，“莫老師，陸灝謙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大家不由感到一陣緊張。莫老師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工地找陸工程師?！?/p>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鸚鵡又開腔說話了：“九十九，九十九，九十九……”

大家抬頭望去，滿臉疑惑。

“什么‘九十九’？”劉少華眨了眨眼。

老人這時也走了過來，奇怪道：“這句話倒像是最近才學會的，之前沒聽它說過?！?/p>

“九十九，九十九……”鸚鵡又說了起來。

大家急著尋人，顧不了這么多了，打算要走。只有張鴻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盯著鸚鵡發(fā)呆，最后是被劉少華一把拽走的。

·灝謙爸爸·

到了工地，大老遠就能望見陸工程師高大的身影。他正一手拿著圖紙，一手比劃著給工人們指示施工。他見到莫老師和幾個學生來了，奇怪地問：“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灝謙在學校闖了什么禍？”

“您不知道？灝謙今天沒來上學，我們還以為他在您這兒呢?！蹦蠋熣f。

“什么？！”陸工程師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從來就不好好讀書，現(xiàn)在還學會逃學了！也不知跑什么地方玩去了！他怎么對得起他死去的媽！看我回頭不收拾他！”

“您先別急！”莫老師說，“聽灝謙奶奶說，早上是您送他上的學？”

“對，早上我送他到明珠路口，然后看著他一路往學校走，我就掉頭來了工地?！?/p>

“您沒把他送到學校嗎？”

“沿著明珠路一直走就是學校了，我想不會出什么事。這邊工程緊，我趕時間，就沒送?！?/p>

大家面面相覷，心都不由得往下一沉——看來灝謙真的失蹤了。

張鴻正想問點什么，工地上運來了一批水泥，陸工程師立刻上前指揮：“水泥立即給第二小組送去，腳手架都搬到旁邊，一會兒給吊車留出空位……”忙了一陣，他才想起大家還在，回頭道，“莫老師，不好意思，我這里忙得實在走不開，這樣吧，麻煩你們先幫忙找找灝謙，回頭我再打電話到幾個親友家問問，看有沒有消息?！闭f完，就趕去指揮工人了。

“什么人嘛！”田芯不滿地說，“自己兒子丟了都不管？”

“陸灝謙也真可憐，沒了媽媽，爸爸又不管他?！眲⑸偃A嘆氣。

“算了，走吧。”莫老師說，“看來在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了，我們還是另外想想辦法?！?/p>

·分頭查找·

一行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學校，一路上都在討論下一步該怎么辦。

田芯提議道：“要不報警算了?！?/p>

大家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但是，張鴻搖了搖頭：“現(xiàn)在報警為時過早，我們還沒弄清陸灝謙失蹤的真正原因，再說，他失蹤還不到24小時，警方是不會立案的?！?/p>

“那怎么辦？”劉少華急了，“就這么干等著？”

政府的政策動員行動是在承包公司和農(nóng)戶之間開展的，為了動員起農(nóng)村土地流轉(zhuǎn)，Y鄉(xiāng)政府及部分村干部賦予了土地流轉(zhuǎn)實踐以“支持家鄉(xiāng)農(nóng)村建設(shè)和發(fā)展”的意義。一方面，為歡迎和配合“資本下鄉(xiāng)”，Y鄉(xiāng)政府建構(gòu)了宋某到家鄉(xiāng)承包土地并發(fā)展農(nóng)業(yè)規(guī)模生產(chǎn)的計劃是“支持家鄉(xiāng)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的政策意義；另一方面，為動員農(nóng)戶流轉(zhuǎn)出土地，鄉(xiāng)政府和村干部對農(nóng)民所做的思想和協(xié)調(diào)工作，也就是建構(gòu)和宣傳宋某公司承包村土地是“為家鄉(xiāng)作貢獻”。因此，在土地流轉(zhuǎn)過程中，政府實際上將流轉(zhuǎn)優(yōu)先權(quán)建構(gòu)為一種公益性的行動。也就是說，宋某及其公司之所以可優(yōu)先承包Y鄉(xiāng)的土地，是因為這一土地流轉(zhuǎn)具有促進“家鄉(xiāng)發(fā)展”的公益意義，因而與政策精神相吻合。

“就是，萬一他是被壞人拐走了，那豈不是耽誤大事了？”高麗惴惴不安地說道。

“我覺得被壞人拐走的可能性不大，”張鴻手托下巴，眉宇微蹙，儼然一副大偵探思考案情的樣子，“他的課本和作業(yè)本都留在家里，說明他昨晚就決定今天不來學校了，等到今天早上，他一離開他爸的視線，就獨自去了某個地方?！?/p>

“嗯，這種可能性比較大。”莫老師點頭贊許。

“估計他去親戚朋友家的可能性也不大，”劉少華說，“這樣別人一定會問他為什么沒去上學，然后跟他爸爸聯(lián)系，把他送回來?！?/p>

大家點頭表示認可。

張鴻接著說：“我覺得關(guān)鍵問題不是要搞清他去了哪里，而是要知道他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回憶一下，他這幾天有什么反常表現(xiàn)嗎？”

“能有什么反常表現(xiàn)？挺正常的呀?！碧镄菊f，“小麗，你是他同桌，你最清楚，你說說看吧?！?/p>

莫老師說：“我也覺得他最近挺好，幾門測驗成績都不錯，上課也沒什么異常?！?/p>

大家都沉默了，扭頭看著張鴻，只見他又在思考著什么。劉少華捅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啊？哦，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那只鸚鵡說的‘九十九’是什么意思。”

劉少華嘆了口氣：“你怎么還在想這個呀？”

高麗想了想，弱弱地說：“它說的會不會是‘舅舅’呢？‘九九’和‘舅舅’是諧音，也就是說陸灝謙去他舅舅家了？”

“不可能，鸚鵡是被人教了才會說話的，又不會自己發(fā)出提示?！眲⑸偃A否定道。

莫老師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著急道：“算了，還是先去灝謙常去的地方找找吧。你們知道他平時常去哪兒嗎？”

“他平時沒啥愛好，就愛看書，常去市圖書館?！备啕愓f。

“我看他偶爾也打籃球，”劉少華補充道，“就在明珠大學的公開籃球場那里?！?/p>

“對了，還有杜天天！”田芯忽然說，“他不是闌尾炎開刀，這周住院嗎？我看他倆平時挺要好，陸灝謙會不會是去醫(yī)院看望他了？”

“有道理，”莫老師說，“我們分一下工：下午我回學校去找，通知學校，順便問問其他同學有誰知情；高麗，你去圖書館；少華，你去籃球場；田芯去醫(yī)院問一下天天；張鴻，你去……張鴻！”

大家回頭一看，張鴻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莫老師嘆了口氣：“這個小鬼頭……行了，大家開始行動吧。”

·線索全斷·

下午三點，幾個班干部都急匆匆地趕回來報告，他們都沒有找到陸灝謙，莫老師也在學校里打聽過，沒人看見過他。莫老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陸灝謙是個好學生，從來不無故曠課，有事都會先請假，這次不聲不響地失蹤了，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呢？

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是陸工程師打來的。

“莫老師，我是灝謙爸爸呀，我剛才請了半天假，跑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家，都沒有找到灝謙，想問問你這邊的情況……什么？也沒消息？哎呀，都三點了，這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呢？真是急死人??！莫老師，我看趕緊報警吧?！?/p>

田芯在一旁偷聽到，撇了撇嘴：“現(xiàn)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莫老師道：“灝謙爸爸您別急，我們會盡全力找的。您覺得他可能會去哪里？”

“他平時去的地方不多，主要就是去圖書館看書?！?/p>

“圖書館我們已經(jīng)找過了。另外我想問問您，昨天晚上灝謙有什么反常表現(xiàn)嗎？”

“沒有啊，昨晚我回到家，問了問他最近的學習情況，沒啥不對勁的?！?/p>

“您有沒有打罵、責罰他？”

“……沒有！這孩子沒了娘，怪可憐的，我不舍得打他。”

掛斷電話后，莫老師站起身，焦急地在辦公室里踱步。這時，張鴻跑回來了，大家都問他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陸灝謙失蹤的線索了?！睆堷櫄獯跤醯卣f，“陸灝謙爸爸不是說，他送陸灝謙到明珠路口，看著他一路往學校走，才掉頭去工地的嗎？但是陸灝謙并沒來學校啊，所以我斷定，他是在走到學校之前，從哪條岔路上跑了。明珠路上沒有大的岔路，只有一條小弄堂，在那個弄堂口，有一家小賣部，對吧？”

“對，”劉少華說道，“我們放學后常去那里買奶茶，那里的王伯都認識我們?！?/p>

“我去問了下王伯，他說今天早上看到陸灝謙了?！?/p>

大家一下子興奮起來：“太好了！終于有線索了！”

張鴻繼續(xù)說：“王伯看到陸灝謙背著書包，垂頭喪氣地走進弄堂。當時王伯就喊住灝謙，問他怎么了，干嗎不去上學。陸灝謙沖王伯笑笑，什么也沒說就走了。王伯看見他出了弄堂往左去了。我跑出弄堂口，往左不遠，就被一條南北向的小河攔住了去路?！?/p>

田芯插嘴道：“你可別告訴我們陸灝謙跳河了?！?/p>

“哪會呀？”張鴻道，“我站在河邊，左右望望，往南去的路正在施工，肯定走不了，于是我就沿河往北走，邊走邊打聽?！?/p>

“有沒有打聽到？”劉少華緊張萬分。

“嗯，街邊有很多店鋪，我想陸灝謙如果經(jīng)過那里，一定會有人看到，于是就一家一家去問，最后在一家書店里打聽到了?！?/p>

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我向書店的營業(yè)員描述了他的相貌特征，她馬上就想起有這么一個學生去過，還買了一本數(shù)學題集。我想起陸灝謙平時就愛看這樣的書，便斷定是他不會錯了?！?/p>

“然后呢？”田芯迫不及待地問。

“我問了他的去向，那營業(yè)員說不清楚，不過她記得他出門時正好有一輛155路公交車經(jīng)過，他就跑了起來?！?/p>

“155路公交車？”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對，我發(fā)現(xiàn)書店不遠就有155路公交車站，他一定是上那輛公交車去了某個地方?？墒俏乙豢凑九凭蜕笛哿耍?55路往后那么多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在哪一站下車，無奈之下只好回來?！?/p>

劉少華“嘁”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找到陸灝謙了呢?！?/p>

“沒關(guān)系，”莫老師說，“多虧了張鴻，我們已經(jīng)得到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了?，F(xiàn)在我們可以問問灝謙爸爸，他們平時出門是否坐過155路，都去過哪些地方?！?/p>

沒想到的是，陸工程師回答說：“155路？不知道啊，我從沒坐過，更沒帶灝謙坐過?！?/p>

大家立刻泄了氣，所有的方法都失敗了，如今連張鴻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條線索，也這么輕易就斷了。接下來，究竟該怎么辦？

·真相大白·

張鴻緊皺眉頭想了想，說：“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去一次陸灝謙家。”

“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只鸚鵡吧？”劉少華揶揄道。

“對！我覺得那只鸚鵡說的‘九十九’真的很奇怪，”張鴻一本正經(jīng)地說，“而且我早說過，關(guān)鍵是要弄清陸灝謙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莫老師，您問過同學們他近來是否異常嗎？”

“問過了，大家都沒覺得?！?/p>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學校里，應該就是出在家里?！?/p>

“可是，灝謙爸爸也沒覺得灝謙哪里不對勁?！?/p>

“那可能是因為陸灝謙喜歡把不愉快藏在心里，沒表露出來?！?/p>

“你的意思是……”

“再去一次陸灝謙家?！睆堷櫟难壑型赋鲎孕诺墓饷?。這一刻，他儼然就是一名偵探。

大家都望著他不說話，良久，莫老師點了點頭：“我們相信你?！?/p>

一進陸灝謙家門，張鴻直接就問灝謙奶奶：“奶奶您回憶一下，昨晚灝謙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嗎？”

“非要說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嘛……”奶奶瞇起眼想了想，“昨晚我起夜，聽到孫兒在他房間里念念叨叨，我想，那么晚了，他還在念書？就打開房門，看見他正抱著一本很大的課本在看?！?/p>

“很大的課本？有多大？”張鴻說著，拿起桌上的語文課本，“跟這差不多嗎？”

“比這可大多啦！”

田芯從桌上取過一本美術(shù)書，那是幾種課本里最大的了。

“不不，比這還要大?！蹦棠虛u頭。

莫老師詫異道：“課本我熟悉，沒有比這更大的了?！?/p>

就在這時候，那只鸚鵡又開始說話了：“九十九，九十九，九十九……”

張鴻集中思想努力想了一下，忽然說道：“我明白了！”轉(zhuǎn)頭問高麗，“周二不是有一次數(shù)學測驗嗎？”

“對呀?！?/p>

“你記得陸灝謙考了多少分嗎？”

“記得，九十九分。呀！鸚鵡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高麗回憶了一下，說，“當時試卷發(fā)下來，我看到陸灝謙考了九十九分，就說‘呀！陸灝謙，你考得這么好’，灝謙卻說‘好什么呀，慘了’?！?/p>

“這就對了！”張鴻大聲說，“高麗，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說！”

“這有什么不對勁的嗎？”高麗一頭霧水。

這時，陸工程師急匆匆地趕回家來，張鴻立刻問道：“陸叔叔，您是不是常要求陸灝謙考試得滿分？”

陸工程師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是啊，我一直都是這樣嚴格要求他的。”

“周二晚上，他拿著九十九分的卷子回來，您是不是責怪他了？”

“我問他怎么只有九十九分……”

“您是不是反復強調(diào)這句話？”

“是的，我見他不說話，就多問了幾遍。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張鴻指指鸚鵡：“您反復說的‘九十九’被它學去了?！?/p>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莫老師嚴肅地說：“陸工程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分數(shù)不是評斷孩子是否優(yōu)秀的唯一指標，‘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才最重要！你苛求灝謙每次都考滿分，可能給他帶去了極重的精神壓力，導致他厭學出走！”

灝謙奶奶也說：“你要求太嚴格了，想當初，灝謙他媽在的時候，就不這樣?！?/p>

陸工程師嘆了口氣：“我是想讓他早點成才，對得起他媽?！?/p>

“媽媽……”張鴻忽然一個機靈，“陸灝謙一定是想念媽媽了！昨晚他看的那本大課本，會不會是相冊？”

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打開一個抽屜，捧出一本相冊，說：“對了，是這個！我老眼昏花，把它看成課本了?！?/p>

大家翻開相冊，里面都是陸灝謙和媽媽在一起的照片。田芯忽然指著其中一張說道：“這張上面好多水跡啊?！贝蠹翼樦种傅姆较蚩慈?，果然如此。張鴻緩緩說：“這應該是陸灝謙的眼淚吧……”

這張照片上，陸灝謙正和媽媽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開心地笑著。

高麗幽幽地說：“我從沒見過他笑得這樣開心?！?/p>

張鴻說：“他一定是去旋轉(zhuǎn)木馬那里回憶和媽媽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了?！?/p>

大家覺得有道理，但這是哪個公園的旋轉(zhuǎn)木馬呢？大家下意識地看著陸工程師。陸工程師慚愧地說：“我工作忙，一直都是他媽媽帶他去公園的?！?/p>

張鴻笑道：“應該是明珠公園！”

“你怎么知道？”

“因為155路有一站就是明珠公園！”

大家高呼萬歲，莫老師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過去?！?/p>

太陽已經(jīng)西斜，明珠公園的旋轉(zhuǎn)木馬旁，陸灝謙的身影孤單寂寞。莫老師走上前，輕撫他的腦袋，溫柔地看著他：“走吧，灝謙，回家。你奶奶和爸爸都在等著你呢，別讓你媽媽擔心。”

良久，這個大男孩仿佛融化的冰山，嚎啕大哭起來。

到此，劉少華對張鴻佩服得五體投地：“服了你了，大偵探！快說說，你是怎么知道問題出在灝謙爸爸身上的？”

張鴻笑笑：“作為一個偵探，要善于發(fā)現(xiàn)不尋常的地方——灝謙成績那么好，為什么他爸爸還會說他‘從來就不好好讀書’呢？這就是關(guān)鍵！”

“原來如此……”劉少華恍然大悟。

一眾同學上前拉著陸灝謙的手，說說笑笑，想盡辦法逗他開心。陸工程師看著金色陽光下的一群孩子，不禁抹了抹濕潤的雙眼。他這才醒悟：或許，讓兒子開心地成長，比讓他考一百分，更能讓他在天堂的媽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