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的全球治理觀：以沙特參與G20機制為例

鈕松　田藝瓊

摘要：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全球問題和地區(qū)沖突逐漸凸顯出來，全球治理理論在這樣的國際背景下迅速在國際關系學界和各種國際組織中流傳開來并被廣泛運用。沙特作為中東最具有影響力的地區(qū)大國之一，參與二十國集團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阿拉伯伊斯蘭國家對于全球治理觀的形成和實踐。

關鍵詞：全球治理；全球化；二十國集團；沙特阿拉伯

中圖分類號：D814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723X（2013）05-0026-04

一、當代國際關系中的全球治理理論

全球治理理論作為一個深刻而豐富的理論，雖然年輕，但一出現(xiàn)便迅速在國際關系學界和各種國際組織中流傳開來并被廣泛運用。自20世紀下半葉起，經濟全球化不斷滲透到全世界各個國家和社會的各個層面，廣泛而深刻地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最主要特征。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全球問題和地區(qū)沖突日漸凸顯，如何解決這一問題是擺在全世界各國政府和人民面前的一大難題。1989年，世界銀行在其報告中首次使用了“治理危機”；1992年，世界銀行年度報告的標題是“治理與發(fā)展”；1996年，經濟合作與開發(fā)署年度報告題目是“人類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治理、管理的發(fā)展和治理的分工”；聯(lián)合國科教文組織在1997年夜發(fā)表了一份名為“治理與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文件；為加強全球治理，聯(lián)合國有關機構還成立了一個“全球治理委員會”，并創(chuàng)辦了一份名為《全球治理》的雜志。[1]全球治理理論成為各國學者關注的焦點和學術熱點。

經濟全球化和全球公民社會的興起推動著全球治理的發(fā)展和不斷完善，這可以說是該理論產生的歷史背景和重要動力。然而，學界對于全球治理迄今沒有一個明確、統(tǒng)一的定義，我們可以從“治理”這個概念著手認識全球治理的主要內容。全球治理委員會將“治理”一詞定義為：治理是各種公共的或私人的個人和機構管理其共同事務的諸多方式的總和。它是使相互沖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調和并且采取聯(lián)合行動的持續(xù)的過程。它既包括有權迫使人們服從的正式制度和規(guī)則，也包括各種人們同意或以為符合其利益的非正式的制度安排。它有四個特征：治理并非一整套規(guī)則或一種活動，而是一個過程；治理過程的基礎不是控制，而是協(xié)調；治理涉及公共部門，或包括私人部門；治理不是一種正式的制度，而是持續(xù)的互動。[2]中國全球治理研究方面的著名學者俞可平教授在《全球治理的興起》一文中提出：“所謂全球治理，指的是通過具有約束力的國際規(guī)則解決全球性的沖突、生態(tài)、人權、移民、毒品、走私、傳染病等問題，以維持正常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盵3]

由此可見，全球治理的核心要素為制度建設或機制建設。通過國家行為體或非國家行為體對特定問題的磋商、協(xié)調，達成一定的共識并且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而二十國集團、哥本哈根氣候大會等則是對全球治理理論最具代表性的實踐，可以說到目前為止對所涉及的領域均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積極的作用。

二、沙特與G20機制

在經濟全球化的發(fā)展進程中，沙特阿拉伯堪稱阿拉伯伊斯蘭世界現(xiàn)代化的先行者。20世紀70年代的石油危機使沙特抓住歷史機遇，在此后的20多年里，沙特開始向現(xiàn)代化石油大國徹底轉型，是一批因石油致富的阿拉伯國家的代表。科學技術和經濟的飛速發(fā)展使得石油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的血液，而沙特作為世界能源的主要供應基地，儲量豐富的黑金為沙特走向現(xiàn)代化提供了充足的資金保障。除經濟方面外，全球化浪潮對沙特的政治、文化和社會層面也形成了巨大的沖擊。信息技術為先導引發(fā)的科技革命大大加快了全球化的速度，也加強了全球化的沖擊力，這不僅表現(xiàn)在資金轉移和商品的流動方面，更表現(xiàn)在思想觀念、文化和意識交流上?！叭藗冸y以評估文化全球化對民族文化和認同造成的影響”。[4]（P514）致力于實現(xiàn)國家現(xiàn)代化的沙特王室政權，多年來一直受到來自國內保守勢力、阿拉伯世界和更大范圍的伊斯蘭世界的壓力。

因此，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沙特不可避免地面臨著經濟、政治、文化等各領域的問題，全球性問題的蔓延對沙特也同樣存在著巨大的影響，恐怖主義、跨國犯罪、環(huán)境問題等也嚴重影響著沙特的發(fā)展。近年來沙特逐漸認識到，解決這些矛盾獲取更大的發(fā)展空間的有效途徑之一就是融入世界體系，加入更多有影響力的國際組織，更加積極地參與全球治理。一向被視作中東保守勢力代表的沙特加入G20機制就是其力求發(fā)展與改變、融入國際體系意愿的體現(xiàn)，是其走向參與全球治理的重要一步。

二十國集團于1999年在七國集團的基礎上形成，屬于布雷頓森林體系框架內非正式對話的一種機制，旨在推動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之間的對話與磋商、尋求相互合作并促進國際金融穩(wěn)定和經濟持續(xù)發(fā)展，由八國集團、歐盟和11個重要的新興工業(yè)國家組成。不難發(fā)現(xiàn)，二十國集團中既有老牌的西方發(fā)達工業(yè)國家，如美國、法國、德國等，也有近來活躍在國際舞臺各項事務中的新興力量，如近來不斷被提及并被寄予厚望的“金磚四國”（中國、俄羅斯、印度、巴西）等。作為二十國集團中唯一的阿拉伯國家，沙特阿拉伯以其雄厚的經濟實力及其在伊斯蘭—阿拉伯世界中的廣泛影響力而成為一支極具代表性且不可忽視的力量。

全球治理的興起首先是經濟力量推動的結果。目前市場經濟體制在各國經濟發(fā)展和資源配置中發(fā)揮著巨大作用。市場經濟體系在世界范圍內的廣泛建立，構成了全球治理的制度性框架。沙特早在20世紀30年代便發(fā)現(xiàn)了石油資源，但由于二戰(zhàn)以及戰(zhàn)后西方石油公司壟斷石油的開采和銷售，沙特并未得到巨額石油利潤。隨著1980年實現(xiàn)石油工業(yè)國有化、收回開采權以及石油價格的飆升，沙特經濟迅速增長，一躍成為世界最大的石油生產國和石油出口國，并形成了以石化工業(yè)為基礎的工業(yè)體系。近年來，沙特大力推行經濟多元化政策，努力擴大非石油生產，發(fā)展采礦和輕工業(yè)，同時重視發(fā)展農業(yè)，依賴石油的單一經濟結構有所改觀。此外，政府還鼓勵自由經濟和自由競爭，支持私人及合資企業(yè)經營發(fā)展項目，保護和促進民族經濟的發(fā)展，鼓勵外商投資。沙特憑借其世界最大儲油國和產油國的身份成為海灣合作委員會中經濟實力最雄厚的成員，也因其“伊斯蘭盟主”的地位而使它的政策具有中立、負責的特點。可以說，沙特的石油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著全球經濟的穩(wěn)定與繁榮，絲毫不遜色于華爾街在全球經濟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正是沙特在石油市場上起到的組織協(xié)調作用使其國際地位不斷上升，這成為沙特得以進入二十國集團的主要原因。沙特還不斷向需要幫助的發(fā)展中國家慷慨地提供資金援助，從1973年到2008年，考慮到通脹因素，沙特對外援助總額達1170億美元[5]，盡顯阿拉伯民族熱情豪放的民族特色。此外，沙特還以其他方式對外提供援助，如2009年對加沙提供10億美元重建援助。據(jù)阿拉伯新聞報近日報道，EFG-HERMES投資銀行的一份報告顯示，受國內需求上升、政府投資項目執(zhí)行等因素驅動，預計沙特2010年GDP實際增長率為41%，非石油領域的GDP實際增長率將更為顯著，預計為44%。[6]

經濟實力不斷增長起來的沙特將目光放到了世界舞臺，而不再局限于做一個地區(qū)大國。沙特在海合會內的一系列舉措，如關稅聯(lián)盟、海灣共同市場，以及正在推進中的海合會成員國貨幣統(tǒng)一、地區(qū)經濟一體化等都使得沙特擁有了一定的經驗，也給予了沙特嘗試登上國際舞臺的信心和動力。不只在二十國集團峰會，在哥本哈根氣候大會、歐佩克峰會等許多場合上都能看到沙特代表來回忙碌的身影?？梢哉f，沙特有資格、有能力、有經驗，也有意愿在全球治理問題上扮演核心和重要的角色。

沙特國王阿卜杜拉·本·阿齊茲在二十國集團峰會上指出：“全球化和國家間相互依存程度的增加決定二十國集團中發(fā)展中國家的重要性，也使發(fā)展中國家在解決全球經濟問題時變得更為重要和必要。過去的這些年證明了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在推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改革、采取國際標準、提供關于人口變化的建議、能源安全、貿易等其他全球問題上應該達成共識?！卑⒉范爬瓏踹€強調了國際協(xié)調合作、加強對金融機構監(jiān)管力度、加大貿易和投資自由化的重要性，“貿易和投資自由化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使全球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并且使數(shù)百萬人擺脫貧困，現(xiàn)在我們有必要共同努力，繼續(xù)加大貿易和投資的自由化?！盵7]

沙特財政大臣阿薩夫在二十國集團金融峰會召開前夕還表示，沙特將會繼續(xù)采取必要的經濟政策來發(fā)展經濟、繼續(xù)執(zhí)行政府對于基礎設施項目的投資計劃，預計在未來五年內會有4000億美元注入政府部門和石油部門的投資計劃。[6]大多數(shù)國家拿出國民生產總值05%支援發(fā)展中國家發(fā)展經濟時，沙特支出的比例為1%。沙特也仍將與阿拉伯國家進行協(xié)調以降低金融危機對本地區(qū)產生的消極影響，在確保石油市場穩(wěn)定方面發(fā)揮一定的作用，與國際社會一起幫助發(fā)展中國家并確保全球經濟的復蘇與發(fā)展。這是二十國集團中最大的經濟刺激計劃。阿薩夫同時強調沙特已做好充分的準備，以期在二十國集團中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8]

從以上各種發(fā)言、倡議、計劃和呼吁中可以發(fā)現(xiàn)，沙特對發(fā)展中國家集體利益的關切和維護，尤其是沙特對建立國際經濟新秩序、提高發(fā)展中國家話語權所給予的不遺余力的支持。無論是阿卜杜拉國王的發(fā)言還是阿薩夫財長舉出的數(shù)據(jù)都表明了沙特積極參與全球治理絕非心血來潮，而是在借助每一次機會腳踏實地、穩(wěn)扎穩(wěn)打地向前不斷推進。

三、沙特參與G20機制的績效評估

參與二十國集團是沙特參與全球治理的重要一步，對此各方評價不一。阿拉伯經濟學家們認為沙特參與二十國集團峰會凸顯了其經濟在世界上的分量，以及在經濟、政治方面地區(qū)性和世界性的地位。阿卜杜拉國王的出席給峰會的成功帶來了巨大動力，體現(xiàn)了與會者在應對國際金融危機這一問題上對沙特的信賴和依靠。經濟學家們同時指出沙特的參與代表了阿拉伯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的聲音，這使得沙特的出席更具有其重要意義。

埃及財政部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所屬貨幣政策國際委員會主席優(yōu)素?！げ继亓_斯·加利博士表示：“沙特參與二十國集團峰會是從經濟、政治兩方面對其在地區(qū)和國際的地位給予了肯定。”他指出，沙特經濟實力雄厚，已經步入世界主要經濟體的行列，同時，其最大產油國的身份使其經濟具有巨大的重要性，并被認為是當今世界經濟中的主要參與者。因此，沙特出席二十國集團峰會具有必要性和重要性。對于由本次金融危機產生的許多問題，在峰會能否成功給出建議和決定方面，沙特將起到重要作用。此外，沙特的參與還代表了那些長期遠離決策全球經濟體系的阿拉伯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的訴求。現(xiàn)在，國際上會傾聽沙特對于此次國際金融危機的看法，以及對于國際經濟新秩序的設想。加利博士對此次峰會的成功表示了樂觀。沙特在這次籌備會議中呼吁加強阿拉伯貨幣基金組織對發(fā)達國家經濟的監(jiān)管，并授予該組織優(yōu)先權以改善對發(fā)達國家金融機構的監(jiān)管標準。

阿拉伯投資者聯(lián)合會秘書長賈邁勒·拜尤米認為阿卜杜拉國王受邀出席二十國集團峰會證明了沙特的經濟地位和國王對于全球問題的遠見卓識。拜尤米同時指出，作為二十國集團中唯一的一個阿拉伯國家，沙特在傳達阿拉伯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呼聲方面將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阿卜杜拉國王在峰會期間闡述了沙特對于本次危機的一些建議性措施，強調了監(jiān)督全球銀行業(yè)，改善工作方式以及全球金融機構結構等的必要性，這些都反映了世界經濟的現(xiàn)實。他還說道，沙特代表了海灣國家，代表了石油和能源。因此，在任何對于全球金融危機的討論中，沙特都會是主要一員。二十國集團峰會的召開是迄今為止不斷努力的一部分，它旨在對世界金融和銀行機構實施一次重要的調整，解決金融危機和全球貨幣之間的差距，面對不斷增加的全球經濟衰退造成的損失并防止危機再次出現(xiàn)的風險。[9]

阿拉伯世界普遍認為，沙特出席并參與二十國集團的討論首先是對沙特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的一種肯定，同時也希望沙特作為阿拉伯世界的代表，發(fā)揮起特殊的作用，推進一系列的改革并維護好阿拉伯世界，乃至整個發(fā)展中國家的集體利益。對于沙特在二十國集團中的參與及其在其他一系列全球問題上的主張和觀念，中國一直給予高度評價，并多次表達了協(xié)作的愿望。在2009年2月，胡錦濤主席出訪沙特，與阿卜杜拉國王會談時便指出：“面對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中沙應該加強協(xié)調，擴大貿易和投資合作，共同應對和防范金融風險，維護兩國經濟金融穩(wěn)定，并就國際金融體系改革保持密切溝通，特別是要共同推動二十國集團金融峰會取得積極成果?！蓖瑯樱袊v沙特大使楊洪林在接受沙特《半島報》國慶副刊書面采訪時評價道：“近年來，沙特積極參與斡旋中東熱點問題，維護地區(qū)和平穩(wěn)定，努力促進阿拉伯國家團結，推動地區(qū)經濟發(fā)展，努力保障和穩(wěn)定國際能源供應，為維護全球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發(fā)揮著關鍵作用。國際金融危機爆發(fā)以來，沙特作為二十國集團唯一的阿拉伯國家和石油輸出國的重要代表，建設性地參與二十國集團金融峰會，為促進世界經濟復蘇增長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沙特為國際反恐事業(yè)做出了重要貢獻，積極參與和推動國際反恐合作?！盵10]然而，同樣是面對沙特參與國際事務的愿望，西方世界并沒有給予太多的關注，對于沙特參與二十國集團金融峰會的評價甚至是寥寥無幾。不難發(fā)現(xiàn)，西方媒體報道的重心更多集中于沙特的石油政策是否變化、經濟是否會回升等問題上，即西方迄今對沙特在二十國集團中的印象和評價更多是從經濟角度出發(fā)，而非從全球治理角度。這無疑是沙特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必須努力改變的重要方面。

四、結語

沙特目前正面臨發(fā)展轉型過程中的瓶頸，如何在全球范圍與地區(qū)范圍中找到一個平衡點，如何改變其在全球事務中現(xiàn)有的角色和地位，如何更好地代表阿拉伯世界和發(fā)展中國家都是沙特必須面對和必須解決的問題?？陀^地說，到現(xiàn)在為止，沙特在二十國集團中更多地扮演著參與者的角色，起到的作用也相當有限。但沙特對二十國集團機制的積極參與對于傳統(tǒng)的伊斯蘭—阿拉伯國家而言具有先鋒意義，是中東政治改革進程中的重要一步。

此外，也不難發(fā)現(xiàn)，沙特至今事實上尚未形成一套完整、連貫的全球治理觀，其現(xiàn)階段對全球治理的主要方式仍處在針對具體問題制定相應政策的層面。作為一個身兼政治、經濟、文化、宗教多重重要性的中東大國，沙特參與G20機制既是該國參與全球治理的重要一步，也是伊斯蘭—阿拉伯國家開始融入國際體系的積極信號。從這個角度來看，其意義遠大于其在G20機制中起到的實際作用。但也必須認識到，僅僅參與全球治理是不夠的，沙特的全球治理理論和實踐仍然處于形成階段。能否完善其全球治理理論體系并在實踐過程中加強政策效果和影響力將是沙特在未來十年或更長的時間里必須著力應對的一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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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球治理委員會. 我們的全球之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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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赫爾德.全球大變革——全球化時代的政治、經濟與文化[M].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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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預計沙特2010年GDP增長率為4.1% [EB/OL] .[2011-10-05].http：//xyf.mofcom.gov.cn/aarticle/ghlt/cksm/201001/20100106727732.html.

[7][EB/OL] .[2010-05-05].http：//www.mofa.gov.sa/Detail.asp？InNewsItemID=86277.

[8]沙特財政大臣： 沙特經濟刺激計劃為二十國集團中規(guī)模最大[EB/OL] .[2011-12-05].http：//jedda.mofcom.gov.cn/aarticle/jmxw/200903/20090306109896.html.

[9][EB/OL] .[2011-12-05]. http：//www.al-jazirah.com.sa/156949/ec21d.html.

[10]駐沙特大使楊洪林接受沙特《半島報》國慶副刊書面采訪[EB/OL] .[2011-12-05]. http：//www.fmprc.gov.cn/chn/gxh/tyb/zwbd/t583767.html.

〔責任編輯：左安嵩〕